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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1 / 1)

沈璧没说,现在情形也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她又去挽了宁王妃过来,“师母,这是我舅舅的妻子,阿婉。”阿婉听出了些门路,沈璧喊她师母,这其中关系那必然不简单,她缓了口气,上前给宁王妃行了个礼。宁王妃打量了她几眼,脸上笑得慈祥,“早就听说太傅大人娶的妻子年轻貌美,知书达礼,这会见了,确实不假。只是,许夫人怎么来了王府这边?”几人说着便进了府,阿婉没隐瞒,直接表明来意,“王妃娘娘,实不相瞒,臣妇有事求于王爷。”宁王妃掩唇笑了笑,“怕不是同沈璧这丫头目的一样,请王爷出兵增援?”阿婉微微讶异,转念一想,又突然明白了什么,她看了沈璧一眼,沈璧脸却半红着,看来她猜的不错。“这事王爷已经应下了,后日便会出发,许夫人请放心吧。”宁王妃脸上仍旧挂着笑,“你同沈璧好好聊聊。”说完就径自离开了。沈璧带她去了自己住的屋里,不等阿婉开口问,自个老老实实,一五一十地交代了。原来魏成缙少年时曾让魏国公府寄养在越州,拜了宁王爷徐海松为师,学习武艺文史,宁王夫妇膝下无子 ,所以待魏成缙如自己孩子一般,宁王向来不管朝中争斗,所以这次许砚行带了谁一道去,他也不清楚,不料沈璧偷偷从邺都跑过来,告诉他说魏成缙也在,希望他能派兵支援一下,宁王一听,当即就应下了,原本打算明天就出发,只是还需要时间清点兵将,所以就定到后日。“总之,王爷答应了就好。”阿婉松了口气,纵使如此,她心口的大石头还未落下来,那日杜东亭说许砚行受了伤,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她现在只盼着赶紧到后天。她想见他。沈璧轻叹一声,“我昨晚上才到的,来日若是回了家,爹爹还有我姨娘还有母亲,定要给我禁足了。”阿婉看着她,虽然嘴里说着这样的话,可脸上神态却是满足的,这样义无反顾地替魏成缙付出,也不在乎自己会得到什么,“沈璧,你还有家人,不是仅仅只有一个魏成缙,你若出了事,侯夫人还有你爹爹姨娘该多伤心?可是魏成缙却不一定会,你懂不懂?下次不可这样一个人跑出来了,姑娘家,到底不安全。”沈璧听了她的话,脑袋垂下去,“我知道,可是我就是怕,怕他出事,小舅母,你能理解我的心情对吧?我的心情就像你很担心舅舅那样,所以你不也匆匆来了这里吗?他现在对我如何,我不在乎了,我只想他活的好好的。”阿婉摇摇头,知道她这会子感情占了上风,劝是劝不来,就让她自己碰吧,多碰几次壁就知道回头了,“到时候同我们一块回去,让许大人在侯府给你求求情。”沈璧这才笑了,起身过去揽她的手,“好,这是你说的,我可记着了。”接下来一日,阿婉抓着时间去药铺子里买了点药,虽然军中不缺,可是若自己带着点,她便觉得内心会踏实很多。宁王带领大军出发那日,阿婉换了一身墨色男装,她身形小,这身衣服还是特意找的店子赶着做的,衣服一换,头发一束,五官清秀,像极了公子哥。她不会骑马,还是坐的自己从许府来时的马车,倒是沈璧这丫头,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身皮甲,穿在身上,坐在马上,倒也像模像样。兵将们需要养精蓄锐,不敢赶得太急,好在抄的小路,没过三日,便到了玉潜关附近的小城里,由于战事不断,百姓们白日里也不敢出门,街上人烟稀少,大军顺利过城,最终在一处郊外安营扎寨。宁王早就派人送了信过去,他同阿婉和沈璧说了几句话,说是最迟明早,就会与朝廷大军会合,让她们今晚好好歇息,不要着急。阿婉同沈璧住在一个营帐里,入夜后,郊外虫子多,她睡不着,回头一看沈璧倒是睡得安稳。她坐在铺着坐垫的地上,双手抱着膝盖,没一会又揉揉眼睛,有些发涩,心底一个声音对她说着,快睡,快睡,睡着了,天亮了,就能见到许大人了。她抿着嘴唇,垂眸掰着自己的手。他们有多久没见了?她记得他离开时,许府园子里的海棠树才光秃秃移植过去,到她离开时,却已经枝叶满树了,一眨眼,竟已经两个月了。她眸子慢慢合着,脑袋缓缓枕在膝上,嘴角勾着一对小酒窝,仿佛又做了一个与他有关梦般。若是醒了,他就在身边该多好。* * * * * *许砚行是亥时末赶来的,进去营帐时,他阔别多日的小妻子,这会正抱膝而睡,他原本急促的脚步不由自主地放缓了,安静的营帐里,他听到她娇软的声音在呢喃,许大人,许砚行。他两个月来一直绷紧的心弦瞬间松落下来。时隔两个月再见,她瘦了许多,露出的半边脸颊,轮廓的痕迹更加深刻,嘴唇苍白,那对皓腕上的小骨凸出,纤细柔弱,仿佛稍稍用力就能折断。他俯身摸了摸她的发,随后将人半揽在怀里,声音沉稳有力,“婉婉,我在。”魏成缙在外面来回走了几步,终于等到许砚行怀里抱着个人出来了,他这才挪步准备进去,经过许砚行身边时,只听男人冷声道,“本官说过,本官一会再来带她,你不用插手。”魏成缙面色僵了僵,嘴角动了动,“太傅大人还是顾全好自己人,里面那位下官会替您照顾好。”第39章 缱绻悱恻阿婉转了个身, 揉了揉眼睛, 头又晕又沉, 这一觉好像睡得格外长。她慢慢睁开眼睛, 脑袋才动了一下, 额头便撞上一个坚硬的的地方,没怎么用力但突然撞上去, 还是有些吃痛, 她正要抬手捂额头, 忽然额角一阵温热――她立刻清醒了,抬眸一看,竟然看到许砚行躺在她身侧。男人嘴唇在她额角亲了一下,随后抬起她的下巴,用粗砺的指腹轻轻蹭了蹭, “醒了?”阿婉立刻坐了起来, 两只眼睛睁得格外大, 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真的是许砚行, 他黑了一些,战场的风沙让他的五官更加深刻突出, 眼眸依旧深邃, 这会穿着一身普通的衣裳, 微微敞开的衣襟,露出古铜色的肌肤, 再细看, 能瞧见几道疤痕, 过了这么多天,终于再见到了,可阿婉视线却渐渐模糊起来,眼底水光漾了许久,最后终于落了下来。许砚行正准备起身,不想她忽然挂着一脸泪扑到了自己怀里,低声呜呜咽咽着。他一手拍着她肩,一手搂住她的腰,手掌掂量一番,还真是瘦了不少,“我在,别哭。”她不说话,只是哽咽着探手拉开他的衣襟,许砚行立即攥紧她的手,语调别有深意,“别着急。”阿婉直起身,抽抽噎噎道,“许砚行,你受伤了。”许砚行抬起一只手臂,擦着她脸上的泪,“已经好了。”“我给你的药用了吗?”“用了。”一点点用,都舍不得用完。“许砚行,我想你了。”之前在邺都的冷静淡定的伪装全部卸下,在他面前她又成了那个娇软的小女人。深夜时候,营帐里仅仅点了一个火盆子,偶尔能听到里面火炭子发出的滋滋声,微暗的光线下,只见阿婉坐在用虎皮铺就的床榻上,慢慢张开了双臂,两只眸子黑的发亮,浓密睫毛似一把小扇,有些苍白的嘴唇张了张,无声的说了一句话。许砚行,抱抱。许砚行眼睛微红,随即长臂一伸,一手扣着她的腰,一手抚上她的后脑,用力将她抱在怀里。双臂不断收紧,生怕这人不见了似的。阿婉心满意足地环着他精瘦的腰,下巴抵着他的肩膀,一点点往他耳边挪,在他耳上轻轻咬了一口,他扣在她腰间手不由得又紧了一分,意志力有点控制不住。每个人都有敏感的地方,许砚行全身上下最敏感的地方之一就是耳朵。所以他很喜欢咬阿婉的耳朵,没成想她竟然胆子大了,主动撩拨他。许砚行吸了一口气,只觉得全身的血 液在往身下蹿着,他双手握着她的腰,稍稍用力就将阿婉提到自己膝盖上坐着。她的长发还是用发簪束起的模样,许砚行抬手抽了发簪,一头乌黑青丝披散开来,如光滑细腻的上等绸缎铺落着。“婉婉。”他叹口气,没等她应声就捏了她的下巴吻上她的唇瓣。“唔。”阿婉呜咽一声,整个人被他猛地压了下去。军营住的地方不像府宅里,几块木板铺一层虎皮毯子,还是硌人,但是许砚行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他心里眼里全身上下都是被她方才撩拨起来的火苗。他将她两只手并到头顶两侧单手压着,凑近她的耳畔,舔舐着那红透了的耳垂,吐着气,阿婉只觉得喉咙发痒,难受地挪了挪身子。“许大人。”她唤他。许砚行眼底愈发沉了沉,微微起身,褪着她的衣裳,随后薄唇星星点点地亲在她的唇上,下巴再到白玉般的脖颈,额上已经冒了几颗汗珠子,双手再次撑在她的两侧,声音嘶哑,哄着,“再叫一声。”阿婉咬着唇,不说话。他抿唇笑了笑,接着蹭了一下她小巧的鼻尖。……也不知过了多久,阿婉已经没有力气了,白玉的身子被他从后边揽着,这男人精力充沛,不觉得累似的,外边偶尔有巡夜的士兵走过,她怕自己叫出声,忙一口咬在枕头上。许砚行长臂收紧,两人贴的更紧,他凑到她的耳边,伸手将她的脸颊掰了过来,喘了口气,颇为执拗,“本官想听。”阿婉脸色发红,她抬手抱着他,埋首进他炽热的胸膛里,嗓音又软又涩,“许大人。”……翌日。阿婉醒时身边的男人已经不在了。她突然有些发慌,昨天难道都是一场梦不成?掀开被子时,却又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换了,那件墨色男装换成了翠色裙衫。这才放了心。正准备下床穿鞋时,前面营帐被人揭开,只见许砚行提了一个小竹篮进来。“醒了?”许砚行将竹篮放到一旁的小桌上,随后朝她走过去,半蹲着,手掌握上她的脚腕。她的脚很小,很白,还有些肉肉的,许砚行眯了眯眼,手心从脚腕往下滑,粗砺的指腹抚了抚她的脚心,也是软软的。阿婉动了动,“许砚行,我要穿袜子,你放开――”话还未说完,许砚行就用行动打断她,从床边拿了绸袜,将她两只白嫩的脚搁在自己膝上,耐心地替她穿着袜子,又穿好鞋。做完这些,他又去给她拿漱口的水,和擦脸的布帛。阿婉忽然觉得,他在照顾一个小孩子似的。“许砚行,我可以自己来。”许砚行将布帛扔进铜盆里,道,“我想做。”复又将小桌子挪到床边,将竹篮里面的东西拿出来,一个馒头一碗粥还有一碟干菜,“军营里条件没有家里好,将就一下。”阿婉拿起馒头咬了一口,“我没那么挑剔,饿了什么都能吃。”许砚行眼角上挑,“不够我让人再送点来。”“够了,”阿婉喝了一口粥,忽然又想起什么,问他,“沈璧呢?”他神色有些不自然,语气不怎么好,“我给她单独安排了一个小营帐,有人在外面守着,别担心。”“那就好。”原本她想问一下她和魏成缙的事,又怕问了许砚行不高兴,索性不问了。“现在情况怎么样了?”她问的战况,许砚行听明白了,于是道,“下午同宁王再一道商议布局,明天或者后天,甚至随时我都要出战,这是常事,婉婉,你乖乖待在这里面,要出去可以去找沈璧,别跑太远,嗯?”阿婉点头,她不会给他添乱。就着吃早饭的时间,阿婉又将邺都的事与他大致说了一遍。许砚行听完,脸上神情没有什么变化,反而安抚她,“别怕。”“我不怕,我就是想不明白,杜东亭这么做的原因,你对他,并没有做什么不好的事。”她顿了顿,“我总觉得这其中有蹊跷。”他没有继续和她探讨这个问题,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把木梳,又让她坐在地上的软垫上,长指没入她一头乌密光滑的青丝中,阿婉回头看他,“你今天怎么了,方才替我穿袜子穿鞋子,现在又是给我梳发。”“以后每日都替你做这些。”他贴近她,低声说着,“头转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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