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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节(1 / 1)

“这是自然,白少侠武艺高强,必不能大材小用。”包拯而今招揽到人才自然十分高兴,虽然说白玉堂性子猖狂了些,但经过这么长一段日子的了解,包拯差不多心里有数。包拯知白玉堂是因赵寒烟而留下。这并不算坏事,只要赵小兄弟清明懂理,能管着他,便翻不出什么大事儿来。这之后,包拯就提点了一番赵寒烟,并嘱咐她道:“我们走后贺云的案子便由你来负责主查,除了有白少侠的帮助外,开封府的人员都会听你的调遣,张凌也会留下来跟着你。”其实包拯不光为官公正观清明,开封府的大小事务他也同样打理得井井有条,人员管理更是如此。所以只要是包拯交代下去的事,开封府内没有人敢怠慢。基本不存在包大人一走,会有不服管地出来闹事的情况。被安排房间时,白玉堂特意要了距离赵寒烟比较近的地方。之后他立刻就从回客栈搬了东西,决定今晚就住进来。赵寒烟带着秀珠和春去春来帮他打扫了房间。等房间打扫得差不多了,白玉堂也便搬了东西回来。赵寒烟特意往他身后看了下,问他:“蒋大哥就没有送送你?他知道你在开封府做捕快就没有惊讶或者反对?”“他不知道,还在睡觉。”白玉堂的一句话,赵寒烟就忍不住笑起来。她很难想象蒋平一觉醒来之后,发现白玉堂的随身衣物等等都不在,人去楼空,没留任何消息时,蒋平的表情该是何等的懵傻……因为蒋平这个人还挺逗的,表情丰富,所以想想赵寒烟就觉得挺好笑。“他可是你四哥啊,你就这么不告而别,不怕他担心你?”“我又不是小孩子,用不着他担心。”谁叫蒋平当出非拉他不住状元楼,现在就应该受惩罚。赵寒烟当然不知道白玉堂是在惩罚蒋平,还当他们兄弟之间就是这么相处的习惯。现夜已深了,帮白玉堂稍微整理好房间之后,她们就打算告辞。这时候秀珠的肚子咕噜噜叫起来,声音还有点儿响,闹得所有人都听见了。秀珠赶紧不好意思的捂肚子。“这么饿,估计一会儿睡不着了。”“怎么才吃完面你就饿成这样子?”赵寒烟问。“公子,哪是才吃完,那已经是一个时辰前的事儿了,现在已经是后半夜,还干了活,本来人醒着熬到后半夜的时候那就最容易饿了。”秀珠有一半的缘故是为了面子解释,另一半的缘故是为了肚子叫屈。“有道理,怪不得我也觉得这么饿。”春来附和。“你们才只是刚饿而己,我早就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春去憋着嘴,然后可怜巴巴地看向赵寒烟。他很聪明的,知道这个时候向谁讨食吃。这个时候,白玉堂也从屋里出来了,眼睛里带着疑问:“有饭吃?”他一发问之后,秀珠和春去、春来同时非常期盼地看着赵寒烟,且有些‘理直气壮’。大有一种‘你看白少侠都饿了,咱们确实应该吃点东西’的意思。赵寒烟被她们这么一说,自己也觉得有点饿。于是她答应去厨房瞧瞧,看看能随便弄点什么吃。厨房还真没剩什么东西,这也是在意料之中,因为赵寒烟做的饭菜一向不得剩。食材也没剩什么,菜都是图新鲜,赶早儿买的,现只剩些耐放些的白菜,还有两块猪肉,再有就就是一筐芋头。赵寒烟看见那边还有一堆上次做荷叶鸡剩下来的黄土,忽然就想起前不久刚在菜谱上看过的一道泥煨芋头的菜。赵寒烟吩咐春来把芋头洗净去皮,自己则挑了一块瘦猪肉切丝。白玉堂见状,要帮忙。赵寒烟摇头不用他。“若是多一些肉馅就不和你客气了。这切丝是讲究功夫的活儿,你以前若没练过刀功便不行。”“是了,你们厨子的刀功比我们这些耍大刀的人精细,我真不行。”白玉堂有自知之明,转身就乖乖坐等。秀珠三人就把芋头削好后,接着就按照赵寒烟的吩咐,把芋头里面挖空。被挖出来的那部分芋头碎就和米放在一起放进锅中煮芋头粥。赵寒烟这时候把切好的肉丝用和肉馅的佐料搅拌好后,就将肉丝塞进挖空心的芋头里,盖上盖,用过水的白菜叶包好后,外裹一层黄泥,烧稻草火将其煨熟。吃的时候,把黄泥层扒掉,就能看到里边雪白的芋头肉,表皮被烤的微微发干,咬一口,舌尖最先触及的是脆软细滑的芋头肉,然后忽然有满满的肉香在口中喷出,热烈的肉与温柔的芋头在口感上、味道上形成了强烈的反差,让人在咀嚼时得到了交替的刺激和满足。就好像一个人躺在阳光和煦的海滩上,刚觉得被太阳晒得有些热,就有一阵冰凉的海浪拍在身上,如此交替往复,真真的爽快至极。赵寒烟烤了一盆泥煨芋头,配着芋头粥、酸甜萝卜和酱萝卜,让大家一起就着吃。不消片刻的功夫,泥煨芋头就全部被消灭光了。还好粥剩一些,让赵寒烟确定他们真的都吃饱了。“鲜香好吃,赵兄弟厉害!”春去拍手称赞。春来:“还用你说,这不是大家早就知道的事么!”春去笑着不说话,却冒出了心声:而今圣上就是不给我发俸禄,我也愿意在这留着,只要能待在赵小兄弟身边吃吃吃……夫复何求。春来瞄了眼自己的弟弟,也冒出心声:我这蠢弟弟八成是因为吃,要拜倒在赵小兄弟的脚下了,这可不行,回头我得提醒他一下,可千别忘了咱们的主人是圣上!赵寒烟扭头看向白玉堂,发现他除了吃芋头的时候,心声感慨过好吃之外,此刻就安静了,没有心声。刚吃饱的人,还没有离开饭桌,却不再想吃的东西,那在想什么?第46章白玉堂发现赵寒烟在看自己, 端起茶杯就往嘴里送。喝一口后,白玉堂微微蹙眉, 不动声色地把茶杯放下。春去此刻瞧白玉堂喝了茶,心里忍不住念小厨子偏心外人, 给人家的茶竟是热度刚好,他的却这么烫,根本下不了口。“不早了,都歇着吧。”白玉堂猛地起身, 跟大家告辞了。春来若有所思地望着白玉堂离开的背影, 转头问大家:“你们觉不觉得白少侠刚刚有点怪?”春去摇头。秀珠耸了耸肩, 边捡桌上的茶碗边随口道:“就没觉得他正常过。”春来、春去闻言忙摆手示意秀珠住嘴。“什么话你都敢说, 活腻味了?”秀珠不解:“我不过随便品评一句,怎么了, 还不能说了?我就是说了他能把我杀了不成?”春去和春来齐刷刷地点头, 表示能。秀珠不服,凑到赵寒烟跟告状, 说春来春去兄弟吓她。“真不是我们吓你,你一个女孩子家自然不知道外面江湖的情形如何。这锦毛鼠白玉堂在江湖上可有响当当的名声, 做事更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活阎王。他说今天要杀你,绝不可能让你活到第二天。当然如果你有也一身高强的武艺打得过他,就另当别论了,否则别跟他杠!”春来警告秀珠道。秀珠惊讶,“我怎么没看出来?大家都让着他, 不都是当他年纪小任性……”春去:“不是,不是,你用错字了,大家那可不是‘让’,是‘怕’。不过展护卫是个例外,他宅心仁厚,做事君子,本就不挂怀这个。可我们大多数人可都计较的,但没能耐,只能认命当鹌鹑。”“他也确实没在你跟前狠过。不过刚刚你若是看到那贺云的尸首,就断然不敢有现在的话了。”春来解释道。秀珠恍然一愣,扭头询问自家郡主:“他竟这般厉害?”“得罪了他,哪怕是背后说他一句坏话的,被砍胳膊,挖眼睛、耳朵……不知有多少。”春去赶紧抢话继续补充道。秀珠脸吓得脸色惨白,捂着耳朵赶紧躲到赵寒烟身后。“好了,你们兄弟却别逗她了。”赵寒烟打发大家都散了,各自睡觉去。秀珠跟着赵寒烟回房,铺好了床,又备满了茶水,留了一盏灯,照理就可以去了,不过她今天却犹豫了,想走又不想走。赵寒烟知道她心中有疑惑,如今天碰见贺云时自己反常的表现。她可以编借口骗得了别人,但骗不了秀珠。赵寒烟伸手把秀珠拉到身边坐着,“知道府里那么多人,我为何选你出来?”秀珠摇头,论聪明有比她强的,论身强体壮也有比她厉害的,论样貌比她多漂亮的更多了。“因为你既聪明又能干,且最要紧的是识趣儿。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什么该记得什么不该记得。”赵寒烟悠悠道。秀珠恍然大悟,忙行礼应承,立刻和赵寒烟告辞。边走心里头边念叨着警告自己,回去好好睡一觉,一觉醒来什么都忘什么都不想。不管何时,她就乖乖跟在郡主身后,听命差遣就是。一夜安眠。天刚大亮,湛蓝的天如湖水一般铺满整个天空,日光明媚,让刚睡醒的人见了立刻心里敞亮起来。但到底是入秋了,偶尔吹起的风有些凉,树木飒飒地乱抖,也提醒着人们该多添点衣裳。包拯等人一大早便要启程离京,临行前公孙策特意嘱咐大家要多带些厚衣裳。“入秋之后天就凉得快了,可别在半路上生了病,最是难受。”大家多数都表示带足了,倒有两三个心粗忘了,赶紧去多添置了些带着。赵寒烟、白玉堂以及开封府其余官员,一同送包拯至城门处。“莫说离别之言,不日便归了,大家都回吧。”包拯简短告别之后转身就要离开。忽有一小厮骑快马而来,高喊留步。小厮下了马就匆匆和包拯见礼,请他稍等,说是他家晏大人马上就到。包拯一听是晏殊要来送自己,便略等了等。趁此时机正好再嘱咐几句赵寒烟,贺云的案子还需她详查,要好生落实证据,并确定此案是否和‘欧三春’有关联。赵寒烟点头应承,让包拯放心,并请包拯此一路要多加小心。这时晏殊骑着马匆匆赶来,他尚还穿着一身绯色朝服,衣裳的料子和颜色都很衬他的身材,人如玉树,英姿俊逸。“今日进宫才知包兄要离京,唯恐怕来不及,便派人先来知会一声,这会儿总算是赶上了。”晏殊随后和包拯点了两句陈州的事,没有说太透,但也大概意思都能让包拯明白。“陈州那位因仗着家人在京地位,疯狂已久,不好对付,必要谨慎处置,切记要在拿其铁证之后方可动手。”包拯点头,多谢晏殊的提点。“那边恐怕早已经知道了消息,你这一路上怕是艰难险阻,多加小心。”晏殊随即建议包拯最好是乔装而行,以免去一些不必要的危险。包拯再次谢过晏殊,转即又将赵寒烟和白玉堂引荐给晏殊,“包某离开这段时间,开封府的日常事务自有专人处置,刑名案件则由他二人负责。这俩孩子很有天赋,但到底年轻,还请晏大人在包某离开的这段时间多多照顾他们。”晏殊随之打量赵寒烟和白玉堂,便觉得眼前一亮。这两位少年能耐如何暂且不说,样貌倒是一个赛过一个,气度斐然,他非常喜欢。晏殊直赞包拯会选人了,竟晓得看脸了。包拯知道晏殊是在玩笑他,无奈摇头,也半开玩笑地回一句:“在这点上包某可远不如晏大人。”晏殊本人就是无可争议的才貌双绝,十几岁就中了进士,也算是百年难遇的神童。而今朝中人都盛传他更偏爱提拔一些才貌兼备之人,包拯今日便拿此开了个玩笑。晏殊倒不客气,拱手礼貌谢过包拯的赞美。“你呀……”包拯一愣,随后和晏殊一同笑起来。时辰不好耽搁,包拯便和晏殊作别。公孙策、展昭等也和赵寒烟等人作了别。不消片刻的功夫,他们一队人马就消失在天边,再看不见踪影。晏殊没立刻走,挺感兴趣地分别问了赵寒烟和白玉堂的出身情况。赵寒烟就说了自己平常对外讲的身份。白玉堂则简单的说自己就是个武生。晏殊听完又打量他二人一眼,意味不明地笑道:“还好我年轻啊,眼睛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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