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企鹅中文>科幻惊悚>错拿了万人迷剧本的咸鱼> 第20章 咸鱼第二十式【三合一V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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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咸鱼第二十式【三合一V章】(1 / 2)

“陇西王池啸,孤是亲眼见过。其人身材健硕,相貌勇武,十七岁便上了战场。即使你年纪未到弱冠,还没有完全长开,也不至于长成闺阁小姑娘模样,和陇西王完全不像!”

玩味审视目光一寸寸盯过池萦之面容,手指力道逐渐收紧,池萦之被勒得倒吸一口冷气,只觉得下巴生疼,强忍着不敢动。

耳边只听司云靖沉下去嗓音,“老实交代,你可是真正陇西王世子?是陇西王认下义子?还是随便找了个人,代替真正怀安世子入京?!陇西王找寻了你这等容色,又特意戴了含义暧昧手钏脚铃招摇现身于人前,你入京真正目何在?!你可知道,单是冒认身份一条,犯下便是欺君灭族之罪!”

对着一连串咄咄逼问,池萦之疼得眼底泛起了雾气,抽着气说,“并非、并非冒认。陇西王确实是家父。臣是奉召入京……”

对着太子爷一副‘你编,你继续编’神色,她不得不绞尽脑汁,艰难地寻找证据,“咸鸭蛋……当年鹰嘴岩上,八个咸鸭蛋……我吃了一个,你一个都没吃……”

司云靖眉心一跳,手劲松开了些。

“若是有意冒充,那些旧事……真正陇西王世子自然会告诉你。不足以辨明身份。”

司云靖沉思了片刻,随手招过夹道旁边贴着宫墙路过一个倒霉内侍,吩咐他去御膳房取一篮子咸鸭蛋来。

池萦之听得摸不着头脑,也不知这位喜怒无常太子爷心里想些什么,揉着被捏疼下巴站在原地等着。

得了东宫吩咐,眼前又是一副剑拔弩张气氛,那内侍吓得拔腿飞奔而去,不到一刻钟就抱了一大竹篮子咸鸭蛋来,足足装了二三十来颗。

司云靖亲自拎了竹篮子,修长手指在篮子里逡巡翻检,似乎在寻找一颗合意鸭蛋。

池萦之莫名其妙地看着:???

难道这位要她辨认当年鹰嘴岩上八个青皮大鸭蛋长得都是什么模样?这可太为难人了吧。

在场除了池萦之,还有不远处宫墙下站着羽先生。两个人四只眼睛齐齐盯着太子爷手指,只见司云靖挑选出了个头最大一个青皮鸭蛋,亲自在篮子边敲开了,吩咐内侍剥了壳,接过来递到池萦之嘴边。

“吃。”他言简意赅地吩咐。

池萦之乖乖咬了一口,咀嚼了几下。

“呕——”肠胃反射性翻江倒海,她捂着嘴巴,强忍着不当面失仪,几步踉跄着扑到宫墙边,扶着墙干呕了起来。

“咦?”羽先生诧异地指着她,“池世子竟然吃不得咸鸭蛋吗?刚才正殿设宴,看他吃菜吃得挺欢畅……”

在池萦之干呕声中,司云靖眉宇间阴霾散去了些,嘴角浮起一丝轻松愉悦笑意。

“这个居然是真货。”他轻飘飘地背着手道,“陇西王一代豪杰,居然真生出了个小姑娘似儿子。咄咄怪事。”

池萦之吐得快断气。

刚才宫宴吃得不少,这下倒好,还没出宫呢,全吐出去了。

她终于想明白太子爷为什么要一篮子咸鸭蛋了。

自从八岁鹰嘴岩上当面见了脖颈炸出血窟窿死尸,从此落下个毛病,碰到咸鸭蛋就吐。吐了两三回,王府厨房知道了,陇西王府采买单子再没有鸭蛋一项。

转眼过去了许多年,连自己都忘了……

终于想明白了这一茬,她震惊地抬起头来,余光瞄向神情愉悦太子。

自己都忘了事,他是怎么知道?!

“忘了?”司云靖扯了扯唇,“你小时候自己写信,夹在一堆乱七八糟事情里说。”

刚才那个奉命跑御膳房拿咸鸭蛋内侍是个有眼力见,眼看这边气氛开始缓和,太子爷还和人叙起旧来了,那内侍一溜烟地跑出去,不久之后气喘吁吁捧了个大茶盘来。

“池世子吐得厉害,喘口气,喝点热茶缓缓。”那内侍殷勤拎起茶盘里新沏一壶茶,倒了杯热茶捧过来。

池萦之几乎把肠胃都吐空了,嘴巴里一股苦味,立刻端过热茶漱口。

漱口漱得急,一杯热茶不小心泼出去半杯,她拢了溅湿袍袖,就要自己拎茶壶满上。

一只骨节分明手伸出来,拎起茶壶,把热茶倒进她手里空杯里。

“仔细看看,轮廓不像乃父,眼睛和嘴巴却是有几分像。”司云靖把茶壶放回了朱漆大茶盘里,淡淡道,“孤想起来了,你母亲据说是当年南唐出了名美人。你长得不像乃父,莫非相貌从了你母亲?”

回答他是一片沉默。

池萦之带着震惊神色,盯着司云靖拎起茶壶倒茶那只手发呆。

司云靖看在眼底,了然道,“孤有手有脚,偶尔倒一杯茶,你喝了便是。倒也不必如此惊惶。”

“……”池萦之完全没听到他在说什么。

刚才大茶盘托在太子爷右边,他顺手倒茶用便是右手。

暮色笼罩宫廷,宫墙下十步一处石座油灯次第点亮。明黄温暖灯光,映亮了上好成色墨玉,在夜色里温润剔透,莹光溢彩。

池萦之震惊视线,久久凝在司云靖右手大拇指上套着墨玉扳指上。

……

宫墙夹道下,一片压抑而古怪沉默气氛。

直到旁边站着羽先生轻咳了一声,她终于回过神来,一仰头,喝酒似干了整杯茶,空茶杯放回托盘,按照规矩恭谨行礼,“谢太子殿下赐茶。”

司云靖眉宇间显出大片阴霾,站在原地静了片刻,却沉沉地笑了一声。

“池小世子端着茶杯迟疑许久,怎么,害怕孤亲手下毒害你?”

池萦之沮丧地摇了摇头,解释说,“不是,刚才在想别事,一时忘了喝了。”

司云靖手指细微地动了动,一瞬间想抬手吩咐把人直接拖下去打一顿,按捺着蜷住了。

“什么事能让池小世子如此分心?连孤茶都忘了喝了?”他冷笑一声,“说来听听?”

池萦之:“……”不,说出来是不可能。

她默默地想,只是个恰好戴了个墨玉扳指而已,说不定跟梦里不是同一个呢。京城那么大,高门世家子弟,谁没有几个上好玉扳指。

想归想,低垂视线还是情不自禁地抬起一些,悄然转到司云靖右手大拇指上。

无论是色泽还是大小,看起来真像啊……

司云靖视线敏锐地顺着她目光,转到自己右手拇指上。

他眉心一跳。

连当面回话规矩都忘了,就因为看上了他一个玉扳指??

堂堂陇西王世子,就这点出息?!

司云靖不动声色地缓缓抬起了右手。

果然,对面池萦之目光也缓缓地跟着抬起来,目光中带着渴望(?),紧追着墨玉扳指不放。

确定了。司云靖神色闪过更为浓重不悦。

他没看错,池家小子就这点出息!

司云靖唇边勾起嘲讽弧度,把墨玉扳指从拇指关节处退了下来,往宫墙角落处一扔,“喜欢这个扳指?过去捡起来,便赐于你了。”

“叮——”上好成色墨玉扳指发出一声细小脆响,翻滚着消失在角落阴影里。

在场所有目光都追随着滚动扳指,又转回来盯着池萦之。

这似曾相识画面感……

似乎在人类和某种宠物互动中经常看见……

池萦之瞄了眼太子爷,默默地腹诽,你逗狗呢。

她拢着宽大袍袖站在原处不动,申辩说,“殿下墨玉扳指成色罕见贵重,臣确实喜欢,但只想借来一观,并无意夺爱。”

司云靖报以嘲弄眼神。

旁边羽先生咳嗽一声,眼风扫过宫墙侧边站着内侍。

那内侍得了眼神暗示,立刻小跑着抢去角落里寻摸了片刻,找到了太子爷墨玉扳指,双手奉给了池萦之。

池萦之将扳指捧在掌心处,借着宫灯光芒,仔细打量。

啧,越看越像……

她心里一动,往石座宫灯方向走过去几步,趁势转了个角度,眼角余光打量起司云靖手来。

隔着四五步距离,司云靖修长手露在袖口外,看得很清晰。

越看越像,但又无法确认……

“孤手好看么?”宫墙下响起了平静而压抑嗓音。

司云靖眉宇间分明带了阴霾怒意,嘴角却扯出了一个凉薄笑意来。

“孤手,比墨玉扳指还好看?”

池萦之被当场抓了包,立刻垂下了视线,老老实实认错,“臣逾越了。”

她掌心捧着墨玉扳指走近司云靖身侧,“殿下扳指,臣已经借来观看,不敢夺爱,原物奉还。”

只可惜她嘴里说话,司云靖是一个字也不信。

“盯着孤手,在心里骂什么呢。”他语气沉沉,仿佛暴风雨前夕山雨欲来。

一听就是个送命题,池萦之只好把头低得更深了。

正好走近了太子爷身侧,她托着墨玉扳指,顺势撩开衣摆蹲下,将扳指递到司云靖手掌边。

在司云靖略显惊愕注视下,她小心地托起他右手,把扳指端正戴回了大拇指关节处。

——这是近距离观察他右手最好机会了。

结实有力年轻男子手,保养得当,全无疤痕,五个指甲修剪得整齐干净,月牙呈现健康粉色,虎口处有些练武生出薄薄茧。

拇指关节处戴上了扳指后,大小形状和梦里看到那只手一模一样。

池萦之近距离盯着眼前手,心情沉重地想,确认了……

就是这货。

“——哑巴了?”头顶上方传来了山雨欲来平静嗓音。

“孤手,比墨玉扳指更好看?——摆出这幅恭顺姿态,心里又在骂什么呢?”

池萦之刚刚确认了噩耗,心情沮丧之下,一声不吭,把扳指给他戴回去就放了手,顺手拍了拍厚重衣袍袖口处皱褶。

安静了片刻,头顶上方又传来四个字评价,“装乖卖巧。”

池萦之:“……”算了,随你说去吧。

‘美貌动人’都认了,‘装乖卖巧’听起来还凑合?

池萦之安然接下:“谢殿下夸奖。乖巧是身为臣子本分。”

“……”司云靖手指又是没忍住细微一动。

池萦之起身行礼,“天色晚了,臣请告退。”

但经过了今天几轮来回,太子爷在宴殿中被引发、又酝酿了整个下午熊熊怒火,此刻已经如滔天怒海,不可遏制。

——轮到火气上头司云靖跟她没完了。

幽静宫墙下回荡着太子爷寒凉话语声:“站住。孤准你走了么?”

池萦之带着几分茫然和不解抬起脸来。

眉眼姝丽少年世子安静地站在朱色宫墙下,黛青衣袂在风中摇曳,风姿飘逸,如画中人。谁想到她喝醉了会说出那大逆不道三个字来。

装乖卖巧,说就是她,一个字都不错。

司云靖眸色沉沉,心中冷笑。此人实在是……

“——过分可爱。”

脱口而出四个字,惊到了他自己。

旁边站着羽先生带着震惊视线转了过来。

司云靖面无表情地僵在原地。

怎么回事!

他、他又失言了?!

“殿下,”令狐羽轻咳了一声,几步走近过来,准备救场。

被怒夸可爱池萦之倒没什么。她猜想还是因为万人迷光环副作用,有些心虚地低了头,眼观鼻,鼻观心,做出虚心受教一幅姿态。

“臣……长得尚可,”她小声道,“但不敢劳烦殿下再三夸赞……”

司云靖:“……”再三夸赞?

司云靖阴沉地想,我是失心疯了,再三夸赞一个小姑娘似弱鸡男子可爱?

连续失言了两次太子爷不再遵从储君忍耐宽仁雅量传统了。

他背着手冷眼打量了池萦之片刻,开始无情地品头论足。

“——过分可爱,倒也没说错。陇西王家嫡子,御旨册封藩王世子,生得面若傅粉,腰若细竹,按照南唐那边士子们评法,简直是罕有风流相貌。”

他话风一转,冷冷道,“只可惜你生在英勇尚武大周朝。”

“堂堂男儿,肩不能提,手不能扛,上不得马,举不起刀。我若是你父亲,索性把你一棍子打死,免得放出来丢人。”

池萦之:“……”这么说就过分了啊。

她按了按蹙起眉心,辩驳道,“臣虽然生得不甚健壮,却也不是肩不能提手不能扛之人。臣自小得父王随身教导,开弓上马,骑射六艺,都是学过。”

她无奈地一摊手,“殿下对臣太过苛责了。相貌乃是天生,臣也不想这样啊。”

她摊开手时候,正好一股穿堂风呼啸刮过,掀起了宽大袍袖,露出一截白皙手腕。

司云靖眸子凝在她手腕处,顿时想起了这位带着金铃铛手钏赴宫宴好事来。

原本性情就不甚宽厚太子爷,怒气如疾风暴雨,说话更加不留情面。

“呵,长得跟闺中小姑娘似,还喜好戴金手钏。”

他刻薄入骨地评价,“索性换身衣裳,直接出去选花魁罢。”

宫墙下,羽先生不忍直视,默默地走开几步背过身去,暗想,自家殿下只怕是压了许多年新仇旧恨涌上心头,加在一起算总账了。

若是池家小世子受不住刺激,等下跳了太液池,得赶紧捞起来。

他背对着宫墙下两人,竖着耳朵,听太子爷语气嘲讽地继续,

“池小世子选中了花魁,孤也得去看看热闹,怎么着也得——”

说到这里,声音忽然微妙地顿了一下。

“——金屋藏娇。”

池萦之:???

令狐羽:!!!

东宫第一近臣令狐羽震惊了。

一次两次还能说是失言,但三番四次是怎么回事。

莫非自家太子爷心里当真对池小世子……?

羽先生从瞬间闪过脑海无数猜想和震撼中回过神来时候,蓦然察觉背后两人很久没动静了。

他诧异地一转身,顿时脸色大变。

池萦之不知何时上前两步,略踮起脚尖,粉嫩润泽唇瓣正堵在太子嘴上。

——这货总算闭嘴了。

听着四周难得恢复清静,池萦之闭着眼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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