当前位置:企鹅中文>科幻惊悚>错拿了万人迷剧本的咸鱼> 第21章 咸鱼第二十一式(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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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咸鱼第二十一式(捉虫)(1 / 2)

两人走到门边,池萦之摸了摸手臂处被冻得迅速浮起鸡皮疙瘩,“今晚能不能顺遂心意臣不知道,但穿这身夜里出去,多半是先冻毙在京城街头。”

宣王大笑起来,吩咐随侍去取他常用那间银鼠皮大氅拿来,披在了池萦之身上,还亲手帮她系好了带子。

“差不多亥时了。”他视线扫过桌上小漏刻,“现在就去吧。”

宣王吩咐备入宫专用小车,又嘱咐提前把车厢里暖炉烧起来,亲自送池萦之去了宣王府西角门上车,叮嘱说,

“太子哥哥睡得晚,没这么早歇下。现在去时辰正好。那,我等你好消息?”

池萦之:“……早去早回吧。”

角门伺候小厮搬来了小杌子,池萦之踩着杌子正要上马车,宣王手却伸过来,把她肩头处细系带一拉,刚才系了个活结大氅系带便开了。

“上车去吧,小炉子都烧起来了,冻不着你。”宣王满意地说着,把银鼠皮大氅往随侍手里一抛,背着手哼着小曲儿走了。

只穿了件单薄春杉被塞进车池萦之:“……”

位于京城东北宣王府,距离北边皇城并不远。

短短一刻钟后,宣王府小车驶近了下马碑,并没有驶到金钉朱漆皇城正门前,而是往侧边一拐,熟门熟路地到了东华门外。

跟车随侍用宣王腰牌叫开了宫门,压低了嗓音和值守禁卫道,宣王殿下送个人进东宫。

当值禁卫长拎着灯挑起了车帘子查验,宫灯昏黄光线照进了狭窄车厢,里面端正坐了个身影,车厢里太过黑暗,看不清那人面目五官,却一眼看到了那人身上轻薄如蝉翼纱衣,宽大领口遮掩不住瓷白肌肤。

禁卫长心里一跳,头皮发麻。

我勒个娘哎,宣王殿下给太子爷半夜送了个美人来。

这种桃色皇家密辛,向来是知道越少越好,多一事不少一事。

他反复检验宣王腰牌无误,挥挥手,放行了。

小车进了宫门,在安静宫墙夹道里继续前行。池萦之坐在车里,摸着轻而薄春杉衣袖,心里想着,等下见面了,怎么开口才能表达你情我愿意思而又不至于尴尬呢。

【太子殿下,臣信守承诺,来睡你了。】

应该会被直接扔出去吧……

【太子殿下,宫墙下一别,这么快又见面了。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应该还是会被直接扔出去……吧……

【太子殿下,我知你对我有意,我对你亦是如此。人生在世,聚散无常,你我当随心所欲,喜则聚,不喜则散。】

池萦之喃喃念了两遍,满意地想:有意境,有逼格,既含蓄地表达出‘你情我愿’,‘不必强夺’意思,又为将来分开散场提前做出了铺垫。

见面时,就说这个版本吧……

俗称东宫皇城东南角宫室所在,大名叫做正阳宫。小车停在汉白玉台阶下,正阳宫两扇合拢朱漆宫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细缝。

圆脸白胖中年内侍从门缝里露出了半张脸来,笑呵呵道,“太子爷睡下了。”

门外池萦之:???

她抬头看了看头顶大团乌云遮掩中隐约现出上弦月,怀疑地问,“才亥时初,太子爷这么早睡吗?你们当真有传话过去?”

那白胖内侍脾气极好,依旧笑呵呵地说,“当真传话了。太子爷在书房里答说,‘告诉池世子孤已经睡下了,不见!’”

池萦之:“……”

自己傍晚打好了招呼,来到东宫门外应约了,怎么会‘不见’呢?

剧本老朋友虽然是个跟宿主相爱相杀坑货,但在重大事件走向和人物描述上还是很靠谱。

剧本里明确写了太子‘好美人’,现在人都在东宫门外了,他怎么不按剧本笑纳呢!

入宫路上,倒是没想过这个可能性。

池萦之站在宫门边思考了一会儿。

直到楼思危曾经提过一句话从脑海里浮现,仿佛眼前揭开了遮目薄纱,她终于恍然大悟。

楼思危对她说过,世家高门中怪癖多,有些人不喜欢送上门,偏喜欢强取豪夺。

——或许东宫那位就是这样人哪!

如果自己主动表达了你情我愿意向,却是太子那边拒绝话……算不算是太子剧情线提前结束了?

如果这样话……那可太好了啊!

提前结束,比跳到结尾更省事!

池萦之抿着嘴忍了片刻,没忍住,眼睛弯起了两个喜悦月牙。

东宫所在正阳宫地势极高,门外立着十几级汉白玉台阶。

她想通了关节,一句废话也不再说,掉头就走。脚步轻快地踩着石阶下去,叮铃~头上束发白玉簪末尾缀着金铃铛发出了一声声细微脆响。

但才下了四五级台阶,迎面一阵呼啸而来冬夜寒风,她原地激灵灵打了个寒战,冻出来鸡皮疙瘩迅速爬上了胳膊,脸上才露出一丝笑容冻没了。

——刚才殷勤送她到正阳宫门外宣王府小车,跑了,跑了……

车篷阴影伴随着车轱辘声消失在远方宫墙转角处。

刺骨寒风里,池萦之站在宫门外台阶上。

身上只穿了件春夏暖阳天气穿轻衫。

几个呼吸功夫,手脚已经冻木了。

她把轻薄如无物、换言之没什么卵用外罩衫用力拉了拉,裹紧了身体,呵着手跑回了台阶高处,砰砰砰用力地敲门。

吱呀一声,紧闭正阳宫门又拉开了一条缝。

门缝里探出来,还是刚才那张笑眯眯圆脸。

“池世子又有何事呀?”中年白胖高内侍好脾气地说,“我家太子爷吩咐了,他今晚不见外客。无论是谁来找,都说他睡下啦。”

短短几句话功夫,池萦之被冻得已经开始控制不住打颤了。

她商量说,“太子爷说他睡下了……那就睡下了吧。我不见他。我只想拿件御寒衣裳,披风啊罩衣啊随便什么都行。披上了我好出宫去。”

“笑话。”门缝边钻出来另一张下巴削尖年轻内侍脸,语气极冲地道,“东宫衣物,是外人随随便便一句话就能讨得到吗?”

池萦之还没说话,先前说话高内侍已经抬手一推,把插话年轻内侍搡到了旁边,转头笑道,“池世子稍等片刻。老奴去传话。”

又吩咐年轻内侍,“给池世子拿一件大氅过来先披着。”

厚重大氅披在身上,夜里寒风威力顿时散去了不少。

池萦之心里喃喃念了句,世上还是好人多呀……

她被感动了,在身上摸索了几下,想摸个佩饰赏给好心高内侍,摸来摸去,却只有个金脚铃。

刚才换衣服时候,她身上揣一堆零碎都丢在宣王府里,又被徐长史带回城东老宅子去了。

只有装了风信子金铃铛脚镯子素色暗花锦囊还在。此物轻浮,交给徐长史多半会被唠叨一顿,便随身带了出来,此刻就揣在怀里。

纯金质地脚铃铛镯子,少说也有五两重,用来赏赐倒是极好。

她把暗花锦囊隔着门缝递了过去,客气地道了谢,拢着大氅在正阳宫旁边等着消息。

那年轻内侍关了门,低声嘀咕着,“干爹,为什么……”才起了个话头就挨了一巴掌。

“憨货。”高内侍骂了干儿子一句,“就知道跟人瞎嚼舌头,议论了整晚上太子爷宫宴那句‘美貌可爱’,正主儿到了面前,你倒认不出来了!”

“什么?是他他他?”那年轻内侍惊讶极了,“人都自己站在宫门外了,太子爷怎么却不见呢?”

“太子爷心里想什么,你小子少瞎揣度。”

随侍太子二十年高内侍提点干儿子,“总之,两边都别轻易得罪。今晚看到,听到,咱们原话转告就好。”

…………

正阳宫内守心斋里烧起了地龙,温暖如春。

紫檀木大书桌上,放着高内侍刚呈上素色暗花锦囊。

太子司云靖只披了件单衣,坐在紫檀木大书桌后高椅里,手里捏着一只纯金打制风信子脚铃铛。轻轻一晃,极度安静室内便回荡起一片细碎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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