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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晋·江 江景行说话太不客气……(1 / 2)

第045章尘埃

温蓝坐了会儿又觉得挺无聊,抽了本一旁书架上的杂志看起来。

翻了会儿才发现是财经杂志,她压根就看不懂,只能掠过那些专业性的术语看看行外的趣闻。

比如,这一刊专栏里的名人专访。

她下意识朝对面正专注开会的男人望去。

杂志上的他有一张安静的面孔,眉眼修长、周正,清晰的轮廓线透出疏冷精明的气质。

一身再简单不过的黑西装,再简陋不过的半身寸照,依然这么英俊。

不得不说,相貌气质这种东西真是天生的,别人羡慕不来。

她也见过很多富豪或者名人,杂志专访上p得像男明星,私底下一见,一个个大肚腩还油光满脸,哪有照片上半分英俊?

距离目的地还有两个小时,她将杂志合上,干脆靠在沙发里闭眼假寐。

迷迷糊糊就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肩上微微往下沉了一下。

她睁开眼睛,江景行弯腰站在她面前,手里拿着一块薄毯子,一个角刚刚搭在她肩上。

“我吵醒你了?”他看上去有些歉疚。

温蓝笑了下,摇摇头:“没有,我也没有真的睡着。”

他转而将毯子盖在了她光裸的膝盖上。

“你呢,开完会了?”温蓝抬眸问他。

他点了下头,屈身坐入她对面的沙发里。

他给自己倒了一杯香槟,又问她:“不喜欢红酒?”

温蓝耸耸肩:“味道挺奇怪的。不过,你的酒大多都是名酒,是我不会品鉴。”

她曾经打开他的酒柜研究过,他的酒最最便宜的也是十几万一瓶。

她不会品酒,倒是尝不出跟一般的酒有什么区别,更不懂他说的入口顺滑还是灼口之类的。

到了目的地已经是傍晚,温蓝和江景行先去了下榻的酒店。

翌日一早才出发。

她老家在一个小镇上,算是城乡结合部,虽然这两年也建设过,与真正的大城市还是截然不同的两个画风。

两旁的门店装修落伍,大红大绿的灯牌是常态。摩托车、三轮车穿行过市,与汽车货车混杂在一起,缺乏基本的交通规则和整洁度。

所以,像这样一辆豪华、一尘不染的劳斯莱斯出现在街面上时,难免会引得路人侧目。

虽然这里大多数人不认识这车的牌子,但是,从锃亮的车玻璃、流水线一样的车身、精致独特看着就很昂贵的立体车标……也可以看出,这车价值不菲。

“回来怎么也不提前打个招呼?”向来冷淡的大伯母待她超乎寻常的热情,餐桌上,不住给她夹菜,“来,尝尝这个鲤鱼,都是你大伯去捞的,还有这个香椿炒鸡蛋,我记得你小时候最爱吃的……”

伸手不打笑脸人,温蓝自然欣然应允。

虽然以前离开时闹得挺不愉快,不过,那都是过去式了。

温蓝虽然没有那种“血浓于水”的想法,也不是个喜欢绷着脸跟人吵架的人。

除了涉及实际利益,她不会松口,面子工程她一般做得很好。

所以,一顿饭还算融洽。

只是,因为江景行也在,这顿饭的气氛到底还是存着一丝古怪。

大伯母虽然一直给她夹菜,跟她说话,目光下意识还是会瞟向对面的男人。

一开始大伯母还笑着招呼了两声,江景行也礼貌回复了,但气氛很快又冷下来。

江景行西装革履,气度不凡,只是静静坐在那边就很有气场。他虽然不算冷脸,却也跟“平易近人”不搭边,身上到底有一种与生俱来的矜贵。

无形间门,将他和这间门狭小而老旧的土胚房、和这个地方的人之间门——划出一道清晰的界限。

一顿饭吃得实在是尴尬,温蓝草草扒了两口就结束了。

跟大伯母聊了两句,她走到外面,远远就看到江景行站在廊下抽烟,侧脸安静。

月色把他高大的身影投在地上,拉出很长很长的一道。

温蓝走过去,抬手敲敲面前的廊柱。

他回头,眉梢微抬。

“少抽点。”她信手摘下了他手里的烟,扔地上、踩熄了。

他深邃的目光奇异地落在她脸上,似乎很意外,她竟然会这样强势又不讲道理。

不过,他也没计较,只是笑了笑:“你跟你大伯母一家关系不好?”

温蓝微怔,原本都回过头去了,又侧过来看他。

她意外的神色被他精准捕捉,江景行得逞一笑:“我猜的。”

“怎么看出来的?”

“刚刚你的表情。”

她待人的情绪有明显的区分,刚刚就是那种客套疏离又隐隐不耐烦的味道。

不知何时,他已经能准确分辨出她种种不同的情绪。

她还要说点什么,他将西装脱下来,随意铺在地上:“坐。”

“你确定?”她挑眉,“几十万的西装,给我当垫屁股的?”

他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地上凉。”

似乎,贵不贵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她会不会着凉才是关键。

“不是要去看你外婆?”江景行问她。

“她在东湾那边,开车过去还要半个多小时,一会儿跟这边的亲戚打个招呼再过去。”

江景行静静地望着她:“你还没跟我说,你跟你大伯母家是不是有矛盾?”

他又补充一句,“当然,不方便可以不说。”

“没什么不方便的。”温蓝哂笑,抽回目光,望着远处黑魆魆的桑树林。过会儿,她朝他伸出手。

“?”

“给我根烟。”她淡淡道。

江景行闻言就笑了,低沉开口:“你确定?”

温蓝总感觉这双漂亮的凤眼里满含嘲讽之意。

“瞧不起谁呢你?”

他笑了一下,不在跟她争辩,拨了根烟递给她。

她一看就没抽过烟,拿的姿势歪歪扭扭,很是生疏。

他好心地将打火机打开、递过去。

她就着点燃了烟,皱眉吸一口,然后一阵咳嗽,差点被呛死。

她把烟拿起来,放眼前仔细端详,发出灵魂拷问:“男人是不是有毛病?花钱找罪受。”

他笑得不能自己。

温蓝到底没有再抽。有些人天生不适合做某些事,比如她对于抽烟。

那种烟草在胸腔里滚动的感觉,干涩又疼痛,确实有种侵入肺腑的刺激,但也难受。

反正,她不喜欢。

话题又扯回之前的:“你问我跟我大伯家有什么矛盾?我爸那会儿跟他们合伙做生意,后来我爸过世了,这就成了一笔糊涂账。我不知道我爸投了多少钱进去,不知道盈利多少,但是,后来清算的时候,连本金都没拿到。他们说,都赔光了,一分都没有还给我跟我妈。”

说着,她唇角不自觉浮起一丝冷笑。

江景行诧异地看着她,似乎很意外,这样了她还能看似心平气和地跟对方一家人坐在一张桌面上吃饭。

还要过来看他们。

“你以为我过来是问候他们?”温蓝似乎猜到了他的想法,冷笑,“我过来是想让他们看看,我跟我妈现在过得有多好。”

江景行对此不做评价。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他也不知道当年十几岁的温蓝经历过什么。

不过,他觉得她回这一趟也并不是单纯地想要炫耀、打压一下对方。

“你想讨回你爸的本金?”他问她。

温蓝点头。

“那应该挺困难的。”他直言不讳,“都过去这么久了。而且,如果能讨回来,你会等到现在?还是,你就是想单纯地跟他们撕破脸,老死不相往来?”

“也可以这么理解。”她又摇摇头,“可能是一种执念吧。我永远都记得,当初我跟我妈饭都吃不上了,连给我爸下葬的钱都是借的,结果上门去,他们竟然睁着眼睛说瞎话。亲情这种东西,在金钱面前真的一毛不值。”

这话,江景行挺认同的。

他点点头:“我也是这么觉得的。所以,我们必须不断地奔跑,才不会被人踩在头上。”

温蓝并不意外他会这样说。

至少这一点上,他们的价值观高度一致。

他又点了一根烟,缓缓地吸了一口,过后问她:“需要我帮忙吗?”

“怎么帮?”

“帮你对账。”

“对哦,你手底下那么多能人。”

“我说——”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掸了下烟灰,“我亲自帮你对。”

“你?”温蓝不可思议地望着他。

“怎么,瞧不起我?”他微微拢眉,“我主修的是金融学,但数学和商学也是大学里必要的课程。我的专业课,没有一项是落后于他人的。”

他说的隐晦而谦逊,其实,应该是没有人可以在专业领域压倒他。

他天生就思维灵敏,有高人一等的灵活头脑和记忆力,这不是普通人寒窗苦读可以弥补的差距。

温蓝毫不怀疑地点点头:“我相信你,但是不必了。”

“为什么?”

“我们还在招架。”她淡淡道,看他一眼,“不想让你从我这儿薅到好处。”

“需要算得这么清楚?”他失笑。

“跟你必须锱铢必较,否则,会被吃得骨头都不剩。”

他笑得身子微微后仰,望向远处,心里却有些空落落的。

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无处凭依。

他以前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很理智的人,做什么都能谋而后定,游刃有余,这也是他引以为傲的地方。

可现在却明白,没有人是能真正完全控制自己情绪的。

……

这边的事情处理完,江景行就陪着温蓝去东湾看了她外婆。

她外婆现在是跟她小外婆一家住在一起,一个人一栋房子。不过,相较于旁边的两层楼洋房,她住的那栋房子低矮老旧,是很多年前修建的了。

温蓝穿过院子,正要上前叩门,就听得屋子里传来声音:“你怎么来了啊?这么大老远的,还带东西过来?”

凌旭的声音清亮,带着讨好:“我出差,路过这边,就过来看看您。”

温蓝下意识回头去看江景行。

他的神色倒挺是镇定,只是唇边略勾了一丝讽刺的笑。

门这时从里面打开了,原来是凌旭搀着外婆出来了。他身形高大,搀着佝偻的外婆时,人也习惯性地佝偻着,脸上带着爽朗而纯粹的笑容。

像一只讨好人又乖巧的大狗。

这种笑容,很容易就让人卸下心房。温蓝恍惚了一下,忽然想起他刚刚开始追她时,就经常露出这种笑容。

光阴飞逝,时间门过得是真的快,转眼已经快三年了。

只能说世事变迁,知人知面不知心。

外表光鲜的人,内心指不定早就千疮百孔。而某一方面出众的人,不一定其他方面面面俱到。

凌旭就给她上了很好的一课。

至少,那时候她绝对想不到他会出轨,他就不像是会出轨的那种人。

“蓝蓝……”看到他,凌旭明显很高兴,可脸上的笑容扬起还没两秒,目光就扫到了一旁的江景行,又垮了下去。

他是有点不忿的,可一和对方对视,又有些心虚,连忙转开目光。

心里又说不出的懊恼郁闷。

在外婆面前,温蓝给他留了点面子,从他手里接过了外婆,把人往远处搀。

远远的,凌旭看到温蓝和她外婆到了院中的那棵腊梅树下,温蓝笑着搀她到石墩子上坐了,又俯下身给她捶腿。

说他不要脸也好,卑劣也罢,要不是这样做,恐怕自己再也没有机会接近温蓝了。

从前就觉得她美艳无双,但呆久了总会厌倦。

如今一段时间门没见,她竟美得如此夺目,低眉抬眼间门都是说不尽的风情。

而这一切改变,都是因为另一个男人。

想到这里,他就难受得不行。

偏偏自己各方面都被江景行吊打,完全没有可比性。

和江景行待在一块儿时,他那口气真顺不下去,可与之相比,是那种心脏疯狂的心悸感。

他真没哪一刻这么恨自己的怂。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大着胆子开口:“蓝蓝的外婆有老年痴呆,有时候是清醒的,有时候又很糊涂,需要人照顾,她就她在这边请了个认识的相亲做护工。”

江景行看着他,没有开口,似乎是想看看他到底想说什么。

凌旭抿了抿唇,一鼓作气道:“我照顾过她外婆一段时间门,之前每年过年,我都陪她回来,所以她外婆很喜欢我。”

江景行点一下,淡淡地“嗯”了一声:“你的意思是,她为了不刺激她外婆,还会允许你赖在她身边?”

凌旭被堵得语塞。

江景行说话太不客气,把他那点儿见不得人的小心思暴露在光天化日下,等于扯下了他的遮羞布。

偏偏他还无法反驳,他确实存了这种心思。

说他不要脸也好,说他狗皮膏药也罢,他真的不想就这样跟她分开,哪怕只是陪陪她也好。

有些东西,只有失去时才会明白那有多珍贵。

……

“外婆。”温蓝见她意识清醒,犹豫了很久终于决定说实话,“我和凌旭已经分开了,刚刚你看见的那个,是我现在的老公,他叫江景行。”

出于她的意料,外婆表现得很平静,还笑着说:“长得很帅,你眼光真的好。”

“……你……我以为你会反对呢。”像是放下了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温蓝舒了口气,“你之前那么喜欢凌旭。”

“我喜欢他,是因为你喜欢他呀,囡囡。如果你不喜欢他了,我也就不喜欢他了。”外婆拍着她的手说。

原本浑浊的眼中,流露出一丝温暖的清明。

温蓝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反手紧紧地抓住了她的手。

温蓝过来时,凌旭已经走了,江景行单手抄兜,一个人站在门口看头顶的一方青瓦。

她看他,看到他唇边含了浅浅一丝笑:“这是清朝道光年间门的瓦片,文物啊。”

温蓝一怔:“真的假的?”当然,她关心的是,“很值钱?”

“一套的话,可以卖到这个数。”他比划了一下,随即又说,“当然,一两片也就是一只鸡的价格。”

温蓝垮下一张脸:“你还不如不说。”

江景行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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