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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第 146 章(1 / 2)

珍妮·杰尼弗四处查看了一会儿,似乎也没什么发现,便也离开了。

直到她的影子彻底消失,刘嘉才把头从通道里缩回来,阿加莎问她看见什么了,那么入神。

“原来这里是通到地下室的,我想有没有可能从这里下去。”刘嘉回答。

显然是不能下去的,四壁光滑,就像壁炉的烟囱,从这里滑下去,没点功夫在身上,大概率会摔死。

小别墅平时不住人,今天的六位宾客中,四位打算通过百年前的艺术寻找灵感,两位有购买意向,所以安其拉太太敞开了让他们随便看,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除了杰尼弗夫妇之外,只有刘嘉和阿加莎两人走遍了所有的角落,并努力发掘各种可能存在的秘道。

有一个样式古老的胡桃木衣柜,刘嘉打开之后,还敲了敲衣柜壁的木板,试图找出机关暗道,万一衣柜后面是奥兹国,或者是纳尼亚,那岂不是很有趣~

遗憾的是,这个别墅里所有值钱的东西,似乎都已经坦荡地摆在明面上,秘道之类的东西,只是主人的恶趣味而已。

恶趣味的程度有点高,刘嘉在钻秘道的时候,无意中伸手一抹,原本黑沉沉的门竟然有一个小孔亮了起来,原来每个门上都有一个不大的隐藏小孔,可以通过这些孔洞看见房间里的一切。

刘嘉想起以前听说过有偷窥爱好者,他们对大大方方堂堂正正的当面上没有兴趣,就喜欢鬼鬼祟祟的藏起来围观。

噫……盖这屋子的主人看来就是这种人。

变态。

刘嘉把这个秘密告诉阿加莎,两人试了试,都对这个变态佬的行为表示了不耻。

在搜索的过程中,刘嘉发现了几样来自中国的物件,包括一个棋盘和一些棋子。

棋子也是她曾经在陕西省博物馆里见过的隋墓出土的同款物件,不是普通的象棋或围棋,而是形状好像粽子似的三角形。有一些是绿色的,有一些是褐色的,唯有一颗是乳白色,特别大的。

棋盘非常奢华,用结实厚重的某种实木制成,棋盘上嵌着金属丝,还有用金箔装点的花花草草。

棋盘下面是带托的垂云如意座,有点像古代女子的云肩花纹。

刘嘉试着举起来,起码有十二三斤的样子。想必汉景帝砸死了吴王刘濞之子的那个棋盘,就是同样的重量。

阿加莎听她说这棋盘是中国的东西,便问刘嘉:“这个棋怎么玩?”

……呵呵呵……刘嘉深感惭愧,只能老实说不知道,这东西是一千多年前的东西,实在不知道怎么玩。

除了棋盘,刘嘉还发现了落款为元朝的青花瓷,明朝的玉壶,清初风格的龙凤锦缎。以及阿拉伯风格的挂毯、地毯、杯子……

它们都大大方方的放在屋子里,完全没有收着藏着的意思。

“这都是凡尔赛宫的收藏吗?还是这屋子的原主人根本就是满世界去进货的?”刘嘉小声嘀咕。

此时安其拉太太也已经结束了看房团行程,杰尼弗夫妇说要先商量商量,再做决定,于是安其拉太太出现在刘嘉身边,问她都发现了什么。

刘嘉笑着问:“这房子不是你的吗?怎么你不知道?”

安其拉太太指着棋盘说:“你不是中国人吗,中国的东西你怎么也不知道?”

刘嘉四十五度仰望天花板,面露惆怅:“我们家规矩大,女孩子从一出生就不让随便出门的,我哪知道这些外面来的,被臭男人拿过的东西是什么,何况又隔了那么多年。”

安其拉太太大笑出声:“不让随便出门,一出就到了法国?”

刘嘉郑重点头:“我们中国有句话,叫做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就是要么就不搞,要搞就搞个大动静。”

她又拿起一个玉质莲花型酒壶,酒壶的顶上镶着一颗红色的宝石和一颗蓝色的宝石:“如果房子一时卖不出去,你把这些东西一样一样的单卖出去,也能赚不少钱吧。”

安其拉太太苦笑一声:“你以为我没想过吗,现在能买得起古董的人越来越少,买得起的人,又要求所有的文物古董可追溯旧主,光是鉴定费就要花掉很多钱,去年我拿了一面镜子去做鉴定,结果鉴定的人说那是近代人仿制的,白白花了一笔钱。

连我都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人能弄到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追溯也没法追,只好放在这了。”

刘嘉拿起一只雕刻着西番莲缠枝纹花样的玉碗:“我也不懂古董,不过这些东西做得都挺精致,就算现代做的东西,也是很漂亮的,可以卖给我一些吗?”

“如果你喜欢的话,随便给几百法郎就好了。”安其拉太太摆摆手。

在一堆古董中,也混着许多明显生产日期是第二次工业革命之后的产品,就好像这些东西是原主人按斤称回来的什锦大杂烩。

刘嘉只看漂亮的东西,想从中寻找下一次的创意灵感。

她与杜拉克先生和丹佛斯小姐就艺术进行了深入探讨。

阿加莎也在一旁听他们聊天,她对刘嘉对什么都好奇的心态表示赞赏,说如果在小说里,她会是一个好侦探,或者是侦探助手。

刘嘉笑着回答:“我是晚上起来上厕所,都要看一眼时间的人。”

阿加莎不解:“为什么?”

“这样我就可以在做为证人出庭的时候告诉法官:我当时听到声音、看到人影的时候,是一点二十,我看了一眼时间,肯定没错。哈哈哈。”

“看来你真的很喜欢侦探小说。”

“啊,事实上,我更喜欢主角是杀手的小说。”刘嘉兴冲冲地说。

周围的几位听到她的话,都露出惊讶的表情,正常人都喜欢正义的主角,怎么会有人喜欢坏蛋?

“咳,是这样的,我们中国的杀手,不一定是指丧心病狂,像开腔手杰克那样的变态杀人狂。也有刺杀暴君和贪官的,也都算在内。不过,我喜欢杀手是因为另一个重要的原因!”

众人的目光齐齐望向她,想听听她有什么高见,是杀手拯救了世界,还是捍卫了和平。

刘嘉一脸认真:“因为杀手可以公费旅游!”

“……哈哈哈哈哈……”杰尼弗太太忍不住笑出声,“ea小姐,你真是太有趣了,喜欢当杀手是因为可以公费旅游,哈哈哈……”

“诶,为什么要笑,公费旅游这个梦想不是很宏伟吗?”

可以公费旅游是刘嘉一直以来的梦想,直到她真的可以公费旅游,才知道,原来公费旅游一点也不快乐。

飞机一落地就拉到酒店,再从酒店拉到公司,一口气加班到凌晨,再拉回酒店睡觉,一大早又被拖到公司,晚上八点会议结束,从公司门口直接拖到机场航站楼,赶晚上十一点的飞机,因为第二天早上八点还要在另一个地方开会。

说是到过某某市,其实连某某市真正的土地都没踩过一脚。

去了,但没完全去。

年少时的美好梦想,就这么被现实碾成了渣渣,现在只记得真·中二时的自己为了当杀手,看了多少奇怪的东西。

“特别宏伟!”杰尼弗太太笑得前仰后合,“谁能想到赚那么多钱的ea,还希望有人报销差旅费。”

“赚得不多,我们的成本很高。唉,你不知道,我们的设计师脾气都很大的,还特别的精益求细,一言不合,就全部推翻重做,我说工厂都已经做出好几百件了,现在突然说不行,我损失很大啊。他们就是不肯,非要重做,唉,没办法,谁让设计师那么讲究呢。”

安其拉太太同情地看着她:“难怪ea出品的东西,设计的款式总是那么吸引人,每次出新品都会成为社交界的话题。”

到了下午茶时间,窗外的风雨变大了。

安其拉太太有些忧虑地望着窗外:“糟糕,我忘记收吊桥了。这里悬崖下的风特别大,经常会把桥面吹坏。劳德,去看看吊桥。”

劳德是整个屋子里唯一的仆人,杰尼弗太太劝道:“这么大的雨,让他出去实在太不人道了。”

“是啊。”丹佛斯小姐表示同意。

时代变了,“不人道”就说明你这个人心黑手狠没有爱心,上流社会的绅士淑女们在社交界如果被冠以没有爱心的名头,简直比包了十七八个男人非常还要糟糕。

安其拉太太只得顺势下台阶:“好吧,反正风那么大,要是坏,也早该坏了,幸好地下室有维修材料。”

仆人在准备各种饮料糕点,杰尼弗太太从酒柜里的中国藏品里拿出那个壶盖上镶着红蓝宝石的玉酒壶和酒杯套装,说想用这个酒壶装她带来的上等葡萄酒。

“我父亲曾经去过中国,他说中国有一首一千多年前关于葡萄酒的诗,写得很美,我只记得内容好像是说,葡萄酒装在晚上会发光的杯子里,诗人想要喝,却已经响起了战争的号角。他的同伴让他别喝了,要出征了,他说如果醉倒在战场上,也不要管他,就当他死了。”

刘嘉一下子就明白,她说的是《凉州词》,只不过被她用法语说出来的诗意,怎么听起来是在摆烂?

“晚上会发光的杯子?”安其拉太太望向刘嘉,“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你那么喜欢闪闪发光的东西了,原来你们中国人在一千多年前就喜欢。”

不是!你们难道不是吗!

谁不喜欢闪亮亮,blgblg的东西!

距离欢迎茶点,也不过刚刚过了一个多小时,刘嘉觉得自己一点都不饿,事实上其他人也是这样,但坐在沙发上干聊是非常失礼的,必须得有一些糕点和饮料。

到了下午茶时间也必须喝茶,这才符合上流社会的礼仪规范。

刘嘉捧着茶杯,小口啜饮着红茶的时候,终于领悟了舒芙蕾发明者的心情——真的吃不下了。

喝完一轮咖啡和红茶,仆人上前把饮料撤下去,再端上装在玉壶里的红酒,然后仆人就回到自己的房间,没有主人招唤是不会再出来的,这是大户人家的规矩。

按理说,应该大家各自倒各自的酒,杰尼弗太太却执勤地拿着壶,给大家各倒了一杯:“这是1880年的波尔多葡萄酒,这几年的葡萄都不行,与以前的味道差太多了。”

她举起杯:“祝身体健康。”

大家举杯,随之一饮而尽,杰尼弗太太又倒了第二杯。

刘嘉闭着眼睛靠在沙发上,她听见有人站起来“嘿,嘿”的挨个叫了几声,自己的胳膊被轻轻地晃了晃,她没动。

接着,脚步声越走越远,刘嘉刚想睁开眼睛起来,忽然听到自己身旁也传来动静,那是阿加莎和安其拉太太。

两人的脚步声轻不可闻,也渐渐远去。

又等了一会儿,刘嘉才站起身,发现此时厅里只剩下自己、杜拉克先生和丹佛斯小姐。

另外四个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刚才在杰尼弗太太倒酒的时候,刘嘉一眼就看出她给自己和杰尼弗先生倒酒的时候,手指按在红色宝石上,给其他人倒酒的时候,手指不动声色地换到了蓝色宝石上。

一般人不会注意。

刘嘉是什么人,是以当一个可以公款旅游的杀手为执念的人,她怎么会不知道世上有种东西叫转心壶。

那可是杀人越货的必备道具。

做为资深需销售人员,刘嘉早已熟练掌握在酒桌上假装喝酒但让人看不出来的技艺,刚才的酒,她一滴都没咽下去。

刘嘉向着刚才脚步声消失的地方走去,那里有一个楼梯,上达阁楼,下至地下室。

此时不管是上楼,还是下楼,都有撞见人的危险,刘嘉决定从门走夹墙暗道,先向上往阁楼走。

她的鞋子是保罗专门为淑女们设计的新款式,轻便无声,在狭窄的空间里也只有轻微的摩擦响,她走几步,就停下来听一听前方有什么动静。

楼梯已经到了尽头,前方又是一个门,刘嘉记得这是一个假装自己是书橱的门,她没有动,静静地听,外面似乎有人在翻找着什么东西。

刚才杰尼弗太太在地下室找东西没找着,现在又上阁楼来找了?

可是,他们到底要找什么?

刘嘉找到门上的小孔开关,透过这个小孔,刘嘉看见在屋里的是杰尼弗夫妇,他们很认真的在书架上、写字台旁的书籍和文件盒里翻找着什么。

杰尼弗先生说:“如果实在找不到,我们就把这房子买下来吧。慢慢找。”

太太回答:“我们的经费不够,这破房子买下来都无法转手,如果真的花钱在这房子上面,局长不会放过我们的。”

“但是他们很快就会醒来,如果再找不到怎么办。”

“那就晚上再来,刚才来的时候,我们不是已经把吊桥……”

杰尼弗太太似乎发现了什么,她忽然弯下腰,捡起来看了看,又失望的扔到一边。

“见鬼,到底会藏在哪里。”

他们继续翻找,刘嘉虽然不知道他们要找什么,但是根据藏水于海的原则,他们既然在翻书和文件盒,那一定是找文件或是书之类的东西。

随便他们找什么,反正跟自己无关,刘嘉决定回去继续躺着装死。

她刚躺下没多久,就听见有人进来,在自己身边坐下,应该是阿加莎和安其拉太太。

最后进来的是杰尼弗夫妇。

刘嘉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姿势半天,也不知道根据正常情况,她到底应该要躺多久才合适,只觉得躺得腰酸背痛腿抽筋。

好在仆人出来做晚餐了,尽管厨房在楼下,并不会吵到在二楼客厅的众位尊贵客人,但是当刘嘉睁眼的时候,安其拉太太、阿加莎,还有杰尼弗夫妇次第睁开了眼睛,大家不约而同的感叹1880年的葡萄酒后劲真足,竟然让他们睡了这么久。

只有杜拉克和丹佛斯小姐睡着的世界诞生了。

大家各自找理由离开,杜拉克先生在屋子的各个角落里爬高下低,又摸又敲,据说这是他感受艺术的方式。

刘嘉走进丹佛斯小姐待着的画室时,她正抱着一个画框,这让刘嘉感到十分困惑:“不是要离得远才能看清动作吗?”

“我想看看画里舞者的肌肉发力状态。”丹佛斯小姐的神色有一丝紧张。

刘嘉径直走到楼下,以出去散散步,一会儿回来多吃一点为由离开别墅,走到吊桥边,她毫不意外地看见吊桥它变成了“飞夺泸定桥”时的泸定桥。

只有左右和中间三根铁索在风中晃晃悠悠。

“就这?!”刘嘉以为会看到的场面是吊桥直接被砍断的宏大场面。

看不起谁呐?留三根铁索也好意思叫暴风雪山庄?

她卷起袖子:就不信了,红四团的战士在对面架着机枪的时候都能过,我不能过?

刘嘉试着抱住铁索想攀过去,然后发现,铁索,它不是平的,而是弧状,两端是最高点,中间是低点,走过去的时候没感觉,如果要攀着铁索过去,从中间开始,就是一路向上,这对体力要求其实非常高。

最关键的是,这里刚刚下过雨,铁索上又冷又滑,抓着铁索的手指没一会儿就被冻僵了。

刘嘉转头回屋,飞夺泸定桥是五月二十九日,天气热着呢,现在铁索附加的寒冷效果跟马克沁机枪也差不多,有啥事明天再说吧,找个手套戴着,说不定能过去。

临走之前,她专门去看了一眼栓铁索的位置,没有任何被破坏的痕迹,难以理解,到底图啥?

回到屋里,刘嘉把吊桥的情况告诉众人,大家都挺淡定,似乎每个人都知道这事肯定会发生。

吃完晚饭,大家继续各找各的,刘嘉也不打算再跟着阿加莎了,她去了这个别墅里收藏衣服的地方。

好大一个房间,里面挂满了各个时期的衣服,特别是早期洛可可时代的巨大裙子,每一个都是艺术精品,刘嘉一件一件的看过,心里暗自猜测,哪一件是断头皇后玛丽·安东奈特曾经穿过的。

在茨威格的小说中,玛丽·安东奈特一直是个不懂事的小姑娘,直到法国大革命后,她仿佛一夜之间长大,行事作风也像个一国之母应该有的气度,可惜,迟了。

刘嘉一边摸着衣服上的装饰,一边感怀那个从小被宠大的凡尔赛玫瑰。

忽然,她摸到了异样,为什么洛可可式的大蓬蓬裙底摆会缝着中国式的锦?

那块锦的颜色与大蓬蓬裙的款式非常统一,如果不是懂行的人,就完全看不出那些花纹与大蓬蓬裙之间有什么违和感。

但是,熟知法国宫廷裙的刘嘉知道,这种混搭风,可以出现在现在,但绝对不会出现在洛可可时代的裙子上。

刘嘉仔细地摸索着裙子,果然,她的指尖触碰到半硬不软的东西,她小心地咬断缝纫线,拆下了一大块裙摆装饰片。

装饰片内,她看到了好几张纸。

那张是用英文写的,记录了一个大秘密。

1915年,德国海军攻击了纽约到英国的“卢西塔尼亚”号客轮。

1917年,英国截获德国外交秘书齐默尔曼发给墨西哥总统的电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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