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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星际黑吃黑(三)(1 / 2)

陆谴从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嗜血好杀的人,他的力量越强大,就越觉得很多时候没有出手的必要。

帕波托是个星际大盗,与此同时,戚柏那支佣兵小队也并非什么大圣人。他们的斗争与厮杀在五大星系中,每天都在上演。

陆谴并不去判断谁该生谁该死,只是因为他现在和戚柏一行作伴,因此要帮戚柏他们。

但说到底,人们的生死来去,陆谴一直是刻意避开的。

因为在陆谴面前,绝大多数人都是弱者,他们对陆谴无法造成什么威胁,他们的好赖善恶在不触及陆谴底线的前提下,陆谴不会去轻易去要了谁的命。

否则太不公平了。

因为他那么强,他已经无须再为争夺话语权而做出任何努力。这种力量凌驾于一切。

陆谴可以随手定夺旁人生死,他说谁错谁就永远不能对,他说谁有罪谁便粉身碎骨。

但他不能。因为知道自己所处的位置不同,陆谴反而更为收敛一些。

不可高高在上,不可恃强而狂,不可不战而胜,不可草菅人命。他曾经给自己定下许多只有他自己知道的规矩,这双手能染的血越少越好。

但这太难,陆谴总是身不由己。就像他当初被扣上一顶意图统一全星际的好战分子的帽子,又像是他一直小心翼翼维持的平衡总被意外打断。

很多时候不是陆谴所想,也不是陆谴所能把控。

这就好比……眼前正激动地抽他血的帕波托。

陆谴没打算杀他,但帕波托正兴奋地打算谋杀他自己。

“你那是什么表情?”帕波托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说,“你最好不要起反抗的心思,乖乖等着复刻结束。否则你的朋友们就得去给你陪葬了。”

要死的活不到明天。陆谴脑子里突然就冒出了这么个想法。

他心底失笑。

抽血设备有一个缓冲装置,为了避免帕波托的身体承受不了太多异体血液的融合,所以给了一个过渡的时间。

而帕波托的手下们正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们看,很显然,所有人都对于复刻“陆谴的天赋”这件事感到异常的兴奋。

“老大,他说的是真的吗?那老大是不是马上就会变成星际最强了?!”

“陆谴的天赋血脉,就算是万分之一也不可小觑,老大本来就很厉害,这下就是如虎添翼!”

“……可他要是说谎怎么办?”

听到手下的质疑,帕波托也冷冷扫了陆谴一眼,说:“你小子最好说的是真的,如果我没有在你的血液里复刻到任何有用的东西,那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陆谴缓缓撩起眼皮,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没有回答。

他的视线稍微往外望去,在距离他们不算太远的地方,戚柏等人的飞行器正与他们保持相对平稳静止的前进速度。看起来,星盗的人已经坐上了驾驶座。

帕波托一点也没有隐藏他的恶劣和虚伪,他说要放过佣兵队,可事实上他连作戏都懒得做全套。

在他眼里,面前的陆谴根本就是个蠢货,会为了一句随口的承诺就交付自己的一条命,这样的人,太好骗了。

在帕波托的打算里,复刻完陆谴的血脉天赋后,他就返身去把佣兵队的物资抢了,再去把他们杀了。这简直是一举多得,一石多鸟。

他越想越觉得今天这一遭赚大发了,于是格外开恩地对陆谴说了句:“只要你没说谎,我就赏你一口棺材。”

血液蓄势待发地进入缓冲带,帕波托的情绪越发高涨。

他太渴望变强了,哪怕只是一点希望,也能让他兴奋不已。

“开始了开始了——”

帕波托的手下看上去显然也很激动。

他们跟随自己的老大入了星盗这一行多年,日子过得不上不下的,因为帕波托的天赋血脉花里胡哨,但真正作战的时候,常常被其他alpha按在地上摩擦。

如果帕波托变强了,一荣俱荣,他们的生活必定也会变好。他们可以抢很多的人,目标也更为远大。

“说起来,你们知道陆谴的天赋血脉是什么吗?”突然有个人问道。

“你是不是傻,血翼啊!那个强大的生物变异体,我在图册上见过,一条能遮天蔽日的龙!”

“不是龙吧,传闻好像说是黑蛟?”

“能有啥区别,反正是黑色的大长虫,作战的时候一个摆尾就能把别人的机甲扫粉碎!很多游寻者都是为了找它,听说它大概率是落到深红漩涡里了。”

陆谴的眉毛很浅地抬了一下,是下意识的。因为听见了他熟悉的名字。

血翼,他们管它叫他的天赋血脉,实际上,陆谴一直把它当宠物。他几乎没有使用它作战的机会。

和不死蛛这种没有生命意志的变异天赋不同,不死蛛必须要靠陆谴的精神力温养,所以总是蛰伏于陆谴的后脖颈腺体处。

但血翼那个大家伙,已经进化出自己的意识了。

它的变异体强大到不需要借助主人的精神力,自己也能搞破坏。

不过,这六年看上去它很安静,还没有给陆谴弄出一堆烂摊子。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陆谴的血已经抵达了对面。

这看上去很诡异,一条深红色的血线像滚烫的岩浆般流向高处,所经之路温度陡然升高。

但帕波托没有注意到那些,他满脑子都是“我就要复刻陆谴的血脉了”。

于是他眼睁睁看着那抹红,进入到自己身体。

按以往的经验,因为帕波托身体的特殊性,在血液接触的那一瞬间,他就会感受到力量的传递。

血脉与血脉的融合交织,他能很快分辨出这人到底有没有说谎。

可这一次,帕波托的脸色突然变得很奇怪。

“老大,怎么样,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他的血如何?”

“有血翼的能量吗?”

“老大,老大你怎么不说话——”

没有太多的反应时间,帕波托在下一秒,突然震声痛呼起来,他大叫着发疯了似的拔掉管子,也不顾自己皮肉被撕扯,死死按住血液流经的地方。

“啊啊啊啊!”

帕波托还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他的整条手臂都好像被一股自骨头里燃烧的烈火烧灼着。因为浑身用力紧绷,他额头青筋暴起,在地上翻滚哀嚎,声嘶力竭中还不忘质问罪魁祸首,

“你……他妈……做了什么!这是什么…!有东西在钻我的骨头……不,不是,好烫,啊啊啊——”

对于帕波托的痛苦,陆谴并不给予回应。他慢条斯理地拔掉了手上的管线,止住了血,站起了身。

残留在抽血装置里的那部分仍然活跃精神。

它们非但没有回流,反而借着这个时机冲出桎梏,好似有生命般一触即发,在空气中蔓延烧灼起来。

于是一条诡谲的火舌陡然出现在眼前,毫无征兆地越燃越烈——

“呜哇!”

“见鬼,那他妈的是什么!”

帕波托的手下已经用最快的速度反应过来事情有问题,但他们根本没有办法抵抗,他们甚至反应不过来眼前发生了什么。

这火石,比耶堪亚地下城的那场要小得多。

它不足以烧毁太多东西,但却够把这群人烧得哭爹喊娘屁滚尿流。

那火舌确定了目标后,直冲冲朝着那几个互相推搡不敢上前的人窜去,好似有意识般,戏耍着这几个胆小的家伙。

“快去帮老大,拿机武拿机——啊啊啊这是什么!”

“我靠,我靠扑不灭,它怎么追我烧!”

“哇啊他钻进我衣服里了,好烫!”

“我的手,我的耳朵……我被烧焦了……啊!”

陆谴没有理会那几个抱头鼠窜的家伙,他径直走到地上打滚的帕波托跟前,稍稍俯身看了一眼。

帕波托的运气很好,血噬的力量被控制在大臂处,因为进入的血液不多,所以大概率不会要了他的命。

陆谴突然说:“承受不住,是吗。”

“嗬咳……”帕波托根本说不出话来。

在短短几秒钟的时间里,他的手臂从骨血开始被烧透,现在表层的皮肤也开始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焦灼味。

他哪里知道这人的血有这么古怪!

不,一定是陆谴的力量在作祟。是了,那个全星际最强的男人,他的力量神秘强大,所以帕波托承受不住,这很正常!不是因为他弱小,是因为陆谴的血脉之力太恐怖——

陆谴知道他心中的想法,也并不过多解释,模棱两可说:“它们可能会一直烧下去,顺着你的血脉,你的骨头,进入四肢百骸五脏六腑。我知道你的飞船上有随行疗愈师,但他们救不了你。”

帕波托惊恐地睁大了眼睛,疼痛和内心的恐惧让他浑身抽搐不止:“咯呃—!”

“你也知道这是谁的力量。它要杀你,”陆谴总结道,“你就活不了。”

陆谴在唬人这件事情上,有先天的优势。

虽然他总是面容亲和,给人以风度翩翩温文尔雅的感觉,但他眼神里有上位者的从容和肃杀,不笑时,总能把所有话都说得不容置喙,无声中带着压迫。

帕波托信了,他也觉得自己要死。

可他现在连后悔都来不及,张着嘴,喉咙里也只能发出嘶哑的“咯咯”声。

陆谴站直了身子,背脊自然挺拔,眼神从那个角度看上去冷漠淡然,但又奇怪地露出些悲悯。

“但不是没有办法。”

“……!”帕波托立刻露出一个求饶的目光。

“你刚才用机武射伤了一个人。”

陆谴想到虚无及中的那一枪,打在肩膀上。他们那样的beta,在被机武打中后如果不能及时得到救治,可能就是终生残废。

于是他说:“你救他,我救你。如何?”

-

飞行器上被绑得结结实实的佣兵小队,正用他们独特的语言密码进行沟通。

戚柏:“唔唔唔!”

就算要死也要死得有骨气,狗朝,你他妈能不能别一直吊鼻涕!

荀朝:“呜呜呜——”

我不是因为怕死,我是觉得六千不值,死就死吧还给他们送份大礼去。

风思留:“嗯嗯嗯?”

万一不能被吸收呢?到现在为止,除了他,还没有别人碰过陆谴的能量源。

张厌吾:“嗯。”

嗯。

虚无及:“呃……”

我的肩膀好痛……

戚柏:“唔……唔唔。呜呜呜——”

不管怎么说,大家相识一场也不容易,今天要死就死得整齐点,我数一二三,我们一起撞墙吧。

荀朝:“呜?”

真的不挣扎一下了?

风思留:“嗯?”

为什么张厌吾看起来已经做好准备了?

张厌吾:“嗯。”

嗯。

虚无及:“呃……”

我的肩膀好痛……

佣兵小队成立于三年前,但那时候还只有戚柏和张厌吾两个人。再之后慢慢地加入了荀朝,风思留,虚无及。

仔细算下来,他们在一起相互嫌弃也好,彼此照拂也好,时间并不算太长。

要死,谁都不甘心。

但谁都没在怕。

参与游寻的人,没有谁是真正怕死的。否则好好的和平生活不过,何必来这一场混战中掺和一手?

只是他们心有不甘,他们为了不同的目的前行,为了某一份执念坚持到现在。连在菲拉堡里的所有危险都已经提前做好最坏的打算,却没想到,要死在星际大盗的手上。

不划算,太不划算。

戚柏突然想,如果他当初没有摘除腺体选择当个beta,应该不至于被一个c级精神力的alpha给弄死:

“唔唔……”

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荀朝:“呜?”

你后悔啥?

戚柏:“唔……”

不告诉你。

“……”荀朝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他知道戚柏身上有一些不曾告人的秘密,这很正常,他们每个人都有守口如瓶事。但都死到临头了,还要留一手,荀朝觉得戚柏这人不地道。

一阵沉默后,他们突然感觉到飞行器有一些轻微的震动——他们瞳孔骤缩,看向紧闭的安全门。

有人从钩桥走来了。

他们互相看了一眼,从彼此眼里读出了一个信息:帕波托杀了六千,现在要过来杀他们了。

一想到他们的新队友死得这么不明不白的,这几人的眼里就渗了血一样的恨。

他们死死盯着安全门,直到它打开。

然后……

他们看到了完好无恙的陆谴。

几人同时伸长了脖子:“!!!”

在惊讶还未过去的时候,他们紧接着又看到了紧随其后的帕波托——

这个刚才还穷凶极恶的星际大盗,此刻吊甩着一根手臂,脸上惨白地流着冷汗,但嘴角却扯着一个讨好的笑。

他对陆谴说:“我们这就给您的朋友松绑!”

陆谴点点头:“有劳。”

佣兵小队:“……”

逐渐看不懂走向。

当手上和嘴上的绑缚解开以后,戚柏飞身上前,抓着陆谴的手上下左右地打量。

“你没事?”其他人一边警惕地看着星盗,一边也挪了过去,问陆谴,“他不是要复刻你的血脉吗?”

他们不知道在短短的时间里,帕波托经历了什么。但现在的一切看上去太诡异了。

因为此前才说要把他们都杀光的帕波托,现在正让他的随行疗愈师,给身受重伤的虚无及做精神疗愈!

“到底发生了什么……”戚柏在确认陆谴并没有受到什么严重的伤以后,脸色变得非常严肃。

不管他的想法再如何发散,也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陆谴并没有回答他们的问题,不是他无从开口,相反,他对此早有预料。

代替他回答戚柏的人是帕波托。

他捂着他的左臂,似乎因为什么原因疼得厉害,走路都打着颤,但偏偏非要挤出一个怪难看的笑,对佣兵队的人说,

“是我想通了,这世上不是谁都有能力继承陆谴的强大,这是机缘,这是命运,这是冥冥中自有注定。”

戚柏对他的虚伪做作感到十分的嫌弃,皱着一张小脸,忍着不爽继续听了下去。

“……所以我在刚才想通了这件事,我认为,对陆谴的能量强取豪夺是一个非常不明智的决定——那样强大的男人,他的血脉一定也有自己的选择,它既然选择了你们的同伴,一定就是有它的道理,我怎么能违背命运的安排?”

帕波托把这一切形容为他自己的主观决定,好像放弃复刻陆谴的血脉是因为他的英明决断,和高瞻远瞩。

他还说:“别看我是个星际大盗,但我做人有做人的原则。这股力量不属于我,所以我不强求。”

戚柏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傻子才相信一个星际大盗会因为这些莫名其妙的理由,放弃唾手可得的力量。

于是他直接无视了帕波托,转头问陆谴:

“你跟我说,是怎么回事?”

陆谴仍做出那副,好像什么都不懂,却又坦然的样子,说:“力量太强,他承受不了。”

“……”帕波托嘴角一抽。

他明明都已经答应放了他们!他还让自己的疗愈师给这个无关紧要的家伙治疗!这得费多少精神力!他妈的,就连帮他圆个面子都不行吗!

荀朝和风思留或许是突然从生死危机中活下来,心情大为放松,听到陆谴的话以后,没忍住笑了出来。

他们小声交换了一个嗤笑的眼神:“爬爬多这垃圾。”

帕波托听到了,他又气又恨:“老子叫帕波托!”

戚柏对此却表现的尤其惊喜,并没有把注意力放在帕波托身上,而是按住陆谴的手,问他:“你身体里真的有陆谴的血脉之力了?”

陆谴点头。

荀朝和风思留也后知后觉地震惊起来:“就只是那么一点能量源也行?那你会用吗?不,你肯定不会用……但强到连爬爬多都承受不了,你又是怎么承受住的?”

陆谴保持了沉默。

这就是他不愿意暴露的原因,因为他要给出更多的解释,让这些人不至于联想太多。

但透露一些,对于之后也有好处。下次再遇到麻烦,陆谴不至于要继续演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废物,他至少可以变成……一个稍微有点反抗能力的废物

但这事又不能太急,否则就会让人起疑。

比如现在的张厌吾,就露出了一个困惑的表情。他走近陆谴,努力感受了一下,却蹙着眉头说:“为什么,无法感知?”

“而且我好好奇,血脉天赋不都是要通过腺体进化吗?六千连腺体都没有,他怎么储存这力量?”荀朝也问。

慢慢地,就连帕波托都好奇地看了过来:一个连腺体都没有的家伙,竟然可以继承陆谴的力量,这本来就是个诡异的事。要不是他的命还攒在这人手上,他早就严刑逼问了。

而陆谴对于所有人的疑问,通通都用摇头回应。

他的演技越发自然了,对他们说:“我不清楚。”

这一招死不承认假装无知,非常好用。

荀朝立刻就挥了挥说,说:“哎哟,就是嘛,问他有什么用,他在不久前连精神力是什么都不知道。”

“等虚无及醒来,让他慢慢研究。”

陆谴垂着眸,从大家的角度看上去,他似乎有些局促。事实上,他只是想要快些结束这个话题。

以为他在不安的戚柏,拍了拍他的肩,说:“没关系,这是好事,你不用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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