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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 第 94 章 月光下的妖精(1 / 2)

能分给朋友的空闲时间,周聿白通常和赵晟他们待在一块。

男人的友谊更带有功利性。

赛车骑马打高尔夫,打牌吃饭喝茶消遣,常常一泡就是半天整晚。

这群人身边的女伴来来去去,绝大部分都记不住脸和名字。

只有周聿白身边干干净净,这么多年身边统共也没出现过几个面孔。

有眼力劲和心思的女孩子多少想往他身边蹭。

周聿白看得出来,每每都是不动声色地拒绝女孩的靠近。

赵晟看多了这样的场面,朝着周聿白挤挤眼睛:“钟意放心?这一会凑上来好几个了,就这样她还不跟牢点?”

周聿白淡定地把牌打出:“她不管。”

赵晟问:“不管还是不介意?”

“介意,但不管。”

赵晟嚯了一声:“你俩这神仙眷侣啊,信任度这么高,我跟你说,我正儿八经交的女朋友也不少,没有一个不查的。”

钟意不管、不问,也从不在这方面操心。

也许是足够信任,或者根本不担心,抑或是不必抓紧身边的男人。

钟意曾经在周聿白的外套上闻到过香水味。

是他最不喜欢的那种花香调,带着股脂粉气息的香水。

那件外套不知道曾经发生过什么。

但被周聿白扔了——他默不作声的嫌弃,甚至都懒得提起香水的来源。

有一次两人一起去个晚宴。

钟意去洗手间补了个妆,回来正撞见一个漂亮女生跟周聿白搭讪。

她倚在旁边饶有兴趣地看了半天,直到周聿白冷淡把人打发走,惋惜着说了一句:“长得真好看,你到底懂不懂怜香惜玉啊?”

周聿白瞟了她一眼,端起酒杯慢悠悠道,“长得好看有什么用?花园里每一朵花,地上每一根草都好看,跟我有什么关系,一枝花、一根草而已。”

他呷一口酒,抿抿薄唇:“好看又怎么样?比我的那朵花差远了。”

钟意又笑又叹气。

她发觉他的洁身自好大概是源于他的家庭、傲慢的性格和过于理智算计的后果。

而她是个意外中的意外。

她经历过。

大概也知道周聿白会面对哪些场景,但从没为此操心过。

要是周聿白真有点什么。

周聿白笃定——她大概二话不说把大平层打扫干净,干脆利落地住回自己家里,说不定还要风风火火找个新男人。

两人每次出门,他也有不爽的时候。

别的男人的惊艳目光流连在钟意身周都让周聿白忍不住目光转冷,更别提钟意每次出门偶遇的那些男人的搭讪话术和联系方式。

钟意喜欢长得好看的男人。

娱乐圈那几年奠定的审美,搭档的都是眼花缭乱的帅哥,最后捞出蓝郁这种级别的男星才能入她的眼,也喜欢国外那些金发碧眼的男人,连对着周聿白身边的李总助都要多看两眼。

跟赵晟他们的聚会,钟意偶尔会陪周聿白去。

只是她觉得没意思,一群男人聚在一起,要么聊些纸醉金迷的玩乐,要么探听些投资股市的风声,要么聊些不伦不类的话题。

以前也不是没有跟着周聿白出席过这种场面。

那时候更多是职业要求,要么笑着装乖装花瓶,要么陪聊解闷陪唱双簧。

现在她坐在周聿白身边,表面功夫还端着,脸上依旧漾着甜笑。

但其实半点也不上心。

更多的是周聿白照应她。

他全心全意对一个人时,是个风度翩翩的好好绅士。

默不作声地帮她斟茶,给她挑碗里的鱼刺,替她喝完剩余的酒。

有时候她出去补个妆或者去旁边找点乐子。

失陪的时候太长,周聿白总要让服务生或者自己来找她——怕她一个人无聊或者惹什么麻烦。

旁人看在眼里。

以前就觉得他对钟意够上心,不着痕迹地帮她挡了挺多事,送钱送人送时间。

现在已经彻底动真格了。

有人调笑:“完了,栽进去了啊,谁还记得以前,十个八个美女围着也没见聿白给过谁好脸色,现在还给人剥虾剔骨头。”

也有人说:“聿白,说来听听,钟小姐到底是给你灌了多少迷魂汤?”

这种时候。

周聿白通常是一笑了之。

赵晟作为见证人,调侃着跟人讲起周聿白和钟意在赵家园子里的相识。

说起张三:“张三那个王八羔子真是不长眼,也挺该死的。”

有人问:“好久不见张三了吧,他挺久没在国内露面了。”

“张三还活着吗?不是说死了么?”

“在国外,估摸还活着,但八成也废了吧。”

赵晟跟钟意笑:“这算是老天爷的报应吧,给你出气了。”

“对了,还有那魏总还记得么?你知不知道他的下场——早就进去了,简直是可喜可贺,罪有应得。”

“是么?”钟意惊讶了好久。

当年曾经起过无数念头想要报警,最后又不得不忍气吞声。

钟意把后来再没有关注过这件事,只是希望这辈子都不要再遇见。

搁在腰间的那只手不轻不重地揉散她昨夜的酸楚。

钟意扭头瞧着身边男人。

睫毛忽闪,眼神晶亮。

周聿白搂着她的纤腰,把她往怀里揽了揽,挑眉问:“看我做什么?”

她用清澈明亮的眼神直勾勾又毫不掩饰地盯着他。

周聿白被她这眼神看得舒畅且愉悦,却还是维持着矜正仪态:“这种人身上没有无妄之灾,触了红线自然没道理逍遥法外,不能说倒霉,只是活该罢了。”

钟意捏了捏他的手,软绵绵地嗯了一声。

钟意这天有些黏黏糊糊的劲。

心满意足地跟在周聿白身边,坐在高尔夫球场旁时不时寻找他的身影,眼睛里都是柔情蜜意。

有人撞撞周聿白的肩膀:“这谁受得住,最难消受美人恩,这么漂亮的姑娘瞅着你,眼睛都快滴出水,这换了我,把命给她都行。”

这话虽然说得有几分轻佻,但说的是这个理。

男人都有虚荣心。

周聿白回头看见坐在树荫下的钟意,看她对自己柔柔一笑,心里觉得圆满又喜欢。

等到晚上,气氛也好得不像话。

好像融化在一汪柔软的碧水,恨不得永远这样,就融化在彼此的温柔里,捧着对方的面孔传递深深的吻,触电般的感觉从唇瓣抵到舌尖再到喉咙,最后蜿蜒传入大脑和心脏,所有的感知都变成了高空的风,变成了翻滚的云,变成了静谧的海。

“意意,我提一个要求。”周聿白抚摸着钟意汗湿的长发。

她纤瘦的背脊上沁出细密的香汗,在午夜的月光里有如凝脂一般的质感。

“嗯?”

“下次再有人站在我面前,你走过来,理直气壮地说这是我的男人。”他啄吻她,“别当旁观者看戏。”

钟意挑起秀眉:“你要我宣誓主权?”

“对。”

她问:“为什么?”

“我喜欢你理直气壮站在我身边的感觉。”

钟意笑了。

情不自禁地俯身去吻他:“遵命。”

“这是双向的。”他推翻她,高大身形笼罩着她,“若是有男人向你献殷勤,我当然也会挡着他面前,跟他说这位美丽的小姐是我的,让他滚远点。”

钟意笑意盈盈揽着他的脖颈:“不可以,请对跟我搭讪的男士礼貌一点,以便让我在他们心里留下个好印象。”

周聿白恶狠狠地封住了她的樱唇。

告知外人他们是一体。

他的身边只能是她,而她的身姿也只能为她停留。

堪崇巷的四合院一直空着。

周老爷子和老太太这几年秋冬几乎都住南方沿海的疗养院。

待到春夏转暖,周聿白再把他们接回北城的周家庄园。

那个庄园太大,周聿白也尽心安排得热闹一点。

里头猫猫狗狗养了不少。

今年管家收养了一只流浪狗,一不小心就弄出了一窝小狗崽。

钟意和周聿白再去探望周老爷子夫妻时,也惦记着给枝枝挑一只小狗当生日礼物。

梁凤鸣有空,也跟着一起来了。

池塘里的荷花半开半败,青青莲蓬倒是长了不少,碧绿的细杆在水中迎风摇曳。

周聿白瞥见钟意望了池塘好几眼。

他让管家把停在桥洞下的小船划出来,带着钟意去池塘中央摘莲子。

钟意飞快往周边一睃,没忍住,跳进了小船。

两个这么大的成年人,穿得都光鲜亮丽,做事也是规规矩矩的,什么时候也跟小孩一样玩这么开心。

梁凤鸣和老太太坐在窗下看他俩。

老太太听见钟意的笑声:“多少年没见过聿白孩子样……这姑娘真不错。”

梁凤鸣也应了声:“比我想象中还好一些。”

如果是联姻的话。

即便是找叶蓁蓁和叶绾绾这种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周聿白也不会如现在这个样子。

情绪多了,笑容也多了。

以前的周聿白什么时候折腰低头过,在母亲面前说过“求您成全”这句话。

中午餐桌上摆着莲子羹和荷叶蒸饭。

这顿饭吃得其乐融融。

吃完饭,周聿白陪着周老爷子下棋聊天。

周老爷子这次把堪崇巷的钥匙给了周聿白。

房子久不住人就容易荒,好好的四合院空着也实在浪费,也许可以好好修葺一番。

也许等周聿白结婚之后可以搬进去。

钟意和梁凤鸣跟着老太太在屋檐下喂鸟,看狗妈妈带着几只小奶狗在院子里玩耍。

谈话之间,老太太进了一趟卧室。

手里捏着只锦盒出来。

梁凤鸣看了眼那只锦盒,目光很快挪向了钟意。

钟意接收到梁凤鸣的目光,好像突然意识到什么。

锦盒里装的是那只水色剔透的翡翠手镯。

当年温慈柳戴在她手上的那只,后来又被钟意还给了周家。

老太太目光慈祥地看着钟意,把这只手镯递给了梁凤鸣:“你当年自己说的,这是给儿媳妇的。”

梁凤鸣说是。

一对镯子。

一只给了叶蓁蓁。

剩下这只,从梁凤鸣身边又回到周家,从温慈柳手里到了钟意那儿,最后又回到了钟意手上。

“我和叶家是世交,也是从小看蓁蓁长大的,当初蓁蓁去世的时候,我的确伤心,当时就想着这算是我的一个念想,永远记着这个孩子。”梁凤鸣把这只手镯塞进钟意手心,“说句不好听的话,当时还有个想法是把这一只给绾绾,后来又没想留着它,既然阴差阳错到了你手上,这大概就是我们俩的缘分。”

“把镯子给你,就算是应了我当初那句话,你喜不喜欢戴不戴的都没关系,随便找个地方放着就行了,但我肯定还是要给你的。”

钟意握着那枚沉甸甸的镯子,呐呐说了声谢谢。

身后绕过来一只修长的手。

周聿白拿过钟意手上那只翡翠手镯,微笑道:“这只镯子我替她收下了。”

他毫不客气开口:“妈,奶奶,你们给钟意几样别的吧——就她有,别人没有的那种。”

不必跟叶蓁蓁分一对手镯。

一只镯子值什么。

钟意吓了一跳。

脸上瞬间滚得通红,避嫌似的摆摆手:“不用了不用了,我什么都不缺。”

梁凤鸣和周老太太对视一眼。

两人都笑道:“有。都准备着呢,就等着你们俩把结婚的事情定下来,名正言顺的,一起拿出来给意意。”

那天钟意逃也似的出了周家。

连答应给枝枝挑的小奶狗都没敢要。

她坐在车上咬着下唇,脸上的红晕还没消,怔怔地撑着下巴望着窗外。

周聿白把那只被体温熨得温热的手镯在她面前一晃:“这镯子装的东西太多,我改天送到庙里去,找个大师开个光,我替你留着当个纪念吧。”

钟意皱着鼻子,反手捶了他一拳。

周聿白轻轻叹口气,把她搂进怀里:“钟意,都过去了……我爱你。”

“知道啦。”她摸了摸那只手镯,“这只手镯在我那儿放了很久,原来最后还是要给我。”

“也许在我母亲那都是儿媳,但在我这里,叶蓁蓁和你不一样。”他轻声道,“事儿没成,一个是朋友,一个是爱人,我所有的都是你的。”

“如果叶蓁蓁没死,一切会不会不一样?”钟意仰头望他。

“那就是另外一个故事了。”周聿白设想了一回,“我和蓁蓁结婚后会回国,父母还是会离婚,我跟我爸还是会反目,我和她应该会住在临江,也许她会想办法把繁星河带回国内,两个人吵吵闹闹分分合合。”

“你会在娱乐圈,我仍然会两城奔波,也会在某些场合注意到你,兜兜转转,依旧会维持两人关系,依旧会有各种矛盾,等到几年后叶蓁蓁跟我离婚,我还是会去找你,在这条路上还是会这样抱着你。”

钟意想了想。

极有这样的可能性。

兜兜转转。

是她的还是她的,属于他的最终仍然属于他。

早秋时节。

枝枝终于背着崭新的书包上了小学。

这对钟家,尤其是当了几十年数学老师的钟爸爸来说算是一件值得纪念的事情。

当初钟意执意给家里买了个大房子——接近一百四十平的家里现在只住了钟爸爸钟妈妈两人。

钟心、钟意和枝枝的房间都已经掩上了房门,只等着每年的某些节日迎接主人的回家。

钟心和丁骞大概就此在北城定居,彻底告别汀溪的小城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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