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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节(1 / 1)

……正月十五,满月当空,宜嫁娶。第44章 十五他们的情况特殊, 从自家门进自家门, 再者现在局势紧张,大操大办实在不合时宜, 商量后, 一切从简。只请了一些重要亲朋来观礼,另在福满楼包了个场子, 宴请小九门的伙计。琬宜从昨晚就没再见过谢安, 早起梳妆, 洗漱吃饭都是在屋子里,没踏出过一步。喜服是杨氏早就准备的, 原本是想给两个女儿, 现在给了她。大红色, 艳丽又庄重。凤冠霞帔, 颈套天宫锁,胸挂镜, 肩披霞。琬宜第一次这样浓妆艳抹,带着些羞涩和雀跃。净脸开面,描眉抹唇,这些都是杨氏亲手来做。耐心细致,像是在嫁女儿。没有别的女眷可依仗, 从头至尾只有杨氏陪着琬宜留在屋子, 与她闲聊解闷, 教她新婚夜要做什么, 轻言慢语, 不厌其烦。两人并肩坐着,手交握,看着窗外阳光逐渐变的热烈,又逐渐变的温和。……最后只剩一缕残阳。黄昏时分,日夜交际,阴阳相和。暮色像张网,将世界万物笼罩,泛淡淡金光。吉时。院外锣鼓声忽的响起,吹吹打打,喜庆非常。有人燃起鞭炮,惹得鸡鹅蹦跳着躲,叫声杂乱高昂,似要冲破天际。琬宜攥紧手指,小心呼出一口气。平复了一白日的情绪,到现在才发现并无用处。心跳只在一瞬间就失了衡。杨氏往外扫一眼,笑着拍拍她肩,“出了这门,就是我家媳妇儿了。”琬宜随她目光往外看,窗棱把外面分成小小碎块,隐约可看见门口一抹高大身影。与她一般无二的红色,脊背挺拔,好像也正定睛往她这边瞧。那人就要是她的夫君。她在心里默念这两个字,一时失语。杨氏叫几声琬宜名字唤她回神,又拿着红盖头落她头上,去牵她手,“到时候了,走吧。”鞭炮燃尽,那边喧闹吵嚷传进耳朵,好像是春东的声音,正大声可旁边人笑闹说话。来的人比她想象中要多,小小院子热闹非常,她仔细分辨,听不到谢安。琬宜整理思绪,应杨氏一声,站起身随她步子往外走。脚步发软,像是踩在云雾上。盖头挡住眼睛,只看得见脚尖前几寸土地,前路茫茫未可知,琬宜心中五味杂陈,欣喜紧张,慌乱无措,可许是因为嫁对了人,并没有不安。门被人从外面打开,鼻端有浓浓硝.烟味。阿黄蹿到她脚边,仰头看她,琬宜弯唇。临安有习俗,新娘子出嫁时脚不沾地,要由兄弟背进轿子,到了夫家,丈夫抱出。杨氏和琬宜说过这事,她并没在意,只当这步也略过去,等心神稳些,就想要踏出门槛,却被杨氏一把拉住。她笑,“新娘子不能踩地。”琬宜一滞,并未立即明白她话中深意,下一瞬,谢暨过来弯腰蹲她面前。他回头,咧嘴笑,“对,得由我背。”谢暨比刚归家时又壮许多,轮廓中有些谢安的影子。平日里也是雷厉风行的剽悍少年,刚见面时还对她吹眉瞪眼毫不客气,现在却很乖地把背给她,要背她出嫁。或许因为日子特殊,琬宜比平日更加敏感,看他脚上黑靴,眼眶渐湿。心中酸涩的说不出话。杨氏捏捏她指肚,琬宜这才醒神,由她搀着伏在谢暨背上。他背着她站起来,肩膀仍有些单薄,但并不吃力。短短一段路而已,从西偏房到正房,杨氏的屋子做喜堂。耳边些许风声,人群小声交谈,全成了背景,只有心跳声被无限放大。谢暨往上颠她一下,笑着说,“姐,你太轻了。”琬宜抿唇,还没说话,就听杨氏从后面追上来,小声骂他,“不是姐姐了,再不改口让你哥揍你。”谢暨小声哼一下,没反驳。琬宜还含着泪,却也想笑。再走几步,正房门槛就在眼前,身边传来熟悉气味。谢安从谢暨背上接过她,沉声说,“我来。”他动作轻,琬宜并不觉颠簸,自然落他怀里,臂勾在他颈上。谢安沉默着,脚步稳健,一手扶着她背,一手托着膝弯。琬宜从盖头缝隙中看见他腰上红带,上面还拴着她做的流苏,她指头动下,想去摸摸,被谢安握住。他依旧目视前方,嘴上训她,“今天不许胡闹。”手背肌肤感触到他掌心温热,琬宜靠在他肩上,听他言语,这才觉得身边世界是真实的。她真的嫁人了……在经历了生与死,经历了逃亡,甚至一度万念俱灰之后,嫁人了。嫁给一个看起来难以亲近,可在她面前肯伏低做小,愿哄她疼她的男人。他脾气不好,可对她总是耐心十足。肩膀宽阔,能为她遮挡风雨,让人心安。没多几步,走到天地桌前。大红喜烛摇曳着,杨氏面上带着止不住的笑,端坐一边。谢安稳稳将她放下,外面人也都涌进来,围聚在两侧。他们没说话,但琬宜还是能感觉到在被许多目光注视,她生性羞涩,手指不由在袖里搅紧。裙摆堆叠,在刚才动作中褶皱一块,露出绣鞋一角。谢安瞧见,蹲下帮她轻轻抚平,众目睽睽下,他旁若无人般自然。起身前,手指轻轻点一下她脚背,旋即离开。琬宜懂他的意思,“我在,别慌。”琬宜抿抿唇,往谢安身旁小心蹭一点,被他握一下指尖。肌肤接触间,传递的不止热度,紧绷心弦倏地松下,只一瞬间便就觉得舒缓许多。琬宜低头看着自己裙摆上交.颈鸳鸯,心中想着,谢安是真的好,她也是真的幸运。傧相高唱祝词,谢安带着她一同行礼。一拜天地,二拜高堂……从此以后,这就是她名正言顺的家。--完成一切后,天已黑透,繁星点点,围绕一轮银月。宾客并不在家里逗留,宴席定在福满楼,路途不近,谢安并没跟去,只让春东代劳。不多会,门外马蹄声鳞次响起,院里又恢复安静。只剩门口一堆爆竹碎纸,阿黄从中打滚而过,沾一身红色。杨氏并不一板一眼,按着习俗在被上洒了花生,再送来生饺子和合.卺酒,便就退出去。谢安原本的屋子做喜房,现在偌大空间,就他们二人。屋里家具被褥都是崭新,每一件都是琬宜亲手挑选布置。谢安不挑,她说什么都说好。琬宜坐在炕沿,谢安与她对面站着,眼睛落在她身上,只是笑,不动作也不说话。过好久,他才终于把盖头撩起,喜秤丢在一边,手指抚上她脸.颊,轻轻摩.挲过。捏一捏耳.垂,而后爬上沉重凤冠。谢安哄她,“帮你弄?”琬宜咬唇,点一点头。他动作温柔,虽是第一次接触女人发饰,但并没多扯痛她,只稍显缓慢。琬宜不急,安静等着他,手交叠放在膝上,长睫低垂。谢安眼睛在她脸上流连,鼻子,眼睛,怎么看也看不够。烛火轻摇,屋内充盈女子香味,气氛说不出的让人心中酥颤。摘下沉重发冠,琬宜轻松许多,没有簪子的束缚,长发从肩头随意披散下来,微微带些卷曲。长及腰,柔滑顺亮,触感极好,谢安爱不释手。他把琬宜鞋袜脱掉,又扯了她外衣扔在一边,夹着腋下让她坐自己怀里。这个位置刚好,谢安低头就能看见她红.唇,抹了口脂,她从未用过的鲜嫩颜色,娇艳欲滴。他手指搓搓,忍不住覆上去,狠狠揉弄几下。口脂晕开,在唇角多一抹浅红,琬宜眼里晶亮,被他束缚动作不得,无助看他。谢安弯唇,轻咬一下她唇.瓣,说,“好看。”琬宜不知所措,为躲避视线一劲儿往他怀里缩,却只是羊入虎口。谢安以往对她也爱亲近,但始终保持底线。今日洞房花烛,他压抑许久,不再有顾忌。吻上她唇,先含吮一会,而后便就长.驱.直.入。琬宜被他用掌圈在怀中,只能仰头被动承受,慢慢便就喘不上气,xiong.前起起伏伏。谢安往后退一点,给她喘息机会,眼眸含笑,笑骂一句,“小废物。”他手并不老实,顺着衣裳缝隙爬上,在肚.脐附近打了个旋,又转到背后去解她小衣的带子。琬宜乖顺伏着,不敢乱动,只脸颊愈发粉嫩,羞答答,好似含苞待放。谢安手指灵活,几下解开系扣,绯红肚.兜扯落在一旁。琬宜眼里雾蒙蒙,脑子却还清醒,看他熟练动作,心里倏地一紧,睁眼望他。谢安心思转转就知道她在想什么,笑哼一句,“放心吧,没别的女人。”他掐着她下巴,嘬她侧脸一口,“以后也不会有。谁能有你好。”琬宜手指攥紧他前襟,没说话,谢安又道,“你有个肚.兜在我手里。”这话无头无尾,琬宜细想好久,才终于回过味儿来。脑中一声惊雷乍响,她唇开合半天,说不出话来,连脖颈都变得粉嫩。“害什么羞呢。”谢安笑着把手掌放她颈后,rou.捏一下,“要不让你也摸摸我的?”琬宜不明所以,但想也知道他说不出什么好话,抗拒着谢安握着她的手腕,往后抽。但那点力气实在太小,谢安轻松制伏,带着她不由分说来到下.面,声音沉沉,带些戏谑,“有什么感觉?”琬宜身子都在颤,狠命往后退,谢安搂住她身子,带着她躺下,牙齿啃咬她下巴,声音含糊,“猫崽儿似的胆子,怕什么。”顿一下,他又说,“怕也躲不过。”琬宜皱皱鼻子,往外推他,“……有点重。”谢安弯唇,听她话坐起来,随后利落几下扯落衣裳,露出精壮xiong.膛,上臂肌肉分明。他笑着拽住琬宜上衣下摆,不等她抗拒,手上便就动作。不多会,再没遮掩。琬宜手腕被他攥住,只能由他眼神在身上肆无忌惮打量,嗓子里溢出声呜咽。谢安手指往下捏一捏她纤细脚.踝,精巧细致,好像一碰就会断。他笑着亲她眼睛一下,“太瘦了,怕待会给你折腾断了。”琬宜瘪唇看他,心快要跳出嗓子眼,好半天憋出一句,“你轻点……”谢安怕她冷,把被子扯过来盖住肚腹,声音沉沉,带些暗.哑,“尽量。”“……”琬宜欲哭无泪,想躲又躲不得,只能手指掐着他肩膀,胆颤等待。……他并不粗鲁,对她耐心温柔,除去开始疼痛,而后便就是说不出的感受。琬宜没有精力去措辞描绘,只看着眼前房顶似是也在晃动。红烛被燃尽,屋里只剩淡淡月光。他汗滴在她xiong.前,灼烫,耳边有粗重喘.息。朦胧中,琬宜只感觉他含着她耳垂,恨恨说一句,“恨不得把你吞进肚子里。”而后事情,她便就一无所知。第二天,叫醒她的是院中鸡鸣。晨光熹微,面前是男人的锁.骨,下面是大片壮硕肌理,紧贴她的,未着寸.缕。肌肤相贴,琬宜知道,一切都不同了。以往,别人叫她沈姑娘。以后,她是谢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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