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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点阑珊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35(1 / 1)

晃着进房间倒了一杯茶,喝了不到半碗,只见厉染和八角从院子那处过来,杨凤霖端着茶盅靠在门上,“你们去哪里了?”八角赶紧向他跑过来,杨凤霖点着他的额头,看着他额角发尾非常可疑的粉末,看着像面粉?“你去厨房了?”八角笑了两声,“没有啊。”杨凤霖皱着眉头,没有你为什么表情这么奇怪。厉染别在后腰的手,不自在的在布料上擦了擦,咳嗽了两声,转身去了书房。杨凤霖觉着这两人有点奇怪,杨凤霖向来眼神好,白天光线又明亮,厉染挽着袖子的白皙手臂上,有一些红点,杨凤霖脱口而出,“厉染,你手怎么了?”刚要跨进书房的七殿下,被门栏跘了一下,赶紧扶住一边的门框。八角使劲憋着笑,完了,七殿下刚才那样子实在太好笑了,憋不住了怎么办。书房的门被重重关上,杨凤霖一脑门子糊涂,我问错了?年前皇室的祝祷活动要筹备,厉染很忙。杨凤霖拿着赵长松送给他的鱼竿,有事没事去东门的荷花池塘钓鱼,鱼有没有钓上来是不知道,能安安静静的睡一觉是真。这日子要是永远都能过得这么安生就好了。他生日前夕,应扶林申请进了皇宫,送给他一块自己亲手雕刻的小花生。应扶林看着撑着鱼竿戴着帽子一脸慵懒的杨凤霖,又看看那一无所获空荡荡的鱼篓。“你倒是悠闲,我在议会整天都如在刀上滚,油里煎。祝祷游行的人选,议会里头都快打破天了。议长是下了狠手了,连连部长家的女婿都被拉出来当炮灰了,连部长没办法都请了几天病假了。就那小皇子,婚礼当天你见过,蚂蚁都踩不死,说话声大一些都能被吓着的人,让他主持祝祷仪式,议长怕不是疯了。”杨凤霖放下鱼竿摘了帽子,“议长这是没大鱼,小虾米也好。只要不是厉染,谁都成。可惜了啊,现如今的皇室里头,除了厉染还真是没人能立得起来。白总长那头呢?就没出来说几句?”应扶林拉着装鱼篓的绳子,轻轻一动,平静的池塘上一道淡淡的水波划过,“大公主生母和别人还有些不同,老国王在时对她还是很特别的,她一向都和别的皇室成员不怎么来往。这事情她是不会从中插一脚的。”杨凤霖捡起一块小石子扔进池塘里,“女儿送不进去,大公主这头怕是一时没了方向。要狗听话,都要用点好吃的诱一诱。只要有共同的利益,不怕对方不上钩,大公主是还没想到厉染成王的好处呢。”应扶林笑了笑,盯着水面上那一层一层荡开的水晕,“我明白了。”应扶林从东门荷花池出来,去见了厉染。厉染正换了衣服,洗净手,应扶林看着他额角一抹碳灰,指了指,“殿下,这上头还有。”厉染拿过布巾擦了,应扶林看得好笑,“殿下,这是最近被议会烦得想去厨房接了厨师的活,再也不管皇室里头的糟心事了?”厉染扔了毛巾,“来书房。”“这画是您最近画的,真是不错,我这书房里头就缺这么一副……”“送你了。”厉染沉着脸,“你过来就是为了顺我的画。”应扶林赶紧将画收了起来,“哪能呢,我来是想向您讨一样东西。”“什么东西?”厉染让他坐,应扶林摘了眼镜,拿出帕巾擦着镜片。“老国王这一脉,三个最看重的孩子,先女王是王后所生,您是小侧侧妃所生,大公主是老国王从小一起长大的侍从所生。您三位的名字可都是老国王亲自取的,可见在他心中的地位。如今先女王去了,就剩您和大公主这两位了,大公主已经外嫁了,她的孩子出了三代就要自动脱皇籍,可让不让她的子孙继续承皇籍,还不是王一句话的事情。她该依靠谁,和谁亲近才能保着他孩子的尊贵,七殿下该去点一点了。”厉染脸色缓了下来,“凤霖说的吧?”应扶林戴上眼镜,“你们这心思,真有灵犀。”他来之前,凤霖与他说,大公主之所以有恃无恐,是因为她家底殷实,她名下的商铺一直生意顺当。可她生意顺当大多应着公主的名头,皇籍到了她孙子那代可就自动脱籍了,没了这层身份,她大公主这脉还能如此顺遂吗?纳妾的事情,厉染虽然不快但没追究,是个能容人的,大公主是聪明人,要想保着她这一脉的富贵,该选谁,她清楚。厉染在纳人风波之后第一次召见了大公主,两人谈了两个多小时,说了什么无人得知,只是大公主出皇宫时,眼睛通红,脸色惨白。过了几天在议会例行会上,以一票倒的优势确定了皇室祝祷游行的主持人选。人选尘埃落定,杨凤霖的生日也到了。他自己倒不觉得生日有什么特别,可老杨说了三十岁怎么也该好好庆祝。杨凤霖郁闷了,这有什么好庆祝的,庆祝自己终于成了一个老男人,得了吧!中午回杨家吃了一餐饭,杨定州亲自下厨做了满满一桌子,杨凤霖吃到差点吐了。老杨很实惠的指着家里的地窖说是送他的生日礼物,杨凤霖下去一看,啧!满满十几箱的金子。老杨说你实惠,你还真实惠,你儿子缺钱吗?中午吃完饭,杨凤霖去商行走了一圈,确定没什么事情这才回了皇宫。这几天八角也不知道忙什么都不愿意和他一起出门了,伸着懒腰晃荡着回了住处,一进去走了两步才觉得有些奇怪,怎么一个人都没有呢,哪去了?杨凤霖打着哈欠,还说要和我一起过生日,都去哪里了?正要进屋呢,前头突然出现了一点烛光,紧接着二点,三点……细看,原来是是侍从举着蜡烛在前方引了一条路。杨凤霖心下好笑,这又是谁想出来的鬼主意,得了,不管是谁,他还是配合着吧。顺着那条烛光路一直向前走,走到后院空旷的竹林里头,中间的石桌上摆了满满一桌子菜,只是这卖相不太好。杨凤霖摸着下巴弯着腰,这厨师是不是得下岗了。身侧有脚步声,杨凤霖转过头看见有些局促的厉染,那张脸绷得有些不自然,在夜色里头看着有些恐怖。杨凤霖指着桌子,“你做的?”厉染不语,杨凤霖拉过他的手,撩起他的袖子,“我就说这几天这上头总有红点,学这些被烫着的吧。你说你一个皇子,你下什么厨房啊。”话里有埋怨,心里还是开心的。厉染不自在的扯扯衣领子,“你尝尝!”杨凤霖笑着拿起筷子,吃了一口,笑眯了眼,“看着不怎么样,吃起来还不错。厉染,你真厉害,真是学什么成什么。”厉染从身后拿出一个食盒,打开盖子,第一层是几个小兔子点心,第二层是一碗热腾腾的手擀长寿面。摆开放在杨凤霖跟前,杨凤霖盯着跟前歪歪扭扭的小兔子,眼睛红了。抬手捂着眼睛,“这面热气把我眼睛熏的……厉染,你这是要我怎么办?我都已经以身相许了,我……我很高兴。”厉染叹了一声,拿下杨凤霖遮着眼睛的手,“没有你姐姐做得好。”杨凤霖拿起一只小兔子,张嘴咬了一口,那糯糯的香甜在嘴里化开,连着心里一点一点被撑满,“我……我……”杨凤霖说不出话,将整个小兔子都塞进嘴里,嚼了几下,眼睛却是越来越红。厉染挑了一筷子面,“这个没揉好,以后会更好的,凤霖。”杨凤霖硬生生将嘴里的糯米糕吞下去,“八角说的吧,我就说这几天你们怪怪的,你这……你这……”垂着胸口,接过筷子,挑了一口面进嘴里,“淡了,厉染。”厉染搓着还沾着少许面粉的手,“我下次……”杨凤霖手里举着筷子,抱住厉染的脖子,“谢谢你。”厉染心头涨涨的,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我和你之间不需要谢字。”远处的八角三人看得是满腔感慨,真是日子过久了,什么都能遇见,七殿下都下厨房了。龚全和赵长松相视一笑,这真是……八角抹着眼泪,多不容易啊,这么多天和吓死人的七殿下在一个厨房,简直度日如年,还好七殿下比少爷强多了,学得还挺快,虽然那张冷脸让厨师吓得好几次跟他说都快尿裤子了。少爷今天应该很开心。想起那天,七殿下问他,少爷生日都是怎么过的。八角向来是个诚实的孩子,一五一十全说了。少爷每年生日,除了不在王国的那几年,大小姐每年都给他做长寿面,做兔子小点心,可惜今年,少爷吃不到了。七殿下当时说了一句,不会的。八角还没明白什么意思,隔天七殿下就进了厨房,让他将少爷喜欢吃的菜一个一个列出来,手把手的让厨师教他。八角惊得都快跪下来了,皇子怎么能进厨房,这简直……简直……后来他也想通了,七殿下在少爷跟前从来就没把自己当成皇子,在别人眼中,七殿下这是纡尊降贵。在七殿下心里却是他的本分,他想让自家少爷开心。可少爷心里呢。八角愁了,跟在他身边多年,少爷的心思他多少能猜出一些。七殿下于少爷,怕是先皇子再是厉染这个人。少爷是个再明白不过的人。一个要成王的人,怎么还能是单纯的厉染。※※※※※※※※※※※※※※※※※※※※这难产的一章,写得跟打游击有得一拼……明天不更新~第二十八章 罪魁祸首巡街游行是皇室向来的传统,在每年过年的前三天,国王坐礼车出伽蓝殿,绕皇城一圈受国民朝拜,是非常重要的仪式。以往的顺序前头开道的是皇室近卫队,中间第一辆礼车是国王,后面依次是王后,侧妃,再是皇子和皇子妃。今年的巡街,皇室人员少了许多,厉染要捧女王遗像,没有王后,皇子也是零零落落,怕是皇室有史以来人最少的一次。杨凤霖的身份比较尴尬,亲王按理应该跟在厉染后头,可厉染还不是王,他也不是名正言顺的亲王,跟在厉染后头的礼车不合理法,跟在皇子妃那堆女人里又不合适。商讨了半天,决定让杨凤霖跟最后头世家贵族的礼车。杨凤霖听了这个决定没啥感觉,他本意是不去的。那么冷,那么大的风冻得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真犯不着。厉染倒是一本正经的对他说了好几声对不起,是他不好。杨凤霖郁闷了,这有什么好对不起的,真要他在王后的位置那才尴尬呢。巡街前天,应扶林特意进了一趟皇宫,与厉染汇报巡街当天的安保。陈震暂时从西南被叫了回来,和龚全两个人混进了近卫队。赵长松坐为厉染的贴身侍卫,跟着厉染的礼车走。应扶林从厉染书房出来,杨凤霖拉着他去了角落,“是不是觉得近卫队有些不妥?”应扶林道,“防着点总是稳妥些,我这心里总觉得有些慌,议长这几天都没什么动作,我怕巡街那天出事。”杨凤霖脚尖抵着脚下的青石板,“你是说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应扶林扯着他的一衣角,两人出了院子。“我怀疑议长和梁羡颐一直私下有来往。不然你想,厉诤的那件事情,查了都快一年了怎么还一点眉目都没有,议会里头其实谁都知道这事和西南那头脱不了关系,只是谁都不敢说。议长的态度又一直很暧昧,你想议长怎么突然就起了拥立别人的心思,这次他失败了,他还会想后招。现在厉染手里有军权,想搬动他不容易,除非他死了。”杨凤霖心里一咯噔。“你先前都为了我不能跟在你后头向我道歉,这回就连世家贵族的礼车也不给我跟着了,你什么意思啊,厉染。”杨凤霖一回来,厉染就与他说巡街不需要他参加了。厉染压着他的肩膀将他按回椅子上,“这几天天气冷,你怕冷……”杨凤霖一甩手,“我才不信,你是不是怕巡街路上会有人……”杨凤霖举着手保证,“我保证我肯定好好保护自己,要真出了乱子,我肯定抱头保护自己,不会强出头。”厉染看他信誓旦旦的样子,怕是不让他跟着这件事情根本就说不通。“巡街人员繁杂,我怕我到时候顾不过来你。”杨凤霖摇着头,“不用你顾,我能自己顾着自己,你放心吧。”厉染还是不愿意,杨凤霖突然弯下腰在他嘴上亲了一下,“你就同意吧。”厉染别过头,又被杨凤霖摆正了,低头又亲了上去。厉染沉着脸,“你……”一个吻又铺天盖地的下来,厉染是半点办法也没有了。“我该拿你怎么办呢,杨凤霖!”厉染被亲得没脾气了,抓着他的脸狠狠的在他额头亲了一口。“紧紧跟着赵长松。”皇室祝祷游街仪式的当天,杨凤霖穿着侍卫装混进厉染的侍卫队里。赵长松唉声叹气直说他就不该来,杨凤霖狠狠瞪他,“为啥?”赵长松命令手下的人出去整队,“万一有危险,你说我是保护你还是保护七殿下呢。”“当然是厉染了,要是真有危险,这危险也是针对厉染的,你保护我干什么?”赵长松被他说得接不上话,听着有些道理,哎,不对!我怎么又被他带跑了。厉染从伽蓝殿请出了先女王的遗像,看着相片中的女人,厉染眼神凌厉,面无表情的将遗像翻转捧在胸前。双手静静握着相框,手背上青筋纠结,身后的侍从叫了好几声七殿下,厉染才迈开步子出了伽蓝殿正殿。踏上礼车的瞬间,厉染转过头寻找着,杨凤霖在赵长松身后探出脑袋对他笑了笑,厉染紧绷的嘴角松动的裂了一道弧线。转眼紧盯着赵长松,赵长松被看得浑身不自在,小声道,“知道了,亲王殿下我会看得牢牢的。”皇家巡街仪式的马车从伽蓝殿出发,开始绕街游行,一路上道路两边跪满了远道而来的国民,主礼车两边,有侍从提着花篮洒着花瓣,花瓣经由伽蓝殿祝祷,跪在下头的国民纷纷伸手接下花瓣,俯首叩谢。杨凤霖还是第一次看见皇家祝祷的场面,一是他其实在王国的时间不多,二是他也不喜欢参加。头一次看见这万民参拜的景象还有些震撼,“难怪都想成王。”不知道坐在礼车上头的厉染现在是什么心情。杨凤霖这话说得小声,前头的赵成松还是听见了,“您将来成了王后,也要被万民参拜的。”我?在上头,这么多人拜我?真没想过。杨凤霖小心抬起头往上头看,只见厉染端正的坐在礼车中间,捧着遗像,犹如一尊精致雕刻的像。杨凤霖低下头,不可否认,厉染的气质真的符合高贵这两个字。他向来是不喜欢皇室的,在他看来,皇室代表的就是荒唐,贪婪,肮脏,龌蹉。今天他有些明白了,是人不对,将来皇室在厉染手里王国终究会有一副新气象。杨凤霖正想着,人群中突然有丝骚乱。街道两边都有皇室近卫,拦在礼车和国民中间。突然的骚乱,近卫中的人墙被人扑倒,缺了一个口子,有人从这个口子里头扑上来,随着此起彼伏的尖叫声,杨凤霖一愣,刚想抬头看厉染,突然后背一痛被人扑倒了,杨凤霖惊慌得来不及反应就对上在他上方的淡色眸子,“厉染,你怎么下来了?”这话刚说完,人群里闪出一个人影,有什么东西在反光,杨凤霖推了一把厉染,那人手里有刀!“厉染,你!”滴答,滴答……有温热的液体落在杨凤霖的衣服上,厉染握住了那把刀。赵长松使劲挡开突然混乱的人群,将厉染和杨凤霖护在身后,那行刺的人,突然趁着混乱,一头撞在了路边的石墩上,当场没了气息。陈震和龚全盯着趴在人堆里的尸体,转头请示厉染,厉染一个眼神,示意他们散开。杨凤霖抓着厉染的手,“你干什么呢?空手就去接,你的手不要了?”厉染仿佛根本就没感觉手中的疼,眼神扫过上方阁楼一闪而过的黑影。杨凤霖把身上摸了一个遍,都没找出一块帕子,今天没穿常服,厉染的手掌还在滴血,杨凤霖急,却见厉染盯着不远处的阁楼出神,杨凤霖握着他的手,“厉染,你看见什么了?”皇室的巡街以混乱告终,幸而厉染的手伤不严重,缝了几针,包扎妥当就可以回去休息了。应扶林来医院看了,厉染没见。应扶林什么也没说,让身边的秘书回去给议长带句话,说是吃了闭门羹。杨凤霖从药房拿了药回来,应扶林盯着他衣服上的血渍,心里不好受。“没吓着吧?”杨凤霖靠在走廊的墙上,“议会决定怎么处理?”应扶林点了一根烟,“今天负责出勤的近卫队全部隔离审查了。我看了监察官的报告,他说那行刺的人是冲着你来的,你怎么想?”杨凤霖一声冷笑,“这不明摆着,明着对付我,其实是想把厉染引下来,厉染坐在礼车中间不好下手,只有他下来胜算才更大。师兄,这件事情我不敢说议会里面有没有人插了一脚,但我和厉染的关系在皇城里头被传得向来不好,用我做引子太不保险,下手的这个人必然非常熟悉我和厉染,熟悉我和他之间真正的关系,我想,我知道这个人是谁了。”应扶林揉着额角,被烟呛了一口,“那你接下来要怎么办?很明显对方已经下手了,这局棋,一开始下就再难停下来了。”杨凤霖跟前的应扶林瘦了不少,人也没有之前那般有精气神了,王玉致的死带给他的打击实在太大。“我不会让他伤害厉染的。”议长办公室里,议长握着话筒额角青筋暴起,电话另一头的人声音阴郁,“我告诉过你,不准对杨凤霖下手,你为什么不按着计划好的行事,为什么要利用他引厉染,要是这当中杨凤霖出了什么差错,我让你全家跟着陪葬!”议长紧咬着牙,“你别太过分!把厉染引下来再把它杀了,这是最稳妥的办法,失去这次机会下次再想动他就难了。”“可你不该打杨凤霖的主意!”一声暴吼。“你给我听着,你要是再敢乱来,我就把你的事情抖出去,记着,你那一条条的受贿记录可都在我的手里。”议长狠狠挂了电话,气得一把扫了办公桌上的东西。秘书在外头敲门,议长稳了稳呼吸,“进来!”“议长,执行长带了话,说七殿下把他挡回来了。”议长沉着脸,拿了外套披上,“我亲自去。”杨凤霖回了皇宫,心情烦乱干脆拿着鱼竿去荷花池塘钓鱼。看着平静的湖面,他的心始终静不下来,脑子里头走马一般的换过许多画面,他有些小看梁羡颐对自己的执念了。安保那么严格,怎么还能让人混进来,近卫队有问题,近卫队是赵玉成负责的,赵玉成和死了的厉诤又是那般关系,如果没猜错厉诤的上家就是梁羡颐。厉诤死了,梁羡颐势必要再找一个人接替厉诤的位置,赵玉成是个蠢的,梁羡颐为什么选了他。为什么那么凑巧,赵玉成身边的女人会去闹事,会把姐姐推下楼。姐姐死了以后,梁羡颐立马就找人上门示好。梁羡颐想挑拨他和厉染之间的关系,那么阿致呢,她的死也是一场阴谋吗?握着鱼竿的手猛然抬起,杨凤霖紧紧抓着,深吸了一口气,额角一阵一阵的阵痛。你所谓的喜欢和得到,就是这般伤害我身边的人吗?鱼竿落地,原来,我才是那个罪魁祸首。第二十九章 花娘议长来了,言语间充分的表达了自己的关切,和对自己工作疏失的检讨。厉染一直看着缠着厚厚绷带的手,没有说话。议长小心打量他,看不出来他究竟是什么意思,要说生气,实在看不出来他有恼怒,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呢。“议长,听说西南没有官员敢去,那块的辖区管制一直是块空白,看来那块也不算是我们王国的地界了。”突然提起西南,可把议长吓出一身汗,他这是知道什么了?“自从外派到西南的官员意外被杀后,的确就没有人再愿意到那处了。”厉染起身经过议长身边,“最近我听到一些风声,对议长你不太好,我想议长一向清廉高洁,肯定不会和西南臭名昭著的梁先生有瓜葛,可人言这东西最可怕的就是哪怕不是真的,说的人多了,也就成真的了。”议长赶紧道,“谣言,都是谣言,我怎么可能会和那种人有瓜葛呢,七殿下,您是最明白的,可别听了这些流言。让你我之间留了嫌隙。”厉染招呼赵长松准备车回皇宫,“开春就要大选了,议长也该好好想想了,怎么才能把自己撇干净。”议长盯着厉染离去的背影,转身来回走了几步,这是什么意思,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还是故意拿话套自己。的确开春就要大选,这样的流言的确对他参选会有影响,这是逼着自己摆明态度,要他对付西南。厉染回了皇宫,进了里屋洗漱,刚拿了毛巾才发觉自己手不方便,想叫赵长松进来,手里的毛巾就被杨凤霖接过去了。将毛巾浸水拧干,厉染要拿过去,杨凤霖说了一声别动。拿着毛巾仔细的擦起他的脸,从额头到眉毛,一点一点擦得很小心。厉染握住他的手,“怎么了?”杨凤霖手里动作没停,“推我姐姐下楼的女人,你怎么处置了?”厉染将手放下,盯着他那双漂亮的眼睛,“没了。”杨凤霖转身将毛巾浸在水里搓洗着,“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没有对我说。”厉染板正他的身体,“你让我说什么?难道眼看着你去找梁羡颐吗?那人是个疯子,脑子不正常,我不能把你置于危险之中。”“可他算计我的家人,厉染!”杨凤霖手中的湿毛巾落在地上,啪嗒一声摔出水声。“我不能放过他。”厉染紧握着他的肩膀,“你去找他,正中了他的下怀,你相信我,总有一天他和西南我会全部剿清,凤霖沉住气。”杨凤霖垂头靠在他结实的胸膛上,“我沉不住,我恨啊,厉染!我真后悔,当年我就不该可怜他,不该的!”“你没错,凤霖,你一点错都没有。你放心,有我,一切都有我。”晚饭过后,龚全来找厉染,厉染带他去了书房。“出了什么事情?”龚全脸色紧张,“七殿下,陈秋白传来消息,说是花娘出太原道的那队人失踪了。在离太原道三十里的地方发现了保护她们官兵的尸体。死状惨烈,全都……全都没有头。”门边传来瓷碗摔裂的声音,杨凤霖扔了手里的托盘,快步走到龚全面前,揪着他衣裳的前襟,“你说什么?花娘怎么了?”龚全眼神闪躲,“亲王殿下,现在还不能确定,但是没有见到尸首就不能确定是出事了,陈秋白部长已经派人去找了,您先别担心。”杨凤霖松开龚全的衣襟,倒退了两步,“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呢?”喃喃间,杨凤霖有丝不好的预感。一双温热的手抓住他的下巴,“看着我,凤霖。花娘会没事的,那一带常有匪盗出没,也许是为了劫财,你别多想。陈秋白对那带很熟悉,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杨凤霖眼神漂移,心神不稳,“如果是普通匪盗怎么会如此张扬将太原道官兵的尸体那般凌虐,这是在示威啊。再说她们一堆女人就算是落在普通匪盗手里能有什么好下场。我总觉得这件事情不对,可我最近脑子很乱,我……我想不出来,我……”厉染将杨凤霖搂进怀里,“想不出来,就不要想了。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你也受了惊吓,别想了。我会处理的,我让赵长松尽快赶去太原道,没事的。”杨凤霖闭上眼,脑子里头不断闪现和花娘分别那天,她站在车后的身影,心里一阵绞疼,师父,你可不能再出事了。赵长松收拾了简单的行礼连夜赶往太原道。杨凤霖当天晚上突然发起了高烧,人事不省。八角悄悄站在他床前抹眼泪,这段日子事情是一桩接着一桩,不说杨凤霖八角都熬瘦了一圈。厉染让他下去休息,八角不肯,摸着红肿的眼角,小声说道,“少爷就没从大小姐那件事情里缓过来,您刚遇刺,这头花娘又出事了,少爷他……”八角说不下去了,咬着嘴唇忍着哭音,“少爷他是最重情义的,谁对他好,谁是真心谁是假意,他心里明白得很。要是花娘也出了事,少爷他,我真的担心他会坚持不住。”抹着满脸的眼泪鼻涕,“少爷看着坚强,可再坚强的人,这一件件事情压下来也终究有坚持不住的一天。”八角蹲下来,将脸埋进***,“什么时候才能消停下来好好过日子啊。”厉染握着杨凤霖露在被外的手,杨凤霖紧抿着嘴角,眉间紧紧皱起,睡着了也是不安稳。厉染起身,“好好照顾他。”起身去了书房,路上寒风阵阵,几片来不及扫去的落叶被风吹得起起落落,厉染抬头看向乌黑的天空,快要过年了,一件连着一件的事情搞得过年的喜庆是半点没有。凤霖说的没错,不是一般的边境匪盗,就算真的劫财他们也没有这么大的胆子杀死太原道的官兵,这群人劫走花娘怕是别有目的。而这个目的,厉染握着拳,怕是为了凤霖。杨凤霖是被噩梦惊醒的,梦里他回到了幼年时,那时候他被花娘接过去,在花楼里小小的他也不怕生,花娘将他抱到膝盖上,拿着书一个字一个字的比着教他识字。场景一变再大一点的他,躲在帷幕后头看着前头的姐姐练舞,花娘摸着他的头,“喜欢?想学?”紧接着,花娘拿着一个鸡毛掸子追着他,“你这个小兔崽子,我让你看书你睡觉,真是气死我了,以后你可别说你是我崔华教出来的。”再后来,花娘端着一碟子糯米藕,“珊珊,你吃。”杨凤霖刚要接,碟子里头铺着桂花的糖藕上突然涌出一片血渍,再抬头,花娘已经不见了。这个梦做得极其混乱,杨凤霖睁开眼,一身大汗,烧是退下去了。八角一见他醒了,赶紧跑过去,“少爷,您醒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杨凤霖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商行那头有谁来过电话吗?”这话问得莫名其妙,八角捂着杨凤霖的额头,“少爷,是不是烧糊涂了。”杨凤霖翻身下床,起得猛了,脚下有些软,八角赶紧上前将他扶住,“少爷,要去哪里啊?”杨凤霖吩咐八角,“拿衣服,我们去商行。”八角看着还没亮的天,“少爷,太早了,还没到出皇宫的时间,内务部那头也没人啊。”“您是怎么了?”八角拿了帕巾抹去他额角的汗,他是很少看见少爷如此没有章法的。杨凤霖拿过额头上温热的帕巾,“八角,我有种不好预感,花娘的失踪怕是和我有关系。”八角不解,“少爷,您是不是想多了。”帕巾在杨凤霖手里被捏成团,希望是他想多了。漆黑的房间里,只有一盏昏黄的灯亮着,屋角的被褥上头坐着一个女人,正是失踪的花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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