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企鹅中文>都市言情>半点阑珊长佩> 《半点阑珊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14
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半点阑珊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14(1 / 1)

“你这是在挖苦我?”杨凤霖撑着桥面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尘,“我是什么人,你不清楚?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要不是厉诤实在太过分,我也想在这皇宫里头低调做人。毕柔,你没进皇室前我们见过几面,做过几单生意,那时候的你可不是现在的性子。”毕柔冷笑着,“性子?在皇宫里头这种东西是最不需要的。在这里要的是圆滑的美玉,有棱角的石头只会被踢来踢去,被人厌烦。杨凤霖,时间还长,你也不用得意,皇室里头的人冷心冷肺,别看现在厉染护着你,但凡今后他想要往上爬,他就要摒弃身边所有的人,感情是这个无情的皇室里最不被需要的。你怎知现如今的我不是今后的你。”杨凤霖将扇子别在腰后,静静地看着她,“厉染今后会变成怎样我不知道,也没办法预测,但我可以肯定一点,他与其他的皇室子弟不同,他再变也有自己的底线,有这份底线就够了。皇室里头最珍贵的就是这份底线,没有底线的人,只能被欲望吞噬作茧自缚。”杨凤霖不想再多说,转身间身体被毕柔扯住,身后的女人神情狰狞,“杨凤霖,我等着,我等着看你为心里的这份信任吃苦头的那天,跟着厉染,你不会有好下场!”杨凤霖转过身,用力甩开毕柔的手,“我的选择,我才有后悔的资格。”毕柔看着走远的杨凤霖,突然仰着头笑了起来,脖子边青筋暴露,杨凤霖,亏你是个聪明人,竟然也能做出这般蠢事,厉染再与众不同也是皇室子弟,他现在无权无势,你当然觉得他还有一点善良。可人心这东西,它要变,你怎么阻止的了。你现在有多上心,今后就该有多伤心。毕柔盯着不远处掉在地上的扇子,应该是刚才拉扯间杨凤霖掉下的。弯下腰想去捡,突然身后传来脚步声,毕柔转过身,眼里有丝诧异,“怎么是你?”厉染带着赵长松去了内务部。“他怎么回来了?”厉染步子没停。赵长松往前走了两步低声回道,“听说是送骨灰回来的。”“骨灰?”厉染停下来,望向赵长松。赵长松神情恹恹,看上去精神不大好。“听说那位上个月没了,在那头火化了,这次回来是为了商量这骨灰去处的。”厉染揉了揉眉心,明白了。这位是先女王的弟弟,他的哥哥,厉诤的亲生父亲,老国王在外头的私生子。因为生母身份低贱,这个儿子虽说养在皇室里,却一直不被待见。幸运的是他生了一个好儿子厉诤,不知道哪里入了先女王的眼,很是看中。说起这个哥哥,厉染的眉头皱的更深了。自他懂事起,他这个哥哥就和荒淫两个字脱不开关系,不管男女只要被他看上没有一个有好下场。女王对他的行径一直睁只眼闭只眼,还怕他不够荒唐不断的送好看的男男女女过去,终于是玩的出格,吃了太多助兴的药,中风在了床上。这一躺就是七八年。这次送他回来的就是他的干儿子,说起这个人,身份就有些尴尬了……内务部怕是也拿不定主意,供奉在伽蓝殿身份似乎还够不上,毕竟是个私生子,不供奉,女王生前也并没有褫夺他爵位,这不上不下的,只好让辈分高的厉染出面了。厉染进了内务部,迎面走来一个人,身上一股浓郁的药味,对着厉染就拜了下去。厉染往后挪了一小步,示意来人起来。男子惨白的脸上挂着一丝笑意,“好久不见了,七殿下。”厉染微微点头,这抹笑他看的不舒服,这人他初见时就没有好感,阴柔滑腻,虽然长着一副俊美的面孔,却让人觉得不舒服。内务部长连忙上前,有些为难的看着案上放在金盒子里的骨灰。厉染看了一眼,转身面无表情的盯着送骨灰回来的男人,“怎么死的?”男人低头用手帕掩着嘴低低咳嗽了几声,“病死的。”厉染的视线从他身上移开,“就按规矩办吧,入伽蓝殿。”内务部长应了一声,吩咐人带着骨灰下去,准备入伽蓝殿的事宜。厉染刚想走,身后的男人叫住了他,“七殿下,还没恭喜您新婚大喜。”厉染微微侧头,“事情办完,就早点回去。”身后再次传来咳嗽声,一声轻笑,“事情办完了,我自然会回去,七殿下放心。”厉染不再理会,带着赵长松出了内务部。等进了回廊,身后的赵长松才呼了一口气,“每次见到梁羡颐我就浑身不舒服,你看他那一身的药味。说是病死的,谁信啊,要说谁最恨你那不争气的哥哥,除了梁羡颐还有谁。你这位哥哥瘫在床上七八年,身边的日常琐事全靠他一人,梁羡颐想他怎么死,就得怎么死,也是作孽。”“别说了,回去。”厉染有些不耐烦,他心头还挂着事,他想回去见杨凤霖。那头,走过来一群侍卫,见到厉染纷纷行礼让行,赵长松多嘴问了一句,“你们这么急上哪呢?”领头的一个回道,“东门荷花池发现了一具女尸。”“女尸?”赵长松不以为意,“这皇宫里头多的是想不开跳河的侍从,也没见你们这么紧张过。”领头的侍卫压低声音,“侍卫长,这次不是侍从,是四皇子妃。”“什么?”赵长松瞪着眼,怎么是她?厉染心下突然有些不安,不再管身后的赵长松,快步出了回廊。杨凤霖绕了半个皇宫回来,时间已经不早了,打着哈欠伸着懒腰,脚刚跨进院里就被侍卫架住了双手,“亲王殿下,请跟我们去一趟监察院。”杨凤霖双手被拗的生疼,“有话好好说,带我走,总得给我个理由吧。”领头的侍卫绷着脸,“四皇子妃溺死在东门荷花池,池边捡到了一把扇子,请亲王殿下认认是不是您的。”说完,侍卫拿出扇子,杨凤霖一看可不是厉染送他的那把,得,这是又掉进坑里了。一边的八角急的不行,少爷怎么可能会杀人呢。杨凤霖倒没有惊慌,给八角使了个眼色,让他去找应扶林。看来这监察院的牢饭,他是非得去尝一尝了。厉染进来时,看到的就是杨凤霖被架着手臂的场景,上前一把挡开架着杨凤霖的侍卫,“怎么回事?”杨凤霖抓着厉染的手臂,转身低声道,“你别为这事情出头,别把自己扯进去,我没事的。”抓着厉染的手收紧了几分,厉染低头看他,心中闷痛,“不让我管?是不想我扯进去,还是觉得我没能力管。”杨凤霖将他扯到一边,“你胡说什么?毕柔死的不明不白的,怎么会这么凑巧我在荷花池见了她一面,她后脚就溺水死了,在没找出来幕后黑手的真正目的之前,没必要把你扯进去,万一那人真正的目标其实就是你呢。”杨凤霖说完,快速回过头对着一帮监察院的侍卫笑了笑,“走吧,各位大哥,早点审完,还能赶上晚饭。”话虽这么说,杨凤霖很清楚他今天是回不来了。众侍卫对着厉染行了礼,带着杨凤霖走了。厉染握紧双拳,脸色白的吓人。赵长松小心走到他身边,“接下来怎么办?这事情看来没那么简单。”厉染心中却是五味杂陈,看着杨凤霖被带走,他的确无能为力,第一次他觉得有些后悔。“我的隐忍我的不争,让身边的人只能被别人任意的羞辱,而我只能束手无策的在一边看着。”赵长松一声轻叹,他能说什么呢。厉染闭上眼,无力感包裹他的身体,从心底里翻出来的酸涩,让他心口疼痛不已。这种无法把控的惊慌已经有多少年不曾有过。猛地张开眼,厉染转身,赵长松快步跟了出去,“七殿下,别冲动。”厉染的声音憋得狠,有些嘶哑,“去监察院。”第四十章 放手?放不掉了!杨凤霖在监察院被盘问了一下午,监察院的人对他还算客气,问来问去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就是不放他回去。杨凤霖累的只想翻白眼,明着调查,其实是扣着他的人等上头的消息。杨凤霖躺在监察院看管所的床上,庆幸这床还不算太硬。门被打开,是个送饭的,杨凤霖起身看着托盘上放着一袋花生,没啥力气的拿过来,往嘴里扔了一颗,“执行长让你带什么话?”那小官员低着头,轻声道,“执行长让您放心,就当是度个假,您需要什么吩咐我就可以了。”杨凤霖哎了一声,半边身体靠着墙滑了下去,看来事情有些棘手啊,我是自虐吗,来这里度假?一时半会看来是出不去了,杨凤霖手里抿着花生,看着上头全是霉斑的天花板,他这是碍着谁的道了?厉染在监察院的殓房。殓房的管事当年在太原道服役,在厉染手下待过几年,厉染说要看看毕柔的尸体,管事悄悄把他们带了进来。赵长松仔细的检查着毕柔的尸体,回过头对着厉染摇了摇头,没有发现。厉染上前两步,仔细看了看,“看看她手里握着什么?”赵长松掰开毕柔紧握的手掌,里头是一颗粉色的珠子,赵长松拿起来递给厉染,厉染接过放在灯光下一照,里头是一团云雾般的沉淀物,脸色一分一分的沉下来,赵长松凑过去看了看,眼里有几分惊诧,用眼角余光观察了下厉染的反应,到了嘴边的话被压了下去。厉染将手里的珠子握紧在掌心,出了殓房。走的却不是去监察院的路,赵长松无奈的摇摇头,看来厉染心里已经有了选择。半路遇上匆匆赶来的应扶林,两人同时停下,应扶林对着厉染行礼,笑道,“七殿下这么急,是往哪里去?”厉染绷着脸,打量了一下他,虽说应扶林还是如一贯的沉稳,但鬓角的一丝乱发暴露了他这一路过来的匆忙。不让他管,却及时的通知了应扶林,厉染心中的不快越发浓烈。“执行长的消息倒是很灵通。”应扶林心想厉染过来的方向是殓房,出了殓房却不去监察院,这是有了消息,还是并不担心还在里头关着的凤霖。“也不是事事都灵通,也要看对象是谁?”厉染额角绷紧,握着的手,紧的快将里头的珠子捏爆了。“执行长总是如此关心别人的家眷?”应扶林笑出声,向前两步,两人的肩膀抵在一起,“凤霖是我的家人。七殿下,还记得我说的话吗?如果您护不住,就请您尽早放手。”最后两句话,应扶林敛去脸上笑意,“您做任何决定前,请您三思,您现在最需要护着的人是谁。”说完,身体往后一退,再行一礼绕过厉染去了监察院。厉染闭了闭眼,额角已经蒙了一层薄汗。赵长松上前问了一句,是回头还是继续走。厉染摊开手掌心,里头那颗珠子在日光下更显璀璨。人心还比不上一个死物来的简单干净。手掌收拢,没有回头。赵长松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应扶林叩开关押杨凤霖牢房的门,里头的杨凤霖躺在床上有一颗没一颗的吃着花生。应扶林走上前好笑的用手指头指着他的额头,“你还吃的下?”杨凤霖懒洋洋的爬起来靠坐在墙上,“吃,我也是被关着,不吃,我也是被关着。那我还不如吃呢。”应扶林拿他没辙,“真不知道你心是什么做的?就一点不慌不着急?”杨凤霖单手揽着应扶林靠在他身上,“我慌,我急有用吗?人家峁着劲要害我,那是算好的。不然怎么会那么巧,我前脚才见了毕柔她后脚就死了。而且怎么会那么巧,她死前刚好就在东门荷花池和我碰上。我要是猜的没错,有人一直跟着我,把毕柔引过去的。”杨凤霖往嘴里放了一颗花生,应扶林扶了扶眼镜,“你继续.”“毕柔是不喜欢我,但还没有仇视到要把我杀了泄愤的地步,用自己的命陷害我那就更不可能了,她没动机,要说她是为了给厉诤报仇,这话说出来你都不信吧。如果我想的没错,她应该是受了什么人的挑拨,想让我不痛快,没想到最后被人利用丢了性命。”杨凤霖无奈的摊开手,应扶林神情严肃,“谁会那么恨你?想置你于死地?”杨凤霖双手托腮,歪着头,垂着眼睛,“这么大的仇家,皇室里头除了已经变成死鬼的厉诤,其他的我真的想不出来。所以我只能猜那人真正的目的是厉染。”应扶林使劲的戳他额头,“所以你就这么乖乖的进了监察院,就为了不拖累厉染?”杨凤霖一把推开应扶林的手指头,“你戳豆腐呢?疼啊。”应扶林真是无语了,很是认真的看着他,“说实话,你是不是喜欢他?”应扶林语气郑重,杨凤霖也敛了刚才的懒散,“说实话,不讨厌。”应扶林一愣,气笑了,“你这什么回答?”这倒是杨凤霖的真心话,“他心里有人了。”应扶林不解,“有人了?你说冯莹?”杨凤霖不想说厉染的是非,含糊的嗯了一声。应扶林还没来得及深想,脑子里却突然闪过一个念头,猛的站起身没等身后的杨凤霖开口,应扶林已经出了门。厉染的突然到来,让冯莹喜不自禁,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厉染掌中的珠子惊得变了脸色。眼中飞快的积满了泪水,“阑峤哥……啊……”脖子被掐住,冯莹不可思议的盯着厉染,“你……”赵长松怕厉染下手太重,伤了冯莹,他是不喜欢冯莹,但这个时候冯莹还不能出事。“七殿下,您……手下留情。”厉染手中的纤细脖颈,只要稍微用力就能折断颈骨,他眼中的阴狠让冯莹的眼泪越流越凶,这回不是假装,是真的害怕,厉染是真想杀了她。“冯莹,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没有一丝悔改,你的手里还要沾染多少人命才甘心。”手松开,冯莹软瘫在地上,差点窒息的恐惧令她控制不住的发抖,“你宁愿信杨凤霖也不信我?”厉染将那珠子扔在她眼前,“这个时候你还要狡辩?这颗珠子是冯炎在你15岁生日时送你的礼物,你一直很喜欢,做了绳结一直带在裙边,轻易不离身,你还想骗我?”冯莹抬起头,不再掩饰自己的嫉妒和不甘,“是我做的又怎么样?你把我交给监察院啊,告诉他们毕柔那个贱人是我推下去,嫁祸给杨凤霖的。你去啊,冯家已经死了一个冯炎,也不多一个冯莹!厉阑峤,你喜欢上杨凤霖了是不是!你喜欢上他了?哥哥呢,为了你死去的哥哥呢,你忘记他了?你忘记他了吗?我和你这么多年的情分,争不过哥哥,我认!凭什么我要输给杨凤霖!凭什么?”冯莹歇斯底里的大喊,赵长松看不下去了,你还有脸提冯炎!厉染缓缓蹲下来,抬手捏着她的下巴,“最没有资格提起冯炎这个名字的就是你,凭什么?我来告诉你凭什么,要不是我承诺冯炎会照顾你,冯莹,十年前你早就该死了。”厉染平静的看着她,眼底没有一丝感情,仿佛在他眼中的冯莹就是一个物品,一个激不起他内心半点波澜的东西。冯莹震惊的抬起头,“你……你……”厉染甩开她的下巴,“你还不能死,活着才能赎罪。你要时刻记住,你能活到现在都是靠着被你亲手害死的亲哥哥。如果还有下次,你再动杨凤霖,阿炎也护不了你。”厉染走了,赵长松看着扑倒在地执迷不悟的女人,想不明白当初纯真善良的少女怎么会变成现如今的样子。冯莹双手紧紧扒着地面,青石地砖上传来指甲狠狠划过的响声,指甲一根根的断裂冯莹却一点不知疼,双目血红,紧咬着下唇仿佛这样才能缓解心中的痛楚。厉染,你真狠!赵长松快步跟上厉染,“七殿下,您是要保下大皇子妃,那亲王殿下他……”身侧的人停了下来,天上起乌云像是要下雨,厉染抬头,眉头紧锁。“阑峤,我们从军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死在战场上。我就只有这一个妹妹,你答应我,要是真有这一天,代替我好好照顾她可以吗?”“阑峤,这珠子好看吗?我亲自上孤山采的原石,没想到开出来是这样的好料子,上次莹儿回了一趟皇城,总说羡慕世家小姐戴的首饰好看,给她磨颗珠子吧,她最喜欢挂腰饰了。”“纵然她有万般不是,阑峤,请你看在我们一起长大的份上,护她周全。”天上一声惊雷,闪电劈过。狂风起,雨点打在厉染的脸上,疼,生疼。赵长松盯着他挺拔的背影,知道他想起了冯炎。就怕顾念了旧人,伤了眼前人。“七殿下,我知道您心中已经有了计较。可只要亲王殿下还在您身边一日,这样的算计就不会少,今天是冯莹,明天又会是谁?皇宫是个是非地,您该做决定了。”厉染闭上眼,冰冷的雨水打在脸上,让他无比的清醒。应扶林说的话,犹在耳边。“如果您护不住,就请您尽早放手。”厉染睁开眼,手指紧紧扒着围廊的雕花扶手。放手?放不掉了!※※※※※※※※※※※※※※※※※※※※这天气热的~~~~~~过几天还要写火盆,手炉……(;′⌒`)呼~~~~~~~~~~去墙角待会……第四十一章 杨家只有儿子,没有女儿。应扶林去了殓房,见了殓房的管事。执行长来了许久却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管事有些不安,但又不敢怠慢他,只能站在一边等着应扶林开口吩咐。直到应扶林的秘书进来,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几句,应扶林挥手让秘书出去,走近管事。“你原先在太原道?”管事屈膝跪了下来,应扶林轻笑道,“你慌什么?我也不为难你,七殿下在毕柔身上发现了什么?”管事抿着嘴,汗水顺着脸颊一颗一颗的滴在青石板地砖上,应付林微微弯下腰,伸出手摸了摸整齐的头发纹路,“私自放人进殓房,这要是被你上司知道了,你这口饭碗怕是……”管事头抵着青石板,“是珠子,是一颗珠子。”应扶林双手一拍,“起来吧。”拍了拍西装上的粉尘,转身出了殓房,外头已经大雨倾盆,狂风混着泥沙拍在人脸上,研磨着皮肤,泛着细细的疼。珠子?这下可好玩了?厉染啊厉染你到底在搞什么?厉染离开皇宫去了议政院。议长得知厉染来了连忙终止了会议,让自己的贴身秘书亲自将人迎进了会客厅。进了会客厅,议长微微弯腰对着厉染行了礼,“七殿下真是稀客啊。招待不周还请您见谅。”厉染伸出手扶了一把议长,“议长客气。今天来是有事情想议长帮忙。”议长亲自给厉染倒了一杯茶,“七殿下客气,要是没猜错,是亲王殿下的事情吧。这皇室里头死了一个皇子妃,说起来可大可小,真要追查起来……”厉染看了看坐在身前的这只老狐狸,什么可大可小,想和他做买卖吗?“失足,就是失足落水。如果硬要说那把扇子是证物,扇子的主人是我,不是杨凤霖。要说动机,毕柔前段日子到我院里来闹,和她有冲突的也是我,真要说起来我比杨凤霖更有嫌疑。”议长听得心里一咯噔,厉染这话是什么意思,这是要自己顶下来?议长嘴边的笑意僵住了,“七殿下可要想清楚。”厉染拿起茶盅轻轻吹了吹,“厉染做事向来从心不考虑利弊,计较得失的只有议长您。”议长一愣,随后拍了拍手,秘书立马关上门出去。议长看着厉染,指了指挂在会客厅中间的前女王像。“我以为,杨凤霖是您前进路上最大的一块绊脚石,趁着这次意外除去,省的以后有麻烦。看七殿下这意思,您是舍不得了?”厉染抬起眼,按下议长高举的手臂,“你又怎知他不是我的契机?”议长突然眼睛一亮,有些激动看着他,“七殿下这是?”厉染站起身,伸出手,“毕柔失足落水,亲王殿下无端被牵连,受了惊吓,需要出宫静养。”“静养?”议长不解,“您要放亲王殿下出宫?”厉染伸出的手纹丝不动,没有一丝要收回的意思,“不是他,是我们。我该出宫了。”议长一愣,随即一阵狂喜,伸出双手握住厉染,“殿下终于想明白了。”议长火热的视线没有对上厉染那双冷淡的眼眸,厉染低垂眼帘看着两人交握的手,淡淡的嘲讽从心底蔓延开。终究我与计较得失的你也没什么不同。从议政院出来,赵长松还有些不相信,“七殿下是真的答应和议长合作了?”厉染不答,前方应扶林撑着伞慢慢的朝自己走过来。在厉染跟前站定,行礼。“七殿下亲自来议政院,看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应扶林收了伞,等着厉染的回答。厉染偏偏不说话,等着应扶林的下文,应扶林心想你还真是沉的住气。“七殿下宁愿往自己身上泼脏水也要护住的人,看来在您心里分量颇重啊。”厉染拨开挡在他和应扶林中间的赵长松,“执行长看来并没有日落西山,议政院里头你的耳目传消息真是比这暴风雨来的都快。与其担心我,不如多计较一些自己的前程要紧。”厉染对他有股敌意,这敌意因为杨凤霖。应扶林心里是又喜又忧。喜的是厉染心里有凤霖的位置,忧的是就怕这点位置在厉染心中的人跟前不值一提。应扶林不想把话说破,的确厉染这么做不失为是个好的办法,凤霖自从进了皇室,麻烦事就没断过,离开皇宫一段也不错。从历染处理这件事情的方法来看,到没有偏驳的厉害,应扶林刚来路上的那点怒气,算是彻底消了下去。应扶林习惯性的摸摸鼻子,“你我不是敌人。”厉染一声冷哼,“也做不成朋友。”厉染带着赵长松冒雨离开,应扶林本想将手里的伞给厉染,厉染没接。应扶林握着伞柄,盯着风雨中的背影,嘴角扯起一个无奈的笑,“气性可真大。”赵长松随着厉染回了皇宫,心想着厉染要走,他是一定要跟着的,那花娘?哎……想想花娘至今还没对自己软化的态度,赵长松本来站的笔直的腰背都耷拉了下来。厉染换了衣服出来,皱着眉头看他,“你怎么了?”赵长松也不瞒他,“这一走,将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看见花娘。”厉染回头看他一眼,“我没让你跟着。”赵长松一听,不乐意了,“您我是一定得跟着的,前十年在伽蓝殿我那是没办法,您现在都出来了,我要是不跟着,您身边能个得用的人都没有。大不了每个月您给我放个假,我回来看看她。我这一走,她在花楼受欺负了可怎么办?花楼砸了也不知修整好没有,这花楼可是她的命啊。花娘让我给亲王带的话也没带到。哎……”“花娘让你带什么话?”赵长松,挠头想了想 ,“让亲王最近别去花楼,这话也奇怪。”有侍从过来传话,让厉染去饭厅用饭。厉染背着手,走了两步,“他和花娘很熟?”赵长松点头,“是的,感情很好,有一次我还听见亲王叫花娘师傅,我也奇怪了,他能跟着花娘学什么?怎么就叫师傅呢?”赵长松这话没有过心,随口一说也就忘记了,厉染却上了心,师傅?凤霖,你在那花楼里头究竟干了什么?杨家,杨定州猛地站起来,牵扯到一边的小案桌,差点撞翻了茶水,“要走,关了花楼?发生什么事了?”花娘伸手将快掉下来的茶盅往里推了推,“没办法,我要是能想到办法也不会关了花楼,带着这楼里一百多个姑娘跑太原道那犄角旮旯里头去。可现在也就太原道还算安全,军队镇守,他们不敢乱来。”“他们?”杨定州不解。花娘一口喝干了碗里的茶水,“定州啊,没事别让凤霖到处走了,就在皇宫里头待着吧。以前我还想不明白,你把好好的凤霖小子弄进皇室,这下子想来,你可是做对了。”杨定州越想越不对,“花娘,究竟怎么了?”花娘捂着洁白的额头,翘着兰花指,神情却没有以往的轻松,“找上门来了,十几年前的瘟神。”杨定州啊了一声,“你说谁?”花娘摘了脖子上的纱巾,露出一节乌青骇人的脖子,“梁羡颐。”花娘本名崔华,家中和严家本是世交。崔家因受牵连获罪,花娘隐姓埋名进皇室做了一名舞娘。却因为无意中得罪了先女王,被赶出皇宫,无奈之下流落风尘。后来偶遇杨定州,杨定州认出花娘是已故妻子原来的闺中密友,不忍她再受人糟蹋,将她赎买出来。给她钱,开了现在的这座花楼。那时凤霖刚六岁,因为应着那老道的话,杨定州给孩子换了女装留起了长发。可这女孩该怎么教养,着实让他犯愁。王玉致还要上学,总不能让她带着凤霖耽误了学业。也是花娘和凤霖有缘,一次花娘来杨家看望杨定州,一见小小的凤霖很是欢喜,凤霖当女孩养的缘由她多少知道一些。摸了摸这孩子的筋骨,觉得是块好料子。便对杨定州开了口,“你要是相信我,就把这孩子交给我吧。”杨定州心中是又喜又愁,“我自然是相信你的,他母亲在世时,常和我说起你,比起才学你比她可是更好的。你崔家可是礼仪司出身,我怎么能不放心。可我家凤霖终究还是个男孩子,我就是怕,哎……”花娘道,“我知道分寸的,你说个标准,我按着标准来。”杨定州想起那红纸头上的字,无心一句,“那就按着教养皇后的标准来吧。”花娘:“啊?!”两人从回忆里抽身,对视着一声叹息。花娘看看时间,不早了,她还要带姑娘们赶火车。“定州,梁羡颐是个疯子。一旦招惹上,甩都甩不掉,记着,杨家只有儿子,没有女儿。”花娘起身,杨定州送她到门口,“连累你了。”满心愧疚,却只有这四个字能说出口。花娘笑道,“什么意思呢,我可把凤霖当我亲儿子。”杨定州一声叹,花娘曲起双膝,行了个拜别礼,“今日一别,不知何日再见,保重!”※※※※※※※※※※※※※※※※※※※※花娘也是可怜人。(;′⌒`)第四十二章 我喜欢你。清晨,厉染盘膝打坐,赵长松从门口跑进来,抓起桌边的茶盅就是一顿猛灌,“您怎么还能沉得住气,这都过去三天了,还没点消息,亲王还关在里头呢,什么时候能放出来啊。”厉染张开眼,双手合十,将手里的佛珠套回手腕上,“再等等。”起身走到窗边,荷塘边的荷花已经凋落了大半,转眼间夏天就要过去,秋天就要来了。一阵暖风送进来,带着一片树叶落在窗台上,厉染两指一夹,“给太原道的信,送出去了?”赵长松应道,“送出去了,特地走的官邮。”厉染抬起手伸出窗外,手指一松,树叶轻轻落地。“不多久议政院就会知道,凤霖也就该出来了。”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