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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节(1 / 1)

白玉堂不忘前话,接着对赵寒烟道:“照我的说法,你该去做饭了。”众人一听也起哄说是,案子既然破了,大家都该在一起好好庆祝一下。“那还是去外头吃,更尽兴些。”白玉堂见大家不仅要吃饭,还要庆祝,少说一桌要七八个菜以上,他就立刻另作提议。“诶,五爷刚还说让小厨子去做饭,怎么转头便改口了?”王朝动动眼珠子,故作不解问。马汉哈哈笑,“我知道,五爷这是怕累到赵小兄弟。他可真是把赵小兄弟当亲弟弟一般疼,我们呢,在他眼里怕是连个骡子都不如,累趴下了也不会多问一句。”展昭忙笑问白玉堂是不是如此。包拯和公孙策听到此话也觉得很有意思,跟着凑热闹地旁观。白玉堂在‘万众’瞩目下很坦然并干脆地吐出一个字:“是。”王朝和马汉彼此相觑,哀叹不已,又惹来一阵哄笑。“这下可丢脸了,我本想着白少侠怎么也会客气一下,好歹敷衍我们一句,却没想到事实就这么无情地戳破了。”王朝道。“敷衍才是轻瞧了你。”白玉堂接话纠正。王朝一愣,对白玉堂五体投地,拱手拜服,表示自己现在真的已无言可对。包拯、展昭和公孙策等在旁都被逗得哈哈笑。“只我们几人在家吃热闹,再说大家都赶了好多天路,也累了,再出去折腾更累,张罗几个菜而已,对我来说不难。”赵寒烟因她知道白玉堂是好意为自己,就去和白玉堂打商量,问他行不行。白玉堂点头,既然小厨子能受得住,那他自然不会有意见。其实比起早就吃腻了的状元楼的饭菜,白玉堂非常很期待品尝赵寒烟的手艺。只要小厨子不觉得累,他恨不得时时刻刻都吃,因为每一次吃小厨子的菜都能吃到口味不同的惊喜,最妙不过。春来匆匆跑到三思堂外,听屋里传来谈笑声,就焦急的在门口等着,不知该进还是不进。“段王爷到!”一声传报后,三思堂内就安静了,接着王朝出来了。他看见春来忙问他有何事,转而就将赵寒烟喊了出来。赵寒烟见春来样子着急,第一反应竟然是手指、人头,果然是欧三春案子残留的‘毒害’。赵寒烟随后听春来急急地小声告诉自己是‘堂哥’来了,一愣,立刻带着春来走。段思廉进院了。赵寒烟和春来就匆匆跟段思廉行礼,之后就要撤离。段思廉见是赵寒烟就立刻叫住了她。“自上次紫烟观之后,你就一直躲着我,今儿总算见着了。”段思廉紧盯着赵寒烟,大有要痛快报仇的架势。赵寒烟不解地看段思廉,“小王爷找我有事?”“上次在紫烟观,你就跟那个什么晏大人一起合伙对付我,险些害我错过了宫宴,那之后几日我几番派人叫你,你竟以各种理由推辞不见。今天难得,算是见了,我们便去找包大人评说一番,如何?”“案子我刚刚已经详述给了包大人,经过讲得很细致。段王爷确定要和我在一同进去,找包大人评理么?”如果因这么点儿小事,段思廉就唧唧歪歪地去找包拯,必会留下很不好的印象。他而今在开封府已然不受下面人待见,他若还指望让包拯帮他在赵祯面前美言,他就不敢这么闹腾。赵寒烟就是抓住了段思廉这个心理,毫无畏惧。段思廉本来以为这小厨子应该怕他对包拯告状才对,却没有想到自己吓唬不成,反倒被对方吓唬了回来。段思廉一时被噎住,眼瞪着赵寒烟,竟说不出话来。“小王爷可还有事?若没事的话,请容我告退。”赵寒烟语调凉飕飕地。“罢了,我大人不记小人过,这次饶过你。”段思廉冷哼一声,拂袖转身,独自去见包拯。春来不忿地瞪一眼段思廉,“他这人……”“嘘!”赵寒烟使眼色,示意春来走就是。二人快步回到厨房,赵寒烟快速环视厨房一圈,没看到赵祯的身影。春来:“在后头,李三被我支走去买酒了。”赵寒烟一想厨房后头确实更隐蔽些,和春来点了下头,麻烦他帮忙守要道,继续看人,就赶紧往厨房后跑。赵祯着藏蓝缎袍,正一个人静静地负手,对着柴木堆,背影略有些寂寥。“堂哥?”赵寒烟试探唤一声,对方半晌没有回应,果然正在出神。赵寒烟就没说话,靠在墙边站着,时不时地斜眸看一下赵祯的背影。“咳!”赵祯用手空拳头掩嘴,咳嗽了一声。听到身后有响声,转头才看见赵寒烟站在那里。“何时来得?”不知为何,赵祯看见规规矩矩靠墙站着的赵寒烟,满是阴霾的心情就散淡了很多,眉头略作舒展。“堂哥这样的时候。”赵寒烟学赵祯负手深沉隐忍得对着柴垛的样子。赵祯被赵寒烟滑稽的样子逗得忍不住笑了,反问赵寒烟,“我有这样?”“嗯,”赵寒烟转头正经看他,“心情不好?”“有点。”赵寒烟去搬了两块木头,码成可以坐的地方,自己率先坐了下来,然后拍拍边上的地方。赵祯毫不犹豫跟着也坐了下来。俩人的面前刚好有一个大木桩,上面立放着一个斧头,是李三平常劈柴的位置。赵祯看着斧头,隐约有尝试的意思,想知道自己能不能劈柴。于是他问赵寒烟觉得他能不能做到。“肯定行,圣上万岁,啥都行。”赵寒烟爽快道。赵祯又被赵寒烟逗乐了,“正经问你话呢,不许开玩笑。”“行的,试一下就知道自己更行了。”赵寒烟起身去拔斧头,脚踩着木墩,半天没把斧头拔下来。赵祯见状伸手,立刻把斧头从木墩上拔了下来。赵寒烟去拿了一块两头切口整齐的圆木柴,放在木墩上面。赵祯弓腿,举斧对准木头砍下去。柴棒就被一分为二了。简单劈个柴而已,赵祯劈完之后却心情大好。赵寒烟一直觉得赵祯是一个很容易开心的人,好哄。就比如现在,他发现自己除了能当皇帝之外,还可以劈柴,就开心到把他刚才隐忍的抑郁一扫而空。赵能令祯发愁的事,肯定是大事,但今天的忧愁尤甚,估计就不是国家大事了,是感情问题。赵寒烟凭着对赵祯的了解,在心里稍作了预判。赵寒烟见赵祯放松了不少,才选择在这时候问赵祯到底出了什么事。赵祯也是因为开心轻松了些,才愿意开口讲出来,“庞太师去找过婉儿。”“我当多大的事,这不正常么?父亲看女儿?”赵寒烟当心里当然清楚赵祯在琢磨什么,但是她不能将这件事情夸大,要往轻了说。“你明知我在说什么。”赵祯不满地看赵寒烟。赵寒烟叹:“可那是她的父亲,并不是她。”“我知道,但也因是她的父亲,我——”后半句话赵祯没有说,因为他知道赵寒烟会领悟到他所表达的意思。赵祯的表情看似平静,但是双眸里满是隐忍痛苦,朝堂上有那么多复杂多变的事都没有让他这般发愁。从赵祯亲政以后,大概是因他肩上的责任更重,心中装了天下,对庞太师也更为忌惮,所以他一直对庞贵妃有刻意的疏远。各方面的问题确实存在,但赵寒烟觉得并不是不能解决,既然是两个相爱的人,就该尽量排除万难,凡是可以解决的问题就没必要去搞什么虐恋情深。“你是帝王,天下的霸主,大可不必为国为民去牺牲自己所爱的女人,两者兼得,不是更好?”赵寒烟反问。“你说的容易。”“庞贵妃姓庞是改不了,但她的心是可以在你这,你有她的心在,又有何惧,不正是你所求?”赵寒烟提醒赵祯,“为何要觉得她只会帮她的父亲,不会帮你呢?”赵祯愣住,忽然被赵寒烟一句话点醒。他之前所有的忧愁,全部是因为基于庞小婉是庞太师的女儿,认定她会站在他父亲那边。但如果真如赵寒烟所言,婉儿是向着自己的呢。“孩子的事堂哥不方便讲,我会派人捎话给她。她是个聪明又温软的女子,会明白的。”赵寒烟道。赵祯轻松地点点头,原本情绪里的拥堵全都舒畅了。赵祯轻声对赵寒烟道:“堂哥又欠你一个人情了。”“别欠着了,现在就还吧。前几天的宫宴如何?段小王爷是否说了些什么?”赵寒烟问他。赵祯憋笑道:“是跟我提了些奇怪的要求,我说会考虑考虑。不过你放心,我还舍不得把你送到那么远的地方。连东京城以外都舍不得,你走了,怕是没人能再像你这样陪我这么说话了。”赵寒烟笑,“知道我的好处就好,以后要好好利用哟!”这时身后传来脚步声,这脚步声像是故意踩出来得,有点太重了。赵寒烟和赵祯同时看过去。白玉堂随即行至赵寒烟的身边,去打量赵祯。赵祯则非常冷眸地看着这位几乎要和他堂妹肩碰肩的白衣男子。“他是谁?”“你是谁?”二人几乎同时发问。第65章赵寒烟从看到白玉堂那一刻, 就很想抓着春来的肩膀好好问他是怎么守人的,就算堵不住白玉堂, 他好歹也该看见他,提前知会一声, 让她有个心理准备。当俩人同时都用凌厉的目光审视她的时候,赵寒烟很想立刻飞腿逃走。对白玉堂,赵寒烟很担心赵祯的身份暴露,进而自己也暴露了。对赵祯, 白玉堂刚刚一来就很自然地站在她身边, 虽然以前这样也没错, 但那些人都以为她是男子, 所以无所谓,可赵祯不是, 他可是一直把她当成需要好好保护的小妹妹看。这会儿她如果立刻弹跳开, 白玉堂肯定会觉得奇怪,以白玉堂的聪明机灵保不准就会多想。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 就容易破土发芽,赵寒烟不想冒险。一瞬间思虑万千, 赵寒烟迅速做出反应,笑着走到赵祯身边,拍拍赵祯的肩膀,对白玉堂介绍道:“这是我堂哥,赵飞白。”因想到赵祯写字最擅飞白体,顺口就给他起了个这样的名字。白玉堂此刻正全神关注地看赵祯, 自然没发现赵寒烟刚刚脸上的笑多不自然。赵祯却看见了,因为从他的角度,刚好可以看到赵寒烟从对面走过来整个表情什么样。他这个妹妹,鲜少会有这样尴尬不淡定的笑容。“我是赵飞白。”赵祯声音沉稳,很有大哥的样子,然后他侧眸,目光继续犀利审视地看赵寒烟,请她和自己好生介绍一下她的这位‘朋友’。原来这位只是小厨子的堂哥。白玉堂丝毫没注意他感叹的时候加了个奇怪的‘只是’。“在下白玉堂。”白玉堂听到赵祯询问自己的身份,不及赵寒烟开口,就主动报出自己的身份。“白、玉、堂?”赵祯挑了下眉,他认得这个名字,但很惊讶传说中的白玉堂竟是眼前这般的美少年。倒不记得是哪次宫宴的时候,唱戏的演前朝江湖人行侠仗义的事。刑部尚书宋庭空就顺嘴提及当下江湖上有几个除暴安良的侠客,也被人称颂。赵祯随便问了几句,略知白玉堂等人在江湖上的作为。锦毛鼠是令他印象深刻的人物之一,本以为能混出那般名声,手段阴狠,又在江湖上游刃有余的人该是个中年男子。今见了,才知这位和展昭一样,是江湖上高手中少有年轻英俊的人物。而且这一位的样貌,比展昭出色更甚,怕只怕这满东京城都找不到比他更英俊的男人了。才貌兼备的晏殊与之相比,都要逊色一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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