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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1 / 1)

后来病了一个星期,病得越来越厉害,只能花更多的钱去打针。何如歌的语气渐渐低落下来,他对着屏幕轻声诉说着自己从未和别人倾述的往事,自言自语着声音轻到近乎于无。以前觉得药贵。如果拿着药钱去吃火锅、烤肉该有多好。有些东西是时间也不能改变的,就像贫穷。他现在也觉得看病贵,如果用今天看病的钱去买一只猫该有多好。吃了火锅和烤肉,身体是暖的。养了猫,心是暖的。20号【20号转过头】【他静静地看着你】【嗷『我吃』】那双蓝眸中透出真拿你没办法的无奈,小白虎低下头,嗷呜一口吃掉药丸。他吃完药后再次虚弱地躺回棉窝里,一声不吭地趴着,银色的眼睫微垂,像是睫羽积了一层薄雪。何如歌点击【对话】。20号【(20号很虚弱,他不想说话)】心一揪,何如歌凑近屏幕凝望着小白虎,小白虎好像察觉到什么,也抬眸看向屏幕,那双湛蓝的眼眸里全是一个人的倒影。那抹蓝将他的心都融化了。何如歌再次感慨这个游戏细节做得逼真,如果现实中真的能养小白虎,天天日万赚猫粮,他也心甘情愿。鼠标点击【抚摸】。手掌轻抚小白虎的脊背,像是哄孩子睡觉般轻柔,小白虎一脸苦大仇深的表情,生无可恋地看了何如歌一眼,继续把自己蜷缩成虾米。20号【20号很难受】【他喜欢你的抚摸】【嗷『用手、捂一下我的肚子』】小白虎侧过身,将最柔软脆弱的腹部展现在何如歌的面前,也许是生病让他变得粘人,当何如歌将手放在小肚子上时,小白虎的两只小爪子无力地抱住了何如歌的手腕。都说猫是水做的,小白虎此刻便将自己团成了一个球,将何如歌的手当成暖宝宝般藏在自己怀里,他一个人哼哼唧唧又嗷呜嗷呜地低叫,小奶音又甜又软就像受了委屈撒娇一般。20号【嗷呜『难受』】湛蓝色的眼瞳浮现出一层水光,小白虎将脸贴近何如歌的手,雪白的细毛好似雪绒花,毛尖颤巍巍地接近手背,看上去就像要蹭上一般----蹭手的动作猛然一顿,温顺而乖巧的气质被戾气取代,小白虎的蓝眸忽然冷了下来,寒光微闪,他张嘴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对着手背嗷呜咬了下去,咬到肉时还死死不松开,并且像是泄愤般重重呼了一口气。手背上的伤口当即就见了血,可见小白虎咬得很凶,一点都没有留情。20号【20号突然生气,他咬了你】【你的手背出现伤口】【是否使用『创口贴*1』】何如歌:他本来以为背包里最后一份创可贴没有用武之地了罪魁祸首反倒像受气包般躺回窝内,气鼓鼓地转了个身,用屁股对着何如歌。何如歌能怎么办,游戏里被咬不痛,又没有打屁股的选项,他除了心平气和使用创可贴,就是尝试着将心比心,去揣度游戏角色的想法。生病了,没有人陪伴,困在小隔间里何如歌的心一软,他垂眸看向自己的大腿,哪怕被衣物遮掩,他依然能感觉到红纹的存在。未知永远是可怕的。然而这种恐惧无人可以倾诉。所以小白虎和他一样,其实都是想要一个温暖的拥抱吧。正当何如歌想得出了神时,他发现小白虎忽然转过了头,慢慢地挪到了何如歌手边,蓝眸谨慎地观察着眼前人,他所有的动作都做得很慢,缓缓靠近何如歌,再缓缓将小爪子搭在手腕上,每一个动作都给了何如歌离开的时间。20号【20号缓缓靠近你】【他认为你会离开】【20号感到自责】蓝眸起了一层水雾,好像小白虎才是受委屈的人,他迟疑地俯下身,两只爪子都抱住了那只手,因为身体虚弱的原因,这个动作就像一个温柔的拥抱。小白虎低下头,粉色的小舌头伸了出来,对着手背上的血渍轻轻一舔。20号【他舔了你的血】【20号记住了你的味道】【吼『我保证,以后没有人可以欺负你了,包括我』】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是席归璨的视角~大家不要急着穿越,因为穿越后就没有小脑斧啦,而且你们还有小脑斧的好多形态没有解锁呢,很带感的哦~更重要的是,现在就穿过去,大脑斧的毛还没有长全呢!小剧场1:何如歌:我和三次元的朋友都是泛泛之交朋友们:我暗恋男神多年小剧场2:何如歌:小白虎生病老不好,多半是欠揍了,打一下屁股就好席归璨:不,是需要亲亲才会好☆、12众生皆苦泡完药浴的席归璨很难受,这种源自体内的虚弱感,比外部施加的疼痛更让他难以忍受。因为这种虚弱感让席归璨产生一种错觉,好像他又回到了20号实验体的日子,软弱无力,任人宰割。药浴的副作用会持续三小时。直播的声音开到最大,却依然无法填满整个房间的空旷。他缓缓闭上眼,恍惚间耳畔边再次响起了轻柔的哼唱声,明明只是幻听,身体的虚弱感却奇异地被削弱了不少。好想见到那个人想听到他的声音,想看到他笑起来的眼睛。无法克制地想念。席归璨魔怔一般躺进了游戏舱,当他进入游戏躺进棉窝里时,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就像被灌了迷魂汤,这就是传说中的网瘾吗?咔哒。圆滚滚的虎耳下意识地抖了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铁门被推开的声音和何如歌划上了等号,咔哒的钝响比百灵鸟的歌声还要悦耳。眼前人还是不开心的模样。----怎么了?----又有谁欺负你了?何如歌的眉头蹙起,神情是愁的,但是这种愁和上午的忧郁不同,它是一种系于他人身上的惆怅,好像席归璨的一举一动,都牵动了那张脸上的情绪波动。席归璨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了他好像在心疼我。原来是我欺负了他。心中浮现的情绪陌生又奇怪,是一种窘迫的不安,带着一点羞赧的喜悦。更加奇怪的是,当他意识到何如歌在关心他,心疼他时,原本可以忍受的虚弱感,在此刻都放大千百倍来。沐浴在这样温柔的注视下,他躺着的棉窝好像都变成了天鹅绒做成,他就是在无微不至的关心照料中长大的小白虎,一点苦都不能吃,因为这种苦会在另外一个人眼里无限放大。我应该是很难受的。药浴的副作用在游戏里依然出现,保持弓起身、弯成虾米的姿势会好受不少,可是席归璨已经习惯了伪装出坚固的铠甲。在他常年所处的环境中,一旦他有所松懈,露出疲态,那些藏在暗处的人就会像闻到腥味的鲨鱼般围上来,找准机会往他身上扯下一块肉。席归璨也知道,联邦所谓的粉丝仰慕追捧的,只是一个被神化了的联邦之刃。没有人会关心他在星战中伤得有多重,他们只会为他的战绩欢呼。就像星海孤儿院的人关心的只是实验品的身体数据,而不是那只小白虎。身体虚弱的实验品,就等于残次品,是要被销毁的。他必须强大,就算身体已经千疮百孔,也只能躲在暗处舔舐伤口。可是----席归璨掀起眼帘望向何如歌,眼前人长了一张澄澈污垢的脸,细皮嫩肉白肤,干净到呈现出一种剔透感,无害又柔软,气质温柔,好像会包容他的一切棱角,亦会抚平他的创伤。仿佛不论他是端坐、站立、侧躺甚至是撅屁股,那个人对他的态度其实都不会改变。如果他强撑着保持仪态,并不会得到眼前人的心疼。我应该是很难受的。小白虎不确定地想,我确实是很难受的。一点一点在心头泛滥开来的,是忐忑的期待,期待眼前人下一个举动。我已经这么难受了,你呢,你会怎么做呢?你会唱歌给我听吗?就像哄隔壁小兔子那样。而我又应该怎么做呢?一只手伸到了小白虎的面前,掌心放着一颗药丸。原本饱含期待的小白虎内心咯嗒了一下,他明明已经猜到了掌心的东西是何物,还是凑近闻一闻,希望能嗅到甜蜜的糖味。生活已经够苦了,他需要一点甜来调剂一下。苦涩的药味摧毁了他最后一丝幻想。小白虎闷闷不乐地转过身,不想面对背后不解风情的恋人。他没有病,只是有泡了生发浴的后遗症,而现在游戏中的小白虎有一身油光水滑的皮毛,他难受的理由何如歌恐怕不会相信。就算何如歌相信了,他也是不会说的。年纪轻轻就有掉发的危机,说出来岂不是让人笑话。如此一想,席归璨觉得脱发真的是难以启齿的痛苦,如果是星战上受了伤,他也能对着何如歌大大方方脱下衣物,指着身上的疤痕义正言辞道,这是荣誉徽章。席归璨喝着奶,幼小的身躯里装着一个充斥着大人忧愁的灵魂。生病了就是要吃药的,不吃药难道病会自己好起来吗?明明是责怪的话,因为说出口温吞的语气,变得轻飘飘,没有什么斥责之意。我以前生病了也强撑着不吃药何如歌絮絮叨叨地倾述着大人的烦恼,小白虎捧着奶瓶惆怅地喝了一大口,当他听到钱字时,毛绒绒的虎耳抖了抖,小脑袋默默地转了过去----那个我别的东西没有,就是钱多。这个破游戏支持氪金吗?我拿十亿星币砸你,你以后不许难过了好不好?何如歌眼睫微垂,盯着掌心的药丸无端显出几分可怜相,席归璨最受不了这种表情,从不肯为任何事情让步的席归璨,心一软,认命般将药丸吃了下去,再啪叽一声倒在棉窝里思考人生。他是从什么时候起,开始对这个人纵容起来的?背上传来那人手心的温度,那是恰到好处的、要烫到心里去的暖意,小白虎因为难受而蜷缩起来的身子微微舒展开来。对方抚摸的力道恰到好处,是令人贪恋的温柔。何如歌身上有太多他喜欢的特质,席归璨在此刻甚至不太明白,他是因为这些特质稍稍喜欢上何如歌,还是因为对何如歌抱有些许好感,于是爱屋及乌喜欢上那些特质。小白虎情不自禁地翻过身子,将柔软的、不设防的肚皮亮在青年面前,肚皮随着呼吸一起一伏,体内的虚弱难受堆积在腹部,也许温暖可以驱散那些痛苦。用手、捂一下我的肚子。雪白的手垂了下来,指尖如蜻蜓点水般抚上柔软的肚皮,那只手小心翼翼地覆上,散发出熨帖的温度。席归璨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将最脆弱的部分暴露在另外一个人的面前,亲手将自己的生命安危托付与另外一人。哪怕这仅仅是一个游戏,里面的一切都是虚假的,这种举动对他来说还是太过疯狂了。这一刻,危机感突然极速飙升,超过了安全警戒的位置,他的毛都忍不住要炸起,每一根神经都在微微战栗,可是身体却很诚实地抱住那只手。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亲近何如歌这个游戏角色?这就是游戏幕后者想要得到的吗?一个新生的软肋?瞳孔一瞬间紧缩。不,他不允许自己有任何软肋!这个猝不及防的认知让小白虎惊恐起来,他手足无措地,就像病急乱投医般凶狠地咬了对方一口。咬得那样深,血腥味弥漫在舌尖,微咸的。小白虎被这个股血腥味刺激到后退一大步,他气急败坏又跌跌撞撞地一屁股坐回窝内。视线落在手上刺眼的红上,在雪白肌肤的衬托下,那点红过于艳丽,几乎要灼伤席归璨的眼。何如歌茫然又困惑地望了过来,一直以来,何如歌都穿着素净的衣物,就像圣洁无垢的天使,可是此刻,席归璨却觉得如果那片纯白染上红,将会是勾魂摄魄的艳色。小白虎唰得一下转过头,心跳如擂鼓。嘭。嘭。嘭嘭。之前吃过的那颗水果糖的甜味还残留着,与血腥味混合在一起,彼此之间都失了边界。席归璨的爪子神经质的缩起,他迟疑地用舌尖轻舔虎牙,血腥味中有一股极淡的草莓味,甜腻的,恍惚间,席归璨好似又嗅到了那颗水果糖的香气。他知道这是错觉,可是这股糖味无处不在,缠绕着他的全身,过分甜腻的香气,甜到让他的心头忽然升腾出一股战栗感,他想要咬破那个人的咽喉汩汩的鲜血就会流出来,都是甜甜的糖果味,曲曲折折的小溪流汇聚成一条长河,那是嫣红的糖果之河,那个人就坐在天空的云朵上歌唱,一边温柔浅唱,一边洒出五彩缤纷的水果糖。不。他不能这么做。小白虎紧绷的身体打了一个寒战,蓝眸中浮现不可置信的神色。明明明明他体内的怪物还未苏醒,为什么现在清醒的自己就有这种可怕的想法。这岂不是说明,他自己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怪物?心脏像被一只手用力攥住般地疼,爪子无意识地划破棉窝,也许是三秒过后,也许是更久,小白虎像是脱力般趴在棉窝中。何如歌。他念着这个名字,心中泛起了点点涟漪,那是浮光掠影的情绪,一闪即逝,连席归璨自己都不曾知晓心头的悸动,究竟是什么意思。这个游戏究竟有什么阴谋,他不知道。他也不想去知道,有一些东西其实没必要去追根问底。他累了。席归璨想起自己上游戏的初衷,他想要听那个人唱歌,想要看那个人笑起来的眼睛,他想要靠近那个温暖的人。所以一切都不重要了,他需要一点温暖,不奢求太多,只要一点点就够了。小白虎一步一步,缓慢又坚定地走向眼前人,蓝眸望着那张雪白的脸,他必须要承认,在最开始,他就被这种无垢纯净的美蛊惑了,甚至此刻睁大眼睛望着对方时,都会觉得眼瞳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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