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怎么说？”她问。
“大夫诊了脉，说是大姨娘有了些年纪，再加上许久未孕，身子太虚，且心情烦闷，导致胎像不稳，这才小产的。”
心情烦闷？只怕是被夺了中馈心怀怨恨吧！
楚玥总算有了些兴趣：“是哪个大夫诊的？如此说辞，确认无误？”
“不会有错的，李大夫跟老夫人那里的王大夫都诊了，后面把周院判也请来了，结果都是一样。”
楚玥沉吟片刻——大姨娘的身体一直康健，老夫人对这一胎更是宝贝得不得了，每日都会由李大夫跟王大夫轮流请脉，若真的胎像不稳，不可能一点预兆都没有。这一胎，掉得蹊跷。
想着，她的视线在珠儿身上扫了一圈，随即想到了什么：“盼了这多年的儿子，骤然成空，大姨娘必定无比悲痛。上次无端失了中馈之权，便在屋内咒骂我与哥哥，这次意外失子，指不定想往我们身上泼什么脏水。有劳二姨娘每每传话过来，心意我领了，但我这书亿阁里的事情，不烦她操心，你且去回了她吧。”
“三小姐……”珠儿绞着衣角，仿佛听不懂楚玥在说什么。
楚玥冷冷瞥了她一眼：“二姨娘要你送信，你通报一声就是，何必演那场大惊小怪的戏。”若是真的刚知道这个消息，她又怎能了解得如此详尽，简直对答如流。
“三小姐，大姨娘根本不是那等讲理之人，此次小产蹊跷颇多，但偏偏又叫人说不出哪里不对。二姨娘是担心您会被大姨娘记恨上，遭那无妄之灾，这才让奴婢来报信的，还请三小姐恕罪！”珠儿又跪了下来，显然这一次她伏下的身子，颤抖得情真意切了些。
楚玥摆了摆手，她拿起帕子打理着那些暗器，眼底泛着不知名的光：“话我不说第二遍，你从今天起就去二姨娘的院子，既然想为她效力，便留在她身边好好服侍才对。”
珠儿几乎是爬着从书亿阁出去的，对于二姨娘献的殷勤，楚玥根本没有什么好感。
自从楚昀出手夺了大姨娘的中馈之权，二姨娘便巴结了上来。
即便楚玥不想知道，二姨娘也会想办法把大姨娘那边的风吹草动送过来。
坚持了这么久，她倒是不腻。
楚玥轻笑。
不管这次的事情是不是会跟她自己扯上关系，她也不需要有人在她跟前演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