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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节(1 / 1)

“在看什么?”裴郁问。他不像是突然醒来,好像早就在等着她一样,不过,这个问题无从追溯。他的手搭在她的后颈,揉了两下,让她上了床。姜可望伏在他的胸口,手圈着他的肩膀,他把她的头发扫到肩后去,又问了一遍:“你在看什么?”“就……瞎看看。”姜可望说完,就被他拉得更近了一点,鼻尖戳着鼻尖的那种近,这是个显而易见的暗示,她再向前一些,亲亲他的嘴巴。裴郁很享受这个吻,舌头勾过来,按着她的脑袋,与她纠缠了很久。“剧本看好了吗?”他抵着她的额头,体贴地问。“看好了。”看完了剧本,于是就来看他。“那……做点别的。”他的手指摩挲着她的下巴。她被翻了个身,按倒在床上,浴袍被扯下的动作,带得她整个人往后仰了一下,那姿态像是飞蛾扑火。裴郁低下头,沿着脊背往下吻。奄奄一息的姜可望被抱进怀里,裴郁捉起她的一只手,拉到胸口,跟她十指相扣。她无力地半抬着眼,恍惚以为自己看错了,他的手指上有一圈痕迹,就在左手的无名指。她看得疑惑,目光一直追着,他则沉浸在欢愉过后的余韵里,久久地蹭着她的头顶。次日白天拍戏的时候,她偶然想起了这一刻,走了神。与她演对手戏的徐静言发现她没对上台词,很自然地添了句话,她才反应过来,迅速回到了状态中。影帝的临场反应让人看不出破绽,拍完后,周思凡特意看了几遍回放,琢磨着:“这么演,好像比原来的剧本是要好一点,过了。大家休息一下。”“谢谢你徐先生,抱歉我走神了。”散了场,姜可望又是道谢又是道歉。“没事。”徐静言摆摆手,还是关切了一句,“是不是没休息好?”“不是。”姜可望想到她刚才走神的原因。因为,徐静言的手指上也有一圈那样的印痕,电光石火,她就想到了昨晚。“徐先生,您平时戴戒指吗?”姜可望问。徐静言顺着她的目光,抬起了自己的手,笑了笑:“是的,我太太没什么安全感,让我除了拍戏的时候都戴着,怎么?”“噢……我就是问问。”姜可望怔道,“您跟您太太感情真好。”无暇多想,有人来叫她:“姜小姐,周导在会议室,请您过去。”她想,大概是刚才拍戏不在状态,让导演发现了,准备着过去接受批评,一进门,周思凡笑呵呵地起身:“可望,你看谁来了?”姜可望看向坐在会议桌上的女孩,那张天真无邪的脸。“可望姐姐。”钟渺渺怯生生地叫她。她也镇定地回了一句:“渺渺。”“渺渺难得来探班呢,也不让裴郁提前说一下,差点让工作人员赶走。”周思凡看着钟渺渺,又觉得有些迷惑,“小姑娘突然就女大十八变了。”钟渺渺没穿水手服,衣着风格换成了典型的年轻港女打扮,脸上的脂粉掩盖了稚气,她终于变得像个正常的十七岁少女。不知道她怎么会突然来剧组,姜可望沉默地听着周思凡寒暄。“那你们聊,我过去看看。”有人来找周思凡,他留下她们两个,离开了房间。周思凡离开之前,钟渺渺仍然还是那个钟渺渺,然而门关上的一刻,屋子内的气氛立刻就冷了下来,她的脸也不复刚才那副纯良的模样,变得阴测测的。姜可望看她一眼,说:“你这么打扮,很漂亮。”是比原来好得多,起码不再像个幼齿的小女孩。“顾医生让我这样穿的。”没有旁人的时候,钟渺渺说话的声音又变得清冷而疏离,她说的顾医生,应该就是裴郁提过的心理医生。钟渺渺冷冷地说:“多亏了你,我现在每周都要定点去医生那儿报道,不管去哪儿都有人盯着。”看来,这事还是要怪在她的头上。姜可望淡淡地道:“大家都是关心你,为了你好。”她咀嚼着钟渺渺刚才的话,“有人盯着,你还敢来我这儿?”也就是话音落下的功夫,外面有个黑西装的男人敲了敲窗:“钟小姐,钟小姐!”那声音敲得钟渺渺一惊,立刻就从桌子上滑下来,躲到姜可望身后:“你帮我叫他们走开,别再跟着我了。”这是求人的语气?姜可望看看窗外,感到好笑:“来找你的,我怎么叫他们走开?”她很焦急:“你说话管用,他们听的。”“你舅舅说话才管用。”姜可望不痛不痒道。“就是舅舅让他们跟着我,我……我知道错了,”钟渺渺声音里终于有了点哀求,“你说话他们会听的,你帮帮我,我不想再过这种日子了,别让他们再把我带到医院去了。”“你知道错了?”姜可望不是很相信地问她。这个人有太多副面孔,不能把她当作普通十七岁少女一样看待。“知道了,你已经跟舅舅结了婚,我也没法再破坏你们了。”也亏得她知道,她所作所为,称得上是“破坏”。“真的?”姜可望忽然变得亲切起来,“那你叫声舅妈来听听。”钟渺渺脸上的表情很精彩,姜可望今后能记住很久。她面如死灰地抖了抖嘴唇:“……舅妈。”看来她是走投无路,才找到剧组来,这实在不是个聪明的决定。“乖了。”姜可望拍拍她的脑袋,然后去开了门。等在门外的几个保镖,见到姜可望,齐齐鞠躬:“裴太太。”“带走吧。”姜可望给他们让开一条道,钟渺渺脸色就变了。“你骗我!”她怒不可遏地在他们手下扭动着,腿朝着姜可望的方向用力蹬,然而只是徒劳,“骗子!”“那又如何?”姜可望离她远远的,微笑着朝她挥手。第27章 无期“有病就应该去医院治。”姜可望低声喃喃着,一直目送着那群人推推搡搡上了车,驶出片场大门,才折返回去接着拍戏。她往回走了几步,站住。不远处,一个年轻男人正看着她,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就站在了那里。见她发现了自己,他朝她笑着点了点头,迎面走来。男人是个陌生面孔,不像剧组里的人,衣着整洁,戴着副银丝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他提着个公文包,走到近前,微微欠身:“裴太。”男人从名片夹里抽出一张名片,双手递出:“我是钟渺渺的心理医生,顾达明。”姜可望接过名片看,很简洁的名片,上面只写着他的名字和联系方式。原来这就是那个让钟渺渺暂时从外表变得正常的医生。“你好,顾医生。”她说。“我受裴先生委托,为钟渺渺进行心理治疗已经有一段时间。一个人的心理状态并非是单方面的因素造成,会从她所处的环境、社会关系方面受到不小的影响,我想从裴太太这里请求一点帮助。您如果有空,可以打这个号码联系我。”顾达明怕她顾虑,笑着补了一句,“您放心,我们做这一行的基本准则是,对病人相关的所有咨询内容都会严格保密。”“可望——”有人叫她,是米拉来催她回去拍戏,“开拍了!”姜可望收起了名片,对那医生说了声:“我知道了,谢谢。”“恭候您的电话。”顾达明往旁边站了站,摊开一只手,“那不打扰您工作了。”“那人是谁?”走到米拉身边,她回头看了好几眼。姜可望说:“裴郁的人。”倒是个尽责的医生,为了治疗病人,居然会找到她这里。只是,她实在不知道自己能提供什么帮助。“新秘书啊?”米拉便没放在心上,随口调侃着,“颜值一个赛一个高了嘛。”姜可望没接话,无意中看到她手里拿着个东西,亮晶晶的。她走着走着,自己想了起来,举到姜可望面前:“这是你的吗?”是裴郁昨天送的那块表,拍戏的时候不好戴,就摘了下来,和手机放在一块。“小姐,这么贵重的东西,你随手就放椅子上不管了?心可真大。”米拉都替她紧张,一面紧张,又一面好奇道,“诶,这个多少钱?值不值……这个数?”米拉晃了晃手指,比了个数字八。她笑笑,勾过米拉的肩膀,米拉就当她默认了,嚷嚷着:“我就说,一看就是限量款,看裴先生把给你疼的!”裴郁疼她吗?应该是吧,他对她一直不差。只是以前的疼爱带有节制,现在就好像没了边界,变得不理智起来。姜可望握着那块欧米茄,阳光下,它银光闪闪,闪得刺眼。以前的裴郁,是不会买这样的东西送她招摇过市的,他怎么会容许自己这么纵容她?“想开兰博基尼?忘了你撞坏的那辆了吗?姜可望你不适合开车。”记忆中的裴郁揉着她的脸嘲讽,“你一撞就把八十万撞没了,你爸爸没有骂过你?”“没有骂我呀,还请我吃了好吃的。”姜可望笑嘻嘻。就见他的表情立刻变得严肃起来:“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这种行为实在是太荒唐了,有时间我要找他好好谈谈。”裴郁可不知道,现在的他,也一样荒唐。夜里收工,姜可望像往常一样,换了衣服,走出片场。路走到一半,她停下,从包里把手表拿出来,套在手腕上。米拉让她收好,但是收得太好,就容易忘记戴。刚买的,还是得多戴一阵子,免得送了礼物的人心里有芥蒂。“一个人走夜路就不要露财,你这样很危险。”徐静言从身后走出来,跟她并行。姜可望垂下了手,见到他有点意外:“徐先生。”他平时收工之后,是直接从片场里自己开车离开的,今天倒是没开车,只身一个人走出门外,正好与她一路。徐静言点头:“车抛锚了,我走着回酒店。有车来接你吗?”“就在前面。”姜可望往前一指,路的尽头便是一辆黑色的轿车。“那就好,还是要小心。”徐静言抬起自己的手,指指手腕。姜可望怪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他抬手的动作,让她注意到他的戒指,这会儿戴上了。“噢,戒指很别致啊。”她忍不住说。“我太太亲自设计的。”一提到太太,徐静言的语调总会不经意地放柔些。姜可望心里缓缓地起伏,她静了片刻,听见自己问:“徐先生,您说,会不会有那种在外面戴着戒指,到了太太面前,反而摘下来的男人呢?”“有这样的人吗?”徐静言听了疑惑,不过,影帝的共情能力还是天生的高,他认真地想了想,说,“可能他是一个内敛的人,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感情吧。”她听着,不知不觉,已经走到车后,徐静言淡淡与她挥别,往前接着走,路过车时,朝里面看了一眼。姜可望上车的时候,裴郁也在注视着徐静言的背影。车开动了,缓缓越过了徐静言,他的目光才收回来,放到姜可望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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