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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谋杀 E23.(1 / 2)

略显怪诞浮夸的一段文字,描写的正是刚刚发生在朋来镇主街的枪击失火案。

黎渐川不想因抽取的碎片暴露自己在案子中所扮演的角色,或可能身处的位置,视角,以及立场,所以只能尽量模糊主要信息,同时加入一些其他方向的引导或猜测。

放下钢笔,他又端详了一眼这戏剧化的段落,深觉自己果然没有半点文学细胞,再多写两行,保准露怯。

一分钟时间到。

木桌上的五张纸页陆续飞起,带着或长或短的文字记录返回了黑皮笔记本。

像从头阅读一本崭新的书籍一样,黑皮笔记本黑收纳了纸页,继而翻动,回转到扉页,又从扉页向下,被牵动着边角掀开。

掠过扉页罗大的故事和第一页上的挖脑魔案,笔记本来到下一页。

金色钢笔出现在空白纸张的上方,墨点凝聚,缓缓书写下一个全新的故事——

“周家的大多数人也许永远不会忘掉民国二十二年的七月十三。就那样巧,卡在中元的前两日,是个当不当正不正、让人心里没有底儿的夜。

这夜里,下人跑来报信,一路高喊。

二老爷被人用枪打了!二老爷又死了!

这样的喊声是极吓人的,吓人在哪里呢?

有二。

一是枪,这年头儿枪在平民老百姓眼里就意味着打仗,意味着土匪,意味着比土匪还令人胆寒的大兵,这是强权,哪能不怕?当然,若寻常百姓手里也有枪,那便或许是另一个不知是更好还是更坏的世道了。

死不可怕,枪才可怕。

这是所有朋来镇镇民都知道的事。

若有杀人魔能屠一镇的人,他们未必怕,因为那仅仅只是杀人魔。但若有枪声响起,便是未杀一人,他们也必然惊惧奔逃,犹如天塌。

二嘛,便是下人口里这个‘又’字。这昭示着周二老爷身上是有些前情在的,略作追溯,可以追溯到上月二十五。那时候周二老爷同这次一般,是遭了无妄之灾,当街被一根细蛛丝砍了脑袋,去县里报案,警察过来,也未曾查出什么。

周二老爷依着风俗,被埋去了小定山,大约三日,便自食其力从坟里把自己刨了出来。

又歇几日,方才下山归家。

这在朋来镇不算什么稀罕事,但遭了一灾,不过半个多月,又遭上第二灾的,却是相当稀罕了。想也知道,若周二老爷还能顺利归家,必会成为朋来镇新一位传奇人物,足以比肩各家族老。

这是不容易的,尤其在现在这样一个时候。

周家人知晓其中的不容易,首先怕的便是周二老爷回不来,是以听闻消息,一屋子的女眷便都惧骇忧怖,惶惶难安,连为周二老爷筹备葬礼,热闹吃席都顾不上了。

二老爷的夫人是个冷静人物,出门来,领人去主街收尸。

马车还没动起来,又有人来报信,说二老爷被那位罗处长拉去了小定山的义庄。二夫人大怒,直言罗大小人,害人之心不浅,遂转头,纠集一班魁梧家丁,往义庄去了。

镇民有跟去瞧热闹的,有惊惧闭门不出的,只是偏偏没有一个想起那刚刚灭了火的宁家米铺的。

所有人都认为那栋小楼藏着惊天的大秘密,不敢想,不敢碰。但在那里射出那一枪的凶手却知道,这只是一个挤满了大烟鬼与尿臭味的‘福寿/膏’销金窟罢了。

它许是想效仿上海的‘南诚信’或‘眠云阁’,只是猫在这朋来镇一间小小米铺的三楼,委实是太过小家子气。

可这也不能全赖它。它想走,是走不出去的。

——《横祸·上》,完善自三号玩家碎片记录。”

故事结束,但又没有完全结束。

很显然,对于这件正在进行时的案子,黑皮笔记本给出的故事也并不完整,还分了上下。上是目前已发生的,下大约就是后续和结果,只是不知道在座的玩家们是否能有机会看到。

而且还有一点引起了黎渐川的注意。

那就是这次的故事比之前两个,都要长且描述较详细,也没有局限在某个视角,反倒是或正或侧地点出了枪击和火灾之外的一些东西,引人好奇探究。

同上次一样,金色钢笔书写完故事,没有立刻停下,而是继续写道:“今天或许出现了玩家凶案,也或许没有。但不论有还是没有,我都从在座的各位身上感受到了消极怠工的油滑,和不是那么讨人喜欢的小心思。”

“我们的惩罚将会继续。”

“除优秀读者外,我将在每张餐桌上都随机选择一位,惩罚他失去身体的某个功能。”

“希望各位读者努力制造凶杀,勿要心存侥幸。”

字迹抵达末尾,黑皮笔记本自然闭合,金色钢笔也躺去了另一侧,安然入眠。

两者还是一如既往,在履行过自己的使命后,就失去了短暂存在的生命力,恢复成死物。

这个由死物主持的晚餐流程,已经让人颇为熟悉了。

但黎渐川经历过圆桌审判那场真正由死物主持的对局,与之相比,最近的这两顿晚餐,却让他产生了一些奇怪的不和谐感。

不等他将这不和谐感的源头琢磨出个一二,一贯比较活跃的七号就再次率先开了口。

“看来昨天晚餐随机到惩罚的就是那位优秀读者,不然说明人大概不会提起赐还功能这一点,可惜我当时问他,他没有回答。”

他叹气:“难道人与人之间已经没有信任了吗?面对这局游戏,所有玩家求同存异,同舟共济,才是通关的捷径啊。”

黎渐川瞥了七号一眼,怀疑这人现实世界是个烂剧演员,这表演风格也太浮夸了。

但他这样表现,也必然是有他的目的存在的。

“所以今天呢?”

七号环视一圈,求知若渴般问道:“今天受到惩罚的是哪一位?”

围绕木桌的剩余四人无人回应他。

黎渐川端起粥喝了口,正思考着等下怎样开□□流情报,靠左那扇红木门里却忽然传来一道低哑的笑声。

所有玩家都被这笑声,举目看去。

一道裹着黑斗篷的身影从那张大圆桌前转过头,不可见的目光穿透略显虚幻的门,直直望向杂物间内:“你们那张餐桌受到惩罚的是谁我不知道,但我们这张餐桌受到惩罚的是我,失去嗅觉。”

“之前不知道,但现在我可以肯定,你们就是第三条线的玩家吧。”

他笑道:“在三线互通前,我们的晚餐可没有这劳什子惩罚,大部分规则看似没有变化,可还是以你们第三条线为主的。”

话音落,几乎全部视线又都落回了这处逼仄阴暗的杂物间,七号更是被施以古怪审视的目光。

他不可能是蠢到无意间暴露了所在时间线,只可能是故意的。

“这么算的话,你们两条线的剩余时间天数也都变长了吧?”七号好似对周遭的目光变化全无所觉,只单手支着下巴,偏了偏头,“仔细算起来,这可是让你们占了大便宜,但魔盒游戏应该还没有不劳而获就安心得到的好处吧?”

“你们付出了什么代价?”

“让我猜猜。”

七号低低笑着:“第一样代价,应该就是不论是否完成谋杀,都无法逃出身体功能丧失这一惩罚的随机范围,且惩罚程度高于我们第三条线的玩家。你说只是简单的嗅觉失灵,我可不太相信呐。”

“第二样呢,有点难猜,应该和副本本身有关,是隐形的代价。”

“按你所说的,从这次晚餐就能看出来你们前两条时间线无论怎样发展,似乎都是要以第三条线为主干的,第三条线虽然是距离一切秘密的源头最远的线,但却也是唯一一条能纵览全局的线。可以说第三条线才是这局游戏的主线,而另外两条线,则只是支线。”

“支线自然是没办法跟主线比,缺失的东西应该不少,也算是付出的隐形代价了。”

“但以魔盒游戏的惯例来看,事无绝对,支线也拥有通往结局的方式,只是难易不同而已。所以嘛,我推测如果各位来解谜的话,估摸着是第三条线最佳,第一条线次之,第二条线最难吧。”

他抬起头,隔着一片稀薄如雾的黑暗,同一双双来自兜帽下的眼睛对视,最后落在红木门里。

“你这么急着回应我,餐桌边的坐席也最多,难道是在第一条线?”

七号的语气轻描淡写,吐出了这个判断,用的虽是疑问句,话音传递出来的意思却相当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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