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点后，广场上的场景也布置的差不多了，人群演员也到位了，他们才开始继续拍摄。先是很嗨的表演，带动着全场的气氛，等林泽上去时全程非常配合的安静了。剧本在这里没有要求林泽必须要唱歌，只要手势口型差不多就可以了，他们会后期配乐。但谁也没想到，林泽弹着吉他唱了一首只有顾可听过的歌。那是林泽两年后在一档音乐竞技节目中一曲成名的歌。在那段时间内无论是微博上还是街边店铺都能听到这首歌的播放。林泽唱的非常用心，顾可也非常投入。拍摄进展的十分顺利，导演刚一喊完“过”宣布整部微电影拍摄结束。大家都便一起欢呼了起来，顾可也跟着氛围兴奋起来。这是她人生中第一部微电影哎，虽然是个广告片但也很有纪念意思。然而她的笑容才刚裂开一半，便僵住了。脑子里一个机械而又冰冷的声音响起。【每日任务时间结束，用户尚未完成任务，大转盘模式已开启，惩罚将自动执行。】第15章顾可赶紧从嘈杂的人群中抽身出来，掏出手机。“壕无人性”app里的惩罚界面大转盘正在急速转动着，红蓝两块已混为一体。怎么可能，她明明在中午的时候就把钱全部花光了啊，怎么会任务失败？顾可心“砰砰”直跳，瞬间背部和手心便溢出了密密的冷汗。她握着手机的手止不住的颤抖。周遭嘈杂的声音，她充耳不闻，此刻她满脑子里都是今早那个梦里，她血肉模糊的模样。大转盘转了足足有一分钟才开始缓下来。顾可看着上面的板块内容祈祷着指证能够落在一个不那么严重的惩罚上面。原本被顾可嫌弃的【近视500度】现在对她来说是最好的选择。近视了可以做视力矫正手术，也可以带隐形或者是美瞳。转盘渐渐慢速起来，顾可祈祷着指针能够停留在【近视】这一个惩罚上面。然而转盘缓缓的转过了它，最后停留在另一个蓝色板块上面。板块太细小了，指针挡住了上面的字符。顾可害怕的不敢去看那到底是【面部毁容】还是【车祸致残】。这两项她都无法承受。就在她正在挣扎之际，感觉到脸颊上有轻微的刺痛感，但只持续了几秒钟。紧接着脑子里机械的声音再次响起。【任务失败惩罚已执行完毕，请用户在接下来的任务中谨慎消费。】这么快就惩罚完了？没有发生车祸，应该不会是车祸致残，那就是面部毁容了。顾可有些害怕的伸手摸自己的脸，没有感觉到任何异样，依旧光光滑滑的。她抱着一丝侥幸，鼓起勇气直视app主界面，指针已经归位了。但在【惩罚记录】那一栏中，顾可看到自己方才所遭受的惩罚是【面部毁容】。顾可赶紧退出app，打开前置摄像头，借着路灯看左右观察自己的脸。不知是因为路灯昏黄还是拍电影上的妆过厚的原因，顾可感觉脸上没什么变化。她没从屏幕里看到自己脸上的瑕疵。剧组的工作人员见顾可在一边呆了有一会儿了，便过来问她：“可可怎么了？”“你看我的脸有什么变化吗？”顾可瞪大眼睛，认真的模样让面前的小伙儿一愣，然后抓了抓脑袋：“哪里变了？口红颜色？”真看不出来？顾可内心滋生出一抹喜悦。这软件所谓的惩罚八成就是忽悠人的。给她账户注入金额可以通过互联网就做到，但要在她身上搞动作，怎么着实物操作才行吧。没人操作怎么可能让她真的毁容，除非有反科学的超能力。顾可这么一想心情瞬间舒坦了不少，跟着工作人员回到了大部队。工作人员招呼着给群众演员结完账之后，赶紧召集起一干主创提议道：“大家辛苦了，不着急走的就留下来一起去吃宵夜吧。”顾可看了看时间，看来只能在附近找家酒店住一晚了。“可可，这个点你们学校应该进不去了，走吧，先去吃点东西，等会儿我们陪你找家酒店住一晚。”凌晨的时间段大多数餐饮店都已经关门了，还在营业的都是些大排档之类的。大家也没那么多讲究，就近找了一家大排档拼了两桌，十来个人围坐在一起。剧组男生比较多，叫了两箱啤酒之后就开始划拳玩起了游戏。顾可和林泽两人跟剧组的人总共也才认识两天，拍摄的时候因为大家都是为了工作，所以没那么生疏。但换成现在这样的私下相处，就显得有些生疏，外加上考虑到两人年纪偏小，工作人员便没劝他们喝酒。顾可和林泽坐在桌子的另一端，对着面前的美食下手。林泽全程没什么话，顾可倒还有时候插两句嘴跟着一起乐呵乐呵。没一会儿顾可就吃饱了，但大家还玩在兴头上，她也不好提出先走。顾可看着身边的林泽，想到对方未来会是个耀眼夺目的大明星，女人天生的八卦本质就冒上心头。“林泽，刚刚那歌是你自己写的吗？”顾可好奇的问道。“嗯。”“真厉害，这首歌以后肯定会火的。”顾可说的是实话，但林泽却好像对自己没什么信心，面色惨淡的摇了摇头。“我说的是真的，这首歌肯定能火，我觉得你是有实力的，你可以多去参加一些选秀节目，或者是在微博上多攒攒人气。”无论是微博或者是唱吧、全民k歌这些平台里面都有很多原创音乐人，而且人气都还不错。在这个互联网时代，有人气就代表有钱，有钱就能够更好的去完成自己的理想。顾可说的自信满满，而林泽却露出一丝苦笑。“没那么容易的，都是需要钱的。”顾可闻言算是明白了，林泽遇到了自己曾经的困境。想要红需要机遇也需要钱，显然林泽的机遇还没来，而现在的他也没钱去运作。虽然钱方面的确是个问题，但顾可见林泽的自己并不太乐观。想了想安慰道：“这个微电影末尾不是要配一首歌吗？我觉得还不如你自己唱更真实，你可以跟导演争取一下这个机会。”林泽给自己倒了一杯啤酒，朝顾可举起酒杯，嘴角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谢谢你，顾可。”林泽显然不太想继续这个话题，顾可也识相的闭了嘴。男生总是好面子的，经济短缺一般不会愿意跟女生谈起，哪怕对方只是个外人。顾可在手机网站上订了一家就近的酒店。林泽顺路送她过去之后便打车离开了。带妆工作了这么长时间，中间又无数次的补妆，顾可觉得自己皮肤都透不过气了，回到酒店便第一时间卸妆。然而这卸妆棉刚到脸上一抹，顾可内心“咯噔”一下。镜子中粉底被擦掉的那一块皮肤长满了褐色的小斑点。她不敢相信的将整张脸的妆容全部卸掉。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顾可彻底呆住了。原本白皙细腻的连一颗痔都没有的脸蛋上出现了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斑点。顾可用手指用力的揉搓着长斑的那一块儿脸颊，可直到把脸都搓的通红，斑依然存在。是真正的长在了她的皮肤里的。不！不可能。她明明是完成了任务的，凭什么惩罚她？她很清楚的记得，自己充值完游戏币还特意回到app看了一眼，进度条的确是已经满格了的。顾可赶忙掏出手机，联系客服。【顾可：我明明完成了任务，凭什么还要受到惩罚？】很快土豪就回了一条信息过来，然而却是答非所问。【土豪：不要怀疑惩罚的真实性。】【顾可：但明明是你们自己规定的是只要完成任务就能够免受惩罚。】【土豪：你没有完成任务，差额94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