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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节(1 / 1)

第48章现在的韧子也是这么想的。韧子扭过脸来,看顾晓山的侧脸。电梯里的人工的光比当时天然的月亮更光明百倍,顾晓山的脸容轮廓也纤毫毕现的——连同瑕疵,是一览无余。比起月色朦胧里二十出头的顾晓山,现在的顾晓山缺陷明显——脸上有细细的纹理,唇太过于薄,颧骨有点高,眼睛有点窄,可怎么吹毛求疵,当顾晓山轻轻转过头来,横他一眼的时候,韧子就失神荡魄了。顾晓山有些无奈:「怎么老盯着我看?」「因为你好看啊。」韧子理直气壮。顾晓山一怔,然后又定定地看着韧子。韧子对顾晓山的眼神总是无力招架。有女孩跟韧子抱怨过:「既然顾晓山不喜欢我,为什么还要脉脉含情地看着我?」当时韧子不得不留意起来,发现顾晓山认真看着别人的样子,就是那个鬼样,很是「含情脉脉」,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定义「脉脉含情」,但顾晓山专注的样子就很含情。谁都不知道,也许顾晓山当时只是在发呆。大约这就是天生能够勾引人的相貌吧。韧子如今对顾晓山的注视算是无力招架,头皮上一阵酥麻:「干嘛……盯着我?」顾晓山说:「因为你好看啊。」这话不得了,韧子的心脏快要跳出来。电梯门打开,拯救了心脏快要爆炸的韧子。韧子逃命似的跑出了电梯,顾晓山跟随在他的身后。韧子看着顾晓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又说:「你也住这层?」「嗯。」顾晓山看了一下手机上的管理系统,确认了韧子隔壁房是无人入住的,便指了指这个房间,「我住这儿。」韧子感到奇怪:「可我入住的时候没觉得你在啊?」顾晓山作为酒店的管理者,自在地拿出了万能房卡,一下就把房门开了,信誓旦旦道:「我真的住这儿。」「哦。」韧子不疑有他,「那真巧啊。」顾晓山推门的时候还说:「记得不要出去乱跑。」「知道啦!」韧子大声地说,「长气鬼!」顾晓山被噎住了,心想,这傻子前两天才吊靴鬼一样地追着自己跑了,现在自己对他好一点了,他又嫌自己长气鬼了?真是不能纵容他!韧子倒没注意,关了门就回自己房间里洗澡换衣服。衣服换好了,他就call内线叫人来把这套属于叔先生的衣服去送洗。门铃很快就响起了,韧子去开门,没想到居然是顾晓山。「啊……怎么是你?」韧子一怔,又懊恼自己刚洗完澡,头发还没吹干,形象不好看。顾晓山也有些讶异:「嗯?你难道是在等人吗?」韧子说:「我在等你们酒店的服务生啊。天啊,我还以为你们酒店这么缺人手,要劳动您来送洗衣服。」说着,韧子开玩笑地哈哈两声,打开门请顾晓山入屋:「看来你不是来送洗衣服的了?」顾晓山手里晃了晃那盒动物饼干:「给你送吃的。」韧子特别惊讶:「你从哪儿找来的?为什么我都找不到?」「因为你没有用心。」顾晓山在沙发上坐下,「不够仔细。」「不过罢了,我也不是很想吃。」说完,韧子随手将这来之不易的动物饼干丢开在沙发上。顾晓山一怔,不知为啥的有种被打脸的感觉。韧子却是一无所觉,但还是察觉到顾晓山脸色变了,便看着顾晓山说:「怎么了?」一边坐下,不小心就坐在了动物饼干盒上——咔咔——是饼干碎掉的声音吗?还是抠门儿总裁灵魂深处发出了心疼的呐喊?顾晓山叹了口气,想起韧子开坏的跑车、打碎的瓷器、到手就搞坏的金叵罗,心情就平伏不少了。韧子倒是有些愧疚,拆开了饼干盒,捞了饼干碎来吃。顾晓山笑道:「不过就是动物饼干,碎了就碎了,还捞来吃。」韧子却道:「我看你这个饼干能搞来也不容易!珍惜粮食!」两人谈话的时候,门铃又响了。这次是真的服务生来了。韧子将换下来的衣服递给了服务生,请他去送洗。顾晓山站在一旁问:「是那套叔总借你的衣服吗?」韧子便说:「是啊。我借了人家的总不能不还吧?也不能脏兮兮的还回去。」「是这个理。」顾晓山最讨厌这些「借来借去,没完没了」的套路,却又像不记得自己以前玩这个玩得多溜,「嗯,我明天要去他的庄园做客谈生意。要不然我帮你把衣服还回去吧。」韧子却说:「这样当然好。可是我答应了叔先生要亲手还的。」顾晓山笑笑:「呵呵。」服务生拿着衣服,正准备走。顾晓山却说:「洗好完之后送我办公室。」服务生当然是听老板的,点了点头,答应了一句就走了。韧子却对顾晓山说:「还是我亲自送吧!我答应了他的。」韧子也不是多么想送衣服,只是他想着答应了别人,没事儿不要反口。而且他还对叔总挺好奇的,关于叔总的年龄啊,还有他答应了叔总的烤兔子、葡萄酿呢。想到这个,韧子还挺期待的,因为这些都是他没做过的事情。顾晓山挺不满意的,但还是笑眯眯:「就还件衣服而已还搞成『尾生之约』呢?是不是他答应了你什么好玩的?」韧子一怔,没想到被拆穿得那么快,便说:「是呀。他好像还蛮多好玩的。」顾晓山还是挺没好气的,觉得这韧子跟三哈一样,什么好吃、好玩的拿着逗一逗就跑了。顾晓山想了一下,便说:「那咱俩明天一起过去吧。」韧子听了,极为愉快,心想既能去叔先生那儿玩,又能有顾晓山作伴,真的不能更开心了。叔敬仪的庄园就在附近。他们坐之前那辆高顶奔驰去,也不需要3个小时就到了。途中韧子睡得昏昏沉沉的,昨天有叔敬仪一起坐车,韧子还知道用帽子盖着脸,现在后座上只有顾晓山,他就直接仰着脸睡,一点仪态都没有。不过顾晓山看他这样子都不知多少次了,确实没什么讲礼貌仪态的必要。郁韫韧从车里下来的时候,依旧睡眼惺忪。庄园的管家跟他们问候,他也是昏昏沉沉的点头,没听进几句话。可当他穿过庄园的大门时,却猛然精神一振了:「噢,这也太漂亮了!是电影场景吗?」这个庄园是典型的英式庄园,大片的青绿色草地,点缀着精心栽培的繁花、乔木,连墙壁上都爬满了绿植和花草,满眼都是盎然的美景。举起手机摄像随便定格,就是一幅色彩斑斓的油画。顾晓山说:「少见多怪!别说顾家了,你们郁氏的庄园也挺多的。没见你这样大惊小怪的。」郁韫韧却摇头,说:「这儿看起来不一样啊,你看,光着这条走廊过来,两旁的花的颜色都很繁复,但又非常和谐,看起来应该是种花之前就精心考虑过配色的问题的。」管家点点头,说:「是啊,光是我们走过的那条廊道,两边的植物种类都有超过30种,都是根据花期、气候和颜色精心考虑过的。」「天啊,这也太精致了吧。」韧子不禁赞叹道。顾晓山也是不服气的,心里该想着怎么改造他们家的园林。庄园里的屋子是古朴风的,外头看着有点简陋失修,但走进去却是玻璃酒杯、水晶吊灯、雕花的窗棂、镶金的勺子,还是那种有钱有钱的感觉。叔敬仪穿着一套合体的西装,笑盈盈地站在门边迎接他们:「韧总也来了?」顾晓山说:「他非说着要还衣服,其实我觉得叔总根本不会在意。虽然如此,我还是叫司机把衣服给你管家了。」叔敬仪挑起眉来,笑笑:「顾总太费心了。」无意义的寒暄过后,三人坐下,吃了个简单的午餐。食的东西都很简单,甚至有些粗犷了,酒是口感粗糙的麦芽酒,餐前的是醋拌菠菜,主菜是本地屠宰的牛贡献的牛肋排,烤得有点硬,味道也挺原始,只加了粗盐,盘子上佐了些磨碎的香料。除了避难在小山哥家里不得不吃泡面的时候,韧子一直食不厌精,这个是吃得不太习惯。叔敬仪看出来韧子不喜欢,便笑着说:「韧总是不喜欢这个口味吧?」韧子干巴巴地笑:「还行,还行,这牛肉挺带劲儿的。」叔敬仪语气中略带抱歉:「是我招待不周的。其实也没想到韧总一起来,不然会让准备精致一点的食物。」顾晓山笑道:「原来韧总才配吃精致的?」叔敬仪也笑了:「是啊,韧总的面子比较大。」韧子也笑着说:「慢慢嚼还挺有劲儿的,是好吃的。我一开始没吃习惯而已。」说完,韧子感觉舌头都要被那铁砂纸一样的肋排表皮磨烂了,便喝了一口麦芽酒,苦到嗓子眼,火辣辣的嘴更疼。这是什么垃圾食品啊?叔先生平常都吃这个吗?那他的嘴是钢的、胃是铁的?——韧子忍不住腹诽。作为可以干啃法式长条面包不喝水的叔敬仪表示这些食品真的就是他平常会吃的。当然,他也知道一般人应该不太习惯这个口味。可他相信顾晓山不会很介意,他只是没想到韧子会一起来做客,要知道的话,自然要另外准备。顾晓山确实面不改色地把盘子上的食物清干净了,也将一大杯的苦酒喝完。韧子看着还有大半杯深琥珀色的酒,想到那个又苦又辣的口感,就头皮发麻:「这个到底是什么酒?真的是啤酒吗?」叔敬仪笑道:「确实是麦芽酒。咱们庄子的人自己酿的。浓度比较高。」「亏你们郁家是卖酒的,这个也不知道!」顾晓山揶揄道,一手拿过了韧子的杯,帮他给喝完了。第49章午饭过了,叔敬仪带着顾晓山、韧子一起参观了庄园,还讲解了一下英式庄园的结构。韧子听得一愣一愣的,也没听明白多少,就是觉得好看。走了二十分钟,韧子听着这些讲解,又开始犯困。叔敬仪笑道:「我和顾总还有事情要聊的,不如你先去茶厅那儿歇息一下吧。」韧子答应了,顾晓山倒是有些不放心,叫司机去陪着。叔敬仪便开玩笑说:「顾总盯韧总盯得很紧啊,怕被偷了似的。」「这可是郁家的金叵罗。」顾晓山也开玩笑说,「丢了可赔不起。」叔敬仪指着这一片藤蔓漫生的高墙,说:「这儿守卫好着呢,哪里就能丢了?」顾晓山不欲继续这个话题,便和叔敬仪谈起公事。既然是公事,叔敬仪也拿出了专业的态度,不再提起郁韫韧,尽管他想到韧子喝过酒红扑扑的脸庞,也是心痒痒的。韧子毕竟是搞得起「酒池肉林」的人,他的酒量其实不错,只是容易上脸。况且,他也不喜欢这种口感粗糙、辛辣的酒。比起来,郁氏高端产品线上的葡萄酒更符合他的口味。韧子到了茶厅,发现管家已准备好了一些精致的茶点。大约是因为知道午饭不合口味,韧子没吃饱,才特意准备的。韧子道了谢,便大快朵颐起来。酒足饭饱了,他便窝在茶厅的沙发上睡觉。司机在一边刷手机,也没有管他。顾晓山和叔敬仪公事公办地谈论了合作的项目,不带个人感情色彩地商量公事时,顾晓山还是对叔敬仪颇具好感的。出乎顾晓山意料的,叔敬仪并没有利用自己的「主场优势」提出过多的不合理的要求。看来叔敬仪还是很懂得拿捏分寸,能够在顾晓山接受的限度内要好处。总体而言,这个会谈还是进展得比较顺利的。因为细节还挺多的,二人谈到日暮时分。顾晓山准备告辞,叔敬仪却说:「你们那边夜里又要修路了。我看你们还是先在这儿歇息吧。」顾晓山才想起这件事来:「这路还没修好啊?」叔敬仪笑笑:「这边施工进展都是这个速度的,你要习惯。」顾晓山也不打算像昨晚那么冲动而无意义地召用直升机,便答应了在叔敬仪的庄园里度过一晚。晚饭的时候,顾晓山和韧子都品尝了比较精致的菜肴——新鲜的蛤蜊汤,鲜嫩的小羊羔排,甜度高的葡萄酒,还有可口的手工冰淇淋。叔敬仪还很认真地问韧子:「这顿觉得怎么样?」韧子啃着羊排竖着大拇指说:「太棒了!」顾晓山对韧子笑道:「那我还是托您的福,不然晚上还是喝苦酒、啃牛骨。」叔敬仪笑道:「这可是胡说!没有韧总的话,我还能留您吃晚饭啦?哈哈!」「哈哈哈!」顾晓山也笑起来。「哈哈哈!」叔敬仪笑着跟顾晓山碰杯,顾晓山也跟他干杯了:「哈哈哈!」真是哈哈哈的其乐融融,韧子却觉得哪里不对,可他也想不明白,想不明白,那就不想了,还是继续吃肉吧。韧子埋头猛吃,吃完羊排吃雪糕。这顿晚餐自然是也以韧子说「吃饱了」而结束的,其实顾晓山和叔敬仪都停止进食好一段时间了,只是韧子没察觉而已。饭后,叔敬仪走到餐厅的钢琴旁边,坐下来,行云流水地表演了一段钢琴曲。可惜韧子捧着肚子满足地瘫坐,呈现一种吃太饱而放空的状态,根本没有感染到叔敬仪艺术家的气息。叔敬仪一曲奏毕,目光扫往心仪对象时,也从对方空洞的表情和打嗝的意图中发现,自己刚刚一番努力算是「对牛弹琴」。可他也不是很在意,也许这也是韧子可爱的地方之一。顾晓山也察觉到叔敬仪的目光,更不满意他弹了一首求爱曲调给韧子。唯一安慰的是韧子这边收讯不良。当然,他还是挺戒备的,又怕这个夜晚出什么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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