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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5 章(2 / 2)

实在是想不通!

东淑叹了口气,却又想起他那会儿脸色灰白奄奄一息的样子,心里未免七上八下。

她只是想找到乘云悄悄地拿了那文书去就是了,

并没有想到弄的人仰马翻,何况是在李持酒生死一线的时候。

这会儿便隐隐地有些懊悔。

“要是他死了该怎么办?”想到当时太医的话,以及李持酒的惨状,东淑抱着头:“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啊,我只是想和离,不是要守寡。”

忽然间想起,若是和离了,就称不上是守寡了。

于是又赶紧啐了两声:“呸呸,总之大吉大利,天下太平。”

正嘀咕,甘棠从外头来,对她说:“姑娘,门上打听清楚了,侯爷的情形不算很糟,至少命是保住了。”

东淑听了这句,心头那块大石落地,便爬起来洗手烧香拜谢菩萨。

萧宪进门的时候闻到香气,问道:“怎么上香呢?”

东淑起身道:“近来事儿多,心里总是不安的,嗅着这香气倒是妥帖些。”

萧宪说道:“若还记挂着那文书的事情,大可不必,我已经替你办妥当了。再无差错的。”

东淑笑了笑,又问:“镇远侯真的没事了吗?”

萧宪道:“那小子命硬着呢。听太医说,得亏那口茶没咽下去就吐出来了,不然就算神仙也难救了。”

东淑垂眸,心中默念了无数声“阿弥陀佛”。

萧宪看出来,问道:“你担心那小子出事?”

东淑道:“他本来是能救的,偏我去这么一闹,若他因而有事,岂不是我的罪了?”

萧宪打量着她,忽然道:“刚刚路上李衾派人来说,会送一个人过来,不知是谁。”回头吩咐甘棠:“你去外头等着。”

甘棠答应着出去。萧宪便握住东淑的手拉她到桌边:“我有一件事要问你。”

东淑见他一本正经的,暗自诧异:“什么事?”

萧宪道:“东宝儿,你老实告诉哥哥,你先前……在京都的时候,跟镇远侯有没有什么交际?”

“啊?”东淑匪夷所思,“以前,是在萧府的时候?”

“……算吧。总之是你出事之前。”

“哥哥为何这么问,”东淑咬了咬唇,皱眉道:“我不记得跟他有什么交际啊。”

“真的?比如跟他照面儿之类也算。”

东淑拧眉又想了片刻,认认真真道:“实在是没有,到底是怎么了?”

“啊,没什么,没有就好。”

东淑正要追问,外头甘棠道:“萧大人,姑娘,彩胜姐姐到了。”

萧宪其实早料到了,却只看东淑

的反应。

这会儿甘棠正陪着彩胜走了进来,彩胜半垂着头,依稀瞧见萧宪,倒也罢了,还面带微笑着要行礼:“三爷……”

不料就在要屈膝的时候,见萧宪身侧有个人走了出来。

彩胜瞥向东淑,本来脸上还带着笑,当看清楚她的容貌的时候,那笑容就风卷残云般消失,她猛然退后两步,几乎把身后的屏风都撞翻了!

甘棠一惊之下赶忙过去扶住。

萧宪才低声解释说

道:“她一直都在李衾那里,只是之前没敢让你见……你若是想留着她,就留下在身边,若不喜欢,立刻让她回去就是。”

东淑因见彩胜要跌倒,本往前走了一步,听了这句便低低说:“我当然想留下她的,只是、她可知道了我就是……”

萧宪摇头。

这种离奇的事情,自然是越少的人知道越好,若非当初情非得已,萧宪几乎都不愿意让李衾知道呢。

这会儿彩胜总算定了神,又给甘棠安抚,才又上前行礼:“我失礼了,请姑娘恕罪。”

东淑看着自己昔日的心腹丫鬟,悲欣交集,却只含笑道:“没什么,我见惯了的。因为我跟你们姑娘很像是吗?”

彩胜勉强一笑,看看萧宪,便道:“我先前虽然听说过,只是、没想到竟像到这种地步,真的以为、是我们姑娘又……”说到这里,就掉下泪来。

东淑一时心潮涌动,就转过身去,拭了拭湿润的眼角。

萧宪却道:“你若想留下,以后就在这里好好伺候,一应的行事都如同当初伺候东宝儿一样便是。听见了吗?”

彩胜急忙答应了几个“是”,萧宪才对东淑道:“我先走了。有事儿仍旧叫他们去找我。”

一连数日,太平无事。

除了最初相见时候的窘然之外,此后,主仆们相处越发的得心应手。彩胜也越发的觉着,这位“江姑娘”的言谈举止,行事风格竟跟东淑如出一辙,可她自然不敢想别的,只想:“怪不得我们三爷非要认这个干妹妹,若不是知道,还真以为是姑娘重活了呢。”

而这数日中,东淑也听了不少消息,比如镇远侯的身体大有起色,已经离开都察院转回了侯府养着。

又听说朱家的姑娘若兰,也跟着母亲一起到了侯府,似乎是为了近身伺候镇远侯。

东淑只听说李持酒身体无大碍就已经心满意足,至于是什么姓朱的姓黑的去照料,却丝毫不放在心上,毕竟不关己事。

至于李衾那边的差事,也有了交代,那江鹏所告萧家,的确有两个害群之马,已经彻查明白,交付三司。至于姓江的之死,李衾如实上报,说起那段时间李持酒并未在宫中当差,也无人知晓他的去处等等,皇帝却仿佛充耳不闻。

文帝道:“爱卿行事果然仔细,可见江鹏这状没白告,至于这件命案,十有□□就是萧家的被告狗急跳墙杀人灭口,何况那些人证的话也做不得数,就算真的看到酷似镇远侯一样的人也不足为奇,试问世间容貌相似的有多

少,你是最清楚的。”

李衾知道他说的是东淑跟江雪,便低头道:“是。”

文帝道:“这案子就这么了结吧,杀了萧家那两人,一则杀一儆百,二则也给了江家一个交代,到此为止。”

李衾领旨。

文帝又道:“朕还有一件大事要问你的意思。”

李衾问是何事。

文帝道:“自打太子出事,朕就想着另立储君,不知爱卿你心里可有人选?”

其实朝野的大臣跟百姓们均都觉着必然是景王杨瑞无疑,毕竟不管是按照长幼次序,还是人品名声,都是杨瑞莫属。

但是文帝迟迟毫无动作,反而让李衾疑惑了。

而且李衾也看得出,文帝近来对自己是有些忌惮的,何况又知道李衾跟景王向来亲厚,这次问,未必是真的想要他的意见。

于是李衾道:“回皇上,如今两位殿下,二殿下聪慧仁德,臣民拥戴,三殿下虽然年幼,却也毕竟是凤子龙孙,假以时日亦是不负厚望,同样是皇室贵胄,难分轩轾,臣也不敢妄自评议,自然是得看皇上的意思。”

文帝笑道:“怎么不敢,还以为你要选景王呢。他跟你不是要好的很吗?”

李衾道:“王爷对任何的朝臣都是这般以礼相待,礼贤下士,皇上自然知道。”

文帝见他答的滴水不漏,便笑道:“很好,子宁,朕再问你,是不是不管是谁为储君,你都会尽心竭力的辅佐?”

李衾肃然:“这是臣的职责。”

文帝听了这句,便点头道:“好的很,记住你的话。”

从武德殿退出来后,李衾心中总有点儿不踏实。皇帝最后那句话让他有些犹豫。

本来李衾以为对文帝来说,最合适的储君自然是景王,可是后面那句却仿佛大有内情,难道皇帝真的对三殿下有意?那孩子不过才十一二岁,从小儿又不受待见扔在外头,能干什么?

正在想着,却没看到有一行人迎面而来,等察觉之时那些人都快到跟前了。

李衾急忙止步,往旁边退开一步:“参见公主殿下。”

原来来人正是燕语公主,她因听说了李衾在武德殿回话,就特意带了人过来,两下相见,公主笑吟吟地说道:“李大人,在宫中见你一面儿很不容易啊。”

李衾垂着眼皮,目不斜视的:“不知公主这话从何而来,若无别的事情,臣且告退了。”

燕语公主抬手将他一挡:“你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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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衾忙退后一步避开跟她接触,燕语公主却哼道:“李衾,你怕什么?本宫又不会吃了你,你就至于这么着?你当我不知道呢,你最近是不是跟萧府那个才认的干女儿来往很亲密?听说她长的跟萧东淑有几分相似,你是不是就给她迷住了?”

李衾的浓眉已经皱起:“殿下,请不要口没遮拦说这些话,叫人听见难免误解。”

“什么误解,我还是听别人说起来的呢,不然你以为我怎么知道?你说,你是不是真的对那个什么江雪动了心了?”燕语公主问了这句,又往前一步,转头细细打量李衾的脸色:“你可别告诉我是真的,她是嫁过人的,残花败柳,有什么好的……”

李衾听到后面这句,便有些按捺不住,冷冷地抬眸看向燕语公主:“公主请慎言,这些话也是公主的身份能够说出来的吗?”

燕语公主给他幽冷的眸子一瞧,竟有陡然/窒息之意。

却又爱又恨,嘴硬道:“我、我也没说错啊……”

正在这时,身后有人道:“后宫之中居然也有那些不堪的流言蜚语传到公主耳中,我看,是跟随公主的这些人太失职了。”

大家回头,却见从旁边的宫门中,是丽妃娘娘一行人走了出来。

李衾看见丽妃,知道是给自己解围的,便不再言语。

其他跟随燕语公主的人,早纷纷跪在地上,惶恐请罪。

燕语公主因很得文帝宠爱,性子向来是有些娇蛮的,可因为心系李衾,丽妃又是李家的人,因此竟不便反驳,只凑上去撒娇道:“丽妃娘娘,我只是私下跟李大人说说罢了,你可别认真的要罚他们啊。”

丽妃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道:“公主答应我以后不说这些了,我便当今儿无事发生。”

燕语公主吐吐舌头:“我当然听娘娘的,以后再不说了。”说了这句又偷瞥李衾,便跟丽妃道:“娘娘也帮我说说好话才是。”

丽妃嗤地笑了:“公主且去吧,我有几句体己话跟李大人说呢。”

公主一步一回头地去了,李衾脸上才露出几分不耐烦的表情。

丽妃瞅着他笑道:“公主虽然娇蛮,对你倒也是一往情深,她身份尊贵相貌且佳,你难道一点儿也不心动?”

李衾淡淡道:“娘娘。”

丽妃笑道:“好,不说了。但是真的你也该考虑续弦的事情了。你若娶了亲,皇上对你只怕还能好一些。”

李衾皱眉道:“这跟娶亲有何关系。”

丽妃道:“你如今也不沾色,也不沾财,还不肯当皇上的乘龙快婿,这样一个毫无缺陷手握兵权的臣子,你叫皇上如何放心?”

李衾笑道:“哦,原来我还需要一个缺陷才成。”

丽妃嗔怪道:“别跟我说笑,这是为了你好的真话。公主虽然口没遮拦,刚刚有一句却歪打正着,我问你,你对那个江雪到底怎么样?”

李衾道:“怎么也提起这个?”

丽妃说道:“我要一句实话。虽然这看似不可理喻胡作非为,但你真的娶了她的话,对皇上来说,你毕竟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且因为长相相似就娶了她,皇上难免觉着你不过如此——也是个为色所迷的俗人,自然就不会如先前一样百般忌惮了。你觉着呢。”

冬日的寒风从宫道上直吹过来,掀动李衾身上的狐裘大氅,袍摆的江崖海水绣在风中翻动,如同滔滔的浪潮滚涌。

而他岿然而立,面色沉静。

丽妃叹道:“你替她服丧三年,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也该为自己谋划了,我还要告诉你,你要喜欢就尽早定下来,皇上先前因为都察院的人毒害镇远侯,竟命把那些伺候茶水的十几个人尽数杀了,从没见皇上这么看重一个人。你想想,这会儿镇远侯因伤不便进宫,若他好了,若他开口求皇上如何,你还有机会吗?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何况是这么一举两得的事。”

李衾听她说到这里,才含笑道:“其实本想再过两天才告诉姐姐,这件事已经得了萧尚书的许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不过……”

丽妃又惊又喜:“你说什么?你们竟已经定了?”

又忙问:“又不过什么?”

李衾道:“不过我娶她,却并不是为了什么一举两得,也并非是利用这个自污。我娶她只是因为……”

东淑的影貌在心尖上隐隐浮现,李衾沉声道:“我不能没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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