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企鹅中文>耽美女频>医妃权谋天下> 第57章 相国府与渣过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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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相国府与渣过招(1 / 1)

她那种性子野的很,又如何甘心受人驱使,这样想着,东陵凤真波澜壮阔的心缓缓又归于平静了。“张卫,派几个人过去找她。”“将她带回来”张卫不太明白主子的意思,徐声反问。许是想到了某些事,王爷俊俏的面容渐渐冷肃,“如果她实在想回娘家,那就让他们陪她走一遭。”摸不清云定初真实的想法,此时的东陵凤真想的仅仅只是她的安危,而其他的,他暂时不想想,他只希望她能够平平安安,不论如何,她们终究是拜过天地的,她是他的妃子,这一个多月来,一直在他身边,为了他的北襄国而奔波,亲自照料着他的生活起居,如果她有半点差错,他会内疚的。他不认为她们之间有任何感情,有的,仅仅只是道义与责任。“是。”“王爷,魏芮大人在殿外求见。”某太监躬着身子进来禀报。妻子完壁归赵,云定初兑现了自己的了承诺,魏芮恐怕是过来感谢她的。“不见。”他挥了挥衣袖,眉宇间露出一缕烦燥的情绪。心情糟糕的很,魏芮的脾气也倔强,见了面恐怕又要为一些意见不和的事情争执,打破他们刚刚修复好的友谊,和平共处的局面。没一丝的犹豫冷冷地拒绝。过了片刻,小太监又进来禀告,“王爷,魏大人说什么也不肯走,他说有重要的事要与王爷商议。”这魏芮到底想干什么放眼整个北襄城,就只人了胆子最大,根本不把他这个襄王放在眼里,朝堂之上,当着众臣也敢与他顶撞。“本王谁都不想见,让他走。”还不待小太监回答,一记如春燕呢喃,又如一阵飘渺轻烟轻柔嗓音从殿外传入。“三年不见,王爷暴燥的脾气有增无减。”这记熟悉的声音令东陵凤真抬起了眼眸,入眼的女子,梳着漂亮的妇人髻,发髻插了一朵红梅珠花,两鬓的黑发如云堆缭绕,衣着朴素,却仪态万千,浑身散发着优雅端庄的气息,不过三年,在他印象中,那个头顶梳着两个小髻,一笑,唇畔准得露出两个迷人的小酒窝的少女,已经在眨眼间成了他人之妇,着装打扮虽变了,可惜,她的那张容颜却变不了。眼角翻涌着愕然,他没想来的会是她。“薛莠儿叩见王爷。”“你”他本来想说,你怎么来了,又觉得此话不妥,临时改成了,“你没事吧。”“多谢王爷挂心,莠儿没事。”薛莠儿向他行了礼,张卫不待王爷下令,便替她端来了一把椅子,“魏夫人,请入座。”“谢谢张公公。”薛莠儿没有坐,只是站在了大殿中央,朱红的柱子,宫墙,将她的脸衬的红扑扑的,长烨殿虽不算奢华,面积却是整个北襄王府最广的,她的身子显得那样单薄而瘦弱。仿若一阵都能够吹倒,而她低垂着眉眼,轻咬着唇,十根纤细的玉指绞着指尖的绿色丝帕,让她整个人显得楚楚动人,又给了他一份娇羞,局促难安之感。整个空气里弥漫的是静谧,面对她,他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张卫,上荼。”“不用了,我莠儿说两句话就走。”“王爷。”缓慢地,她抬起了眼眸,凝望向轮椅上的那位风度翩翩,气质不凡的男子,凤挺若山川的鼻骨,菲薄的唇,深邃如湖泊山峦的凤眸,这样的组合出来的五官,俊俏到无法让人直视,都说美人如花,美男如玉,此时此刻,薛莠儿觉得他就是一块灼灼生浑,正泛出蓝幽幽光泽,迷她心魂的一块上等美玉。就只是这样凝望,近距离地瞧着,仿若,她就想永远置身于这长华殿上,沉浸在这种无言的幸福中,终其一生都不想离去。他之于她,就是天边那束无法触及的白月光。痴痴地望着,心绪逐渐有些不宁,就只是这样相互凝望着,她感觉自己胸腔里的那颗心跳动的频率加快,浑身血液也在逆流,三年了,她嫁了魏芮后,从此便没再与他见面。“莠儿让魏芮先行离去,王爷,魏芮听信他人谗言,实属无奈之举,他对你,对北襄已经是心灰意冷,故而,才会有北襄城米粮商抬高米价之事,他与云王妃有约,如若我能够毫发未损归来,他必须从此后,一心甘于成为你的臣子,辅佐你,一辈子忠于窦后,忠于襄王您,忠心北襄,无论任何时候,任何局面,都不再会有动摇之心。”这是她在代他的夫君解释,怕王爷治她夫君的罪,总算明白她来的目的了。“魏夫人,多虑了,本王与魏芮,好歹也是儿时的伙伴,本王与他一起长大,他的心思,本王明白。”那句魏夫人三个字,简短的称呼,让她的心瞬间就跌入了万丈深渊,是呵,现在,她是魏芮的妻子,魏夫人三个字便是她身上所贴的标签,如果是从前,她还可以肆无忌惮地看着他,与他嬉闹,如今,她也只有远远观望他的份了。望着着他冷漠生疏的态度,薛莠儿的心仿若有根根尖厉的针在狠戳,曾经,就只差那么一点点,她也可以成为他的妃子,哪怕是一名小小的妾,她也甘之如饴,可是终究不过是一场奢望而已究不过是一场奢望而已。“那便好,代莠儿谢过云王妃救命之恩。”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视线从他俊逸的脸孔上往下移,扫过月牙白的锦袍,便看到了他那双掩在衣裤下萎糜的腿,那腿没有一点的虎虎生气,脚上穿的是一双珊瑚亮色的锦靴,锦靴左侧绣着一对嬉水鸳鸯,瞧着那对黑羽毛,红眼睛的鸳鸯,她的眼睛渐渐就泛红了,那一定是云王妃绣的,她听说,那名哑妇自从嫁入王府后,不仅亲自料理着他的生活起居,还为他治疗那双残疾的腿。“你的腿好些了吧”“好多了,多谢魏夫人关心。”一口一个魏夫人,好似刻意在拉远她们之间的距离,他眼眸里露出的漠然与疏离,让她心疼,更是让她心碎。心脏抽痛间,她又问,“我听说,你们相处的很好莠儿真为你高兴。”“嗯。”淡淡地应了一声儿,他拿了手上的书本,翻开书页时说了一句,“魏芮是个好男人,重要的是,他好颗爱你的心,世间任何男子都比不了,魏夫人,惜福吧。”“嗯。”忍着随眶而来的湿意,薛莠儿不想在他面前难堪,艰难地逼迫自己调移开视线。“那莠儿不打扰王爷看书,先行告退。”“去吧。”回给她的是淡然的两个字。薛莠儿真的好想冲上前质问他,“你的妃子小妾那么多,死一个可以再娶,为什么就独独容不下我一个”指节上的丝帕被她用指尖戳破了一个小洞,她终究还是没有那样的勇气,如若有,在三年前,她就冲进长烨殿质问他了,而那时,一切都还来得及,三年后的今天,即便是她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说什么也太迟了。举步维艰,感觉整个身子轻飘飘,步步像是踩在了云端,又像是踩在了棉团上,而她的心,就如扯开的破棉絮,一片又一片在空中乱坠飘飞,东陵凤真四个字,从小便镶嵌在了她的灵魂里,血肉中,三年前,在她与魏芮洞房花烛夜,在魏芮向她表白之时,她就决定要忘记他,好好与夫君过日子,可是,今儿再见,她才发现,原来,她根本从未忘记过他,只是把他珍藏在了心里的最深处,不去触及,一但触及便一发不可收拾。可是,她已是别人的妻子,他成了她今生永远的奢望。“王爷,魏夫人看起来好难过。”张卫望着那抹渐渐从长烨殿门口消失人影,如一缕幽魂一般,这个魏夫人性子温软,如小绵羊一般,羞羞答答,但,却总是没办法入王爷的眼。“张卫看得出来,她心里一直就有你,其实,王爷,不止她想不通,奴才也想不通,为什么你就不能容下她”王爷,你那么多的妾室,多她一个又何妨“她那种痴念,本王要不起,更还不起。”答案就是如此的简单,他不想欠太多的情债,再说,他已给不起任何一名女子幸福,而他不能给的,魏芮都能给她。“你身边的娘娘们,都是心甘情愿跟着你,她们不要任何回报的。”屁话,不要任何回报,她们就是想要一世的荣华富贵,所以,才会想方设法,挤破了头也要到他身边来,哪怕是日日独守空闺,似乎也乐在其中。“去拿一块破抹布进来。”“好。”张卫正欲想回身去拿,忽然觉得不对劲,便问,“王爷,你要破抹布干啥”“塞你嘴巴。”“呃。”这下张卫不敢再多说半个字了。他才不要用破抹布塞嘴了,一阵反胃,想着那破抹布就想作呕,赶紧低垂着脑袋退出了长烨殿。卞梁,云相国府北厢院刘氏穿着一身雪白褥衣,一头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脑后,斜躺在床榻上闭目养神,突地,耳边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紧急着是张嬷嬷粗大的嗓门儿袭入耳膜,“夫人,不好了,那哑子回来了。”哑子倏地张开眼,刘氏撑起了半支手臂,凝扫向慌慌张张奔进来向她禀报的婆子。“慌什么谁回来了”“云定初那哑子啊,带着顾丫头回来。”才嫁去北襄王府两月不到,时间短暂就不说了,但,她们没召她回来,再说,早过了归宁的日子,当初北襄王府传话回来,说由于北襄王腿有残疾,行动不便,归宁的事就暂岂搁下,七皇子受了先皇分封去了条件艰苦的北襄,就算先皇在世,没有先皇的指令,是不可能离开分封地北襄,就算有什么要事,也得事先奏请圣上,圣上允许下了才可以来卞梁,更别说他的一名妃子,再说,这哑子回来做什么“她一个人”“她与顾清莲两个啊。”刘氏手中的扇子便毫不犹豫在张嬷嬷脑门儿上拍了一下。“我是说,那瘫子没来”“没没有。”“那就好办,走,迎咱们出嫁久未回家的闺女去。”“嗯。”张嬷嬷赶紧为主子梳妆打扮。“哎呀,定初,你咋回来了”刘氏一身斩新衣袍,笑脸盈盈从北西院奔至了正厅,恰巧看到一身风尘仆仆归来的云定初,嘴边的笑纹用力拉开,尽管笑得很虚假,但,她还是努力地展现着自以为身为人母最慈祥的一面。“我儿啊,回我儿啊,回来也不事先说一声,为娘一点准备也没有,我那贤婿没回来”说着,一对眼珠子还不住地她身后四处滚动,似乎在寻找着口中贤婿踪影。伪善的嘴脸,虚假的人皮,刘氏的虚伪假打,云定初早已习惯,即然她要来阴的,她奉陪就是。“女儿叩拜娘亲。”“哎呀,不要这样多礼,咱娘儿俩许久不曾见面了,你与雪鸢两姐妹双双出嫁,这两月来,府里冷清的很,你是知道的,你其他几个妹妹打小就是从别人的肚子里爬出来的,终究与我是生份的很。”刘氏上前想牵她的手臂虚寒问暖一番,可惜,云定初微微退开一步,差一点跌倒,借此机会,不着痕迹地避开了那支想握住她玉手的魔爪。“夫人,这话您说错了,小姐也不是你肚子里爬出来的。”即然不是从你肚子里爬出来的,自然与你也是生份。闻言,刘氏的面色青白两种颜色纵横交错,干干笑了两声,“定初虽不是我生的,可是,是为娘一手带大的,所以,自然从小与我亲近。”不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却是从小被她养大的,被她养得气息虚弱,好几次险些命丧黄泉,还把她送到那么远,又人迹罕至的地方,为她选了那么一个好夫婿。她没死在她的魔爪之下,算自己命大,她过去不到两日,就派了兄长云麒麟过去一探虚实,再后来还飞鸽传书,以她乳娘为人质,逼她当奸细,向她们传达北襄国那边机密要事。如今,她回来了,刘氏却装着一副什么都不知的伪善脸孔。“儿啊,听说北襄那边天寒地冻,你兄长回来一直唠叨说那边条件太差,如果当初知道那边情况如糟糕,为娘定然会考虑考虑,再怎么说,也不能让你嫁了那样的夫婿,你兄长说,那里天天啃得都是窝窝头,玉米糊糊,最好的菜变是咸鸭蛋,咱们家的烧饭丫头婆子,哪怕是守茅厕,顿顿都是有猪肉,鸡鸭的。这种生活,加猪狗都不如啊,听了你兄长的话,为娘一颗心酸疼不已,悔不当初,儿啊,是为娘对不起你,如若你的姻缘不是圣上一纸赐婚,为娘定然会将她带回来,再别择贤良夫婿。”这番话听得云定初直想作呕,刘氏这是在讥讽她日子过得寒酸,最好的食物只是一个咸鸭蛋,你过的日子连相国府里的丫头婆子们都不如,甚至不如猪狗。除了讥讽外,剩下的就是告戒,你的婚姻是皇上御赐,不可能轻易更改,云定初,这一生,这一世,你就老死在那人迹寒至,鸟不拉屎的地方吧。“没关系,娘亲不要为女儿担心,女儿从小由娘亲养大,把身子养得这样粗壮,再冷,条件再艰苦,女儿也不怕。瞧,娘亲,你没发现女儿不止没瘦,还肥了一点呢。”云定初做着手势,清莲刻意用着粗嘎嘎的声线翻译。“是么长胖了,我儿真有能耐,那么冷寒的天气,那么艰苦的条件,居然也能这么快就适应。”“张嬷嬷,快一点让厨房准备丰盛的晚膳,远嫁千里,我儿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定得让她吃一顿饱饭。”“是,夫人,奴婢这就去。”难不成刘氏是以为她云定初出嫁两月,从未吃过一顿饱饭黝黑的眼珠子滚动了两下,将手指伸进了嘴里一咬,这疼让她生生压抑住了想破体而出煽人耳光的冲动,这一次,她回来不是找刘氏吵架的,比起吵架来,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口舌之争占不到任何便宜。想到这儿,云定初便笑咪咪地向她行了一个礼,“多谢娘亲。”“不谢,不谢,应该的。”“定初,你出嫁后,那偏院一直还给你留着,我让丫头们一天三打扫,四处擦得亮晃晃的,就怕你有遭一日省亲归来,住着那破旧的地儿不舒服。”“有劳娘亲挂念了。”在相国府呆了那么多年,她用膳从未出过偏院,而今儿,居然坐在了相国府金碧辉煌的正厅饭桌上。她刚入座,便有一阵女子娇柔的笑声传进屋子,紧急着,门口便走进来三个体态阿娜,长相秀丽,穿着华丽的女子。带笑的眸光不约而同扫了一眼坐在八仙桌边默默垂头用膳,许久不见的人。“哟,二姐回来了,咋不声不响就回来了啊”“二姐,瞧你,瘦得只剩下皮包骨头了。”“是啊,二姐,那瘫子是不是整日欺负你”“五妹,六妹,难道你们不知道瘫王多年前就半身不遂,就算想要欺负,也”云湘姝刻意掩嘴一笑,故意将那个也字的尾音拖得老长。下面未讲完的话,让众姐妹们自个儿想去。面对众姐妹的嘻闹,讥讽,云定初也不恼,只是淡淡瞥了她们一眼,然后,睑眼,咀嚼着嘴里的饭食,到是她身后的清莲气得七窃生烟,真想替主子出一口憋在心里多时的恶气,只是,见主子满脸淡定纵容,她也只得忍气吞声。“男笑痴,女笑贱,嘻嘻哈哈的,成何体统,女儿家就得矜持一点。”一身翠绿衣衫的二夫人,所生之女是老四湘姝,身后跟着三夫人,四夫人,所生之女分别是老五湘柔,老六湘雪。“是呵,你们就得学你们的二姐,瞧她多矜持,多沉稳,内敛。”三夫人三夫人接了口。“即便是嫁了那么一个即不能走路,又不能人道的夫君,她还是那样乐观向上。”“定初啊,你大老远回来一趟,多不容易,多吃一点。”四夫人用筷子夹了一块鸡胁扔进了她手边雪白的瓷盘里。大夫人刘氏将一切看在眼里,坐在主位上一边用着饭菜,一边用余光不断地环扫着饭桌上的所有人。“定初,瞧,大家都尽疼你呢。”心疼她把她当傻瓜一般的戏耍,肆无忌惮地奚落她,不给留一点的颜面,还说是心疼她,把她云定初当傻蛋不成“大娘,雪鸢姐姐最近嗓子好一些没”见大夫人扫了自己一眼,云湘姝的气焰顿时灭了几分,声音也婉转动听,堪比山中黄莺。“宫中御医开了几味药方,专治喉咙嗓子疼的,好多了,这几日,皇上还去了她那儿,亲自监督宫女们熬药,嘱咐她们掌握火候。”这话是刻意说给她云定初听的吧。“大姐,雪鸢的美当世无双,皇上哪能抵挡。”二夫人赶紧接了话头,巴结讨好之意是如此明显。“雪鸢不仅人美,还弹得一手好琵琶,别说皇上,恐怕当今世上,任何一名男子都无法抵挡她的绝代风华,大姐真是有福了,让妹妹我们几个羡煞了。”云雪鸢与她出嫁之前,清莲代她敬了一杯荼,记得那荼里,她放了一味哑药,那药效很强,虽说不能让她完全失去声音,但,云定初敢断定,云雪鸢的声音绝对不可能像未出嫁以前那样如天籁。这个她从刘氏眉宇间滑过的淡淡忧悒便可以猜得出来,那种药能让声带不知不觉受损,而且,找不到半点原因,东陵凤绝会喜欢一个声音粗嘎难听的女人他后宫可是有三千佳丽了,顶多不过是仗着云琛的在朝中的威望,给几分面子罢了。云雪鸢那个女人,她暂岂就不去想了,目前,她得盘算中自己心里装的事儿。大家笑谈言语间,唯有进府最晚的五夫人,一声不吭地坐在那儿,默默用着碗子里的膳食。时不时抬起头来,环视了众夫人及小姐一眼,偶尔又冲云定初笑了笑,如果说,在这府中,云定初对谁有过好感,那便是这名被父亲用强权夺过来,身份最卑微的五夫人白清幽了。人如其名,皮肤白得几乎让人不敢直视,五官不算太绝美,但是,有着江南美人的秀气婉约,她比云相国的这些女儿们大不了几岁,与上面的几位夫人岁数也有一定的距离,她嫁入相国府以来,向来都是少言寡语,从不沾染半点是非,有时候,这些个刁蛮小姐,或者是与她表面姐妹相称,实则暗地里经常算计她的夫人们,这些女人言语讥讽,她从不放在心上,甚至还会对你微微一笑,让你有脾气都发不出来,受了小委屈,她便忍了,如果是心里实在难受,便会直接给她爹爹相国大人说,她是几位夫人中最年轻的一个,自然是深得相国大人宠爱,即然宠爱,相国大人多少也有些偏袒。只要是被白清幽告了一状的,第二日,被告之人或多或少,或轻或重,都会受到相国大人的惩罚。哪怕是相国府当家主母刘氏,看清楚了夫君对此女的宠爱,平日里,只要不是太重要之事,都会对她礼让三分,其他夫人们虽个个嫉恨,但,也不敢太得罪,只得说一些难听的话来发泄发泄作罢。以后,她得多与五娘亲近亲近,云定初正暗忖间,所有人全部吃好了纷纷离席。最后,白清幽也喝完了碗里的最后一口汤,看了她一眼,也带着丫头离开了。定初与清莲走去了偏院。偏院已两月未有人住,整个院落寂寥而潇瑟,甚至墙壁上都织满了蜘蛛网。“我呸。”清莲见四处积满了厚厚的尘灰,气不打一处来。“还说早让丫头们一天三打扫,小姐,你瞧,这墙都长青苔了。”小丫头指着不远处墙边一片绿绿的颜色,怨怼地怒骂,“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也这样子欺负咱们。”如果日后,她们飞黄腾达了,她定要让那些个欺负小姐的人好看,管它是相国俯几夫人,她统统都会冲上前煽她们几个狠厉的大耳光,方才能解心头之气。那床榻本就破旧,如今,两月未睡,床上积满了尘灰不说,还棉被床褥全都是湿的,清莲握住湿棉子的一角,在心里哀嚎“这可怎么睡啊”床被子脏估且不说,关键是湿的,虽说,卞梁的气候不如北襄寒冷,可是,终究也不是盛夏酷暑,如果这样躺下去,明儿起来一定会着凉。清莲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仰起头,看了看屋顶,这小偏院狭窄破旧,许多地方阴雨天是会漏雨,可是,她观察了一下,床榻的天花板上,并未有一个漏洞,这被子打得这样湿,可想而知,一定是趁她们在用晚膳时,有人命下人拿水桶将棉被刻意浇湿的,不是刘氏,便是另外几个居心叵测的夫人做下的,总之,这相国府上上下下百来口人,就没一个好东西。“小姐,咋办啊”云定初站在床榻畔,凝望着湿答答的被褥发呆。“小姐,我真搞不明白,为什么要回来”在北襄王府,虽有独孤氏与她们作对,但王爷终究是偏袒她们的,就算窦氏,就算窦氏再偏爱侄女独孤氏,但,那个女人至少明理,不象这个刘氏,完全一心想把她家小姐往绝路上逼啊。“没事。”云定初回过神来,拍了拍丫头的肩膀。“这儿的天气没北襄寒冷,咱们用身上的衣服御寒,或者不脱衣衫,这样就不会感冒了。”恰在这时,外面传来了一阵怒骂声,“你这个狗奴才,瞎你狗眼了,长虱子的棉被,你也敢给我睡,小心我到老爷那儿告你一状,砍掉你双手是小事。”尖锐狠厉的话音不太熟悉,定初皱了皱秀眉,走出了偏院,便发现那声音是从白清幽房间里传出来的,奇怪了,五夫人向来性子最好,今儿咋会对下人如此怒骂“把这些都给我拿出去扔了。”“是,是。”两名粗壮的婆子唯唯诺诺,抱了两床棉被从她屋子里走了出来,嘴里叽叽咕咕,“明明都没有长虱子,偏说长了。”两名婆子将被褥丢弃在了院子里一株翠竹下,悄然匆匆离去。定初心里乐开了花,赶紧带着清莲奔上前,拾起刚才被婆子们丢弃的被子,返回了偏院,清莲丫头整理着被褥,四下都看遍了,发现棉子不止干净,还能嗅闻到浓郁的阳光味儿。“小姐,这没长虱虫啊”清莲就想不通了。“五夫人是在帮咱们呢。”“噢,五夫人心地真善良。”恐怕是白清幽知道她们的棉被被人用水浇湿了,然后,刻意嚷着自己的被子长了虱虫,借口让婆子们丢弃,借此能帮助她们度过今夜,幸好她们不傻,在关键时候出去了。清莲说了五夫人一大堆的好话,觉得五夫人是这相国府唯一一个有心肝的人。半夜,定初因为心里装有心事,翻来覆去睡不着,不知为何,她开始牵挂起北襄的那个瘫子,不知道她离开的这些时日,那瘫子可否有好好吃药,还会不会给宫人们脸色看。她没与李将军回去,李将军回去能向那瘫子交差吗不过,魏夫人回去了,魏芮不会再对付北襄了,米粮问题解决了,窦氏与东陵凤真也就高枕无忧。她为什么要执意回卞梁来呢因为她要办两件事。这两件事,比起反击相国府的众姐妹,以及众夫人来可要重要多了。她心里盘算着,明日,一定得要向云琛开口了。没想虚掩的房门被人推开了,一抹烛火便出现在门边,烛火下,是刘氏那张日渐垂老的容颜。“夫人,好像睡了。”张嬷嬷将手中的烛台拿开些,方便让主子进屋。“定初,睡下了么”刘氏温柔软语轻声低唤。“夫人,你这么晚了来干什么”清莲丫头也是浅眠,听不得一点风吹草动。有一点点响动,便会醒转。“清莲,吵醒你了,将你主子摇醒,我有话要对她说。”藤地,云定初就掀开身上裹着的棉被坐起了身子,吓了张嬷嬷赶紧跳开,由于有了上一次惨痛被整的经验,那之后,张嬷嬷每一次看到云定初都是胆战心惊的。她可不想再被此女整第二次,张嬷嬷知道此哑子身上有一包针,那针又尖又细,根根尖厉,戳过她的眉心,还在她眉心沾了蜂蜜浆,引来了上百只蜜蜂,把她头蛰成了大肿包,她差一点就死在了那些蜜蜂手中。比椎心刺骨还要疼,还要难受,又疼又痒,让她难受得除了能落泪外,几乎说不出任何一句话,苦都没办法向人诉。刘氏也没想到云定初会陡然间坐起身来,她虽然也吓了一跳,可是,没张嬷嬷那样夸张跳开,只是,眼角微露诧异。“为娘还以为你睡着了呢,定初,你在那边打探到什么没有”定初伸了伸懒腰,假装未听到她的话,把玩着她修剪圆润的指甲。“记得为娘在你出嫁之前曾叮嘱过,只要你将那边的一切信息乖乖传递过来,为娘就会禀报苏后,让她为你做主,皇上后宫三千佳丽,定有你一席之位,不说做一名妃子,封一名夫人也是好的,襄北地处高原地带,气候偏冷,你总不能在那边呆一辈子吧再说,苏后娘娘最终会将北襄收复,如果有朝一日,圣上下令攻伐北襄,你也好为自己谋一个出处,不是”这番话怎么听都是为了她云定初好。只是,在她刘氏向苏后及皇上进言,将她嫁去苦寒之地做瘫子之妃,成为她们手中一枚棋子时,她便不可能让刘氏所愿。她们要让她把那边的情况一五一十讲出来听,好让她们省去许多的兵力,轻而易举攻下北襄,她偏不如她们的愿。“娘亲,北襄王与那窦氏都精明着呢,知道我是卞梁送去的人,商谈国家大事时,从不会要我参与,再说,宣仪殿一般是不允许我进去的。”她讲的也是大实话,北襄的规矩,女子一般不入内参与国事商议,当然,窦氏除外,因为北襄王腿疾身体破残原因,窦氏逼不得已必须得参与政事密谈商议,毕竟,北襄国虽小,却五脏俱全,它还得要正常运作才行。刘氏站在床榻旁,眸子里有冷削的光微微划过,面色也有些难看。不过只是片刻,她又恢复了刚才那张容光焕发的笑颜,“她们不要你进宣仪殿,你可以想办法可以想办法去打探啊,难道你都把芸娘忘了她可是最疼你的人啊,从小,你是吃着她的奶长大的,如果不是她,你早没命了。”刘氏这话不假,当年,史湘云难产而逝,是芸娘一手将云定初带大的。刘氏这是在进行怀柔外加威逼政策。不提芸娘,她到忘记了,是眼前这名心狠手辣的女子,将芸娘那么一个心地纯善,与世无争的好女人送到太后身边去的。“夫人,你给咱们说芸娘回乡下省亲去了,原来是谎话,你把她送去了哪儿”清莲的声音在暗夜中有些尖厉。眯眼一笑,刘氏笑言,“没一点规矩,我在你主子说话,你插什么嘴”“芸娘在哪儿”定初用唇语问。“她在太后身边侍候着,太后待她不薄呢,前几天,还夸她的针线活不错,赏了她十两银子。”“为什么她在太后身边”尽管云定初知道,可是,她就是要当面质问,为什么刘氏要把她的奶娘送去苏后身边“定初,有些事,咱们是做不了主的,要怪只能怪你不会说话,天生有哑疾,而苏后娘娘在万千女子人选选中了你,她说你天资聪慧,脑子灵活,身带残疾,与那瘫子正好配成一对,苏后娘娘说,如若你能好端端的办完她交给你的差事,日后,她定会让御医治好你的哑疾。”先是用皇上后宫夫人之位诱惑她,如今,又再许诺她治好哑疾。只是,她精通中西医理,这哑疾,她自个儿知道治,不用她苏后帮忙。“苏后让你放心,只要你乖乖的,她会善待芸娘的。对了,定初,你可不要怨我,芸娘是苏后娘娘亲自要进宫去的。”“其实也怪为娘,为娘不过在太后面前夸芸娘针线活做的水准一流,太后她老人家就直接来了一句,把那芸娘给哀家带进宫吧。哀家喜欢心灵手巧的女子在身边侍候。”是这个歹毒的妇人,刻意在太后面前夸芸娘,所以,芸娘才被苏后要进了宫,好作为是要胁她的筹码。是这个歹毒的妇人,刻意跑到太后面前说她是最合适做奸细的人选,因为,她天生残疾,脑子灵活,与那瘫子正好配成令人嘲笑的一对,所以,才有了她嫁入北襄之事。很好,好样的,刘子君,这毒妇把她推入万劫不复境地的境地,她云定初记下了。------题外话------暮哥完结文强爱逃妻一百天轰动锦洲城的一段火辣裸画视频,让尹婉被迫远走国外五年为了父亲,她不得不再次踏入一生梦魇的土地“尹小姐,敖先生让你回金谷园”黑西装男人毕恭毕敬地传达着某位踩着在金字塔顶端男人的话。“不用,请转告你家的敖先生,终有一天,不是他死就是我亡”在锦洲,他开辟了一片帝国江山,仍然把那个曾将她推入地狱的女人宠上云宵。如今,还枉想与她复婚,门儿都没有黑西装男人怔怔地望着她,女人话语如此绝决让他不自禁地暗自猜测着敖先生与尹小姐五年前到底是一桩怎样刻骨铭心的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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