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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第 101 章(1 / 2)

月嫂服务是一个全新的项目,在全职家庭主妇占主流的年代,它很难发展起来,现在能不能发展,还是未知数。

为了确定是不是值得花大力气培养的业务,在杜赛尔工作的第二十天,刘嘉上门进行回访,询问玛丽亚对杜赛尔工作的意见。

“真的是太贴心了。”玛丽亚抱着孩子,脸上是初为人母的幸福。

杜赛尔负责给孩子换尿布、洗衣服、为孕妇洗衣服、做饭,其他的家政工作,由价格便宜的房屋清洁家政人员负责。

“这个小家伙尿尿的次数特别多,每次只有一点点,但是湿了又得换,不然就哭个没完,要不是有杜赛尔,我真要疯了。”

像是为了证明玛丽亚所言非虚,杜塞尔在刘嘉进门之后,已经换了三次尿布,并且把弄脏的尿布及时洗好晾晒在外面,以备下一次使用。

刘嘉又向玛丽亚了解现在那些家里没有长期佣人的产妇们都是靠谁照顾。

都是家里的女性亲人,不是自己的母亲姐妹就是丈夫的母亲。

跟自己的母亲有时候还会起冲突,跟丈夫的母亲问题就更多了。

刘嘉又了解到,就算是有钱人家的长期佣人,也只有负责收拾处理家务的,就算有生孩子的经验,也只是顺带做一做,没有什么科学的育儿经验。

生完孩子之后奶水不通,以及生完孩子之后心情低落的产妇大有人在。

说着说着,玛丽亚自己就把话题转到丈夫身上去了。

这是刘嘉一直小心翼翼碰开的话题,她不知道玛丽亚的丈夫到底怎么了。

她的丈夫名叫安德烈,家里是沙俄贵族,在1917年之前,他就来到巴黎。

“他的运气不错。”刘嘉说,提前过来的沙俄贵族,家产肯定都安置好了,难怪玛丽亚这么有钱。

玛丽亚笑着摇摇头:“他是过来向全世界宣传他所忠于的事业。”

这是一个家族逆子的故事,虽然不是皇室大贵族,不能与香奈尔在一起的狄米崔大公比,但家里人也是可以出入冬宫,参加皇室晚宴的身份。

小时候,家里人告诉他,外面的那些穷人都穷凶极恶,身上还有毒,碰到他们就会死掉。

他有一次在打猎的时候不小心迷了路,被森林中住着的猎人带回家,住了几天,与猎人们的孩子玩得十分开心。

后来,他又想办法去森林,想再与他们一起玩,没想到,与他一起玩得最好的小朋友已经死了,是饿死的。

那一年,风雪太大,老练的猎人也无法在那样大的风雪中寻找到猎物的踪影。

他哭着问猎人为什么不找人借粮食。

猎人表情麻木地摇了摇头,说已经借遍了所有的农场主,可是天气让农场的收成也不好,大家都没有吃的。

他此时才知道,原来自己天天吃腻的肥鸡大鹅,竟然是许多人想要却得不到的东西。

他回家后,想让父母帮帮猎人,可是一向慈爱的妈妈却说:“你知道这个国家有多少这样的人吗?你帮不过来的。”

那个时候,他才知道,自己家里看似权势挺大,其实还有很多事情做不到。

他希望能靠自己的力量,让这样的悲剧不再重演。

他认识了来自格鲁吉亚的一个男人,那个男人的想法,像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他加入了背叛自己阶层的另一个队伍。

听到这里,刘嘉大概能领悟到玛丽亚的丈夫是被谁抓走的了,那个时候,全欧洲都谈红色变,明面上不能抓,背地里的小动作不少。

“那你会不会有危险?”刘嘉觉得这屋子多半也被监视了。

玛丽亚笑笑:“他们不敢对我怎么样的。”

她家也不是什么默默无闻的平民百姓。

两人相爱的时候,家里爆发了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以她私奔而告终。

他为了他的理想背叛家庭,她为了爱人背叛家庭。

“真是抱歉跟你说了这么多,不会吓到你吧?”

“没有没有,这些事情我听过不少。”刘嘉笑着说。

从玛丽亚家里出来之后,刘嘉一边走一边琢磨要怎么样才能把月嫂事业推广出去。

本来以为玛丽亚会有不少同阶层的朋友,一起喝茶一起聊天,不过以她和丈夫的身份,大概整个巴黎也不会有太多的朋友。

满大街打听谁家要生孩子不现实,那么哪里的产妇最多?

当然是医院的产妇最多。

推销月嫂服务跟推销汽车改装服务一样,可以在目标客户群扎堆的地方蹲守,也能直接找医生帮忙推荐,他们只要提一嘴,如果产妇家里愿意用,那就给他一笔费用。

只卖月嫂,不卖点别的不合适啊……来都来了,怎么能空手上门呢?

尿不湿那玩意儿要等材料化学起步之后才有得玩,要是能有尿不湿的材料,她早就把现代卫生巾给搞出来了。

婴儿的衣服可以稍微惦记一下,为会爬的孩子做可爱又结实的爬行衣,今天穿小火龙,明天换小青虫,大后天换瓢虫,嗯……买婴儿爬行服,还能免费给宝宝拍彩色照片一张,应该会有人想要的吧?

婴儿能玩的玩具有限,不小心就会有安全隐患,刘嘉不敢碰。

对了,婴儿看的书可以做。

孩子只是看图,并不看纸,只要形状可爱,颜色鲜亮,他们都会喜欢,喜欢抓在手里撕着玩,按在水里泡着玩,还有放进嘴里嚼,有小孩子的家里都像养了一只哈士奇。

就算不心疼书,整天打扫碎纸屑也挺烦人的。

换成扯不烂的布做印刷载体应该可以,再把印刷料换成可食用的色素,卖点就是安全。

想到这里,刘嘉决定临时拐弯去趟印刷厂,打听一下现在的机器能不能直接在布上印字,还是需要去进口专门的印染机。

厂里静悄悄的,机器都停着,工人全都不在。

万圣节之前工人们加了好几天班,刘嘉让负责管理印刷厂的郑不艾自己看着业务量,没什么事就给工人放假调休。

看来就是今天。

算了,没人就走吧。

刘嘉想了想,决定去楼上办公室一趟,找找印刷设备的供应商电话,直接问他们也一样。

办公室的门,竟然一拧就开。

“谁最后走的不锁门,真是素质低下。”刘嘉皱着眉头,检查了装文件的大柜子,柜子门都锁得好好的,看来不是有贼偷溜进来,真的是走的人没锁门。

刘嘉在放着“设备说明”的文件筐里翻找印刷机的厂家电话,忽然,她注意到,桌上有一本书。

书名是一串俄语,看不懂。

刘嘉信手翻开封皮,扉页上用黑色的钢笔写着“andrewjosefdobrovsky”,安德烈什么什么罗夫斯基,嗯,俄罗斯人没跑了。

再翻一页,呵呵呵呵……熟悉的图标。

镰刀弯弯像新月,锤子插在新月镰刀的正中间。

错认了什么,也绝不会错认它。

刘嘉还没有来得及翻到第三页,就听见从楼梯那里传来“咚咚咚”的脚步声,声音很熟悉,应该是郑不艾的。

刘嘉悄悄站在办公室门的背后。

门被一把推开,跟人一起进屋的还有郑不艾的声音:“彭举,彭举,诶?人呢?”

他东张西望,没看见彭举,抓抓头,看了一眼桌子上的东西,气得叉着腰,狂飙家乡话:“啷个把书都带走啰!就给我留了一本!那么多,你啷个看得完吗!下次就算你叫我爹,我也不给你带面包!”

郑不艾气鼓鼓地拿起书上那一本书坐下,开始翻看。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忽然,从一个矮柜里传来一声闷闷地咳嗽。

郑不艾猛然抬头,左手抄起扫把,右手指着矮柜:“什么人,出来!”

门慢慢地打开,彭举蹲在矮柜里,手里抱着几本书,他默默地抬头看着郑不艾。

四目相对,郑不艾伸手将他一把拉出来:“你藏在这里干什么?想吓我?万圣节都过了还想吓我?”

“不是不是……”彭举连连摆手,他压低声音,在郑不艾的耳边轻轻地说:“这屋里还有别人。”

他刚才听见有人进门,转了一圈,直到郑不艾的脚步声传来。

如果那个人出去了,郑不艾一定会看见,但是郑不艾却什么都没有看见,说明那个人还在屋里。

郑不艾刚刚放下的扫把,又举了起来:“我看见你了!快出来吧!”

房间门,慢慢地合上,露出刘嘉似笑非笑的脸,她慢慢向前走,抓了把椅子坐下:“先说清楚,我不是被你诈出来的,是站得太久了,腿酸。”

郑不艾歪过脑袋看着她,眨巴眨巴的眼睛里写满大大的困惑:“诶?你为什么藏在门背后啊?”

刘嘉托着下巴,一脸无辜,她看着彭举:“你为什么不先问彭举为什么要藏在柜子里?”

“我,我以为有贼进来,我怕打不过,就躲起来了。”彭举的脸又变得通红。

以他的人设,干出这事没有任何问题。

刘嘉轻轻一笑,手掌拍在那几本书上:“不怕贼进来偷钱,倒怕贼偷这几本俄语书?法国贼偷俄语书,这也太刻苦好学了吧?”

“……”彭举本就不善撒谎,这下脸变得更红了。

一旁的郑不艾忙说:“这几本是新式机器的说明书,是德国为沙俄设计的印刷设备,但是后来沙俄倒台,机器就没人要,我们俩在看这些机器是不是适合咱们这里用,要是好用的话,可以买几台,提高生产效率。”

刘嘉几乎要为他鼓掌了,看这编瞎话的效率。

不仅速度够快,而且还逻辑缜密。

如果他说这机器是俄国生产的,那就太假了。沙俄在工业方向一向是个小垃圾。

所以,他说这是德国货,又把说明书为什么是俄语,以及他们为什么要看这份说明书,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脑子好使的人,就是不一样,干什么都牛逼,包括编瞎话。

刘嘉翻开第二页,指着那个图标问:“那这个图标是什么意思?”

彭举好像为了证明什么似的,对刘嘉说:“这是那个工厂的logo。”

刘嘉心中暗自叹息,差距啊!小同志,这编得不行啊!

“你说锤子是工厂的图标我信,镰刀是什么意思?这个工厂,还兼职割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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