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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节(1 / 1)

“本来没什么想法。”谢安手不移开,再揉捏几下,低声威胁,“但你要是再给老子折腾,待会就干你。”“……”琬宜敢怒不敢言,不过到底没再有胆子造次。又睁眼睛待了一会,总算被他身上热气熏出几分睡意,朦朦胧胧合上眼。半梦半醒间,听谢安在耳边说,“明天再待一天瞧瞧,后天走。”--润阳被土匪吓的狠了,就算大白日,街上也萧条的没几个人影。琬宜和杨氏就在楼上待着,谢安到外面去转,留了谢暨守着她们。不过还好,平安无事。下午的时候,谢安问了小二铁器店在哪里,去买了一张弓。没什么漂亮花纹,简单古朴的黑木,很大,竖起来到琬宜腰间。她觉着新奇,跑过去摸,被拍着手背打下去。谢安翘腿坐在凳子上,拿了干布擦箭头,睨她一眼,“什么都敢碰?”琬宜委屈坐旁边凳子上,揉着手腕,“不是有剑,你买这个干什么?”谢安抖一抖抹布,“说你笨,你还不听。弓箭能远攻,剑能吗?”他把东西都放一边去,揽过她肩膀,笑着逗她,“万一有人驾着马把你给抢走了,我也总得有个法子不是。”琬宜搡他肩膀一下,又问,“都没见你练过这个,真会?”谢安掐她腰,唇凑到她耳边吹一口气,“碰见你之前,也没见过别的女人。”他似笑非笑,“爷们儿就是有这本事,服气不服气?”琬宜受不了他这时不时的污言秽语,蹭的站起来,瞪他一眼,转身小跑着去找杨氏。谢安看她背影,小声嘀咕一句,“德行。”他换了只脚翘在腿上,又伸手拿了弓去擦,“自己也不数数,多少天没正经睡过了,还赖老子?”谢安不擦了,仰着脖子靠后面桌上,越想越不得劲,抹布往桌上一摔,出去喊她,“琬琬?”……过一会,门开合,传来轻轻推搡声音。“我来月信,你能不能消停点。再闹我不理你了。”“……摸摸,就摸摸总成了?”窸窸窣窣细碎声响,然后是被褥被掀开到一边的动静。“……谢安你能不能别总碰我那里。光天白日,知不知道羞?”“羞个屁。明媒正娶回来的媳妇,亲都不给了?”琬宜脸颊绯红,万分后悔应允了他,翻了身子就想要跑。谢安按着她肩膀到床上,眯眼问,“想上哪儿去?”嘴上说着,手却不停,又揉搓几下,唇贴她颈上,吸吮着往上移动,直至攥住红唇。琬宜动弹不得,没过一会,就被他欺负的眼中雾蒙蒙一片。……虽然只解了馋,但谢安心情还是好了不少,只琬宜因为觉得太过出格,闷闷的半天没理人。第二天一早出发,马车稳稳行在山间小路上。阳光透过稀疏叶子洒下来,添几分暖意。偶尔有只兔子从旁边窜过,留一道白影。一切看起来都和谐安宁。第50章 沈骁快到晌午的时候, 琬宜把包裹里的瓷坛子取出来, 准备午饭。里头是在润阳时找店小二买的辣萝卜干,爽脆下饭, 还洒了芝麻粒。打开盖子,扑面而来一股咸香。琬宜拿筷子挑一点到小碗里,抬头跟杨氏笑,“也不知道谢暨能不能吃, 他早上还肚子疼来着。”杨氏也把馍馍都拿出来,撇一下嘴, “活该, 谁让他嘴馋非要吃那半只鸡。”琬宜弯眼, “孩子嘛。”外面,马车渐渐慢下来。快马加鞭走了一上午, 山路陡峭,两匹黑马早就累的不行, 蹄子黏在地上一样迈不开步子。琬宜推开车门递给谢安两个馍馍, 又塞给谢暨一个。谢暨咬一口, 平日里几口就能吃两个,现在含在嘴里咽不下去。他捂着肚子跟谢安哼哼,“哥, 歇会吧?”谢安拧眉看他一眼, 拧眉骂一句, “毛病。”话虽这样说, 却也停了下来。前面羊肠小路, 树林没之前那么茂密,阳光大喇喇洒在地面。因为少有人行走,路面上有浅绿野草,但挡不住飞扬尘土。一切看起来温和平静,与早上一般无二。可谢安看着小路尽头,却总觉得有些不安。旁边好像有什么动静,他舔一下唇,没在意。过一会,琬宜搡一下他肩膀,在耳边轻柔说一句什么。谢安没听清,他握紧手上剑鞘,拇指摩挲一下,收回视线,问,“嗯?什么?”琬宜无奈,手里杯子递给他,“喝口水。”她撩起裙摆,也坐在他身边,偏头,“怎么还不吃饭。”原本焦躁心情因她平静不少,谢安放松些许,往后靠在车门上,咬一口手里东西,这才注意到异样,“谢暨呢?”琬宜往西边山坡那儿看了看,“他肚子疼,刚才扶着树呕了半天,你都没听见?”谢安拧眉,“去多久了?”琬宜奇怪看他一眼,“没多久。”她往后去拿小碗,挑了萝卜喂他嘴边,“你怎么神神叨叨的。”谢安咽下口中东西,而后缓缓舒一口气,手过去搂她腰在怀里,“是有点崩过头了。”他笑一下,挑逗过去含住她耳垂,“给抱抱就好了。”琬宜被他吓一跳,下意识往后看一眼,没见杨氏出来,这才松一口气。她轻轻掐一把谢安大腿,往旁边蹭一点躲远,“你别放肆。”谢安弯唇,不再闹她。又过半晌,马吃完袋中草料又有了精神,但谢暨却一直没回来。杨氏有些担心,下车去寻,车上就剩他们两个。微风吹过,今个儿天热,不似往前清凉,反倒带着些温吞。琬宜待着无聊,絮絮念念和他歪着头聊天,谢安撑着下巴听着,偶尔点下头,眼神落在远方,也不知有没有听进去。琬宜气的瞪眼,看他侧脸半晌,伸手推他一下,“你这样子,好像我哥哥。”谢安终于有了反应,偏头看她,瞧见她眼里流露出的淡淡哀伤,心疼一瞬,摸摸她头发,“别再胡思乱想。”他顿一瞬,吓唬她,“敢哭出来,爷在这上了你信不信?”“……”琬宜被他弄得没了伤感心情,抹一把鼻子,低头嘟囔,“可我真的好想他。”谢安叹气,把剑放在一边,掐着她腰让坐在自己腿上,下巴顶着她发顶,“能不能往好处想?出事时你哥还在边塞,老皇帝的人哪里那么快就过去,说不定听到什么风声就先跑了呢。真是个败家妹妹,总念叨着哥哥不幸,你哥要是知道,揍你我可不拦着。”琬宜不说话,谢安嘬一下她脸颊,笑着逗她,“可千万别哭。要不然让我大舅哥看见了,怕不是要打死我。”琬宜抹一把他口水,哼一声,“真讨厌。”她辩解,“我哥才不像你说那样,他从来不打人的,他就算生气了,也不会骂人,从来没凶过我,不像你……小时候,我娘亲身体不好,都是我哥哥哄我睡,夏天还给我扇蚊子。又温柔,长得又好看,在京城的时候,别人家姑娘看着他的时候都羞答答的。”谢安“哦”一声,反问,“就你最初时看见我的那样?”琬宜气结,扭头不理他,“跟你没法说。”见她不再那副怏怏样子,谢安勾唇,手臂过去揽住她肩膀,“跑哪儿去?”他凑过去在她脖颈里狠狠嗅一口,“来让你谢安哥哥亲亲,亲的高兴了,也给你赶蚊子哄你睡觉。”“……你就是只嫌人的大蚊子!”琬宜眼睛亮亮,脸颊绯红,生怕杨氏和谢暨回来撞见,回身就想钻进车厢,被谢安一把拽住。他暧昧冲她挤挤眼,“那过来给你蚊子哥哥亲亲。”琬宜不及他力气大,挣扎几下还是被他按在身边,谢安没再过分,只拉着她手到唇边吮吻,从手背到指尖,一寸寸,留下濡湿痕迹。两人正玩闹,可忽然间,听远处似有若无传来阵响动。很轻的,琬宜并没注意,只顾着往后抽自己手指,谢安神色却忽的一凛,反手握住她手腕,低声,“别动。”琬宜被他喝住,委屈垂下头。谢安唇抿成线,攥着她的力道也愈来愈大,看他反常,琬宜心里一惊,总算隐隐有些预感。她抬头,顺着谢安目光望过去,侧耳细听,果真察觉到踢踏马蹄声。不是一匹马,而是一群,踏砂走石,伴随着阵阵喊杀声。愈来愈近,风中似乎都能闻到淡淡血腥味。琬宜倒吸一口气,下意识贴近谢安,半晌才找回自己声音,“山匪?”谢安敛眉,轻声回答,“不止。”那些人速度几乎飞驰,没过一会,就能看见拐角处被扬起的滚滚飞尘。前面是奔跑山匪,衣衫因为搏斗已经变得褶皱破损,看的出有大块血迹,人手提着把弯刃砍刀,正夺命狂奔。后面跟着驾着马的官兵,手里红缨枪,丝毫不手软,只要有匪徒稍落后,立即就被斩于马下。离得近了,几乎能听见尖锐利器刺破皮肉的声音,有人濒死哀嚎,凄厉振飞林中鸟。琬宜艰涩咽下口中唾沫,歪头急切寻找林中身影,盼望看见杨氏和谢暨。谢安看出她心思,拽着手腕扯回来,把她塞进车厢里。琬宜哭着拉着他袖口,“怎么办?娘还没回来。”谢安目光沉沉,拇指抹过她眼下,“没回来或许还好一点。”他哄劝,“待会无论发生什么,待在车里别出来。”琬宜点头,可视线落在他背后,嗓音还是颤的,“谢安,他们来了。”山匪果真穷凶极恶,靠着两条腿跑过奔驰骏马,面容狰狞可怖。后方紧紧跟随几十官兵,为首的并没穿兵服,只一身利落黑衣,提着长剑,弓身挥鞭,马头离最后匪徒只几寸距离。阳光灼灼下,黑眸沉静似水,不带感情。速度太快,琬宜并瞧不清那人容貌,因惊惧而嘴唇苍白。谢安回头,看着那人举起手中长剑,不想琬宜瞧见血腥,快速在她脸侧啄吻一下,退身出去关上车门。眼前一闪而过那人剑上拴着的流苏穗子,碧蓝色,似曾相识。门合上,挡住眼前一切。琬宜合眼靠回车壁,祈祷谢安平安无事。阿黄跳到她腿上,被紧紧抱在怀里。而车外,血雨腥风。……谢安沉着拿起旁边长弓,又拿一只羽箭,缓缓搭在弦上。他不想先动手,但刚才回眸间,探查到为首匪徒眼里的精光。他大约猜到匪头心中所想,穷途末路,无非拼死一搏,可对方人多势众,自己毫无胜算。但若有人质在手,或许有一丝生机。果不其然,匪头冲身后兄弟挥手大吼,“绑了他们!”不再犹豫,谢安凝神瞄准,拉满弓后骤然松手,羽箭破空而出,速度快成一道白色闪光。匪头眼睛倏地瞪大,生死关头爆发出无穷力量,往旁边大跨一步,箭擦着耳朵过去,射中身后匪徒额头。那人倒下,沈骁速度未减,踏着他身体冲过去,抬臂挥剑,割破又一人喉咙。袖子被溅上血迹,脸上也沾零星几点。他手腕动动,眼神中终于有了些变化,左手仍牵着缰绳,右手却动作,单手将剑穗缠起,包进手心,不露丝毫在外面。厮杀扔在继续,被逼到绝境边缘,匪徒比以往更加凶恶,一人挥刀回身,瞪圆双目砍向沈骁手臂。他神色未见变化,仍旧目视前方,只反手将剑刺过去,力道凶猛。刀剑相撞发出刺耳铿锵声,刀刃蹭过他小臂,划破衣料,与此同时,匪徒也被剑尖戳破咽喉,呜咽倒下。沈骁垂眸,手指松开一点,看向掌心剑穗。见它仍旧干净完好,并没沾染污秽,这才缓缓舒出一口气。碧蓝色,好似天空与大海,干净纯粹,不惹尘埃。谢安搭箭射死五人,剩二十余人却更加疯狂,直直朝马车方向扑过来。他低骂一声,把弓背回背上,提了剑在手里,盯着离他只不足数十丈的匪头,预备好随时拼死相博,却不敢离开。心弦绷紧,太阳穴筋脉猛烈跳动。忽然间,身后传来几声喘息,谢安脊背一凛,下一瞬就要刺过去,被谢暨按住手腕。他喉结滚动,低声,“哥,是我。”谢安咬紧牙,骂,“你他娘的死哪里去了。”谢暨还没开口,又听他说,“看好你嫂子。”话音落,谢安便就跳下车,面门扑来一阵凉风,他抬臂,红着眼抬剑挡上劈下来的刀。铁器互相狠狠磨蹭而过,似乎能听见火花爆裂的声音。剑身轻薄,抵不过沉重砍刀,渐渐失去优势,谢安眯眼,狠狠抬腿,用膝盖顶中对面人下腹,又打落他手中武器,改为肉搏。山匪体型庞大,力大如牛,斗争说不上轻松,有官兵下马加入,周围厮杀声惨烈。谢安杀红了眼,逮住时机以手成刀砍向那人后颈,用尽全力,那一瞬似乎能听见骨骼碎裂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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