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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节(1 / 1)

*开了防盗哦~*听基友说已经错过夹子放预收了,不过反正要写,晚上把两个脑洞文案放上来,如果大家有兴趣欢迎先收藏。到时候那篇想看的人多先写~*感谢“小慧姐”的雷,“辞墨”“无关风月”“gins”“许许言午”浇灌的营养液~~~第43章 有往事的人顾岚的急报传来, 说是倭人携带火|器, 夜入苗|寨救俘虏,苗|寨三死五伤, 死者中, 有卜羲朵的爷爷, 听说老人家是为了保护孩童,亲身挡住了倭|人的刀。现在黔西局势一触即发, 王泽在倭|人放火不成后, 就逮捕了镇龙县县令和镇龙县直属的顺安府知府,但是面临了很大压力, 不仅是黔西其他官员不合作, 文党更是催着他放人, 而苗|寨那边是彻底没得谈了。“王泽撑不住”,谢九渊断言道,“王恪珉在查周御史私下放贷,如今就要结案, 那定是跟文党做了交易, 文党才没有保人,把人抛了出来。现在王泽要跟文党对着干, 京中一起变数,就算王泽自己想撑住, 王恪珉也会让他退一步。何况, 这位小王大人过于玲珑了。”谢九渊的分析与顾缜心中想的一致,他这次派王泽他们下去, 是想让王泽带着那几个见识见识官|场,也实在是手上无人,黔西局面本就是不破不立的死局,王泽抓人已经是出乎顾缜的意料了,他原本也没打算要王泽死扛到底。只是,顾缜原计划,是和上辈子一样,派平澜卫去解决动荡。其实平澜卫并不是最佳选择,与文党有诸多牵扯,上辈子把黔西动乱硬生生拖了一年半才解决,又因为这样的拖沓,让倭人成功鼓动澜沧国进犯,又打了近两年的仗。眼下,有人正合适,他却舍不得。顾缜敛去了神色,说:“再看看吧。顾岚做得不错,能让王泽放胆子抓人。我们等等消息。”谢九渊抬眼看他,顾缜转开了眼,于是谢九渊便说了个“好”字。舍不得的,何止他一个。“吱”,躲在边桌上的小猴子叫了一声,想换得他们的注意。谢九渊笑了笑,说:“怎么还没放走?”“三宝放树上又跑回来了”,顾缜也很无奈,“把三宝闹得不能睡,好不容易喂活了几日,这样下去,它不回猴群,还是白费功夫。”谢九渊建议道:“不如狠狠心,把他拴在屋外,它叫声高,总有猴子来救它。”“我说过,三宝也试了,拴了半天没见着猴,倒是把三宝给叫得险些掉眼泪,就又给带回来了。”顾缜是十分无奈。谢九渊看看还是瘦弱的小猴,说:“拴半天没用就拴一天,留在这儿活不了。”茶马交易本朝早已有之,只是随着先帝末年的乱局,几个茶马世家先后倒下,启元初年只得由户部派人进行零散交易,并未形成系统,如今要做的就是在陇省与云省重建茶马司,恢复贸易。谢镜清被派往陇省水天镇建立茶马行,明日就要启程,本想与秦俭道别一番,奈何这人压根没什么离别之意,于是直接提出来意,说是嫂子担忧安危,派自己过来请他上谢府吃饭,想请教几个问题,秦俭一听有饭可蹭,就麻溜儿地进了谢府的大门。谢氏确实是担忧,小儿子跑去了黔西掺和,大儿子跟着圣上礼佛未归,眼下小叔子又要西行贩马,加上谢镜清以前在西北遇过事,她更是有些不安,听闻消息后便翻阅了些地传县志,深觉陇省民风彪悍,便想问问秦俭这个主事人相关民俗民风,问明白了才安心。秦俭倒是难得耐心,除了少数他也并不十分清楚的民俗,基本都详细回答了谢氏的问题,惹得谢镜清大呼奇观,这还是那个“问那么多干什么”“问什么废话”两句话回答他所有问题的秦俭?秦俭装没听见,提起筷子便有了猛虎下山的气势,简直气吞山河。见秦俭不理自己,谢镜清也提起筷子跟他抢菜吃,两人都过了而立之年,在饭桌上胡闹得跟小孩一样。谢氏瞧得热闹,越发觉得这秦大人有意思,联想到大儿子跟谢镜清说他像阿咪,这脾气和吃相,还真是像。其实谢镜清第一次领秦俭上门的时候,谢氏一眼看去,觉得这位大人有几分苦相。倒不是说他过于抠门的事,而是他眉目间似是有化不开的愁,他又总是故意一副穷酸模样,每日垂着眼塌着眉,脸摆得像讨债,说话也是一样,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又抠又精又顶真,久而久之,别人见了他,第一反应就是穷酸不堪,没有气度,摆不上台面。但几次一见,谢氏就发现并不是这样。若是这位秦大人不故意垂眼塌眉,尤其跟谢镜清斗起气来,有了几分生机,其实是个清秀文雅的长相,奈何他这样的时刻并不多,大部分时间,他的脸都像是罩着一层暮气。这位秦大人,恐怕是有什么往事。说到底,天底下哪有好做的大官,谢氏联想到自家儿子,心中叹了口气,面上却不显,又是嘱咐二人吃慢点,又是吩咐下人再添两盘菜上来。第二日,谢镜清拜别了嫂子,带着已经赶来京师的伙计们出了城门,在城门观察片刻,将来往男子盯了个遍,惹得伙计们纷纷八卦起来,“唉呀妈呀,咱们当家的是不是染上了那什么龙什么之好?”结果,除了一名戴着斗笠的男子看不清面容,但他身上的丝绸衣服,也说明了这人不可能是秦俭,于是叹了口气,招呼伙计们上了官道,一路西行。谢镜清刚出了城门没多久,一个人揣着幅字画走到了秦俭尚书府的门口。秦府的门房是京城所有门房的羡慕对象,因为他不需要记京中新老权|贵的名字面容,甚至连传话都不怎么需要,他只用对着上门的人说一句话:“我们老爷不见客。”可这次,他想了想,还是进了府,把来客的话报给了秦俭。秦俭放下了笔,皱着眉把一片空白的宣纸拽到一边,沉默片刻,还是说:“让他进来吧。”“是。”门房领了命,把府外的文崇德领到了简陋的见客厅。谁也没出声寒暄,两人坐在椅子上,秦俭板着个脸,文崇德左右打量,表情不甚唏嘘。最终,还是秦俭先沉不住气:“你来干什么?”文崇德掂了掂手里的画,状似诚恳道:“秦大人明知顾问,我来借花献佛的。”“我是问”,秦俭并不搭理这个话茬,“你想做什么。”文崇德笑了,“如果我说,我不想做什么,秦大人信吗?”秦俭一言不发。“咱们还是先看画吧。”见秦俭无言以对,文崇德便提议道,他快速解开了画轴,秦俭张了张口,还是没有出声阻止,于是文崇德右手举着画轴,左手将画徐徐展开。那画上,是一个赤|身坐在钱堆上的青年人,眉目间俱是春|意,大概画者对这青年人十分厌恶,整幅画面并无美感,而是说不出的淫|邪,叫人观之生厌。落款是一个化名,卿书。秦俭面色苍白,闭上了眼,本以为已经遗忘的记忆纷纷掠过眼前。他家境贫寒,通过科举入朝为官,是实打实的鱼跃龙门。刚进官场的小探花,无钱无势,还不会逢迎拍马,谁都不愿相与交结,尤其是有了穷酸的名声后,更是时常有人故意给他难堪,唯独一个名门望族出身,当时已是礼部尚书的葛清书,顺手为他解过几次围。一来二去,秦俭便对葛清书十分仰慕,简直是黑夜中唯一亮光般的存在,只不过秦俭有自知之明,并未生出妄想。葛清书那样风流清高的世家公子,能得他几次维护已经很好了,怎么可能会与自己这样的俗人为友呢?可就算再不明显,数年一过,朝中还是渐起了笑谈,说是葛大人魅力难当,连“管家婆”都不舍得为难他,尽来为难我们这些歪瓜裂枣。这本是笑谈,因为秦俭手上账目太严,搞得大家尴尬,所以故意恶心秦俭。可原本冷脸任骂的秦俭,偏偏为这个发了几次火,于是越传越凶,最后连几位重臣都有耳闻,拿这个打趣葛清书。葛清书爽朗一笑,并不介意,之后在某次宴会上道了声苦恼,流言便熄了下去。秦俭心存愧疚,上门给葛清书道歉,葛清书果然磊落大肚,反而宽慰他不必在意。一晃,又是几年流水过。先帝给秦俭赐了尚书府没多久,葛清书的右相府也恰好落成。秦俭虽未领着请帖,想着是邻居,便精心选了礼物道贺,他钱财不多,于是用心画了幅山水。葛清书见他到来,连声道谢,却并未引他入席,自己是不请自来,秦俭识相地要告辞,却被葛清书道了声“留步”。秦俭站在原地,不明所以。葛清书与席间众人交换了几个眼神,派人取了回礼捧上来。一揭红布,是块无比嶙峋却毫无美感的石头。“秦大人以为,这怪石如何?”他们想看秦俭费劲心思夸一块不值一钱的石头,秦俭却是个顶真的人,皱了眉,问:“这石头可是有什么传说?在下实在是看不出有何佳处。”葛清书意兴阑珊,随口编了个“天外落石”的典故糊弄秦俭,便让小人抱着石头送秦俭回府。秦俭珍重地将石头摆在了尚书府的大堂。葛清书成了右相,秦俭与他打得交道就多了起来,打的交道一多,职责所在,冲突就多了。可冲突来去最能见人品格,葛清书渐渐对秦俭有了几分欣赏,某年秦俭生辰,他还送了套上好笔墨,说是认识这么些年了,也没送过像样的礼,这是贺生辰,秦大人就收下吧。秦俭一愣,问:“右相不是曾送我一块‘天外落石’么,莫不是忘了?”葛清书更是一愣,面上稍许尴尬,说年纪上来了记不住事,总之是我一片心意,秦大人还是不要推辞了。秦俭收了笔墨,再三道了谢。再后来,乱象渐起,葛清书与太子走得越来越近,秦俭心生忧虑,便劝他不要掺和到皇子中去,葛清书一怒,丢了句“秦大人未免太交浅言深了”,震得秦俭久久回不过神。太子听闻了此事,哈哈一笑,正巧秦俭查了他手下的账,害他折了一员心腹,便派人送了幅画给秦俭观赏,说是葛清书多年前的戏作,多位好友朝臣都觉得很有意境,不知秦大人觉得如何?太子派的人卷了画离开,秦俭再忍不住,身体抖似筛糠,咳得惊天动地,吐出口血来。然后让人收了石头,喝了口茶,关紧门户,不赴宴不交友,变本加厉地抠门,照旧还是那个让人生厌的“管家婆”。谢九渊一朝高中,殿试扬名,先帝不着调,一句“如此潇洒郎君当为探花”,就让谢九渊错失了状元。有朝臣凑趣,“咱们秦尚书当年也是探花郎呢”,百官与先帝哈哈大笑,秦俭也勾着嘴角,因着这笑话,露了个笑模样。看着谢九渊,他也觉得,自己实在不该是探花,而该是个被人拨得噼啪作响的算盘,俗物中的俗物。右相抄家灭族之日,百官与百姓都惧于九皇子暴戾,法场冷冷清清,唯独一个秦俭站在场边,面无表情,对葛清书抬手一礼,全了也许从未有过的同僚情谊,然后就那么站着,等待刽子手行|刑。葛清书笑出了眼泪,临了,深深看了眼秦俭,然后闭上眼睛。手起刀落,血溅白绫。然后是文党大盛,改朝换代,新帝登基。半生匆匆,伶仃来去。冷不防被文崇德揭了疮疤,秦俭也生不起什么怒气,又问了一句:“你想干什么。”“我就是来送画的,不过,这画于秦大人名声有碍,还是烧了吧,毕竟人都死了三四年了,什么恩怨情仇不能放下,您说是不是?”文崇德倒是一副为他着想的坦荡样子。秦俭不搭话,只说:“我不收。文大人要是来送画的,现在就可以走了。”文崇德把画往茶桌上一扔,道:“秦大人不必多虑,我只是偶尔得之,又没这个癖好,就给您送来了,不收您钱。秦大人留着做个念想吧,下官告退。”他说完就走,秦府中下人少,他们又在议事无人接近,于是根本没人拦他。秦俭在椅子上坐到了天黑。“老爷?可要掌灯用饭?”下人在门口探头问。烛台很快就点了起来。秦俭拿起画,走近烛台。文崇德的话言犹在耳,“毕竟人都死了三四年了,什么恩怨情仇不能放下,您说是不是?”“秦大人留着做个念想吧”。从未真切存在,哪里谈得上放不放下?哪里来的念,哪里来的想?下人将简单的清粥小菜摆了上来。秦俭放下画,卷起,收进书房。回堂,吃饭,办公,吹灯,睡觉。就像文崇德今日从未出现,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谢九渊半夜醒来,身侧无人,他惊而起身寻找,却发现顾缜在禅房侧间的观音堂,正跪坐在蒲团上,不知在想什么。谢九渊在他身边的蒲团上坐下。顾缜侧过脸看他,仔细凝视着这个又要远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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