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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点阑珊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20(1 / 1)

杨凤霖觉得他被应扶林洗脑了,可怕的是他竟然还觉得挺有道理。“总之,梁羡颐的事情我和你说了,该怎么做你心里有数。只是这人向来手段阴毒,虽说在太原道他不敢猖狂,但你也要小心。这事情厉染已经知道,他也不会让你出事。总而言之,厉染这人不错,面对现实吧,小凤霖。”应扶林挂了电话,杨凤霖看着听筒,就这么挂了?连辩解的机会都不给我。可辩解,他该怎么辩解?应扶林说的挺对的……杨凤霖额头敲着桌子,完了,完了……敲了好几下,突然额头一凉,软软的,杨凤霖抬起头,我去,现实来的太快,我暂时还无法面对。厉染端着饭菜,皱着眉看他。这一进来就看见他在“自虐”,凤霖从一开始就不对,现在更不对了。将饭菜放在他跟前,“听说你没吃饭,我……”杨凤霖连忙站起来,哐一声巨响,身后的椅子被带倒,“我,我不饿,我……我出去走走。”杨凤霖说完就往里头走了,走了好几步才反应过来门不在那里,又折回来,小跑着出了门。厉染看着他像没头苍蝇一般来回折腾,看见自己就走,明显不想看见他。藏在袖子底下的手缓缓握拳,两步出了书房,去了冯炎的房间。他到底在里头看见了什么?进过这间屋子以后人就不对了,视线突然对上墙上那副画,淡然的眼底闪过一丝惊慌。果然,谎是不能说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揭穿。厉染快步出去,叫了赵长松,“亲王呢?”赵长松见他脸色不对,忙道,“看着方向是去马场了,您放心,龚全跟过去了。”龚全跟着也好,他现在过去,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你要是惹花娘不高兴了,怎么哄?”厉染一本正经的问了一个不怎么严肃的问题,赵长松心里一咯噔?您要哄谁?※※※※※※※※※※※※※※※※※※※※周一还在外地估计赶不回来,今天这章补周一的。 (*  ̄3)(e ̄ *)第五十六章 搭戏台唱戏杨凤霖骑着绛雪在马场外的草原周围溜达了好几圈,龚全一直不远不近的跟着,杨凤霖掉转头骑到他身边,“你回去吧,这里周围全是驻军,很安全。”龚全翻身下马,“亲王殿下,您还是早些回去吧,虽说这带常年有驻军,但流民骚乱不断。您要是不愿意回去,就允许我跟着吧,不然您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我没法向七殿下交代。”杨凤霖朝天呼了一口气,随后对龚全招招手,示意他上马,“以后跟着我,不用守那么多规矩。我与七殿下从小出生皇族不一样,长年出门跑买卖,没那么多讲究。以后在外人面前你怎么方便怎么处,但在私底下就按朋友来吧,这样自在。”龚全刚想说那怎么行,杨凤霖拿着马鞭一指,“不许说不可以,不然别跟着。”杨凤霖在马场跑了几圈,刚想停下来,绛雪突然调转了方向跑进了一条小路,杨凤霖心想这是要带他去哪?想停下来,试了几次都不行。奇怪了,平时听话的绛雪这时候怎么突然就不听指挥了。跑了差不多二三十分钟,绛雪在一处园林门口停了下来,大门紧锁进不去。绛雪轻车熟路的找到了侧门,带着杨凤霖进去。看来这地方它很熟啊,不是第一次来了。龚全在后头跟着,越跟越觉得不对,亲王殿下怎么到陵园这处来了,他不认得路啊,是绛雪?龚全觉得有些不妙,果然绛雪带着杨凤霖往陵园深处的小树林跑,龚全此时想拦已经拦不住了。绛雪带着杨凤霖在一块没有名字的墓碑前停下来,杨凤霖翻身下马,绛雪用头轻轻蹭着墓碑,十分亲昵。墓地周围打扫得很干净,墓碑前还摆着很多新鲜的点心和水果,香也才燃了一半,这是一个长年有人打理的墓。绛雪将头抵着墓碑,发出一阵阵嘶鸣。它和这墓里的人感情肯定很深,这里头埋的人是冯炎?朴素的石头墓碑,没有写名字?原来传闻是真的,冯炎死的时候,没有留全尸……“谁在那里?”身后传来女声。杨凤霖回过头,身后站着一个抱青草的女人。完了,这随随便便就闯进来太冒犯了。杨凤霖尴尬的指指绛雪,“是它带我来的,我不知道这里是……”女人抱着青草对着杨凤霖跪了下来,“拜见亲王殿下。”杨凤霖赶紧将她扶起来,“是我没经过允许就闯进来,您是?”匆匆赶来的龚全,看见女人赶紧下马叫了一声冯夫人。冯夫人?杨凤霖脸上的惊讶是怎么都掩饰不住了,这个看起来和他差不多年纪的女人竟然是冯炎的夫人?女人笑了笑,“亲王殿下,我是七殿下从前的侍从叫阿梦,您也叫我阿梦或是梦娘吧?”从前的侍从?杨凤霖懵了,冯炎娶了厉染身边的侍从?这是什么神发展?杨凤霖点了一炷香,对着墓碑拜了拜。一边的绛雪正低头吃着阿梦准备的青草,阿梦坐在墓碑不远处的小石凳上,招呼杨凤霖也过来坐。“绛雪每逢这个点就会过来,时间久了,我就日常备点青草喂它,它肯吃我的草,却不让我碰。”难怪今天它会将自己往这处带,以往他都不会在这个时间点骑马。杨凤霖看着降雪,嘴角带着笑,你果然是个重情义的好姑娘。“绛雪认您为主的事情都在太原道传遍了,阿炎死了以后,绛雪一直不近人,它一定很喜欢您。”阿梦说话很温柔,说话斯文有条理,不像是一般侍从出身。阿梦似是看出了他的疑惑,“家母是七殿下的乳娘,我从小跟在七殿**边从皇宫到太原道整整十八年。”原来是这样的关系。从小跟在自己身边的侍从,最后嫁给了心爱的男人,这……“我看这处长年有人打理,你就住在这附近?”阿梦指着不远处的一座小屋,“我就住在那处,阿炎死了以后我就自请做了陵园看守,已有十余年了。亲王殿下要是不嫌弃,随我去那处坐坐吧,我做了一些点心,刚好给您尝尝。”这是一处很简朴的屋子,收拾得很干净。墙上挂了许多字,这字迹杨凤霖总觉得在哪里看过,有些眼熟。还没来得及细想,阿梦端着点心茶水出来了。“我这处简陋,委屈您了。”杨凤霖忙道,“哪里的话,亲王这头衔我也是沾了厉染的光,什么委屈不委屈。况且你这处挺好的,虽然偏僻但很安静,你一人在这处不怕吗?”阿梦将装满茶水的杯子轻放在他跟前,“能一直陪着他,何来惧怕。”是个痴情人。杨凤霖拿起点心吃了一口,“好吃,夫人这手艺让我想起了家中姐姐。”阿梦将剩下的点心推到他跟前,“亲王要是喜欢,托人带句话给我,我做了给您送过去。”“那怎么好意思。”杨凤霖端着茶水喝了一口,看着墙上的字,“这字写得很好,是夫人您的字迹?”阿梦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眼中带了点柔意,“那是阿炎的字。”原来这墙上的字都是冯炎写的。杨凤霖脑中灵光一闪,怪不得他会觉得这字迹熟悉,那封婚书背后的一行字是冯炎写的……原来如此,冯炎你和厉染究竟发生了什么,让他误会你如此之深。杨凤霖离开前,阿梦包了很多点心给他,杨凤霖谢了,将点心盒子抱在怀里骑着绛雪出了陵园。这一路上,龚全都不敢讲话,虽然亲王看上去挺平静的,但他就是觉着亲王心情不好。前头的杨凤霖停了下来,回头看着他,“龚全,这里哪家酒馆的酒最好喝,我们去喝酒。”龚全看看天色,“亲王殿下,不早了,要不改天吧?”“什么改天啊,改天改着就没了,今天反正都出来了,不去喝一杯太可惜。你放心,厉染要是怪罪下来,我担着。”杨凤霖拉着缰绳,“走呗,小姑娘,我们喝酒去咯。”龚全叹了一声只能跟上去,他这段日子叹的气,比从前一年都多。厉染?亲王殿下您这么直呼七殿下的名字不太好吧。杨凤霖要了一个二楼的包厢,指指靠在门侧的龚全,“坐下来一起喝吧,不要那么拘谨。”起身一把拽过龚全,把他拉到对面给他倒了一杯酒,“喝吧,一个人喝叫喝闷酒,两个人喝才有意思。”杨凤霖想吃花生,一看那结结实实的花生壳,还是算了。拿着酒瓶,杨凤霖靠在二楼的护栏上,看着下头形形色色的人,太原道这处在国境交界处,有很多跑货的生意人。杨凤霖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盯着下头抱着弯琴唱曲的卖唱女,唱着异国的调子,听不懂意思但很好听。杨凤霖从怀里掏出一颗金子,往女子放钱的宽口小缸里一扔,还好,没扔偏了。“你们以前也常来这些地方玩吗?”杨凤霖将手里空了的酒瓶放在桌上,又拿起一瓶,探头看了一眼,龚全半瓶还没下肚子呢。不是吧,喝的这么慢。杨凤霖伸出手里的酒瓶,“来吧,一口闷了。”龚全皱着眉头,闷?一口?吞了口口水,拿起瓶酒,深吸一口气猛地灌了下去。杨凤霖喝到一半,忍不住挑眉看他,不是吧,这么猛?杨凤霖夹了一块牛肉,放进嘴里,味道还不错。“厉染以前在太原道也会来这些地方吗?”龚全脑子一阵发晕,看着跟前的杨凤霖都有三个脑袋了,“会……会……姑娘……喜欢殿下。”头一歪,趴在桌子上睡过去了。杨凤霖一口牛肉喷出来,不可思议的戳了戳龚全的脸,不是吧,你这酒量不行啊。杨凤霖扔下筷子,抱着头,真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龚全这么大的个子可怎么弄回去啊。皇城边一处隐秘的宅子里,梁羡颐盯着手里的密报,眼睛慢慢眯起来,猛地将手里的纸撕碎。跪在地上的人,擦着额头的汗,梁羡颐揪起那人的衣领,对着脑门就是一拳,“废物,都是废物。几天都扛不住就被赶出太原道了。厉染,你越是不让我打探杨凤霖的消息,我对他就越有兴趣。”“你去查查,厉染究竟和先女王做了什么交易,竟然能从伽蓝殿出来。从冯炎那处下手,当年冯炎的死到底有什么猫腻,查,都给我查。太原道继续派人,你要是再搞砸了,我就把你剁成肉酱当花肥。滚!给我滚出去,你这个没用的东西!”跪在地上满脸血迹的男人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梁羡颐拿手巾擦着手上的血迹,废物!都是废物!走到里间,拉开床边的柜子,从里头拿出一个盒子。里头放着一块帕巾,四角一侧绣着凤凰花。梁羡颐苍白的手指摸过那片微微凸起的绣面,红色的绣线在灯光下闪着亮金色。梁羡颐合上盖子,吩咐人进来,将盒子递过去,“你派人去查,这绣线出自哪家绣坊。”杨凤霖架着龚全,喘着粗气将人往院子里拉,是谁说太原道出来的人千杯不醉,龚全啊龚全,你长着一副很能喝的样子,酒量竟然这么差。杨凤霖满身是汗,真是托了你的福,来太原道这么多天第一次感到热。一脚踹开院子的门,放眼看过去一片血红,杨凤霖呆住了,着火了?仔细一瞧,不是着火,是院子里头挂满了红灯笼和红绸带。打着酒嗝的龚全抬头看了一眼,嘿嘿一笑,“过节了?”杨凤霖一掌拍他脑门上,嫌弃的将他抵开,过什么节?这不会是走错院子了吧。杨凤霖急忙掉头,突然耳边传来锣鼓唢呐的声音,大晚上吹唢呐,认真的吗?“少爷,你回来啦?”八角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杨凤霖指着他脸上红红的胭脂,“你,你是何方妖孽?”八角揉了揉脸,挺好看的,怎么就成妖孽了?“殿下见您心情不好,就请了人来唱戏,这不是正少一个童子吗,我就上去凑凑,都等您好久了。”杨凤霖瞪着眼,拜托,你想哄我开心,能先把那唢呐声给停了吗?※※※※※※※※※※※※※※※※※※※※出现在晚上的我~意外不~第五十七章 好,我负责。杨凤霖和八角说话间,厉染早就对赵长松使了眼色,赵长松立马跑过去将趴在杨凤霖身上的龚全接了过来。“这怎么回事?他怎么醉成这样?”杨凤霖揉着酸疼的胳膊,“谁知道他酒量这么差,才一瓶就倒了。”一瓶!?“亲王殿下,您是不知道,龚全向来都是一杯倒,一瓶已经是超常发挥了。”难怪,这醉的和死了差不多。杨凤霖见厉染脸色有些不妙,赶紧吩咐八角把龚全扛进去,转头拉着赵长松指着一院子诡异的红色,“怎么回事?又是你出的馊主意,不知道的还以为今晚谁要娶亲。我拜托你下次不要给厉染乱出主意好不好?没一次出在点子上。”赵长松纳闷了,你怎么就知道是我出的主意呢?就这么明显?杨凤霖指着那一排的吹拉弹唱,“撤了吧,大晚上的,是嫌我脑门上官司还不够多是吧,你信不信明天立马有人说亲王一来太原道,就连夜拉班唱戏。拜托,这是军部不是私宅,给我留点脸成吗?”赵长松觉得这也没什么啊,以前也不是没这么干过。“七殿下准了。”杨凤霖咬着牙,“要不是你怂恿,他会想出这主意,我还真不信了。撤了赶紧的,睡觉!回去睡觉!”赵长松很为难,想看一眼厉染问问他的意思,眼神刚飘过去就被狠狠瞪了回来,他这是招谁惹谁了,吃力不讨好。转过身,沉着脸,“后头那个你自己哄,你今天饭也不吃就出去,七殿下心里担心又怕跟着惹你生气,这才让我想办法。他那人就是个闷嘴葫芦,什么都放心里,好好说不要打起来啊。”杨凤霖不耐烦的挥着手,“还用你说,快走吧,打不起来,真打起来我也打不过他。”赵长松招呼着一帮子人走了,八角趴在门口很是惋惜,还以为能听上戏,结果啥都没戏了。杨凤霖拿起放在脚边的点心盒子,往厉染那边走了走,厉染一直紧盯着他,杨凤霖故意往左,厉染眼神立马就跟过去,杨凤霖往右,厉染就差在他身上开一个洞了。杨凤霖服了,“厉染,你再用这种眼神看我,我……我就不走过来了,我们就在这院子里对视到天亮吧。”本来还在门边可惜的八角,一见势头不对立马进了屋,哐的一下关了房门。厉染眉头皱起,视线落在点心盒子上,嘴唇动了动,突然呼了一口气。杨凤霖走过去,一走近满身的酒气让厉染舒展一些的眉毛立马揪起来,“你不吃饭,就跑去喝酒?还喝了这么多?”杨凤霖这个冤,他也没喝多少好不好,这酒气全是龚全身上的。“我吃饭了,在阿梦那里吃了一些点心。”杨凤霖觉得这事没什么好瞒的,太原道这地界他想瞒着厉染做点事情是真的很难。厉染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惊讶,杨凤霖见他神色平静,干脆坐在台阶上掀开点心盖子,背着龚全走了这么远的路,他真觉得有些饿了。拿了一块点心塞进嘴里,抬头看天,今晚能看见月亮,又大又圆亮的很。厉染在他身边坐下,盯着食盒里头的点心,“你见过她,应该也知道阿梦是冯炎的妻子。”杨凤霖点头,“她原是你贴身侍从这事我也知道了。”厉染起身进屋倒了一杯茶水,递给杨凤霖,杨凤霖接过说了一声谢谢。厉染看了他好一会,看着他一连吃了三块点心,正准备将第四个塞进嘴里。“你今天是不是不高兴?那副画我可以解释。”杨凤霖呛住了,使劲的捶着胸口。厉染赶紧拍他的后背,“你这……下次吃东西还是不要与你说话了。”杨凤霖哽得眼角通红,虽狼狈脑子却很清醒,看来厉染还不知道我看了那信封里头的东西,以为我是看到那副画不开心了,还好还好,省的尴尬。“我没生气。”好不容易顺了气。他承认心里有些不舒服,但生气他倒真没觉得有什么好生气的。画这种事情,画不画那是厉染的自由,他不愿意给自己画像,也没什么错。至于那份婚书,杨凤霖觉得自己突然就成了厉染和冯炎那段感情的见证者,心里头总觉得不是滋味,况且他还发现了一个秘密,而这个秘密他还没想好要不要和厉染说。厉染看着前头梅树上挂着的红绸带,入目的红色很是刺眼。“冯炎死的那天刚好是他结婚的日子。”“啊!?”杨凤霖放下嘴里咬了一半的芝麻饼,这他是真没想到。厉染嘴角微抿,眼神飘得很远。“我与阿梦一起长大,说是主仆其实更像兄妹。到了太原道,冯将军将我和他的一双子女一起教养。阿梦作为我的伴读也跟着我们一起念书,她的学识很好,人也很温柔。”“那确实。”杨凤霖忍不住接了一句。厉染低头看他一眼,“你也会喜欢吗?”杨凤霖啃着饼,“阿梦很难让人不喜欢吧?”厉染嘴角一扯,果然……正常的男人都喜欢阿梦那样的女子,而他从来就不正常。“我发现自己喜欢冯炎时也才十五岁光景,少年心性想什么,就想得到什么,是我逼着他和我在一起的。”杨凤霖放下饼,拍了拍手里的饼屑,“你要是难受就别说了。”厉染将手放在心口,“难受,十几年了,那种感觉由最开始的痛彻心扉慢慢变得麻木,我都快忘了。”“我和他的事情最终还是被厉铛知道了,我那时候真傻啊,还以为这个皇姐对我是有一点真心的,她能理解我对冯炎的感情,却没想到她一直把我当成眼中钉。那时我的哥哥们死的死瘫的瘫,已经没有人能够威胁到她的地位。我从来就没想过要当王,可不是你不想别人也会如你这般以为,只要我皇子的身份还在,厉铛就不会对我放心。而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我在这个世界消失,如我那些死的莫名的哥哥们。而她手里最好的那把枪就是冯炎。”“你是说,冯炎是先女王害死的?”今天意外太多,打的杨凤霖有些措手不及。“她收阿梦做义女赐婚冯炎,而我当时正在边境剿匪,等我回太原道军部得到消息,冯炎已经答应这门婚事带着阿梦回皇城了。”接到那封请帖时,背叛的痛苦被心爱之人抛弃的绝望,厉染这辈子都不会忘记。“那时我没有向议会递交申请,不顾众人阻拦回了皇城。现在想来,这明明就是厉铛为了引我回皇城做下的一个局,而我竟然信了。进皇城当晚,厉铛借故将我和随行27人留在别苑,我心急想见冯炎,厉铛哄骗我隔日清晨安排见面。”说到此处,厉染一声冷笑,手掌下的伽蓝褂被捏得皱起。“当晚我们整个别苑的饭菜酒水中全都下了迷药,我因为心挂冯炎无心茶饭躲过一劫。等次日清晨我发现不对,发现所有进出口全被封死,等围墙外**来火箭,我才明白,厉铛想我死,我一直敬重的姐姐一直想我死。”厉染眼角崩起,青筋尽显。“随我入皇城的27人全部烧死,没有一人活下来。最后是冯炎带人破了大门冲进来将我拉出火场,可惜他自己却被烧断的梁柱压倒,在我眼前活活被烧死。”厉染眼眶灼热,眼中起了水雾。杨凤霖伸出手盖在厉染的眼睛上。厉染一把握住,回头看着他,“是我的喜欢害死了他,凤霖,你明白吗?如果不是我,冯炎已经结婚生子过着美满的生活,而不是早早身死,连全尸都找不回来,墓碑上不能刻字,入不得轮回只能做个无主幽魂游荡在人世间,受那不落轮回之苦。”杨凤霖抱住厉染,“你别说了,不是你的错,冯炎他……”是喜欢你的,这话堵在杨凤霖心口他说不出来,说了又有什么用呢,人都已经死了,说了也只能让厉染更加自责悲痛,不如就让他以为冯炎对他无情吧。“没有人怪你,厉染,没有人。”杨凤霖拍抚着他的后背,“过去了,都过去了。”杨凤霖知道厉染有不可言说的过去,27条人命,伽蓝殿这么多年他是不是时时在忏悔,身上背负如此多的痛苦内疚他是怎么熬过来的。不知道谁放了孔明灯,一个,两个,三个……飘在空中。不多会院子的上方就飘满了,杨凤霖心想这不会又是赵长松想的狗主意吧。想狗主意的赵长松突然打了一个喷嚏。一边的陈震绷着脸,他实在不想和他一起干这弱智的事情,又是搭戏台又是放灯的要不要做的这么高调,看来这个亲王真是个男狐狸精把七殿下给迷住了。“你发什么呆呢?继续啊。”赵长松推了他一把,陈震不愿意了,“以后这种事情不要找我。”“你以为我愿意啊,要不是龚全在里头像头死猪我会找你?”赵长松放手又飞了一盏,还好他机灵,留了后手,这事情七殿下还不知道呢。亲王肯定很感动。感觉有些头大的杨凤霖,你什么时候放不好,偏偏这个时候?怀里传来厉染的声音,“我的喜欢,你还敢要吗?凤霖。”啊!?杨凤霖还在看那满天的孔明灯。厉染抓着他的下巴,让他和自己对视,“我本想一个人了却残生,对感情已没有念想。我本隔绝在红尘外,是你将我拉到红尘里,杨凤霖,你要负责。”杨凤霖盯着他微红的眼,脑子里直嗡嗡。既然已经还不回去了,那就留着吧。以后的事,以后再想吧。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好,我负责。”※※※※※※※※※※※※※※※※※※※※厉铛是先女王的名字。 姐妹们,看文愉快哟!(づ ̄ 3 ̄)づ第五十八章 命定这个时候吧,气氛正好,能够顺势接个吻什么的很是应景,但是……啪嗒一声,一个不知道为什么放飞失败的孔明灯刚好掉落在厉染的正前方。厉染这才注意到空中飞满了孔明灯,厉染沉着脸看着落在地上烧了一半的孔明灯,愤怒地叫了一声赵长松。结果那天晚上谁都没睡,赵长松带着人,追着射了一晚上的孔明灯,被扣了半年的薪资。厉染对火敏感,太原道民房密集,这要是掉下来会有火灾隐患。赵长松有些可怜的看着杨凤霖,杨凤霖歪过头,让你自作主张吧,马屁拍到了马腿上,他也救不了。隔天杨凤霖一早出了军部,带着龚全上街。临出门前,看见脸黑的陈震,杨凤霖奇怪了,“你怎么也在这里?”累了一晚上,腿脚发软的赵长松提着一袋子孔明灯残骸没啥力气的解释,“陈震调过来保护您了,以后和龚全一样是您的贴身护卫。”赵长松说话间,陈震正眼都没给杨凤霖,杨凤霖也不在意,“昨晚上你也累了,好好的休息吧。”杨凤霖带着龚全走了,赵长松看着黑脸的陈震,“说真的,你是不是因为亲王好说话才故意这样的,人都来了,你能不能不要这幅死样子,亲王人不错。”“是我愿意来的吗?要不是冯将军把我调过来,打死我都不来。”陈震向来是个硬脾气,说再多也没用,赵长松好心提醒他一句,“这话你可不能在七殿下面前说,不然……别说我没提醒你。”赵长松狠狠瞪他一眼,提着一袋子垃圾走了。陈震哼了一声,很是不屑。七殿下也不再是当年的七殿下了,冯炎为了救他而死,他到好转头就带了杨凤霖回来,情深?我看也不见得!太原道中心区的猪肉店,杨凤霖对着不远处的干果店指了指,“龚全,你去给我买点干果。”龚全应了,转身就去买。杨凤霖左右看了看,小跑着拐进了猪肉店,敲了敲柜台,正在打瞌睡的老板不耐烦的抬起头,“没有,没有,都卖完了……哎……少爷!?”杨凤霖指指店铺大门,老板连连点头,过去赶紧将铺门拉上。回头一脸惊喜,“少爷,您可来了。”杨凤霖环顾了一下四周,铺面不大,果然是卖猪肉的。“前些年,老杨说你退休回乡了,原来是到太原道来了。啧啧,说说老杨把你派过来干什么啊,我可不信就卖个野猪肉。”老板姓杨,是杨定州以前挖煤场的工人,受过杨定州不少恩惠,后来跟着杨定州跑生意多年,算是他的心腹。因他是孤儿,没有姓氏,杨定州就让他跟着姓杨。后来杨凤霖出海跑货,他又跟着杨凤霖,几年前突然说要回乡养老。看来老杨是早就有了安排,就是不知道他这猪肉店后头到底有什么名堂。“老杨那么信任你,怎么可能让你来买野猪肉。快点,待会外头的人发现我不见了,太原道巡防的就要来搜街了。”杨老板从柜台下头拿了一张地图,摊开来指了指中间的一座山。杨凤霖仔细瞧了瞧,这不是太原道的地形图嘛,这指的不是孤山吗?“孤山里头有什么?”杨老板笑答,“玉石矿床。”杨凤霖一惊,“老杨和冯将军是旧时,太原道境内有玉石矿床,冯将军也知道?”杨老板将地形图折好,递给杨凤霖,“老爷也是为您打算,如有一天七殿下接手太原道,少什么都不能少了钱,有了这个矿床太原道驻军不必受皇室或者议会的经济牵制。我们在等一个机会,等七殿下一句愿意。”杨凤霖一声轻笑,老杨啊老杨,什么不争?在你答应先女王联姻,把我和厉染绑在一起开始,你就已经开始谋划了。啊,不对,或许更早。老杨,我真是看不懂你了,你究竟还瞒了我什么。杨凤霖从猪肉店出来,手提两块风干野猪肉。龚全已经把这条街翻遍,急飞天了,就要上报巡防部封街查人了。看见杨凤霖,龚全简直比看见自家老母亲还激动。“亲王殿下,你快把我急死了,你到哪里去了?下次可不能随意就走了,这要是出点事,我可怎么和七殿下交代?”杨凤霖晃着手里头的猪肉,“好了,我的错,我的错。今天回去我们做腊肉饭吃,顺便喝点酒。”龚全可不敢喝酒了,喝醉了还被亲王给背回来,七殿下看他的眼神都不对。酒这玩意,他是再也不敢碰了。军部,医生开了药方给冯将军身边的副官,摘下眼镜,神情严肃地吩咐,“您的身体,需要休息,可不能再长时间劳累了。”冯将军扣上衬衫的扣子,很是平静,“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你给我句实话,我还能活多久?”医生合上药箱,“最多半年。”冯将军起身将医生送到门口,“我的病情,还请你保密。”医生摇摇头,“能瞒多久,冯源啊,你等不了多久了,整个太原道也等不了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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