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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节(1 / 1)

永远是世界上最美好的词汇,一直是这样的。……(铅笔涂掉了一部分)、红蜡、圣油、磨盘、神树的叶……真好,真好,真好。这样,我们一家人就能永远在一起了。”叶青的语调平和,并没有多少情绪的波澜,念着字的时候都有一份清冽之感。但是即便如此,字条上的内容还是让人不明觉厉,毛骨悚然。林夕回头去看那四樽人物小像,有些无法想象眼前的场景就是他们追求的“永恒”,恐怖诡谲中更是横生了几分荒唐。“我们去别家看看吧?”林夕将纸条递给了叶青,说道,“可能别家也有同样的纸条,我们多收集点信息总是好的。”叶青垂眸看她,许久,才伸手接过了纸条,折好收起。在林夕跨过门槛时,他却突然开口说道:“你不喜欢吗?”林夕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她眨了眨眼,想了一会儿,才老老实实认认真真地说道:“不是不喜欢,只是觉得不必如此。嗯,我的性格很糟糕吧?掌控欲很强,而且总是在不知不觉间压过比我弱势的人,自己成为主导者,甚至都不习惯去询问他人的意见,我行我素到了极点。这种上位者的心态我也不知道是怎么来的,但是你不必迁就我,把自己变成‘零’。你要知道,零虽然很可爱,但是我真正喜欢的人是叶青啊。”那个强大、冷静、理智却又遵守着原则的人;那个在绝路中对她说“莉拉,勇敢一点”的人;那个在星灾中帮扶了她一把,背影永远温厚如山的人。“虽然你和我之间曾经的相处模式是那样的,以我为主导的相处的确让我觉得更舒心一点,但是这样下去不行的啊。”林夕认真地剖析着自己,坦然地凝视着叶青的眼睛,“我这一路走来,一直都是仰望着你的背影,跟随着你的脚步,也是因此才不至于在黑暗中迷失了自我,或者自暴自弃被同化为恶。”“我有一个好友曾经说过,你是在遵守我曾经为你划下的底线和原则,所以才会看上去像是我憧憬的那种人。但是我觉得不是这样的,叶青。”“空口白话谁都会说,想要一路坚持却很难。虽然你人格残缺,但是你有自我的人格,虽然很少,但是的确是有的。”叶青死水一样平静的眼底划过一丝浅浅的涟漪,像是被春风吹皱的水面,清浅而柔和。“所以啊。”林夕想笑一笑,但是又突然想起自己多年面瘫弃治疗,只能挥了挥手,说道,“做你自己就好,叶青。”……林夕和叶青走了好几户人家,收集了好几张油黄色的小纸条,内容大同小异——这个小镇里的居民,似乎都在渴望永生。“每一张纸条上都有提到‘永远’、‘永恒’这样的词。”叶青的分析能力在林夕看来完全不比宋雯差,“白天我们遇见的那个女人,曾经说过这个小镇也被称作‘骨瓷小镇’,而我在旅游手册上看到,这个小镇在英文中也有‘伊特诺’的别称——eteal,永恒。”叶青神情淡漠地说道:“那假如我们将两者联系一下,大概能推测出这个村子里的村民们渴望永生,希望一切美好的事物能永恒不灭。而对他们来说,所谓的永恒就是成为瓷质小人,制作的过程很模糊,但是我猜测是将骨灰揉进瓷土里,制成等人高的小像,成就他们所谓的‘永恒’。”林夕心里古怪而莫名的预感,忍不住说道:“可是我们白天看到的小镇都很正常啊?”“你看看上面。”叶青摇了摇头,说道,“我们原本所在的小镇,是可以看到天空的,就算没有星星或者月亮,天幕也不应该暗沉到这种地步。如果不是这个世界有阴阳两面,那我猜测我们应该是在地下。在我们追踪哈里森和艾薇的时候,我们应该是进入了某一处山脉,因为是在夜晚,所以我们也没注意到这一点。他们可能是将一座山给掏空了一部分,在山里种了树,连接了一个向下的通道。”“因为有坡度,让人觉得像是在一个山丘上行走,从而忽略地形的变化,所以会给我们形成一种错觉——我们走出了树林,却回到了原地。”“所以,这里其实不是原本的小镇。”林夕抬头看了看黑漆漆的天空,又抬手比了一个向下的姿势,“而是在那个小镇的……地下?”“嗯。你听说过‘死者之城’吗?”叶青点了点头,说道,“在一些地方,人们觉得死亡并不是永远的离开,只是换一种方式活着。于是他们在地下为死者建立了另一座城市,以他们原本生活的城镇作为模型,屋舍和街道都是一模一样的,甚至连房间里都会摆放被褥和生活用品。”“我的确是听说过,埃及的死者之城。”林夕皱了皱眉头,认可了这种说法,“难怪这里阴气深重,还那么安静,所以我们其实是闯入了别人的墓地?”“这里的确是一处死者之城。”叶青极目远眺,神色冰冷,“只不过这里的居民,可能真的是在‘换一种方式活着’。”第七十四章 骨瓷小镇(8)林夕很快就知道叶青口中的“换一种方式活着”是什么意思了。就如同午夜十二点的钟声敲响,灰姑娘华丽的舞裙瞬间消失,在林夕的眼中,整个小镇瞬间就如同充满萤火虫的森林,到处都闪烁着莹绿色的光辉。这些光芒有些很微弱,有些很耀眼,他们在穹顶上飞舞,照亮了黝黑的土墙。明明是漂亮而又浪漫的景象,但是那一簇簇荧光流露着冰冷的色泽,像是不得安宁的灵魂,像是即将掉落树梢的晚枫,在空中盘旋回转,没个着落的地方。而那些被摆放在屋舍中的瓷质偶人也微微散发着莹绿色的光芒,甚至那空白的眼眶里都逐渐浮现出了血红色的眼珠子,像是工匠鬼斧神工的最后一笔。林夕看见了这些偶人身上环绕的“气”,那是属于生者的气息,被拘束在这一个个小小的偶人里。林夕觉得诡异极了,她见过无数形容丑陋可怖的鬼怪,看过无数血腥狰狞的厉鬼,但是从未见过这样的“生者”,僵冷而诡异,平静却扭曲。“这些荧光,像是人类的灵魂。”叶青远眺前方,那是白天他们看到的那座寺庙所在的方向,“这些荧光在朝着一个方向聚集,是城镇最中心的地方。”林夕不想站在这个地方继续面对这些诡异的瓷质人偶,如果能和叶青一起尽快解决掉这些污糟的事情自然再好不过了。意见达成共识,两人也不过多拖延,立刻朝着城镇的中心跑去。那些绿色的荧光四处飘移,看似漫无目的,但是实际上都在以一种缓慢的速度朝着中心的方向收拢。林夕和叶青的速度都不满,他们附身的这两具身体都是成年人,而且都是旅游爱好者,身体素质不算顶好但是也还过得去,所以很快就赶到了目的地。和地面上的小镇有所不同的是,这个小镇的中心居然是庭院,有些像庙宇,有些又有点像是日式的合院。门口一左一右摆放着两樽佛像,大概是这个小镇的居民都拥有着一手出色的工艺,所以这佛像的五官栩栩如生,一脸悲悯,看上去有些瘆人。但是院门前挂着一串小小的风铃,不知道哪里来的风轻轻一吹,风铃就发出悦耳的轻响,有种文雅秀致的动人,这或许会让人联想到一位心思灵巧的少女是如何唇角带笑地将她挂在屋檐下的。与其说是寺庙,倒不如说是某个家族居住的院落,简素大方,又傲慢地伫立于城镇中心,无需金装玉裹,也处处都昭示着高人一等的矜贵与高雅。青绿色的荧光还在朝着院中的方向汇聚,林夕还没有决定好是否要进去,却只听“吱呀——”一声轻响,那院门居然打开了一条缝隙,仿佛在邀请他们进去。林夕不畏惧前方任何的艰险和磨难,但是对于这种明显不怀好意的请君入瓮,她还是慎之又慎,毕竟她的运气一直算不上好。林夕握紧了手中的唐横刀,也只有手中拥有武/器的时候才能够给她带来一些安全感,即便是叶青也给不了的安心。大概是因为她太习惯于依靠自己了。叶青一只手拿着折叠的军刀,一只手朝着林夕伸来,掌心朝上平平地举着,像是无言的期待和邀请。林夕愣了愣,却没有抗拒,神色自然地握住他的手。感觉到他力度轻柔的回握,而不是一昧纵容地被她攥在手心,她也意识到哪里发生了改变。叶青和林夕踏进了庭院。在他们跨过门槛的那一瞬间,有什么东西在空气中扩散开来,笼罩住整个庭院。那力量稍纵即逝,竟让人无力把控,不管是林夕还是叶青都意识到,那是一种对他们两人来说都完全陌生的力量体系——没有阴阳正邪的划分,没有黑白相对的锋芒,反而像是树影相生,居于圣洁和邪恶中间的力量。“莉、莉拉——”死寂一样的黑暗中,一个带着哭腔的女声突然萦绕在林夕的耳畔,声音里的颤抖和绝望几乎已经汹涌到满溢的地步。“救我、救我、救救我——莉拉,莉拉,莉拉——”最后一声呼喊的尾音被拖得很长,由清晰渐渐变得空灵,就仿佛那个人在逐渐远去一样。林夕心里微微一沉,她认出了这是艾薇的声音,并且是真正的艾薇,而不是附身在艾薇身上的“某种东西”,艾薇性格中娇嫩俏丽的一面难以被人模仿,哪怕她害怕得止不住地颤抖,也能从中辨别出明显的不同。“艾薇?”林夕尝试着在脑海中回应那个声音,“你在哪?哈里森在哪?”“我——”艾薇的声音再次出现,这一次却语音不稳,似乎因为痛苦而变调,“祭祀——神、神坛——救我——”艾薇的声音戛然而止,之后,任凭林夕再怎么互换也没有了回应,像是被人突然掐灭的声息。林夕面色不好,对着叶青点点头,说道:“艾薇现在在一个‘神坛’的地点上,而哈里森行踪不明,我们先找到艾薇再说吧。”林夕和叶青穿过了长廊,推开了道路尽头的门扉,却发现门内居然还是一处长方形的院落,竟有几分华国古代建筑千方千宫的味道。他们直直地向里走,连着穿过四五处窄院,终于来到了一个类似正厅的地方。正厅里燃烧着烛火,没有桌椅,地面上摆了好几个蒲团。面对着正门的是一樽巨大的“佛像”,说是佛像又好像有些不尽然,因为那雕刻的竟是一位身材曼妙的女子,女子以一种宝相庄严的姿态坐在优昙娑罗花的花座上,双手合十,两腿盘坐,却没有眉眼五官。虽说“佛本无相”,但是哪个寺庙会真的摆放这样一樽没有脸谱的佛像呢?更何况还是个女子。佛像前的香火案上端端正正地摆放着一本厚厚的摊开的书,林夕以为是佛经,谁知道凑近一看,居然是《祈愿书》。上面密密麻麻的写了蝇头小楷的字,上面都写满了人们的欲求和愿望,让林夕想到某些寺院里那些将祈愿的福袋绑在袋子并且甩上树的香主和信徒。急着去找艾薇,林夕没时间细看,只匆匆扫了两眼,隐约看见了两三行字。“(用墨涂掉),女儿早早地离我们而去了,愿她的婴灵能够侍奉在您的身前,让您展颜,既是功德。”“(用墨涂掉),请让坎巴拉匍匐在您脚下的土地里,用他卑微的骨触碰您踏过的土地,他会在极乐享无尽之永恒。”“(用墨涂掉),女儿悲弥萨亚请愿‘净骨仪式’,不知她是否有这个荣幸?”林夕皱了皱眉,觉得事情越发阴森诡谲了起来。从这些镇民的祈愿上来看,这个女佛像居然是某种可以沟通的东西?并且整个小镇的人似乎都是这个女佛像的狂信徒,他们的信仰几乎到了疯狂的地步,甚至愿意将孩子的尸骨埋在这个女佛像踏过的土地下,觉得这样就能孩子前往极乐?且不提这种信仰的来源是什么,单单是这种信徒和佛之间的沟通似乎已经远远超过了“请愿”和“还愿”的地步,更像是面对面的交谈。林夕摇了摇头,决定暂时先不纠结这个事情,当务之急的是要先找到艾薇和哈里森。林夕这么想着,脚下却突然一空,她反应迅速地向后一倒,叶青立刻抱住她的腰,一用力就将她从突然出现的黑漆漆的洞口中抱了出来。“什么东西?”林夕立刻稳住了身体,让叶青能够空出手来。她不是走路不看路的人,刚刚她一脚踩下去明明是坚硬的土地,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空了,地上居然露出了一个一米多宽的黑洞,她正想超下面看一眼,叶青却突然一把将她抱起,飞快地后退。“咔擦——咔擦——咔擦——”令人牙酸的声音响起,像是僵硬的骨头关节在掰动的过程中中发出的声音,硬骨扣入软骨,所以发出咔咔的轻响。林夕抬头看去,瞳孔却猛然收缩,忍不住抠紧了叶青的手臂。那个突然出现的漆黑的洞口里,有几双白瓷的手僵硬地伸出,制作精细的十指抠在洞口便的泥土上,将洞口里的东西缓缓网上拽。一个个精美且栩栩如生的瓷质偶人从洞口里钻出,脸上都挂着如出一辙的笑,眼廓弯起,嘴角开裂,鲜红色的眼珠子仿佛喊着笑意,朝着林夕望来。林夕觉得自己脑海中那根本来已经粗壮无比的神经突然断了。林夕的大脑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她的身体就已经遵循自我意识直接动手了。还套着剑鞘的唐横刀凶狠无比地刺出,带着一往无前的决绝姿态,一把扎穿了一个瓷质偶人的脑袋。突遭袭击,偶人甚至来不及反应,就已经被林夕的这一招直接被扎碎了半边脑袋,脑袋一碎,偶人的十指立刻扣不住洞口边的泥土,整个偶人失去平衡一样的向下一倒。伴随着瓷器破碎时清脆的声响,叮叮咣咣的声音不绝于耳,那偶人直接在洞口的底部摔得粉身碎骨。扒在洞口边的偶人动作全部顿住了。但是它们顿住了,林夕却没有,只见她乘胜追击,神勇无比地抡起唐横刀就来了一个打棒球的标准本垒打姿势,横鞘一扫就直接让瓷质偶人从哪里来就滚回哪里去。她干脆果断地左一棒右一棒,最后面无表情地站直了身体,抬起一脚将最后一个负隅顽抗的偶人给踹了下去。叮叮咣咣——咚咚锵锵——瓷器破碎的声音不绝于耳,几乎可以想象得到那些东西碎得有多彻底。而做完这一切之后的林夕看似淡定无比地转回身,整个身体软倒在地做出失意体前屈的姿态,微微失焦的双目盯着地面,语气毫无波动地说道:“……啊,吓死宝宝了。”叶青:“……”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兔叽:好球!林独秀选手!好一个本垒打!哦!你在这里不要动,我去给你买个橘子。大佬:……兔叽:对于自己的情缘如此彪悍的作为,你有何感想?大佬:……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第七十五章 骨瓷小镇(9)感觉到恐惧就会条件反射地进行攻击,这个心态好几次帮助了林夕死里逃生,这次也是一样。她虽然不知道那些人偶是什么东西,但是那些东西给她带来的感觉十分不好,让她想要毁灭这些让她感到不安的东西。林夕记得自己和叶青已经走了很久很久了,但是她们又好像还在原地团团转一样,距离院子的中心仿佛还是遥远无比。即便叶青使用精神力探测,在接近房子中心的地方还是会变成空白的一片,就仿佛是被人特意留出来的一大片空白,让人无法窥见院子里景象。而另一方面,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瓷质人偶,不停地对他们围追截堵,即便以叶青和林夕的战斗力是无需畏惧它们的。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人偶的数量越来越多,攻击的手段越发诡谲莫测,应付起来也逐渐感到有些吃力了。“不然我们先往外面走吧。”林夕手腕发力,将唐纹草的剑格当做锤子狠狠地敲在一个人偶的脑袋上,脆弱的瓷器立刻被砸出了一个洞,下一秒又被林夕一脚踹了出去。林夕抬手擦了擦滑落到脸颊旁侧的汗水,沉声道:“这样纠缠下去简直没完没了,不如出去找个高的地方俯瞰一下这个院子,或许能知道中心的位置在哪里。我怀疑这个院子特地被做成这种一格一格的布局,很可能就是为了困住我们这样的入侵者,消耗我们的体力,将我们困死在这里。”“最近的出口在这个方向。”叶青指了一个方位,除了中心地带的地图无法感知,其余的部分都已经被他记下来了,“这是一套组合式的建筑物,整个院落是一个正方形,每一面墙壁都有一个出入口,院子的上空都被一种能量笼罩住了,林夕,即便你爬上去也看不到什么东西的。”想法被人看破,林夕也不恼,拽着叶青的手朝着最近的出口跑去,一边跑还一边问道:“你说的建筑风格很像华国的四合院啊,问题是这个世界的背景似乎是偏向于泰国的,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建筑物?我们不能在接近你探测不到的地方的时候从墙壁上走过去吗?敌人强大到这种程度了吗?”说到这里林夕就忍不住想骂人了,在异形的世界里她曾经自嘲过“刚刚满六十级转职结果发现一百二十级的地图向自己开启”,谁知道经历过上一个世界之后好不容易用了三十多年的时间修炼到了一百级,结果人家告诉你两百级的副本地图已经开启了一样坑人狗命。“并不是这样的。”叶青摇了摇头,他整理了一下语言,即便是在快速地奔跑,呼吸也从未絮乱过一分,“这并不是仿照四合院的建筑物,而是故意做成这样的形态的——类似一种阵法,为了封印或者镇压某种事物;并不是敌人比我们强大,而是力量体系的不同,对方的这种能量并不是某些单独的个体发出来的,而且这种力量的主旨在于限制、封锁和制约,除非刻意修习这方面的知识并且将它破解掉,不然我们任何的攻击都会落到空处。”道理很简单,就是林夕拿着唐横刀,敌人却是一潭子水,如果不能找到将水放光的匣门,她刀刃的攻击力再强,也没办法把水砍伤。而这些不停攻击他们的瓷质人偶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跟小镇上那些带着生者气息的人偶不同,这些人偶非人非鬼,既不是生者又不是死者,即便用“罪人的忏悔”去焚烧,也不会有任何的结果。这种一拳头打进棉花里的感觉实在太让人憋屈了,林夕直接带着叶青化作一道阴影,飞快地从院子里离开了。躲进一间简陋的小木屋,避开了那些烦人的瓷质人偶,林夕喘了口气,再次感慨人类的驱壳果然有太多的限制了。作为镇守者的那段岁月里她是死灵之体,不眠不休每天从早到晚地打小怪都没有任何问题,可是当她重新拥有人类的身躯之后,不仅使用术法比往常困难数倍,而且更容易被疲惫和痛苦所影响,造成发挥失常。不过相比起她,叶青显然是对这种状态很得心应手,即便力量被无限压制,他也依旧能冷静理智地计算出自己力量的输出程度,他对自己的体能和掌控的力量都有着极高的掌控力,所以倒是没有出现林夕这样狼狈不堪的状态。等到林夕缓了口气,站起身来,才发现两人所在的这间木屋有点不同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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