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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1 / 1)

李初夏:“……”那如果检查错人了怎么办?“喂?平安?怎么了?”李黎在电话里问,李初夏一时间不敢如实相告,他舔了舔裂皮的嘴唇,说道:“没、没什么,就是睡懵了,我还有点事,先挂了。”尚且不知道自己儿子做了什么事情的李黎一脸茫然,是他老了吗?怎么听不懂儿子的话了呢?李黎无奈地摇了摇头,丢开手机,继续眯起觉来。而李初夏再一次挂掉电话后终于不再傻愣着,他麻利地拿出一套新的干净衣服给自己穿上,然后一边匆匆忙忙的往c大赶去,一边给秦思木打去电话。只是他打给秦思木的电话都没有被接通,但李初夏一直契而不舍的打,不管怎么说,做错事情的人是他,必须得找秦思木道歉,而且他还记得自己这一宿下手多狠,他很担心秦思木现在怎么样了。一直到李初夏抵达c大,找到秦思木的宿舍楼,他拨出去的电话都没有人接。第三十八章 就当意外吧 已经死心了李初夏奔上学生公寓楼,赶到秦思木宿舍门口,他匆匆敲了两下门,门里立刻传出来脚步声。打开门的是棕色卷毛林无忌,他看见李初夏问道:“请问你找?”“秦思木。”李初夏回答完又补充道:“他有回宿舍吗?”林无忌:“他刚回来没多久,正在睡回笼觉,你是他朋友吗?要不过一会儿再来找他?”李初夏不像林无忌,他对前一晚发生的事情记忆犹新,绝不相信秦思木此刻还能安稳地睡回笼觉。“能让我进去看看他吗?”林无忌微皱了下眉头,显然觉得李初夏有点不礼貌,但李初夏毕竟找的是秦思木,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让李初夏进了宿舍门。李初夏几步走到秦思木床位前,伸手把床帘掀起来,果然看见秦思木正蜷缩地睡在床上,稍微多看一眼就可以发现,秦思木此刻脸色是不正常的晕红,额头还冒着冷汗。李初夏心下一惊,连忙伸手探了探秦思木的额头,很烫,果然发烧了!“思木,醒醒。”李初夏轻轻推了推秦思木的肩膀,无奈秦思木昏昏沉沉地,没有给他一丝一毫的反应。李初夏着急,生怕就这么把人烧坏了,他扫了一眼杵在一旁的林无忌,说道:“他发烧了,你能帮我把他扶起来一下吗?我送他去医院。”之所以不去医务室,是因为李初夏知道秦思木伤在哪里,那种地方还是去保密性更好的医院稳妥点。林无忌啊了一声,走过来看了一下秦思木的情况,立刻道:“好!”说完他立刻搭手帮李初夏把秦思木背到背上。秦思木很瘦,但再瘦也是将近一八零的男人,李初夏背起他并不轻松,但李初夏行走的步子却依旧迈的很快,可见他有多着急。林无忌和李初夏花费了半个来小时才一同把秦思木送到执最近的一家私人医院,这医院虽然不大,但医务人员还是很负责,立刻就将秦思木接手。秦思木的情况不算太糟糕,就跟李初夏想的一样,由于伤口没及时处理引起的发炎。医生在说这件事时神色莫名地在李初夏和林无忌身上打了几圈,毫不知情的林无忌一脸茫然。幸好医生没把话说破,给李初夏和秦思木留了点面子。秦思木在医院挂起了吊滴,一时半会儿也没睡醒过来,李初夏就在病床旁边随时照看着,林无忌一开始还跟着在旁边待了会儿,后来就觉得有点无所事事,便先回了学校。等到下午时分,秦思木终于醒了过来,入目的白砖白墙让他愣了愣,接着又看见在病床旁边打盹儿的李初夏,秦思木本就不大清醒的脑子差点直接当机。秦思木动了动,想坐起来,有些意外地发现自己手上还打着吊滴,他动弹时的声响吵醒了李初夏,李初夏回头,两个人目光交接,一瞬间空气都凝结起来。该说点什么?是说昨晚上是场意外,还是说忘了吧?李初夏喉结动了动,张了张嘴,准备开口。秦思木却赶在他之前说道:“谢谢。”“谢……”李初夏所有想说的话都被堵在嗓子眼,“谢什么,你生病也是因为我,昨天晚上……”“昨天晚上的事情我已经忘了。”李初夏怔愣了下,定睛地望着秦思木,他一句道歉还没有说出口,就被秦思木一句忘了全部勾销。不知为何,李初夏心里有股又闷又胀的感觉。本来他应该因为秦思木不追究昨晚上的荒唐事而高兴,可现在他有说不出的不爽快来。李初夏吸了口,将没说完的话继续说出来:“昨天晚上我很抱歉。”秦思木垂下的眼睫毛微微动了下,他不明白,明明他都已经说忘记了,他摆明了不想提昨晚上的事情,可为什么李初夏还是要坚持提出来。抱歉?他根本就不想要李初夏的一句抱歉,他只想把前一夜遭遇的一切锁起来,慢慢遗忘。“我知道,昨天晚上是意外,你的道歉我接受了,所以昨晚上的事情,就忘了吧。”秦思木格外冷静,这反倒让李初夏不知所措,他下意识觉得秦思木可能真的生气了。李初夏紧张地搓了搓手指,“思木,你是不是生气了?”秦思木突然笑了声,抬起眸子看向李初夏,“是,我现在的确很生气,所以,可以请你别再提昨晚上的事情了吗?我真的一点点也不想要去回想,自己是如何被当作自己弟弟的替身,如何……”秦思木后面的话没说出去,他嗓音带上了嘶哑,像是已经处在情绪爆发的边缘,却被他自己生生压了回去。李初夏此刻也是浑身都已经僵住,这是他第一次看见生气的秦思木,几句话里的每一个字都跟刺一样尖锐。“对不起……”李初夏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再一次地道歉,却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就会说一句毫无作用的对不起。李初夏觉得他应该拿出一点实质性的东西去真心实意地道歉,可是拿什么呢?秦思木什么也不缺,李初夏陷入深深的无措中。隔了两分钟,李初夏突然道:“我、我可以负责!”这句话换来的是秦思木的一声嗤笑,“不用了。”“你喜欢的是念安,不是我,没必要因为一次意外搭上自己一辈子。”“大家都是男人,没什么负不负责的说法,昨天晚上的事情,我们俩就当作没发生过吧。”秦思木坐在床上,一字一句地说着,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死心了。自从李初夏在他耳畔一声一声喊着念安两字时,他就死心了。既然死心了,又何必因为一场意外去捆绑住李初夏的一生呢?他不是无私,他只是放自己和李初夏都好过。“我有些累了,想睡一会儿,初夏哥你公司里还有事情吧?就别在这里浪费功夫了,我休息好了后会自己回学校的。”秦思木微微仰着头,脸上挂着抹淡淡的笑,这是秦思木平常笑起来时的模样,但此刻却让李初夏感到遥远。李初夏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出这遥远感从何而来,只得在原地站了片刻,干巴巴道:“我公司的事不着急,就在这儿等你打完吊滴,送你回去再说。”秦思木微挑了下眉,没再下逐客令,他再次躺下,闭上眼睛睡起觉来。第三十九章 想回到从前 意外被磕着当天李初夏一直守着秦思木睡着到睡醒,然后把人送回了学校。在这个过程中,两个人都鲜少说话,偶尔几句的交流也都是围绕着帝荒的发布。帝荒正式发布的时间就在下周,秦思木身为该游戏的主要负责人,必定得到场,而李初夏身为帝荒的唯一合作商,也理应出席。帝荒发布会当日是李初夏与秦思木时隔一周的再一次见面,李初夏从一开始就想着法儿地在秦思木面前扮乖,可秦思木对他的态度始终止于礼节。礼貌这个东西在相处了十九年的两人之间简直就像是座冰雕,把过往的感情全部冻成冰碴子。李初夏心里郁闷,他这一周以来是日夜不安,小孩儿犯个错还要忐忑上半日,他一懂事的成年人犯了这么大一个错误,自然是日夜辗转难眠。李初夏有心跟秦思木好好谈谈,最好是能好好道歉,可秦思木完全不给他这个机会,甚至在发布会一结束就不见了人影。更让李初夏难以接受的是,秦思木像是突然消失在了他的世界里。在过去的十几年里,他似乎已经很习惯了给秦思木发送消息询问秦念安的情况,可是现如今,他和秦念安的婚约已经解除,他本应该没有理由再接着日日打扰秦思木,可每当他拿出手机,下意识点开的就是和秦思木的对话框。然而他如今发给秦思木的消息都只能收到简短的一两句回复。他再也没有收到秦思木发过来的小表情!他甚至在c市最牛二代群里也找不到和秦思木对话的时机,就好像他在的时候,秦思木永远不在!他不在的时候,秦思木却一直在!李初夏第一次感受到如此鲜明的浑身难受,这感觉就像是每天都得吃饭,吃了十几年,突然有一天,饭没了!一开始李初夏以为自己这是养成了习惯,一时半会儿改不了,可渐渐地,他不再这样觉得。李初夏开始情不自禁地回忆起跟秦思木在一起的事情,从小时候静静陪着秦思木弹琴,陪着秦思木学习,再到后来,秦思木陪着他给秦念安买过无数次礼物,陪着他熬夜给秦念安准备惊喜。秦念安就像是一弯永远跟在自己身旁的明月,他光辉柔和,让人一个不留神就忽视掉,可是突然某一天,当明月消失时,才会发现周遭原来一片黑暗。李初夏现在就处在这样的黑暗里,他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只想要赶紧把这轮明月找回来,然后像以前一样相处。可他找不到,秦思木根本就不出现在他面前,他俩的人生仿佛渐渐地在变成两根平行线,越走越远,永不碰头。李初夏有些慌了,他把目标投在了两个月后秦家兄弟的二十岁生日上,以送生日礼物去见一下秦思木不为过吧?见了面应该也能找到机会再把之前的事情好好谈谈吧?李初夏在心中给自己暗暗打气,然后认真挑选起生日礼物来。与此同时,秦家人也忙着给俩兄弟筹备生日宴,不同于张艾飒过生日的方式,秦家俩兄弟的生日宴一直都是在家里举办,和家里人一起过,然后各自邀请一些好朋友来家里参加宴会。每一年,木安都会花费不少心思在给两个儿子准备生日这件事上,他希望每一年生日都能给两个儿子不一样的惊喜。今年,木安准备把家里弄成个大型乐器展,准备把西洋乐器到传统乐器都布置上,每次布置生日,秦家两兄弟都会参与帮忙,其实要是雇别人来做会方便的多,但每一年他们都选择自己亲力亲为,因为家人间的合作与互动是很加深感情的一种方式。今年也不例外,秦思木和秦念安都准备提前几天回家,只是秦念安回家的时间比秦思木晚一天,秦思木是头一天的晚上十一点过到家。秦思木最近有些忙,突然被导师分配了一个课题内容,他不懂的地方很多,为了能尽力做好便整日泡在论文堆里,再加之帝荒那边发布之后反响很好,他要管的事情也就越发多起来。秦思木捏了捏有些疲惫的眉头,推开家里的门。此刻家里其他人都睡了,所以客厅里没有灯,有些黑。秦思木随手把灯按开,又换了鞋,便打着哈欠往自己房间走。因为眯着眼睛,所以没怎么看着路,他一个不在意就撞上了什么坚硬的东西,撞击的部位刚好在腹部,一瞬间有些疼地让秦思木冒眼泪花。“嘶……”秦思木吃疼,低头看了看自己撞上的东西,是个大提琴盒,估计是木安买回来装饰生日宴,结果还没有摆放好位置,所以随意丢这儿的。秦思木揉了揉肚子,几天没回家,都不敢眯着眼睛走路了……其实他撞的不算太重,但是不知为何格外疼,秦思木慢慢往自己房间挪着,他想着去床上躺一下应该就没事了。等他挪回自己房间,把整个人丢到床上,可腹部的疼痛还是没有缓和下来,还越来越疼,秦思木忍不住地咬了咬床榻上的薄被子,疼的冒汗又冒泪。大概过了十来分钟,秦思木疼的整个人意识都快模糊,他此刻也反应过来自己怕是出了大毛病,他不敢再这么任由着疼下去。秦思木吸了吸气,掏出手机给隔壁屋的木安打了个电话。睡梦中的木安被铃声惊醒,他拿起来一接通,“思木?怎么了?”“爸爸……”秦思木的声音很微弱,“我在家,我……疼。”木安根本没心思去品味秦思木迟来了十九年的撒娇,他噌地一下坐起来,对着秦焸的脑袋一顿狂拍道:“快起来!思木好像生病了!”说完,木安先滑下床,把睡衣随意拉了拉就往秦思木的房间跑去,被拍醒的秦焸眨了下眼睛,接收到木安话里的消息,也立刻赶上去。木安和秦焸赶到秦思木房间时,秦思木已经疼的意识模糊,像只可怜的小兽,在最无助的时候向亲人展露展露出最脆弱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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