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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点阑珊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36(1 / 1)

门外传来开锁的声音,随着一声咳嗽声,连带着一阵药味,门口进来一个身材消瘦的男人。花娘抬头看了一眼,一声冷哼低下头去。梁羡颐走到她跟前,“怎么?不想见到我?”花娘低头吐了一口唾沫,“你的肮脏心思以为我不知道,别以为你把我抓到这头来,就能威胁凤霖。梁羡颐,我崔华不是吓大的,别以为你威胁得了我,我就算是死也不会让你得逞。”梁羡颐发出一阵诡异的笑声,“我知道你性子烈。”梁羡颐单膝跪在花娘跟前,冰凉的手指头划过她的脸颊,“你都这年纪了,皮肤还是这么好,真白真滑。”花娘心里直恶心,那冰凉黏腻的触感就像蛇绕在身上甩也甩不掉。“只要你在我手上,以珊娘对你的感情绝不会扔下你不管。他在皇宫里头过得多委屈,心爱的姐姐死了报不了仇,只能忍下来。我看了都替他委屈。可在我身边就不同了,他能得大自在,赵玉成我把他切成十七八块喂狗都成。”“呸,你别痴心妄想了,你这个下贱胚子,有什么资格提起凤霖!啊……”头发被揪起,梁羡颐捏着花娘的脸,“下贱胚子?我是下贱,你们这些曾经的世家贵族又能高尚到哪里去。你崔家够忠心了吧,还不是落得满门全灭的下场,你倒是命大逃了出来,可你活下来不如死了吧?曾经金尊玉贵的崔家大小姐只能在男人身下讨生活,崔华,你又比我高尚多少!”雪白的脸颊上三道指痕,梁羡颐起身,阴冷的目光注视着花娘,“要想外头那群女人活命,你就好好给我活着。不然,就算你寻了死,我也把你身上这层皮扒下来做成灯笼,亲自送到赵长松的手里,你想他会怎么样,会不会疯了?哈哈哈哈。”花娘忍着脸颊的剧痛,双目圆睁,“梁羡颐,你这疯子!你不得好死!”※※※※※※※※※※※※※※※※※※※※今早有事耽误了~晚了~ 明天开始要出差一个星期,真是长假过后的“好”消息~ 下周一恢复更新~ 这篇大概是40万左右完结,目前看来下半年出差的时间比较多,预计是十一月初能完结,目前看来有些困难~第三十章 过不成天光大亮,内务官打着哈欠刚上岗,就遇上了亲王,看着亲王在记档本上签了字匆匆离去的背影,一脸纳闷,什么事情这么急,亲王这么早就要出皇宫。杨凤霖去了商行,商行经理吓了一跳,以为出了什么大事,这才几点少爷怎么就来了。“这段时间,有没有什么人打过电话来商行。”经理不明白了,少爷这话问得怪,商行一天要接多少电话,怎么会没人打电话过来,转念一想,“少爷,您是问有没有接到过特别的电话?”“没错,有没有特别奇怪的,你有留意吗?”经理细细想了想,“这段时间,您办公室的电话倒是有响起,您不是皇宫里头有事,有段时间没来了吗,被您这么一问这电话来的还真有些规律,都是中午前后,我有几次帮您接了,结果我一说话对方就挂了。”杨凤霖脸色沉了下来,“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经理应了一声,看少爷脸色不好也不敢多问,临出门时拽着八角,“少爷脸色不好,是不是病了?”八角也是满脸的愁容,“烧刚退就来了,劝也劝不住,赶紧烧壶热茶来,去外头买点清粥小菜,少爷早饭还没吃呢。”杨凤霖躺在椅子上闭着眼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龚全在门口敲了敲门,八角赶紧走过去将他拉了出去,“别烦少爷了。”龚全探头往里看了看,“亲王殿下没事吧?”八角白了他一眼,“也不知道你是站在哪头的。”龚全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七殿也是担心亲王殿下才会……”“你敢说,你没有一直打小报告。”八角绷着脸,龚全吞了口口水,他可是极难得看见开心果八角会露出这样的表情的。“七殿下也是担心……”八角打断了他的话,“别说了,我耳朵都要起茧子了。你站远点,省得人看的心烦。”“我……”门重重被关上,碰了一鼻子灰的龚全表示很无奈,这下他真是两头不是人了,真是难做。粥买回来了,杨凤霖没有胃口是一口也没动,八角劝不动只能干着急。“你也出去吧,我一个人待会。”杨凤霖让八角出去,八角不愿意,刚想说话,杨凤霖又重复了一遍让他出去。八角只能走出了他的办公室,一出来和站在不远处的龚全大眼瞪小眼,得,全都被赶出来了。杨凤霖揉着疼痛的脑袋,脑子里过了许多事情,王玉致,赵玉成,花娘,梁羡颐一个个片段在脑子里头闪过。干涩的喉咙疼痛得不行,抓起一边已经凉了的茶水往嘴里灌,温凉的液体划过喉咙,一阵刺疼。杨凤霖张开满是血丝的双眼,盯着办公桌上头的电话。手指有些焦躁的在办公桌上敲着,手指头敲在红木上的咚咚声在安静的办公室里头特别的刺耳。八角守在外头,照例从怀里掏出瓜子,有一口没一口磕着,龚全凑过去,“分一点。”八角哼了一声,往边上挪了挪,龚全挠着脖子,“我以为我们是朋友。”八角咳出瓜子皮,“现在别烦我,少爷不开心,我心里也不好受。少爷要静静,我也要清净会,拜托你让我一个人咳会瓜子。”龚全无语了,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看着蹲在地上缩成一团的单薄背影,龚全一声轻叹后退了两步。办公室里头突然传来电话铃声,杨凤霖猛地张开眼,拿起听筒,喂了一声。电话那头安静了一会,随后是一阵低低笑声,“要等你还真不容易。”杨凤霖强压着心中的愤怒,“你到底要干什么?放了花娘!”“你真的很聪明。”一阵压抑的咳嗽声。“用你来换吧。”沙哑黏腻的声音透露着难掩的欲望,“把你给我,我把花娘送回来。”握着话筒的手指,指尖泛着青白,指骨泛红。“你没想过,你这么做我会更加厌恶你。”梁羡颐笑了,“厌恶?让你厌恶我也总比你把我当成空气强,起码我在你心里也是有位置的不是吗?”“赵玉成身边的女人是你安排的,我姐姐也是你让那女人故意推下去的?你真让我恶心!”杨凤霖瞪着双目,因为愤怒呼吸急促。“恶心?这世上比我恶心的人多了去了,我只是想让我心爱的人看我一眼,我这么费心思的对你,你怎么能质疑我的真心。珊娘,跟着我走吧,和我去西南,自由自在的,你想要什么,你想要谁死,要谁活我都能办到。只要你答应和我在一起,花娘我立马就能放了,我保证把她完好无损的送到你跟前。”杨凤霖一声冷笑,“花娘要是有什么事,我不会放过你。”挂了电话,杨凤霖气得还在发抖,胃里一阵不舒服,跑进一边的洗漱室干呕着,却吐不出半点东西。胃绞疼着,难受非常。杨凤霖吐得脸上发白,抬手抹去嘴边的唾液,抬头望着跟前的镜子,镜子里的男人神情憔悴,双眼血红。抓起一边的铁制香皂盒狠狠砸在玻璃上,一瞬间镜子四分五裂,办公室的门打开,八角冲进来,看着杨凤霖流血的下巴,吓的赶紧捂住嘴就怕自己大叫起来。下巴被蹦出来的碎片划伤了,杨凤霖转过头盯着八角,八角双膝一弯跪在地上,杨凤霖抹去下巴的血迹,看着站在门边同样惊慌的龚全。“这件事情不要告诉厉染,不然你今后也不用跟着我了。”杨凤霖一早就出了皇宫,厉染知道却没有阻止。他见了陈震让他潜进西南,配合赵长松救出花娘。陈震向来是个不喜欢多问的人,这次却改了以往的沉默问了一句,“七殿下是不是准备要对西南下手了,现下还不是最好的时机,西南这些年应着梁羡颐做着害人的买卖,但西南百姓却比其他百姓生活更安定,加上这些年王国并没有派官员管辖,那处的百姓对梁羡颐的拥护程度不亚于皇室,更确切的说是高于皇室,在他们心中衣食父母梁先生才是他们心中的王,这个认知在当地人心里已经扎了根,要攻进去不容易。”“我明白。”厉染看着陈震,低沉的声音伴着屋外的风声和点点落雨声,“擒贼先擒王,要端了西南,首先要除掉梁羡颐。”陈震刚走,门口的侍从跪在门口说是议长派人过来给七殿下带了一句话,厉染招呼人进来,来人是议长身边的贴身秘书,“七殿下,议长让我给您带句话,说您给他的忠告,已经牢牢记在心里,西南的事情不解决,议长一天难安,来年的提案会议上,西南问题一定是首当其冲第一个要解决的,请您放心。”厉染紧抿着嘴,没说话,秘书有些心慌,嘴角挂着笑,心里却直打颤。来年?来年那么长,你还要拖到什么时候?侍从将秘书送了出去,梁羡颐这件事情,他必须早些动手。门外有些嘈杂,几个侍从拿着红灯笼正在装点,明天就是除夕了……杨凤霖出了商行,回了一趟杨家。杨定州准备了许多年货让他带回皇宫。杨凤霖看着老杨忙碌的身影,惊觉这段时间老杨老了许多。“今年过年就你一个人了,要不跟我回皇宫过吧。”杨定州手里抓着两大袋猪肉干,“说得好像你每年都能回来和我一起过年一样,不是还有阿致……”杨定州眸色一暗,“都这么大岁数了,过不过也无所谓了。皇宫里头规矩多,我才不去受那罪。你也早些回去,好好的和七殿下过个年。”杨凤霖撑着下巴,看着他,“老杨,你后悔吗?”杨定州奇怪,“我后悔什么?”“后悔让我进皇室啊。”杨凤霖笑着,杨定州坐到他跟前,“凤霖啊,你怎么了?”杨凤霖低下头,“最近有些累,没事。”杨定州想起厉染遇刺那件事,心想凤霖可能还没从那件事情里头缓过来,也没细问。送他到门口,看着杨凤霖上了车。杨定州转身看着前头偌大的宅院,华丽富贵却空荡荡的没有什么人气,心里头不是滋味。杨家的老佣人拿了一件外套披在杨定州身上,“老爷,我怎么觉得少爷这次回来心情有些不好,都不爱笑了。”杨定州拢了拢身上的衣服,“一堆糟心事,他哪里还笑得出来。”杨凤霖让八角将一堆年货拿进小厨房,有个小侍从在他身后半跪着行礼道,“七殿下让您去书房。”杨凤霖回房间换了一身衣服,去了厉染的书房。刚进去,还没开口叫人就被眼前的画给怔住了。画里是一棵大榕树,榕树上有个青年,提着一个小布袋,笑脸盈盈的看着下头,那明艳的眉眼,感觉眼神里头都飞着水光。杨凤霖走到画前,伸手摸了摸,“这是我吗?”身后贴上一具温暖的身体,“喜欢吗?”杨凤霖点着头,“我有这么好看吗?”“画中人不及你的十分之一。”低沉的话语间带着笑意。杨凤霖转过身,“你也太看不起自己的画了。你什么时候画的?我知道了,你前段日子躲躲闪闪的就为了画这个?”厉染摸着他舒展开的眉毛,“喜欢?”“很喜欢,谢谢你厉染。”杨凤霖转过身,对这幅画真的有些爱不释手,话里头的杨凤霖笑得那般张扬,那般……自由。“我初见你时,你就是这般模样,快乐无拘无束的。我希望你今后能一直这样。”厉染搭着他的肩膀,杨凤霖垂下眼,眼睛发酸,伸手揽着厉染的腰。“明天我们要欢欢喜喜一起吃顿饭。虽然现在形势不好,但年还是要好好过的。”厉染点头,“一定。”一定的,凤霖我们一定可以好好的过下去。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能够过得恣意张扬。隔天一早,杨凤霖出门,里里外外都被装点一新,到处挂着红灯笼泛着喜气。这浓浓的过年氛围令他的心舒爽了一些,不论如何,这个年得好好过完。然而……宁静的日子没过半天,龚全带了一个坏消息给厉染,边境流民突然暴动,太原道派兵镇压但这群暴民手里竟然有违禁武器,情况十分不好,陈秋白发来电报,请七殿下速回太原道。厉染看完那份电报,朝着窗子看出去,刚好看见沐浴在晨光里的杨凤霖,他正好回头对着厉染笑了起来。阳光照在他半边脸上,白皙的皮肤在光影下近乎透明。厉染压下那份电报,对着杨凤霖的方向轻扯嘴角,笑了,那双温柔的杏眼对上那双满是春情的眼睛丝毫不掩饰个中情意。杨凤霖用嘴型说着,你笑起来真漂亮。龚全站在一边看着两人深情的对视,心中苦涩无以言表。这个年是过不成了……※※※※※※※※※※※※※※※※※※※※明天要培训,不更新。后天继续~第三十一章 灯笼杨凤霖收回视线转身回了卧室,八角跟在后头,看着自家少爷阴郁的侧脸,怎么回事?刚刚还笑得那般柔情,这会……“少爷,不再多晒会太阳,难得今天开了太阳,您打开柜子干什么?”杨凤霖拿出一件件衣服,有自己的还有厉染的,“我们怕是要走了。”八角:啊!厉染出了皇宫去了议会,议长已经知晓了太原道的流民暴动,深表关切。厉染也没计较这老头话里的虚伪,这时候他怕是最希望自己死在太原道。从政务院出来,遇上靠在车边的应扶林,时间紧迫,厉染也没心思和他绕弯子。“我走了以后,凤霖就拜托你了。”应扶林看了看他,扯起一抹无奈的笑,“他的脾气你还不知道吗?这次你去太原道他是一定会跟着的。”“不行!”毫无犹豫的拒绝。应扶林一愣,“我明白了,你万事小心。这次的暴动不简单,你刚有动西南的心思,太原道就出事了,而且那些流民只怕不是单纯的流民,这件事情和梁羡颐脱不了关系。”厉染面色沉重,“梁羡颐在西南多年,他手下的武装部队不容小觑。这件事情我会想办法解决,我担心的是凤霖。花娘失踪应该就是被他劫持,梁羡颐什么心思,我想你已经猜到了。”应扶林摘下皮手套塞进大衣的口袋里,“你是怕凤霖会为了救花娘跑去西南?”“没错。”厉染看看时间,“凤霖就是太重情义。”厉染看向应扶林,突然向他掬了一躬,“凤霖就拜托你了。”应扶林赶紧弯下腰,“殿下您这是,我受不起。”厉染直起身子,脸色冷峻,“在这皇城里,你是我唯一可信之人。”“厉染,你给我把话说清楚,你为什么不让我跟着!”杨凤霖收拾的几大箱行礼被无情的扔在地上,他们的住所突然来了许多官兵,不是近卫队的熟面孔,倒像是太原道的官兵。杨凤霖恼了,“厉染,你要软禁我!”厉染冷着脸坐在桌边,看着杨凤霖发脾气。杨凤霖喊了一阵子,喘着气坐下来,“你什么意思?”厉染伸出手,想抓着他的手臂,被杨凤霖挡开了。“别碰我!”厉染没恼,不放弃的抓了几回,杨凤霖眼睛都气红了,“不让我跟着,行,但你在我门口放这么多官兵干什么?”厉染走到他面前,在他跟前蹲下,两人脸对着脸,“为了不让你去找梁羡颐。”“你!”杨凤霖捂着脸,难道又是龚全!“不是龚全,只要我想知道的总有办法。凤霖,你去西南牺牲你自己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我想花娘也不愿意你为了她做出这样的牺牲。你相信我,我能把花娘救出来。”杨凤霖放下手,脸色惨白,“厉染,我不想再有人因为我而受伤害了。”厉染轻轻拍着他冰凉的脸颊,“花娘是他手里的筹码,只要他一天没得到你,花娘就不会出事。你待在皇宫里头,等我的消息。”杨凤霖抓着他的手臂,“会有危险,厉染!游街仪式上行刺你只是第一步,你这次回太原道凶险万分,我……我实在放心不下,你让我跟着吧,我肯定不会给你惹麻烦的。”杨凤霖是真的有些慌了,这种不能把控的未知,让他的心被挂在半空,不落地的空虚让他坐立难安。“你乖。”厉染摸着杨凤霖的头,脸上的神情缓了一些。杨凤霖垂下头,“我总感觉心里很不安,我总觉得会出事,我……”厉染将他的头按到胸口,“这段时间,一件件事情把你的心提着,所以才会有这样的错觉,安心吧。”杨凤霖闭上眼,心口突然涌上来的无能为力,令他手足无措,“那你答应我,把龚全带着。赵长松去了西南,你身边没有人,我……”厉染小声叹息,不愿意被杨凤霖听见,“你放心,还有陈秋白和张靖慈,让龚全留下吧。”杨凤霖靠在门口,看着厉染脱下伽蓝褂,换上军装。个中滋味也只有他自己尝得一二,短短的时间里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杨凤霖还来不及消化,想通,厉染又要走了。杨凤霖想送他,厉染说不用了。杨凤霖看着他的背影逐渐远去,心里揪成一团,龚全在一边小声道,“亲王殿下,执行长来了。”杨凤霖回过身,“走吧。”应扶林喝着茶,看着进来的杨凤霖笑道,“你那什么表情?别搞得厉染就回不来似的,太原道对付流民向来有经验,你愁什么?”杨凤霖没好气的说道,“你来干嘛?”应扶林拍拍肚子,“当然是受了某人的嘱托陪你吃年夜饭啊。这不是快到饭点了。”杨凤霖指指外头被围得水泄不通的外院,“我这和软禁也没差了。”应扶林道,“人家那是保护你。说句不好听的,厉染真要出什么事,议会皇室第一个开刀的就是你。”杨凤霖恼了,“知道不吉利,你还说!出事?厉染会出什么事!”应扶林连忙打嘴,“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待会肯定自罚三杯。”杨凤霖却没有喝酒的兴致了,“梁羡颐来者不善,我怕厉染他……”应扶林笑着握住杨凤霖的手,“你这是关心则乱。只要你好好的,厉染定能安下心神好好对付西南。凤霖啊,现如今你的安好就是厉染最好的定心丸。”杨凤霖弯下腰,双手抵着额头。应扶林拍着他的背,“别急,你要相信他。”今年的这餐年夜饭,应扶林陪着杨凤霖在皇宫里吃了一些,可惜杨凤霖胃口不好吃得也不多。应扶林嘱咐他早点上床休息,养好身体。龚全送他出皇宫。路上应扶林问他,“厉染走前可有嘱咐你什么?”龚全半弯着腰,半张脸隐在黑暗里,“七殿下领走前吩咐,除了执行长谁都不要信。”应扶林在杨凤霖跟前的轻松全是装的。“他有没有和你说过最坏的打算。”龚全愣了一下,腰弯得更低了,“殿下吩咐,如果他遭遇不测,属下赔上性命也要将亲王送出王国。”厉染啊,你这是帮凤霖的退路都想好了。应扶林让龚全别再送,“这段时间,除了我派来的小侍从,别人传来的消息都不要信,最好不要出皇宫。如果有事要外出,一定要通知我。皇室近卫队的人是不可信的,厉染也算想得远,早就悄悄派了太原道的人进皇城。这段时间特别留意明火,还有饭食。放心吧,只要七殿下在太原道不出事,他们还不敢动亲王。”厉染离开皇城七天,一直没有消息。杨凤霖出不去,只能让龚全出皇宫将商行的账拿进来,可惜心神不宁是半个字都看不下去。内务部长到是来了几回,借着送东西的名头有意无意的透漏一些外头的风声。杨凤霖对于他的话是不信的,这种用钱就能收买的人,嘴里的话没一句可信。可越是没消息,杨凤霖心就越是不落地,只能安慰自己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这天傍晚,龚全来时带了一封信给他,里头就简单的几个字:安好,勿念。杨凤霖看着这四个字,晚饭也没吃。心终于是稳一些了,紧张感褪去无力感袭来,平时强迫自己多吃点的意念一下子就垮了,一点食欲都没有。八角在一边小心问道,“要不要拿点辣椒?”杨凤霖摆着手,“让厨房做碗粥来吧。”“我这就去。”八角麻利的跑去厨房。八角刚走,门口就来了一个小侍从,手里捧着一个大箱子。“这是什么?”杨凤霖看着侍从将箱子放在地上。“亲王殿下,我也不知道。我刚进院伺候,门口有个瞧着脸生的侍从交给我的,说是给亲王您。”龚全刚好从门口进来,责怪道,“你都说瞧着眼生,陌生人给的东西你也敢随便接?出去领罚!”侍从跪在地上,对着杨凤霖磕头,“请亲王殿下责罚。”杨凤霖看了他一眼,“调去外院打扫吧。”走过去,想打开箱子,从厨房刚回来的八角快一步挡在他身前,“还是我来吧,谁知道里头是什么东西。”伸出手一把挑开盖子,里头摆着一盏灯笼。八角好奇的将灯笼拿出来,“谁会送一盏灯笼过来,别说做的好精致啊。”刚想伸手摸,龚全喊了一声别动。八角侧过头恼怒的盯着他,“你干嘛!吓死我了。”龚全从他手里接过灯笼仔细看了看,“材质不对。”英挺的眉毛皱起,脸上起了肃杀之气,“是人皮做的!”八角啊了一声,刚才提过灯笼的手在裤边擦了好几回,“谁这么变态!”忍不住,跑到里间吐了起来。杨凤霖往箱子里看了看,除了这盏灯笼没有放其他的物件。龚全怕吓着杨凤霖要把灯笼扔出去,杨凤霖让他将灯笼拿过来,仔细端详。如果真是人皮,应该是女人的人皮。是谁会送这种东西来恶心他,不,不是恶心,是威胁。送这盏灯笼的人就一个意思。杨凤霖,你要是再不做决定,下次做成灯笼的怕就是花娘的人皮了。龚全见他脸色不对,吩咐人将灯笼拿出去烧了。“亲王,不要中了小人的奸计,对方这么做就是故意扰乱您的心神。赵长松一直在西南,他和陈震两人配合一定可以救出花娘,您一定要沉住气。”杨凤霖眼底闪过一丝哀痛,你们都不了解花娘,如果她知道梁羡颐用她逼迫自己至此,她是宁愿死也不愿意苟活的。第三十二章 不屈昏暗的房间里,门打开,梁羡颐亲自端了饭菜进来放在花娘跟前,花娘也懒得抬头。梁羡颐让人拿了椅子坐在上头,吩咐人出去,“你这又是何必呢?苦苦把自己饿死有什么好处?你们这些高门贵族出来的人就是死要面子,可你崔家都灭门了,你这高风亮节的样子要给谁看呢,崔华!”花娘撩开额前的乱发,整理着凌乱的衣角,“像你这般从底层爬出来的蛆虫哪里配说什么高风亮节。你梁羡颐不过就是个暖床的玩意,虽说人出身贵贱无法选,可就算低人一等,积极向善也能让人高看一眼。可是你,坏事做尽,丧尽天良,就算你如今本事再大,也让人唾弃。”梁羡颐听完,拍起手来,零落的几声在空旷昏暗的房间里显得特别的诡异,“说得真好,真不愧是崔家出来的。可你崔家再忠心又有什么用,还不是落了个灭满门的凄惨结局。你是不是恨透了厉铛那个贱女人,你当年进皇城当舞娘,别说没存一点报仇的心思。可惜了,你花容月貌被厉铛的亲王看上,厉铛那女人的嫉妒心可是相当可怕,你用一条腿保了一条命,也是个狠角色。”花娘侧过头,眼神里有丝诧异,“你怎么知道?”梁羡颐轻笑两声,“你以为厉铛当年送了那么多美人在那糟老头子身边真的是喜欢他吗?”花娘明白了,“你也是厉铛的人,当年她将你安排在西南就是为了让你神不知鬼不觉的杀掉子爵。”“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简单,一点就通了。”梁羡颐起身慢慢走到花娘身前,随着他的移动,一阵药味夹杂着他身上浓浓的熏香刺激得她胃里直翻涌。“你说我下贱,我是下贱。为了活下去我只能待在西南伺候那个令人作呕的老头子。不管什么苦,什么痛我都捱下来了,也只是想活下去。你们这些人,一出生就是高高在上,享着富贵只会用眼角看人,可你们的富贵又是用多少你们口中的下贱人的命换来的。你说我丧尽天良,你去问问西南的百姓,他们过得好吗?再看看你效忠的皇族,有多少人吃不饱,流离失所要去跟野狗抢食活命。西南的百姓就不必为温饱发愁,活得自在,这些都是我给的,是你口中的下贱胚子给的。哈哈哈哈……”花娘恨得咬牙切齿,“梁羡颐,你就是个疯子,为了你的私欲,你利用西南百姓种罂粟,你害了多少人!”梁羡颐蹲下来,缓缓靠近花娘,那股阴郁的感觉瞬间让人后背发凉,汗毛竖起。一根惨白的手指头划过花娘的脸,“你知道我给珊娘送去了什么?不愧是你楼里养出来的姑娘,那身皮可真嫩啊。”花娘突然伸手掐着梁羡颐的脖子,“你这个疯子,你这个疯子!”脖子上收紧的手并没有给梁羡颐带去多少惊慌,他面无表情的盯着花娘被泪水弄花的脸,“你可以再用力一些,掐死我,你楼里的姑娘就都要给我陪葬了。”脖子上的手逐渐失去了力道,花娘颓然的松开手,无力的垂在身侧,眼泪一滴一滴的滴落在身下的被褥里。梁羡颐挑起她的下巴,“崔华,你怎么哭了?崔家灭门的时候你都没哭吧?为了几个做皮肉生意的女人值得吗?”一口唾沫吐在梁羡颐的脸上,“你不会得逞的,你如此威胁凤霖,只会让他更恨你!有七殿下在……他……”梁羡颐突然一阵狂笑,紧接着是一阵怎么都止不住的咳嗽,“你说厉染?只怕他现在连太原道都要守不住了,哪里还有心思顾及你的心肝宝贝凤霖。”花娘死死的盯着他,“你是故意的。”梁羡颐猛地弯下腰,一张脸和花娘面对面,“我就是故意的,他厉染有什么可以跟我比,论财力,论实力,就算是太原道的武装也没有我西南好,他用什么跟我拼?崔华,你得好好活着,活着等到珊娘来的那一天,你是他的师父,你来做证婚人。”花娘猛地站起来,“你做梦!”狠狠撞在梁羡颐的脸上,一时间鼻血横流,梁羡颐抬手就是狠狠一巴掌,“你这个不识抬举的女人!”花娘嘴角带着血迹,看着梁羡颐出了门口,紧接着是房间上锁的声音,花娘闭上眼,满脸的哀痛,双手紧紧握着。再睁眼时,她眼里已经有了一丝决然。自从梁羡颐送来那盏灯笼,杨凤霖就一直睡不安稳。晚上噩梦连连,眼见着眼底的乌青是越来越深。八角一碗一碗的安神汤往里送,总是不见好。作为院子里头唯二两个能互相说说真心话的八角和龚全,最近只要一遇上大多时候都是唉声叹气。龚全要防着外院的人进来打探消息,八角着急杨凤霖的身体,两人皆是焦头烂额。八角急得嘴里起了泡,吃不下东西只能喝汤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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