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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点阑珊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12(1 / 1)

杨定州一脸的感慨,“七殿下真是神似您的母亲,想当年……”杨凤霖两三步跨上前捂着杨定州的嘴,“哈哈哈,吃饭,吃饭,先吃饭。”杨定州不满的瞪着他,杨凤霖对厉染身后的赵长松使了个眼色,让他将厉染带走,赵长松会意。杨凤霖凑近杨定州耳边,“老杨,多吃饭,少说话。”杨定州拿着手里头的荷花呼在他头上,“你干嘛呢。”“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这种时候提什么他母亲。”杨定州想想也觉得有些不合适,“我这不是一个顺嘴。”“你一个顺嘴,他一个不高兴,我又要哄半天。”拿过杨定州怀里的荷花,交给一边的佣人,哪口池塘里挖来的,要带也不挑好的来。留下杨定州还在琢磨他的话,又要哄半天?哄……,他儿子脾气什么时候这么好了?王玉致知道厉染来,已经手脚麻利的去炒了两个素菜来。杨定州上了饭桌倒是安静了,少说话嘛?还是很容易做到的。这么多双眼睛,带着意味深长的微笑盯着厉染,别说厉染,杨凤霖都不自在了。“吃饭,你们盯着人家看什么,吃饭啊。”说完,夹了一筷子青菜放进厉染碗里,“吃,别管他们,他们那是难得看见你,激动。”王玉致笑笑,压着胃里的不舒服,夹了一点蔬菜做做样子。杨凤霖起身到厨房拿了一碟子酸萝卜放在她跟前,王玉致眼角有些红低下头。再抬头间已经恢复了正常,“七殿下,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厉染夹了一筷子放进嘴里,微微点了点头。杨定州将自己做的红烧肉推到他跟前,“来来,尝尝这个,我做的。”杨凤霖很不给面子的端走放在赵长松跟前,“他不吃荤腥。来,都给你吃,我家老杨也就这红烧肉还能见人。”赵长松欢天喜地的接过去,他不是第一回 来杨家了,杨定州做的红烧肉有多好吃,他是知道的,这下可是捡到便宜了。杨定州有些惋惜,“不是出了伽蓝殿吗?吃荤腥不算破戒了。”杨凤霖踢了他一下,杨定州唉了一声,尴尬的咳嗽两声。厉染放下筷子,很认真的回答,“多年前我发了一个愿,今后不再碰荤腥。”杨凤霖没想到厉染竟然解释了,也没想到厉染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吃素的。惊讶的看了他一眼,却见厉染的视线突然定格在他的头顶,抬起手朝着杨凤霖的头上去了,杨凤霖向后一躲,厉染一声别动。杨凤霖定住了,一小瓣的荷花花瓣捏在厉染手中,杨凤霖心想这怎么到头上去了。却不知自己和厉染这幕看在其他几个人眼里有多暧昧。杨定州一口茶含在嘴里是吞了不是吐也不是,神情复杂的侧头看着身边的王玉致。王玉致悄悄拍拍他的手背,算是安慰。杨定州缓了缓心神,“七殿下今天住下吗?”杨凤霖:不住。厉染:住。同时的两声不同答案,余下三人互相看了看。最后杨定州一锤定音,“那可好,我让佣人把凤霖的房子收拾一下,他这多天不回来,房间里落了灰。”杨凤霖接了一句,“客房也收拾一间。”三双眼睛齐刷刷再次看着他。杨凤霖觉得自己没说错啊。厉染淡定的将筷子伸向萝卜丸子,轻轻接了一句,“一间房即可。”第三十四章 厉染你还没长记性杨凤霖带厉染去了他的房间,占了整整一层楼的卧室,光是那张床就大的吓人。厉染随处看了看,低头看着脚底质地柔软的地毯,一看就是好料子。再看挂在墙上看起来不起眼的画,一副就价值连城。连门把手都镶着宝石的房间,足可以看出房间主人日常生活的奢靡。厉染觉得,让他窝在那破败的院子里真心是委屈他了。杨凤霖见厉染一直看着画愣神,以为他喜欢,走上前指了指,“你喜欢,送你了。要我说还没你画的好。”厉染微微侧过头,“你知道这是谁的画吗?”杨凤霖没想到厉染突然问他,想了半天,“哎,这谁的画来着,管他谁的,拍卖那天这幅底价最高,我就拍这幅了。”厉染叹了一声,果然……杨凤霖一见厉染那样就知道又在嫌弃他了,也不在意,脱了拖鞋踩在毛茸茸的地毯下,舒服的眼睛都笑弯了,“我当然不能和你们这些文化人比,说实话,我也没念几年书,我一看书就打瞌睡。”厉染见他大咧咧的瘫在床前头的躺椅上,脸上虽然挂着笑,但那笑里却有一丝难得的忧思。“我怕你不习惯和我睡一起,才让多收拾一间客房的。”杨凤霖晃着扇子,上头那漂亮的凤凰花在厉染跟前上下舞动着。自从这把扇子到了杨凤霖手里,他就没离过身,想来是真喜欢。这一个多月,他们都是分房睡的,要说交流基本和以前一样,没什么多的改变,如果不是杨凤霖主动搭话,厉染基本不会开口。要说真有哪里不一样了,应该是相处起来没以前那么尴尬了。厉染走到他跟前,站定,低头看他,“你心情不好?”杨凤霖唉了一声,差点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杨凤霖的惊讶,没有逃过厉染的眼睛,厉染突然有些不自在的扯着整齐的领口,“要不要出去走走?”饭厅,赵长松捂着圆滚的肚子,把杨定州的红烧肉夸得天花乱坠,乐的杨定州忍不住多喝了两杯酒。“我还以为,你们会按着太原道那头的风俗给我带头野猪。说起来,这么多年了,想起太原道的风干野猪肉,我这……”赵长松一口没憋住,一个响嗝响破整个饭厅,连忙道歉,“哎哟,您看我。我这都多少年没回去了,别说您了,就是我也很想那一口。只是这风干野猪肉,您怎么也知道啊?这要不是太原道本地人,很少会有外地人知道。”杨定州端起酒杯,“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早年我在太原道住过一段时间。”哦!?赵长松来了兴致,“您在那荒凉地方干啥呢?也没听说杨家在那头开了商行啊?”杨定州挥着手,“还不是为了找……”话没说完,被一边的王玉致踩了一脚,杨定州猛然回过神,连忙笑着站起来给赵长松倒酒,“来来来,我们喝酒,这都多少年了,好多事情我都记不得了。”赵长松见他岔开话题,明显不想多谈,也不再问。只是,在太原道没有产业的杨定州,怎么会在那地方长待呢,听他那话的意思待的时间还不短,能有什么事情呢?杨家坐落在护城河的边上,引着护城河水挖了一口小池塘。池塘边种满了柳树。杨凤霖在池塘边架了烤炉,拉起渔网,捞了一尾鱼,交给侯在一边的佣人处理。手里拿着一根大黄瓜,用力掰成两段,送了一段给厉染。厉染想这手是不是刚捞了鱼还没洗过,心里叹气,手却将那半截黄瓜接了过来。杨凤霖躺在一边早就搭好的躺椅上,一边看星星,一边啃着黄瓜,那清脆的咀嚼声在夜晚的池塘边特别的响亮。厉染将半截黄瓜凑近嘴边轻咬了一口,果然有股淡淡的鱼腥味。转眼间,杨凤霖手里那半截黄瓜就被他啃完了,对他招招手,拍拍他身边另一张躺椅。厉染过去,坐在椅子上却没有靠下去。杨凤霖看他黄瓜没吃多少,“不好吃?自家种的。给我吧。”杨凤霖说完就要拿过来,厉染躲了一下,“没有。”似乎是为了证明还咬了一口,看得杨凤霖笑得眼角直抖,明明就不喜欢,还要逞强。杨凤霖也不戳穿他。佣人拿了处理好的鱼串好放在烤炉上,周边还放了一些蔬菜,回了杨凤霖一声就下去了。杨凤霖双手枕着后脑勺,“以前赵长松那家伙就喜欢到我家蹭烤鱼吃,我这鱼是从护城河里现捞的,养在池塘里,配上杨家自制酱料,可好吃了。可惜你吃素,没口福了。”杨凤霖仰着头,闭着眼,池塘边凉风阵阵,没有那么闷热,一边熏了艾草驱蚊,周围是虫鸣蛙叫,连着厉染都放松了一些。“你和他怎么认识的?”杨凤霖笑道,“在花楼门前打了一架。他去找花娘,我以为是他刻意纠缠,就想给他点教训,两个人打的鼻青脸肿,最后不想把事情闹大,去酒楼和解,喝着喝着就成朋友了,你说人的缘分啊,就是这么奇怪。”厉染将最后一口黄瓜咬进嘴里,说实话,除了有点鱼腥味,这黄瓜的确种的不错。“赵长松有个从小定亲的媳妇,后来那女人家惹了官非,举家逃难。那女人也失了联系。赵长松那房被赵家除名,他跟随母亲回老家太原道,之后也有派人打听那女人下落,据说进皇宫当了舞娘。赵成松为了她多年不娶,直到后来听说那女人流落风尘,他辞了太原道的巡防官,进了皇宫当了一名小侍卫,就是想保护那女人,履行当年错过的婚约。”厉染的声音很平静,杨凤霖却是不淡定了,“巡防官?看不出来啊,赵长松还是个痴情种,这么高的职位说不要就不要。你们太原道军中是不是盛产痴情种啊。”杨凤霖感慨,厉染疑惑的转身看着他,“痴情种?”杨凤霖指指他,“难道不是吗?赵长松为花娘,你为冯炎啊。”厉染一怔,有些黯然的低下头,“你不懂。”可不是不懂,我又不喜欢男人。杨凤霖安慰的将手放在他肩头,“不管你出伽蓝殿的目的是什么,就为这份执着,也一定能如愿的。”放在肩头的那只手,因为出汗有些潮湿,透着薄薄的衬衣暖意渗进厉染冰凉的皮肤里。厉染偏过头,对上那双笑意吟吟的眼睛,“那你呢,你总是这样习惯安慰别人,那你的不开心呢?藏在心底?你把善意都给了别人,那你自己呢,杨凤霖?你伤心,难过的时候,你跟谁说?”杨凤霖愣了,放在历染肩头的手轻轻滑落,头不自在的偏了一下,这木头,今天是怎么了,突然开窍了,这话说的怎么直捅他心窝子呢。厉染盯着他有些躲闪的眼睛,一把握住他掌心汗湿的手,“厉诤罪有应得,他有今天的下场全是他咎由自取。赵家内里本就阴暗龌蹉,本家那一脉更是坏事做尽,因果轮回,你没有做错。”杨凤霖猛地回过头,直瞪着厉染,“没有做错?做的最错的就是我。厉染,杨家的远洋贸易权是怎么来的你知道吗?当年我年轻气盛,以为杨家有船队,对远洋贸易权势在必得,和其他两家争的不可开交,老杨劝我放手,我不听。现在想来,什么远洋贸易权就是皇室和议会权利制衡的把戏。当时最后一票决定权在大公主手里,赵家看上我杨家的财富许久了,拿着这一票做筹码,赵玉成在我杨家惊天一跪,要娶阿致为妻,闹的满城风雨。”杨凤霖深吸了一口气,脸色铁青,“阿致她,为了我,为了杨家只能答应嫁给赵玉成。赵玉成是个什么人,阿致嫁过去不到一年他就原形毕露,喝酒玩女人赌博,什么下三滥的他都沾。阿致每次回家什么都不说,但我怎么能看不出她内心的焦灼。如果不是当年我的意气用事,她就不会……是我害了她。”杨凤霖仰头,眼眶灼热只有这样才不至于在厉染跟前丢人。“现如今,我只能保下赵玉成,为了我姐姐,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本来她离解脱只有一步了,我却不能对亲手将她拖回深渊的畜生下手。我有再多的钱有什么用,远洋贸易权听起来真威风,可那是用我姐姐的幸福换来的,我宁愿没有。”一声长叹,杨凤霖说完,良久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天。厉染握着他的手一直没放。“人生总有许多无可奈何,你不想的避不了,你想的得不到。你已经做的很好了,你帮了很多人,给了很多人一口饭吃,光是这一点你就已经能让王玉致为你自豪了。”杨凤霖轻笑着,看向厉染时,已经恢复了平静,“喂,怎么变成你安慰我了。第一次听你说这么多话,厉染,看不出来,你安慰人很有一套啊。”杨凤霖起身,“走吧,鱼都快焦了。”手中那只温暖带着湿意的手从他手中抽走,厉染微张的手抖了一下,这莫名的空虚,一股抓不住的奇妙感觉,连着心也空了一阵。杨凤霖抓着烤熟的一串香菇,“来啊,有素菜。”厉染上前两步,抓住那油乎乎的竹签,看着跟前抓着鱼很没形象乱啃的杨凤霖,初见时也是这般没心没肺的样子,藏在这样外表下的却是一颗细腻柔软的心。你善良的一面总是不轻易展露在人前,面对谣言你从不辩解,商海沉浮多年,你一直初心未变。赵长松说的对,你很好,真的很好。杨凤霖见厉染看着他出神,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怎么了?不好吃?明明闻着很香啊。”杨凤霖将鼻子凑近烤串,眼睛上抬看着厉染,厉染突然低下头,伸出手将他嘴边不知什么时候粘上的烤鱼皮抹去。“你都多大了,怎么吃东西还像个孩子。”这亲密的举动,嘴边冰凉的触感,让杨凤霖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不对,这不对。猛地向后退了好几步,厉染的手还顿在半空中,有些尴尬。杨凤霖胡乱的抹了抹嘴,“啊,我记得我好像还有事情没做,你……你在这边再坐会,东西别管,佣人会收拾的。我……我……我先走了。”说完,手里举着露着半边鱼骨头的烤鱼,快步的往小路上走,这个背影看在厉染眼中很是刺眼睛。翻过手背,看着有些油腻污迹的手指尖,眼底泛起郁色。十多年前已经试过一次了,厉染你还没长记性……※※※※※※※※※※※※※※※※※※※※今早一到公司就忙飞天,差点赶不上九点半,(;′⌒`)第三十五章 漂亮有什么用啊,能生孩子吗?冯莹去找厉染,被告知七殿下今晚出皇宫不回来了。冯莹心想,厉染不在皇宫待着,出去干什么?亲自去了一趟内务部看了记录,果然是去了杨家。恨不得将手里的档案本撕碎,冷着脸朝后头的内务官扔了一枚金子,出了内务部。冯莹一走,几个内务官凑在一起,盯着被揉皱的那页外出记入,取笑那位接了金子的内务官今天又有了进项。那内务官掂着手里的那枚小金块,很是不以为意,“这位向来气性大,每次来没个好脸色不说,出手也不大方,我还真不想招待她。她这是还没想明白,以为自己还是当初的大皇子妃呢。”几个内务官随声附和了几句,厉诤倒了,今后这皇宫里头的局势怕是要来个大洗牌,能最终做上那个位置的人,谁都猜不准。那内务官将小金块收进口袋里,“世事难料啊,这个大皇子妃怕是想借着七殿下,回太原道吧。”身边的人朝地上啐了一口,“进了皇室还想出去,想的美。还以为七殿下能看上她这寡妇。论有钱,论样貌,亲王哪一样不比她强。”内务部长不知道什么时候晃到这群人后头,“怎么回事?在这里搬口舌,不想活了。”一群人立马散了,内务部长摸着自己肥厚的下巴,她是样样比不过杨凤霖,可谁让她有个好哥哥呢。冯莹出了内务部,越想越不甘心,厉染喜欢上杨凤霖的恐惧让她根本静不下心来。绝对不能让杨凤霖再继续待在厉染身边,有了他,厉染更加不会看见自己,她得想办法。调转回去的路,冯莹去了毕柔的住处。厉诤即将被处死,四皇子一派失势,本来热热闹闹的住处,门可罗雀。毕柔散着头发,神色不济的倒在床上。她与厉诤本就是利益夫妻,各过各的没有多少感情,厉诤被处死,她没有多少伤心,难过的是她要禁锢在皇宫里一辈子,为厉诤守一辈子寡,她不愿意。冯莹的到来,激不起毕柔多少兴趣,连行礼也不想了,如今这生活已经没有了指望,她连样子也不想做了。冯莹看了看她,身后的侍从搬了张椅子给她坐下,吩咐人出去,冯莹笑道,“如今我们也是同病相怜。”毕柔冷哼,连一眼也不想看她,和她相处了这么多年,冯莹是个什么人她可清楚,明里和她走的近还不是因为厉诤得势,暗地里指不定怎么厌烦她毕柔商贾出生。毕柔是看不上她这种两面的小人做派,如今这里旁人都避而远之,她却这时候上门,能有什么好事。“这可不像我认识的毕柔,你这是认输了?我知道厉诤死活分不了你多少心,你甘心为他一辈子守寡?不想想是谁把你害成这样。”毕柔厌烦的直起身子,“你到底想说什么?”冯莹轻揉着抚着金丝筒裙上的褶皱,“你那位表哥是不是很久没进宫了?”毕柔脸色一变,身上那慵懒被吓走了大半,“你想说什么?”冯莹翘着莹白的手指,理了理整齐的鬓边,“杨凤霖是什么性子,你能不知道?得罪了他,能有什么好下场。听说,你那位表哥,被他父亲打断了腿,连夜送回老家了,这辈子怕是永远进不了皇城了。”毕柔无措的抓着身下的被单,舔着干燥的嘴唇,“你胡说!”冯莹笑着起身,“杨凤霖害你一辈子出不了皇宫,这下子连你最爱的人也被打残了,你咽的下这口气?”毕柔双目圆睁,生生抓破了身下的真丝床单,“你到底要干什么?”“他让你不好过,你也千万别放过他。”杨凤霖在一楼客房逮住了正要去休息的赵长松,捂着他的嘴将他拖进房间里,赵长松掰开捂着他的手,一脸苦相,“这在你家,有事你不能好好说,非要这样一惊一乍的。”杨凤霖揽着他肩膀,两人脑袋凑在一起,压低声音,“你和厉染认识这么长时间,都是和他怎么相处的?”赵长松不解,刚要抬头,被杨凤霖一把按下,对上那双漂亮的桃花眼,没有往日说话间的戏虐,很是郑重。赵长松想了想,“还能怎么相处?在太原道他是长官我是下属,回皇宫他是七殿下,我是侍卫长,按上下级相处呗。”杨凤霖憋着想了半天,有些尴尬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我是说他不是……他不是喜欢男人嘛?这个……怎么处?”赵长松一愣,随即眼角上扬,眼看就要笑出声,被杨凤霖一把捂住。赵长松能感觉出捂在自己嘴上的手有些许僵硬,没说话,却拉起杨凤霖衬衫的袖子,露出那一片梵文。杨凤霖身体往后一退,捂着手臂,“你干嘛!”赵长松指了指他无名指上的戒指,“回答你的问题啊。”杨凤霖无措的举着手,“啊!?”赵长松坐在床边,“凤霖啊,凤霖,你这聪明脑瓜子一到这上头怎么就不灵光了呢?”拉着他的手臂,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和厉染的关系,到现在还没明白吗?字刺了吧?婚书写了吧?玉牌供在伽蓝殿了吧。连这代表皇室成员身份的戒指你都戴上了。全国民都知道你是厉染的亲王,你和他是正正经经的夫妻,啊,不对,夫夫。名正言顺,做什么都理所当然的关系,你问我要怎么处?杨大老板,你说你脑子是不是被门挤了!”杨凤霖惊恐的大张着眼,竟然无法反驳,纠结半天挤出一句,“厉染说手臂上的字能洗掉。”赵长松心里吐槽厉染你骗小孩子呢,面上又不能让杨凤霖刺激太过,“这你也信?”杨凤霖感觉自己头顶上乌云飘过,这么说当时厉染是为了让自己答应才那么说的,我怎么没看出来你是这样的厉染。悔不当初,就差捶胸顿足,地上打滚了。“可我不喜欢男人,再说了,厉染心里有冯炎,我怎么可能和他做名正言顺的夫妻,额……夫夫。”一说起冯炎,赵长松要出口的话又被堵回去了,他这个大老粗自己的感情问题还没解决呢,现如今还要来开导杨凤霖这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浪荡小公子接受厉染,赵长松觉得这比让他上战场都难。“冯炎的事情,我不方便说,今后让厉染亲口告诉你吧。”杨凤霖觉得他得喝点水压压惊,端起水杯子连喝了两大口,只见赵长松凑到他跟前,“虽然冯炎的事我不能说,但有件事情我是肯定的,厉染他对你有意思。”杨凤霖觉得头顶上不仅有乌云,还有闪电直接劈他脑门上了。含在嘴里的水没来的及吞全滴在衣服上了。赵长松连忙拿了一边的帕巾给他,你也不用这种反应吧,这是受多大打击了。杨凤霖木然的拿过帕巾擦了擦,动作迟缓,神情麻木,看的赵长松心里直打鼓,是不是吓到人家了,不要适得其反才好,他想帮厉染,不会帮倒忙了吧。“凤霖啊,你不是喜欢长相好,身材好的美人吗?厉染挺符合的不是吗,要不你就将就一下?”赵长松还在催死挣扎,在杨凤霖崩溃的边缘试探。杨凤霖就快管赵长松叫哥了,“他是男的,再漂亮有什么用啊,能生孩子吗?”赵长松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厉染还真没这功能。杨凤霖恍惚的打开门,他得静静。在熟悉的卧房门口徘徊了好几个来回,杨凤霖就是没勇气打开房门进去,虽然不信赵长松说的,厉染对自己有意思,但仔细想想这些天的相处的确是有些地方不对。现在要是和厉染同处一室,他肯定尴尬的说不出话来。叹了一声,随手抓了一个给杨定州送茶的佣人让他尽快再收拾一间客房。佣人走了,杨凤霖举着手想敲门,是不是得告诉厉染一声,手举了几次都没敲下去,杨凤霖颓了,说啥呢,说厉染我不能和你一起睡。咦……杨凤霖摸着起了鸡皮疙瘩的手臂转身走了。杨凤霖走了不多久,身后的卧房门开了,厉染立在门前,看着走廊尽头猛挠头发的杨凤霖,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佣人送了茶进来,杨定州问怎么这么慢。佣人回道,“吩咐人给少爷收拾房间耽搁了一下。”杨定州心想,收拾房间?刚不是还好好的去池塘边烧烤吗,回头就不愿意睡一间房了,这是发生什么了?佣人叫了几声老爷,杨定州才回过神,问还有什么事情。“老爷,太原道那头来了消息,说还是没找到老爷要找的人。”杨定州背过身,看着桌上妻子的照片,这么多年了,每次都是一样的结果。“告诉那头的人,不用找了。”“是。”佣人应了一声,带上门出去了。书房里头瞬间安静下来,杨定州拿了一块洁白的帕巾擦着妻子的相框,“你见到那孩子了吗?我看是个好的。”照片里头的女子温柔的笑着,杨定州停了手里的动作“这么多年了,我一直在自欺欺人。当年那老道留下字条,就已经把所有都说尽了,我早就认命了。却还是存着一丝希望,我们的凤霖不该如此。但今天见到那孩子,我却有些侥幸,也许这是最好的安排。”※※※※※※※※※※※※※※※※※※※※凤霖呢,就是还没想通,一旦想通就快了。摇摆不定不是你的性格啊,凤霖~第三十六章 你又生不出小孩。在客房的杨凤霖辗转了一夜没睡着。思来想去的烦躁的要死,赵长松说的话,他竟然反驳不了。他和厉染的确是立过正经婚书的关系,他要做什么,或是将来要做什么的确名正言顺。杨凤霖双手抱着枕头闷在头上,可不对啊。就算是正经夫夫,众人皆知又怎样,他不喜欢厉染啊。他对这段关系无法回应任何感情,这对厉染是不公平的,既然不能回应那就不能给对方有任何的希望。他想和厉染好好的处下去,做朋友做兄弟都可以,但超出这些发展其他的感情……杨凤霖拿开枕头,扔在床边,苦着脸,他做不到啊怎么办,但他又确实想和厉染处好关系,怎么办呢?厉染平时总是不言不语的,其实很孤独。他有朋友,有家人,厉染有啥?现在想想,名义上和厉染关系最亲近的就是自己了。杨凤霖在床上滚了好几圈,猛然坐起来,头发乱的比鸡窝还不如,一声哀嚎,让门口拖着地的佣人差点绊倒脚边的水桶,少爷这是怎么了?好好的要和七殿下分房,这大半夜的还不睡,难道是七殿下不在睡不着了?饱受失眠困扰的杨凤霖,隔天一早精神恍惚顶着鸡窝头,黑眼圈都快垂到地上了,打着哈欠进了饭厅。杨定州看了他一眼,咦了一声,“你昨晚干嘛了?”杨凤霖伸手拿过佣人递过来的碗,神色不济的拿起勺子,“昨晚房间里有蚊子,咬了我一晚上。”杨定州想了半天,蚊子?哪里来的蚊子,满屋子早就熏了艾草,这都熏不死,你房间里的蚊子战斗力是有多强。“好好的卧房不睡,谁让你睡那好几年都没人睡过的客房。”说完带着笑意看向厉染,“七殿下,昨晚上睡的还好?”厉染淡淡的点头,轻声回道,“没有蚊子。”噗的一声,杨凤霖将嘴里的粥喷了个干净,坐他对面的赵长松遭了殃,抹了一把脸,快哭了,“我又不是那咬人的蚊子。”杨凤霖抱歉的递了毛巾过去,赵长松刚想伸手,身边的厉染一个眼神扫过来,立马改了口,“喷的好,我刚想再去洗把脸。”立马起身去洗漱。杨定州在一边看的心神领会,“你看看你,多大的人了,尽做丢脸的事情,快招呼七殿下吃东西啊,吃完了,你们早点回去。”说完朝着杨凤霖猛眨眼睛,杨凤霖心里苦,老杨,你怎么还把我往外推呢。不想看自家老父亲那刻意到扭曲的五官,一转身,面前一双修长的手拿着一块洁白的小毛巾,杨凤霖视线上移,果然一张冰块脸,这是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正苦恼,嘴角一冰,白色的毛巾凑了上来,面前的厉染正一本正经的给他擦着嘴角的粥,动作极其不熟练。一边的杨定州和王玉致很有默契的相视一笑,谁都没说话。只有杨凤霖,愣愣的看着厉染那双冷清的眸子,直到厉染发觉他有些不对劲,“嗯?”轻轻的一个字,没有以往的冷硬,莫名的有些无可奈何的妥协!?杨凤霖惊了,屁股一滑,咚一声结结实实的摔在地上。早上着实是里子面子都丢了个精光的杨凤霖被王玉致带去了厨房。留下杨定州和厉染侯在大门外头。杨定州侧头看着站在日头下的厉染,再看看自己头上的树荫,这孩子故意把这块留给自己。是个面上冷硬,心里柔软的人。再看那站姿,挺拔高挑一看就是好出身,好教养,再想想自家凤霖,杨定州颓了……厉染知道身边的杨定州一直在打量他,放在平时厉染已经不耐烦了,但杨定州不是别人,他是杨凤霖的父亲,自己的……想到这里,厉染侧过身,尽量的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冷硬,“您有话说?”杨定州一怔,随即将他拉进门口的这块树荫里头,“我家凤霖啊,别看他平时精明的厉害,其实有时候糊涂的很,脾气也不好,你多担待。他要是对你不好,你告诉我,我帮你教训他。”杨定州笑呵呵的,可这话听在厉染耳朵里怎么就这么奇怪呢。厉染心想,他这时候是不是应该说点什么才不至于太尴尬,“他……他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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