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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1 / 1)

在听见水声响起时她不由松一口气,刚要睁眼便听萧景澄道:“你杵在那里做什么?”吓得她赶紧将手中的巾帕递了上去。好在萧景澄没再为难她,只让她待在一旁并不叫她服侍。余嫣熬过了这漫长的一盏茶的功夫,待萧景澄快要出来时便赶紧寻个借口,说要替他拿中衣便匆匆离开了净房。待她回来时萧景澄已穿好了亵裤,只露出上半身精壮的胸膛。余嫣目不斜视替他穿好中衣,又去拿外衣想给他披上。萧景澄却摁住了她的手:“都要睡了,还穿那个做什么。”“王爷今晚不回……去?”萧景澄轻哂:“回哪里去,这里不也是本王的地盘?”“可奴婢如今还有案子在身。”“那又如何?”余嫣被他怼得哑口无言,又因为紧张手足无措,末了只能拿起那幅刚画好的肖像画递到他面前:“那王爷要不要看看这画,明日我再临摹几份叫严都知拿去发散,到时候定能快速寻到……啊!”余嫣惊呼一声两脚已然离地,萧景澄将她整个人打横抱了起来走出了净房。至于那幅画,则被他顺手扔在了地上。余嫣此刻顾不得自己的心血,紧张得一颗心砰砰直跳。在被萧景澄放到床上后她整个人往里一缩,迅速卷起被子将自己裹了个严实。萧景澄被她逗乐,失笑:“怎么,怕我吃了77zl你不成?”“不、不是,天色不早了,王爷早些歇息吧。”“本王还不困。”“那、那我们再聊聊那幅画可好?王爷要不先睡,我现在就去临摹几幅画出来,王爷不必管我……”萧景澄一伸手就把刚起身的余嫣摁了回去,然后他吹熄了床边的烛台,扯过一半的被子盖在自己身上。黑暗里余嫣紧张地浑身发抖,口中还惦记着那幅画:“……就这么留在净房不大好,万一明早念夏她们过来收拾给弄坏了。要是沾了水便麻烦了,不如我现在去拿出来……”萧景澄忍无可忍,低喝一声:“闭嘴!”说罢伸手将她搂进怀里,却未再有进一步的举动,只沉声吐出两个字:“睡觉。”余嫣一动不敢动,努力让自己连呼吸都听不见。等了一会儿见萧景澄确实睡了过去,这才长出一口气,慢慢合上了眼皮。等她睡着后,身边的人才在黑暗中睁开了眼,望着头顶微微晃动的床幔久久不曾闭眼。许久寂静的暗夜里响起男子低沉隐忍的一记闷哼,伴随而来的是粗重的喘息声。-余嫣一夜好眠睡得颇沉,唯一觉得不适的是不知为何,昨夜的床比平日里晃了许多。或许是做梦的缘故?第二日天亮后起身一看,身边的床早已空了。听忆冬说王爷天还未亮便走了。“听严都知说王爷早就定了今日要陪圣上去围场冬猎,所以天不亮就出发了。”余嫣点点头又问起念夏的情况,生怕她有个好歹。忆冬一听她提这个就没了好脸色。王爷吩咐的事情谁敢不从,今儿一大早念夏就去领了十板子,回来时下半身的裙子都被血染红了,这会儿上了药躺在房里已是起不来床。同样都是奴婢,怎么命就这么不同。余嫣得王爷独宠也就罢了,竟还要连累她们挨打,实在叫人气不过。余嫣听说念夏身上不好,急匆匆穿戴整齐便要去看她。结果刚走出房门便见别苑的徐管家走进偏院,冲她客气道:“余姑娘,宫里来人了。”第21章 外室着人给她验身看看是否是完璧。……京郊围场,禁军守卫森严层层设卡,连一只蚊子都不敢放进去。围场内英宗与萧景澄各骑一马并肩而行,朝着林子深处慢慢前行。身后跟着从宫里一路来的侍卫和亲随,严循也身在其中。他抬头看了眼自家王爷的背影,有点担心。王爷伤重未愈,今日上围场来只怕连弓都难拉开。他先前一直不太明白为何王爷要让人夜袭顺天府,难道只是为了一个余姑娘?现在他算是全明白了,王爷这是故意下套让三皇子钻呢。先对外放出有人潜入顺天府想对余姑娘不利的消息,引得三皇子趁机在燕平山设下埋伏。若事情成了自然是好,若是不成三皇子也会悉数推到余嫣头上。反正她杀了唐庆,唐家人不会放过她,想要她的命再正常不过。但三77zl皇子和他那个狗头军师的脑子也只能想到这里了,想不到王爷受伤以及今日陪圣上围猎才是这场局最重要的一步。王爷真是算无遗策啊。马背上英宗正悠闲得与萧景澄说着最近朝中发生的大小事宜。他上位之路颇为艰难,一路靠着岳家扶持才有的今日。但他也有私心,对张皇后的母家始终有所提防,反倒是对萧景澄这个亲侄子毫不设防。毕竟他的皇位一半也是侄儿成全的他。当年萧景澄若真想当皇帝,他如今什么下场还真不好说。既然侄儿无意争权夺利,对于他便是可用之人。比起张相整日里想要取而代之,英宗自然更看重萧景澄。更何况,他还是李氏的儿子。英宗想到李氏一时有些感慨,暂时放下了朝廷大事,与萧景澄聊起了家常。“你母亲近来可还好?今日你我若有所收获,回头你带一些野味给她。朕新得了几坛极好的海棠蜜酿,你也一并带去给她。”萧景澄立马抱拳谢恩,抬手时动作却迟滞了几分,眉头也微微皱了皱。英宗一眼就察觉到了他的异样,不由奇道:“你今日是怎么了,朕方才见你搭弓射箭也颇为勉强,可是身上有伤?”“皇上恕罪,臣前几日在燕平山被人伏击伤了胳膊,今日怕是要扫皇上的兴致了。”英宗一听双眉一挑:“什么扫兴不扫兴的,你的身子最重要。可要叫太医过来瞧瞧,伤在何处伤得可重?”“回皇上,只是胳膊上拉了个口子,已上过药请皇上放心。”英宗不由点头,还想再说下去却像是明白了什么,一脸狐疑地望向萧景澄:“是谁这么大胆敢伏击你?”“臣已抓到了几个人,只是不便带到皇城司受审。”“为何不便?”这天底下还有让萧景澄有所顾虑的人?英宗初时觉得可笑,末了才恍然大悟,瞬间脸色青白:“又是晟儿那个不成器的是不是?你为了他才不把事情捅到皇城司,你这不是在给他留面子,是在给朕留面子吧。”萧景澄一脸沉肃:“皇上严重,自家兄弟间都是小事。”“他都要取你性命了,你还说是小事?”英宗气得吹胡子瞪眼睛,若是萧晟此刻在他面前,只怕少不得要挨他一顿打了。萧景澄却不接话,只由着英宗发脾气。待他发泄了一通后才开口劝道:“皇上保重身子,无谓为这种小事生气。”“你一口一个小事,岂知刀剑无眼,万一……”“不会,堂弟也不过是与臣争风吃醋罢了,断不会让人痛下杀手。”“争风吃醋?”英宗一听愈发好奇,上下打量萧景澄几眼后突然放声大笑起来,“他与你争风吃醋?此事莫说朕,谁听了都得觉得荒唐。你岂是那种和他一样流连儿女私情之人,可笑可笑啊。”萧景澄却是面色一沉,拱手道:“回皇上,臣确实是。”“此话当真?你这是瞧上了77zl哪家的姑娘,还要同晟儿争?告诉朕朕替你作主,今日便为你俩指婚。”“皇上不必费心,此女乃是犯官家属,臣一时心软收用了她,当个贴身丫鬟而已。”“犯官之女?”英宗脸上的笑容敛去了几分,“可是最近之事?她父亲是谁,犯事前官居几品?”“她姓余,其父原是大理寺正余承泽。”英宗一听眉头不由蹙得更紧。余承泽因金箔案入狱,如今已是定罪流放。至于他的女儿……“朕似乎听人提起过,前一阵唐尚书家的长子被杀,是否就与此女有关?”“是,臣便是在顺天府的大牢里第一回 见的她。”“你……”英宗无语,“那她不仅是罪臣之女还是杀人重犯,你岂可……”“皇上明鉴,臣已查清唐庆案与她无关,真正的凶手另有其人。她不过是被人栽赃陷害罢了。”“所以你为了救她,把顺天府尹该做的事情也一并做了?”萧景澄点头:“请皇上恕罪,是臣逾矩了。”英宗一时语塞,竟不知该如何说才好。终究还是因萧景澄平日里对女子实在太过冷漠,以至于冷不丁听闻他为个女子这般那般,叫人有些难以接受。“看来此女必是绝色,才会令你如此失神。”“倒也不至于,蒲柳之姿罢了,且愚笨不值一提。”“你放心,朕宫中美人无数,不会与你抢一小小婢女。”英宗摆摆手,“也罢,你既中意便收进屋里吧。只是须谨记一点,切莫用情太深尊卑不分才是。他日你的正妃进府,该有的规矩不能少,切不可纵着余氏女。”“臣知道,所以臣不会令她进府,只养在别苑便好。”英宗又是一怔,这是不想当丫鬟使也不愿意她当姨娘,竟是要养做外室的意思了。这外室虽说无名无分,可胜在无人管束。他这是怕王妃进门会为难那余氏吧。“你啊你啊……”英宗指着萧景澄,哭笑不得,“也罢,这样也好,至少家宅安宁。眼下你既有了成家的意思,那朕便要为你挑选起来了。朕先问你一句,越国公陆家的小姐听闻与你青梅竹马,她母亲与你母亲也是一母同胞的姐妹。你对这个陆小姐是何想法?若是想亲上加亲朕也不会棒打鸳鸯。”萧景澄一听便知英宗指的是陆云箴。两人确实自小一起长大,虽说他从未与陆云箴有过牵扯,但她的心意他也不是不知。从前他无谓娶妻生子,于他看来成亲不过是为王府挑一女主人罢了,所以也确实考虑过知根知底的陆云箴。但如今有了余嫣……陆云箴的脾气他也知道,自小娇惯颇为跋扈。他不想家中闹得妻妾失和,也不想余嫣和陆云箴整日争风吃醋。所以陆云箴不是个上佳人选。萧景澄便道:“回皇上,臣对陆小姐只有兄妹之情,臣向来拿她当亲妹看。”“那便是不愿意了,朕知道了,会为你另寻他人。77zl”“谢皇上厚爱,但请皇上务必将此事与人说清楚,臣不想强人所难。”世人皆有所图,想嫁进郕王府的人家或图权势或图名利,也或许会有人图他这个人。既如此自然也要付出一点代价,得忍常人所不能忍之事。若是忍不了那趁早另寻他家他也绝不阻拦。总比成亲后别别扭扭心中不痛快,日日给他生事强。英宗听了若有所思点点头:“好,那朕就为你好好寻一门亲事,最好寻个性子好的,省得将来委屈了你那另一位。”萧景澄客套地冲英宗一笑:“臣谢皇上成全。”-坤宁宫内外的长廊下,大雪虽停风却依旧吹得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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