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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点阑珊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27(1 / 1)

伽蓝殿主从主殿出来,看着杨凤霖离开的背影,捏着手里的佛珠,再看侧殿里头的火光已经恢复如初。“命格贵重,他现在的身份撑不起如此的命格。”伽蓝殿主有些惋惜,身边的小师傅听不明白,“殿主是什么意思?”伽蓝殿主慈爱的摸着小师傅的脑袋,“人生在世不能事事都求明白。”这孩子是做了多少功德才有如今的气韵,可惜了,命中注定生死劫逃不过,好恶全凭造化了。杨凤霖收拾行李,应扶林在一边已经连抽三根烟了,“你要去我不拦你,但你好歹和厉染说一声,打个电话也成啊。你这一声不吭跑回皇城,现在又不声不响跟着商贸团出去,这一去没三四个月你可回不来。要我说,你别去了,我知道你的心思。厉染接手太原道,他要成王你要帮他固权,首先就要拿回商贸部,我理解,那我去也是一样的,你还不放心我吗?”杨凤霖将一套套西装装进箱子里,忙得根本没时间看他,“你不是晕船吗,路途遥远还不要你老命。以前你年轻还能扛一扛,现在你可不能和以前比。而且与别国的通商贸易,哪个比我更懂,我出去比你可有说服力,你只要在议会帮我劝服那几个老狐狸就成,其他的你就不要担心了。”应扶林在他身前坐下,“那你打个电话给厉染,说清楚,现在就打。”杨凤霖盖上箱子神情平静,“他要是知道,我就走不了了。海上风险未知,他不会让我冒险。而且他现在还没有主动和我说起他继承太原道的事情,怕是还没有想清楚该如何与我说,现在我和他需要的是时间。”应扶林简直服了,这个时候拜托你就不要这么理智了好不好,议会任命下来,厉染回皇城接受授令,这一回来你就不见了,他什么心情?杨凤霖起身看着收拾好的几个箱子,伸手拿过应扶林两指间快要燃尽的烟,摁灭在烟灰缸里头。“师兄,我会把贸易单子签回来。我能做的就是为厉染争取更多的筹码,握在他手中的权利越多,议会能牵制他的就越少。”“凤霖!”应扶林叫了他一声,这次回皇城杨凤霖有些不一样了。无名指上低调简单的光圈闪着细细的亮光,杨凤霖将它摘下来小心的放进盒子里,等我回来。五天后,杨凤霖搭上载着王国商贸随访团的船离开了。太原道,赵长松坐在门边的小石凳上啃着鸡腿。陈秋白负手在厉染门前徘徊了数圈。“你怎么还吃得下去,七殿下这都几天没出房门了。皇城那头联系了没有,哎哟,你还吃!”一把夺过赵长松手里的鸡腿,赵长松用袖子擦着嘴角,“我问过龚全和陈震,说是被亲王派去守店面了。”“守店面?”赵长松用手比划着,“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皇城西大街从这头到那头的店铺都是杨家的,还有东大街……”陈秋白挡开赵长松油乎乎的手,“我不是问你这个,我是问殿下有没有和亲王联系?殿下既然决定要争王位怎么也该和亲王解释一下,这两人现在互不理睬总不是个事。”赵长松盯着紧闭的门口,谁知道呢,七殿下心里头怎么想的谁都不知道。厉染收了最后一笔,停下来。将笔搁在笔架上头。将桌案上的画拿起来,画中榕树上的青年正笑脸盈盈的目视着前方。厉染转动着酸疼的手腕,总算是完成了。凤霖看见这幅画,应该不会那么生气了吧。转身看着书桌上头的电话,修长的手指头伸过去,最后还是在半空停下来。凤霖的脾气怕是打过去也不会接,快要回皇城了,等见了面再好好道歉吧。厉染放下袖子,打开房门出去。赵长松赶紧起来,跟着厉染就要走,厉染回头盯着他油乎乎的袖子,眼神里难得有了除冷淡以外的感情,“你别跟着,秋白跟着来就是。脏!”被扣了一个脏字的赵长松很委屈,您在房里头不出来我在门口守着当然不敢随便离开,好几天没洗漱是为了谁,你还嫌弃我!厉染去了军部的重刑犯监狱,侯跃被抓了以后就被关在这里。这几天什么手段都用了从他嘴里硬是套不出关于半点梁羡颐的消息。厉染进去时,满室的血腥味,侯跃浑身鲜血双手吊着看上去已经昏迷了。泼了一盆冷水在侯跃脸上,厉染脱了伽蓝褂交给身后的陈秋白,从刑器架上拿了一把顶部带钩的刀,抵着已经转醒的侯跃的喉咙。“说,梁羡颐在西南的据点到底在哪里?”侯跃吃力地睁着半肿的眼睛,“不知道,我和他交易这么多回根本连他人都没见过。”带钩的刀子慢慢滑到满是鞭痕的胸前,“你不说是吗?”尖尖的弯钩插进侯跃的前胸,厉染刀尖一转,如倒刺一般的刀尖勾住皮肉,侯跃一声惨叫,“我真的不知道!求求你们了,给我个痛快!”“他对亲王有什么目的?”侯跃已经疼的大小便失禁,审讯室里头弥漫着血腥味和屎尿的臭味令人作呕。锋利的刀尖又往里深了几分,尖利的弯钩挑出几分血肉,侯跃疼得快晕了过去,“我……我真的不知道。”厉染朝一边的陈秋白使了个眼色,陈秋白从刑架上次挑了一根如刨子的刑器,“皇家的舞曲,你一个边境毒品贩子是怎么知道?”侯跃低垂着脸,像被悬挂着的一坨烂肉。厉染脱下侯跃的裤子,将那刑器覆在他的大腿上,往下重重一拉,一层鲜血淋漓的皮被刮了下来,随着一声惨叫,厉染用刀尖挑起侯跃的脸,“我再问你一遍, 那份舞单是怎么回事?你再不说,就不是大腿褪层皮。”滴着鲜血的刀片在侯跃的裆部停了下来,侯跃血肉模糊的身体突然剧烈的挣扎起来。“我说,我说!要看什么歌舞都是梁先生说的算,除了这个我真的不知道。梁先生在西南的据点我是真的不知道,许多与他合作的人连他真人都没见过,都是上家联系下家。其他的你就是把我千刀万剐我也说不出来啊。”审讯室的铁门重重关上,厉染擦着双手的血迹,“带句话给龚全,让他在皇城暗地里打探梁羡颐,把他在皇城的老巢挖出来。他没见到凤霖不会轻易回西南。”“是。”厉染回了住处,从皇城跟来的侍从给他整理行李,两天后就要出发去皇城了。厉染进了书房,看着案桌上的那副画。洁白修长的指节拂过画中那张明艳的脸,你的气该消了吧。书房门被重力撞开,赵长松喘着气跑进来,“七殿下,不好了,亲王随着商贸部出海了。”宽大的袖子带翻了书桌上的砚台,黑色的墨迹倒在画上,模糊了那张明艳的脸。皇家邮轮的甲板上,杨凤霖鼻梁上耷拉着一副墨镜,海风吹着他额前凌乱的刘海露出光洁的额头,正想抽烟,手中的烟就被八角抽走了。“少爷,七殿下这个时间应该回皇城了,你这一声不吭又走了,七殿下指不定有多生气。”八角一想起那张阴冷的脸就感觉浑身长倒刺一般的不舒服。杨凤霖双手撑在护栏,漫不经心打了个哈欠,“你就这么怕他?”八角憋着嘴,“世上不怕七殿下的人我看也只有您了。也就和少爷我才敢说真话,七殿下长得是很好看,说真的男人长到他那份上也是上天恩赐了,可性子是真糟糕。您是不知道只有在对着您的时候他眼里才有点温度,其他时候整个人冷得就像刚从墓地里头爬出来的鬼怪,阴森得很。”杨凤霖被八角的形容给逗笑了,哪里有你说的那么可怕。伸出手,海风从手指缝间漏过去的感觉真好。那是在伽蓝殿十多年的幽禁造成的,谁都不相信把所有人都当成敌人一般的防着,他倒是有些心疼厉染,这样活着该有多累。单手插进额前的乱发里,突然从太原道回来,议会几个老头肯定已经怀疑我们关系不好了,如果等你回皇城我们碰了面,我可能就不能跟着商贸部出访了,还不如就让议会几只老狐狸以为我和你之间已经有问题了。你能明白我吗?伸出手看着空荡荡的左手无名指。等我回来,厉染。厉染回皇城第一次餐叙,全程冷脸,气氛异常尴尬。议长不知道给应扶林使了多少个脸色,让他出面调节气氛。应扶林只当没看见,这时候厉染怕是恨不得拧断自己的脖子,他哪里敢说话。果然,餐叙会结束,应扶林还来不及啊收拾东西走人,就被笑脸盈盈的赵长松带到了厉染跟前。厉染抬眼朝他看过去,应扶林扯着嘴角一个标志性的微笑,“七殿下,我知道您要问什么。在此之前请您听我说两句,一亲王做的决定别说是我了怕是您也阻止不了。二亲王带队出访,从实际情况出发他是最合适的人选,他常年游走各国做贸易,和各国贸易长官都很熟,谈判起来有利无害。三他这么做也是为了您,不受议会牵制必须首先拿回贸易部。”应扶林拉着领口,杨凤霖,你看你丢给我的烂摊子,你的七殿下看我那眼神怕是恨不得将我扔下地狱烈火灼心。厉染起身,抿着手里的佛珠,“他走前可有话留给我。”应付林摸着衬衫袖子上的袖扣淡定说了一声没有。抿着佛珠的手突然停住,厉染眉头皱起,擦着应扶林的身侧走了出去。走路带风,一身冷意。赵长松对应扶林行礼,“不好意思,七殿下就这脾气。”应付林拍着赵长松的肩膀,“你也不容易,后天授礼的流程内务部会和你交接的。这两个人啊,一个忍着,一个以为对方一定能明白自己的心思,乱七八糟,急死我们这些外人。”可不是呢,赵长松这几天简直过得如履薄冰,早就让七殿下给亲王去个电话了,这下可好,人跑了,您可后悔去吧。第六章 我也想他了再回皇城,本来冷清的院落增加了许多侍从,里里外外打扫得干干净净。内务部长早早就等在院子中,身后站着一排内务官恭敬等着厉染。厉染根本就没看他一眼,进了屋关上门,全程一句话没说就把等了一天的一大堆人拒之门外了。内务部长脸都快笑僵了,手里拿着新做的军服,赵长松接了过来说了一声有劳。内务部长长得胖,一笑起来眼睛都没了,将赵长松拉到一边压低声音问道,“殿下这是怎么了?前段时间亲王一个人回来也没回宫里,这两人都没见上一面就这么错开了?不会是闹矛盾了吧?”赵长松拍拍内务部长肥厚的胸,“老陈,现在什么形势?变天了。还想在你内务部长的位置上好好待着,就别惹七殿下不高兴,少说话多做事做个隐形人保平安吧。”赵长松拿着军服走了,留**神情尴尬的内务部长,他怎么能不知道这风向变了这不赶紧过来表忠心了吗?可殿下连个靠近的机会都不给,怎么表?就从前他帮着厉诤做的那些事,真要追究起来他死个几回都不够。七殿下这条路怕是走不通了,只能往亲王那头试试。亲王,你什么时候能回来。不对,都在传亲王和七殿下不合,这亲王才会独自一人回皇城,不是真的不合吧,也是!七殿下要真成了王,亲王算怎么回事?得了,他还是封上嘴吧,保命要紧。厉染从书房到饭厅再到卧室走了一圈,同样冷清没有一丝人味的宫殿,唯一不同的是没有那个懒洋洋整天没个正行的男人。厉染憋了几天的怒气终于是爆发了,摆在临窗的小桌上的几个小盒子里全都是杨凤霖喜欢摆弄地小物件。厉染挥手一扫,盒子砸在地上落了一地。厉染闭着眼,从鼻子里头呼出来的气都散发着不高兴。赵长松进来时看着满地质地精贵的小物件那个心疼啊,心口都要滴血了。“这些都是亲王平时最喜欢的小物件,您这么给他扫了,有些小件滚进犄角旮旯容易丢,等他回来找不到了又要不开心了。”赵长松说的小心,一边打量厉染的神情,果然一说到杨凤霖不高兴,厉染铁青的脸上终于是有了点暖气。赵长松将军服放在一边的小桌子上,小心翼翼挪了出去。等回头看过去,果然厉染僵直的身体不知何时蹲了下来,一个一个捡着滚落在地上的小东西,有些粘了灰的厉染还放在袖子上擦了擦,最后才放进盒子里。赵长松忍不住笑了,七殿下啊,您这哪里是对亲王生气,你这是在自己气自己啊。现在估计七殿下也不想看见自己还是先去内务部对流程,整了整衣服摸了摸脸刚想摆出一副笑脸,站在不远处的一大一小硬是把他的笑容给憋了回去。看吧,闻着味就来了,这鼻子可真灵。冯莹拉着孩子,往前走了几步,赵长松迎了出去半跪行礼,“大皇子妃来啦?小皇孙也来了。”冯莹紧盯着不远处半掩的房门,“七皇叔回来了。”赵长松笑着,心里直嘀咕,你都看见了还问。冯莹看起来瘦了不少,眼睛没了之前的神韵,但看着赵长松还是一如既往盛气凌人。“你让开,我有事情要对七皇叔说。”赵长松当然不肯让开,“这不方便,殿下刚回来需要休息。”冯莹拉着孩子根本没把赵长松的话听进去,赵长松又不好出手拦一个女人,进去自找罪受,自求多福吧。冯莹拉着孩子进去,眼神直勾勾盯着厉染半蹲在地上的背影,叫了一声七皇叔,厉染置若罔闻。冯莹紧咬着嘴唇叫了一声阑峤,厉染动作停下来,直起身子转过身。一双没有感情的眸子盯着冯莹的脚“拿开!”短短两字,如石头击落,冯莹身边的孩子终于忍不住大哭起来。冯莹慌乱捂着孩子的嘴 ,“哭!你哭什么!给我停下来。”孩子的脸颊被捂得通红,差点喘不过气,厉染上前推开冯莹,“他是你亲儿子!你也下得了手!”冯莹双目圆睁,张着自己的双手,“不是!不是这样的。”身形不稳往后倒退撞到了门上,厉染弯下腰捡起刚才被她踩在脚下的珠子。小心吹了吹,拿袖子抹了抹灰。冯莹颓然地垂下手,“我想回去看看父亲,听说他病重。我知道这个要求过分,可现在我只能求你,只有你才能让我出皇宫。请看在我们以往的情分上,让我回去看父亲一眼。”厉染盯着不断抽泣地孩子,柔嫩的两颊边全是红色的指痕过不了多久就会发青,孩子哭得眼睛发肿躲在冯莹后头探出小脑袋四处寻找着。厉染心突然就软了,他在找杨凤霖。“义父不想见你。当年你嫁进皇室,义父就曾对你说过这一生你都不能踏进太原道半步。”冯莹掩着面哭倒在厉染脚边,“不可能,我终究是父亲的女儿,父亲不会对我如此狠心!”厉染厌恶的挪开脚,“女儿?冯家只有冯炎一个儿子没有女儿。这么多年了,你可曾在梦里见过你的哥哥,因为你,他的魂魄在人间飘荡不得安宁,冯莹!最该死的人就是你!”一把握住冯莹的喉咙,冯莹来不及惨叫,眼球暴起,两手胡乱在空气中抓着。涛儿吓得赶紧跑过去,小小的拳头一下一下打在厉染的腿上,“你放了母亲,放了母亲!”那双和冯炎神似的眼睛挂着泪水瞪着厉染,像只被激怒的小豹子,一向胆小的孩子在母亲遇到危险的时候不是哭而是凭着自己微不足道的力量护着。厉染松开了手,冯莹如一块破布摔在地上。“你对这孩子百般利用根本就不配做母亲,你如此这般对他,他还是将你视为最重要的亲人,冯莹你连个孩子都不如!你怎么能对你的亲生哥哥做出如此残忍的事情!”厉染一声暴吼,冯莹如死了一般趴在地上,面如死灰,“你都知道。父亲也都知道。你们都知道!可我有什么办法,要在这个皇宫里头活下去我只能依附着厉铛那个贱女人,对,进宫是我自己选的路,我不后悔,咬着牙我都要走下去。哥哥,哥哥他什么都让着我,可为什么就是不肯把你让给我!我有多喜欢你啊,厉阑峤!可你呢,你眼里只有冯炎!你有半点注意过我吗?你是,父亲是,整个太原道都把冯炎当成神,不管我做什么都比不上他!我怨,我不服,为什么?就因为我是个女人吗?就因为我是个女人所以你们都看不起我!”冯莹捶打着青石地砖,很快上头有了零星的血渍。厉染冷眼看着地上狼狈的女人。“从来就没有人看不起你。冯莹,你曾是太原道最娇贵的花,义父和冯炎都深深爱着你,他们只想最爱的女儿妹妹能平淡幸福的过一生,是你亲手毁了这一切,你怨不得别人。”冯莹压抑的哭声凄厉,厉染转过身,眼中闪过一丝水色。没走几步,袖子被人拉住,厉染低头,涛儿流着眼泪,“亲王殿下在哪里?”厉染蹲**,伸出手指拂去孩子眼底的泪水,“你想他了?”孩子怯生生的点头。厉染将手里那颗带着他体温的珠子放进孩子手中,“我也想他了。”从太原道回来,梁羡颐就一直高烧不退,一场大病下来他早就病得脱了像。人一清醒就打听杨凤霖的消息。听着属下回报,他这一病发生了不少事情。厉染接了太原道驻军司令的位置,杨凤霖出海了。一口鲜血呕出来,梁羡颐盯着手掌上的鲜血,突然笑了起来,浑身发抖十分骇人。端着药的侍从双膝一弯就跪了下来,端着药的手直发抖,怎么都停不下来,碗和勺子碰撞的响声在安静的屋子里特别刺耳。梁羡颐一巴掌扇在侍从的脸上,嘴角血迹未干,想刚饮了人血的怪物。“要用什么法子我才能把你从厉染身边夺过来。”伸出血红的舌头舔干净嘴角的血迹。梁羡颐枯瘦的脖子上青筋如同水蛭扒着薄薄的皮肉吸着骨血。“想办法,我要尽快见到冯莹。”厉染的授任礼很隆重。议长亲自给厉染带肩章。授任礼结束,议长相约厉染喝酒被他一口回绝。议长盯着挺拔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眼里带着笑。一边的秘书长奇怪了,“七殿下对您如此不敬,议长您看起来并不生气。”议长转过身,“七殿下是因为亲王殿下的不告而别生气。”秘书张不解,“传闻他们感情出现问题,难道是真的?”议长脸上笑意不减,“两个男人,哪里来的真感情。七殿下接了太原道那就是下了决心,杨凤霖这个亲王当不长久了。”议长招呼着秘书长,“我和你好久没喝了,七殿下不来我们喝也是一样的。”“亲王跟着商贸团出访,目的不单纯啊。”秘书长显然不想越过这个话题。“不管他什么目的,能不能回来还是未知呢。”议长别着手离开了,秘书长琢磨着他的话,难道……厉染摘了白手套将给赵长松,“还是没有亲王的消息吗?”赵长松应道,“算着时间应该还在海上,有消息传回来也要等亲王一行上了岸。我们不能在皇城待太久,最多一个月就得回太原道,我们回太原道等也是一样的。哎,七殿下,您去哪?”厉染脱了军装,换上伽蓝褂跪在佛前,拨动着佛珠,心却许久没有静下来。捂着心跳越发凌乱的心脏,为什么会这么不安呢,手中佛珠的线突然断了,珠子滚了一地。厉染盯着一颗珠子滚进角落的阴影里失去了踪影。一手撑着青石地砖,一手捂着发闷的胸口。凤霖,你一定要平安。※※※※※※※※※※※※※※※※※※※※姐妹们,下周见~么么哒~第七章 无一人生还杨凤霖在海上飘了一个多月终于上了岸。跟着商贸团走行程,这一路下来不是没察觉团里的成员都有意无意避着他,他被孤立了。杨凤霖戴上帽子,嘴里叼着烟,笑嘻嘻的看着不远处正和人握手的商贸团团长。看来议长留了一手啊。杨凤霖压下帽子,带上八角,这里没他什么事,他也差不进手那只能去玩咯。看看有什么新奇的东西,拓宽一下财路,顺便去看看老师。八角今天也跟着穿了一身很正式的西装,不自在的扯着领带,“少爷,我也要穿成这样吗?很不舒服,好久没穿了不习惯。”杨凤霖转身给八角整了整领带,“别扯了,都歪了,你忍忍。今天我们要见一位很重要的人。”到了地方,八角才知道少爷口中很重要的人是谁。“霖,你来啦?”杨凤霖一进去,一位高大的金发老人已经站了起来,向他身边褐发蓝眸的男人介绍,“尊敬的外长先生,这位就是我的学生,也是x王国的亲王,他这次是代表x王国的皇室专门拜访您的。”杨凤霖脱下帽子,“您好,尊敬的外长先生。”杨凤霖在门口和外长握手,“合作愉快。”年轻的外长张开双臂拥抱了一下杨凤霖,“很期待与您的合作,您是我见过最漂亮的东方男人。”杨凤霖不着痕迹的向后退了退,“您也是我见过最会做生意的外长。”杨凤霖捏着酸疼的肩膀,妈的,这绷了一天崩得全身都疼。肩膀上伸过来一只手,随即传来爽朗的笑声,“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请我们的亲王喝一杯。”杨凤霖转身给老人一个大大的拥抱,“那必须的,这次多亏了老师,我该请您喝酒才是。”充满异国风情的小酒馆,老人晃着酒杯里的红酒,“霖,你是我带过最特别的学生。你不是最优秀,也不是成就最高的,但你是最有灵气的。你是我所有的学生里活得最明白的,你很清楚自己要什么。”杨凤霖拿着酒杯和老人碰了碰,“也包括刚才那位您的外长学生?”老人仰头喝干杯里的酒,大笑,“不不,他是个十足的功利主义者,他需要的只有利益。但我看的出来他对你有兴趣。”杨凤霖作无奈状摊开手,“可惜我已经结婚了。”老人笑笑,看破不说破,“希望你幸福,我最爱的霖。明天我介绍一个人给你认识,他手里有一些很特别的货源,你会喜欢。”杨凤霖拿起酒杯,微微眯着漂亮眼睛隐在水晶杯的后头,像一只偷喝酒的小狐狸。“老师,谢谢您。”杨凤霖呼出一口长气,一把扯了领带。活动着酸疼不已的脖子,八角紧跟在他后头接过杨凤霖脱下来的西装外套,“少爷,您真的让了三个点啊,这个……让的也太多了。”杨凤霖倒在柔软的大床上,揉着眉心,“损失的部分,我们补进去。单子签下来要紧,最重要的这单子直接走的皇室,并没有经过议会。”八角将杨凤霖的西装挂好,小声说,“刚才回来,商贸部那几个脸色拉得和驴脸一样,肯定没谈下来。”杨凤霖双手撑着后脑勺,“当然谈不下来,价格那么高,对方不是傻子。商贸部长没有决定权,照着议会那几个老顽固的指示办事,什么都谈不下来。不然你以为这几年王国这么穷都是谁作的。那几个亮如灯泡的脑袋全都琢磨权斗去了。”八角扁着嘴,“可用我们的钱去填窟窿,太亏了。”杨凤霖坐起来招呼八角给自己倒水,“钱可以赚,机会没了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皇室有了钱,有了军权,厉染的阻力就少了。”八角拿着杯子,很是感慨,“少爷对七殿下真好。七殿下今后要是不好好对你,我第一个就不放过他!”杨凤霖指着他的额头,“得了吧,就你这老鼠胆子?”话虽这么说,他真的有些想厉染了,也不知道他这段日子过得好不好。厉染这段日子过得好不好只有他自己心里知道,陈震和龚全过得是真的糟糕。厉染在皇城待不了多久,得回太原道了。这段时间他们两个除了出去打探梁羡颐在皇城的据点,其他的时间都跪在院子里。原因就是他们没有看住亲王殿下,以至于亲王殿下出海的消息他们比厉染还要晚知道。两人天天跪,膝盖都要跪出老茧了。汗滴顺着刀疤滑进陈震的嘴里,咸得很。“我们也是奉命办事,七殿下让我们听亲王的,亲王让我们去守店铺难道我们还能拒绝吗?”龚全白了他一眼,“你就少说两句,知道自己性子直就少说一点,被殿下听到能与你有什么好吗?”龚全低头叹气,亲王殿下什么时候能回来啊。他们还好,也就身体上不痛快,赵长松可就惨了,天天面对着殿下,人都快瘦一圈了。瘦了一圈的赵长松,捧着一堆作废的画纸从书房里头出来。和跪着的两人目光对上,“我倒希望和你们换换,换我跪着。”垂头耷脑的走过来。龚全指指书房的方向,“还是老样子?”“可不是。”赵长松蹲在两人跟前,拨拉着跟前的废纸,里头都是画了一半的人像。“脾气暴躁的很,最近几天也没怎么吃东西。算算时间应该已经上岸好几天了,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有,要是顺利也该坐船回来了。殿下过几天就要回太原道了,亲王回来怕是又碰不上了,也不知道亲王会不会主动回太原道找殿下。我看这件事情,还得殿下拉下脸去道歉。”陈震哼了一声,“本来这事殿下做得就不对。”两道眼神刷刷看过去,陈震咳嗽了两声,“就事论事,不要多想。”门口匆匆跑来一个侍从,说是大皇子妃病重请七殿下过去看看。赵长松赶紧进去通报,不多会厉染从房间出来带着赵长松跟着侍从走了。龚全耳中的脚步声逐渐远去,直到消失。好好的大小姐为什么变成现在的样子,龚全抬头看着碧蓝的天空,太阳猛烈张不开眼。权利真的可以吞噬人心到如此的地步吗?冯莹躺在床上,双目无神形容枯槁,短短一个月她就如变了一个人。薄薄的皮肤上暴起的青筋里血液流过的细微颤抖,证明她还活着。厉染走到她的床前,冷眼看着她。冯莹扯着僵硬的嘴角,她想笑但是已经笑不出来了。“你不问我东西在哪里?你就这么不想见我?你明知道东西在我手里,不来拿吗?你念了这么多年的东西,不要了吗?”冯莹捂着枯瘦的胸膛,以往修得精致的手指甲已经断裂,泛着青紫的指尖没什么力气的抓着薄荷绿的缎面。“我要你就会给吗?”冰冷的言语击散了冯莹心中最后的一点希望。冯莹闭上眼,想流泪已经流不出了。“我死之前要回一趟太原道,我的骨灰要留在那里,我知道你有办法。我在这皇宫里困了一生,不想死后还和那个病秧子绑在一起。你答应我,我就告诉你冯炎缺失的那部分骨灰在哪里。”厉染紧握着袖子边缘,“我凭什么信你。”耳边传来冯莹死哑的笑声,“我都快死了,也就这点所求,你不答应,这辈子你都不会知道东西在哪里。”紧闭的房门打开,厉染从里头出来,赵长松赶紧跑上去,叫了一声七殿下突然停了下来,只见厉染的袖子上一片水渍痕迹。厉染抬手挡着太阳,阳光透着指缝进来打在他的眼角,手心满是汗渍中间是一条红色的勒痕。“向议会申请,大皇子妃回太原道省亲。”赵长松面露难色,“这恐怕不好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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