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灯光堂亮。陆惑乔汐今天穿着一条浅浅雾蓝色裙子, 雪肤墨发，半蹲在轮椅前，目光亮亮地看着他鱼尾巴。她打量得很认真, 小脸上全是好奇神色, 撇去鱼尾残缺腐烂，染着青黑色部分，陆惑尾巴是真很漂亮。灯光落在金色鱼鳞上，熠熠生光。乔汐已经能幻想出, 陆惑尾巴痊愈后，他在水里畅游身姿，到时候他必定是勾人妖孽。“尾巴会有知觉吗？”乔汐问他。“嗯。”他腿也有知觉, 但不能行走。乔汐眨了眨眼, 她手从上往下，轻轻地，顺延尾巴方向, 一直往下摸去。很滑，还冰凉冰凉, 却一点也不软，手感很好。乔汐还发现自己手背上能量条疯狂闪烁着, 显示快速吸收金能量。她金能量从刚才少量一下子涨到了10，很疯狂！乔汐眼睛更亮了, 她没有想到摸陆惑鱼尾巴有这样效果，上一次她处于震惊，竟然忽略这样重要事。轮椅上陆惑，他低垂着眼帘, 翘长睫毛轻颤, 遮挡住他眼里神色, 他手紧紧握着两侧扶手，像是在克制，却又不敢出声打扰女孩把玩他尾巴。冷白俊脸上涨着潮红，像在白瓷器上抹了艳红颜色。乔汐手一直往下顺抚，坚硬鱼鳞刮过她手掌心，有点痒。快要触及残缺鱼尾，她停了下来，唯恐弄疼陆惑。女孩视线太强烈，陆惑抿紧了唇，羞耻得想要扯过旁边被子，把尾巴遮掩起来。以前，他尾巴不经意露出来时候，他都很伤心，又觉得恶心，会把自己锁在洗手间里，独自呆着，一直到尾巴消失才出来。他厌恶这样丑陋东西，每天都小心翼翼地藏着，不敢让人发现。他就像是阴沟里鱼，腥臭，黑暗。而面前女孩，却把他从臭水里捞起，不怕弄脏她手，她神色认真，目光亮亮地轻抚着他尾巴。她小手很软很软，那样温柔，拂去了他不甘，卑微，和厌恶。她还会说着甜甜，哄他话，“陆惑，你尾巴真好看。”“你尾巴竟然是最漂亮金色，还会发光，太美了。”“你这样子，像童话里出来人鱼王子。”“人鱼王子是公主，你是我！”陆惑泛红眼睛一点一点亮起，两侧手松开，又握紧，他第一次知道被喜欢滋味，仿佛下一秒他死去，也没有遗憾了。他点点头，他是她。乔汐还没有摸过陆惑鱼尾，上一次只是用指尖轻轻地点了一下，不敢用手摸，她有点好奇鱼尾巴触感。她没有研究过金鱼，只知道有些人喜欢养金鱼，很有讲究，对金鱼尾巴有一定审美要求。她听说过，金鱼尾巴张力越足，尾巴越漂亮，也就是说，两侧尾叶要分开，角度大才好看，而且张力足尾巴，甩起来才会有飘逸感。面前陆惑尾鳍只剩下一半，另一侧已经腐烂，呈现出青黑色，像毒素般，不清除话，会继续往上侵蚀。到时候会把陆惑整条尾巴都侵蚀掉。完好另一半尾鳍像金色蝉羽，薄薄一层，哪怕不在水里，也很漂亮。乔汐眼里全是好奇，“陆惑，我想试着摸一摸你鱼尾巴，如果你觉得伤口会痛，就告诉我。”陆惑低着头，轻轻地应了一声：“嗯。”乔汐有些紧张。夜色渐深，外面月亮藏在了云后，露出尖尖月牙，皎白月光落在紧闭窗户上。室内很安静。乔汐轻轻地碰了碰那薄薄尾鳍。看见轮椅上陆惑沉默着，她改为用掌心，轻轻地贴上那金色又漂亮鱼尾巴，触感很软，比鱼尾上半部分还要柔软。金色透明尾鳍就像一层轻薄蝉羽，很漂亮。“汐汐！”在女孩手触碰陆惑鱼尾瞬间，强烈怪异感袭来，比以前任何一次都要强烈，陆惑还来不及抵抗这样感觉，原本挺拔腰身，瞬间放松了下来。乔汐摸着鱼尾巴手一顿，她抬眸看陆惑，紧张问道：“我弄痛你了？”陆惑紧紧咬着牙，两侧双手无力地握着，他死命抵抗那从鱼尾巴汹涌而上麻意。感觉太强烈，他根本抵抗不住，低沉闷哼声从嘴里逸出，他眼尾都红了。乔汐吓得赶紧收回手，“对不起，很痛？”她只是轻轻摸了一下，鱼尾太软了，她没有用力啊，是不是这边也有伤口？少年低着头，身体微颤着，像是很痛苦。乔汐有点无措，她低下头，凑近他鱼尾轻轻地吹了一下。陆惑几乎要疯了，“汐汐！”少年声音哑得厉害。“要不我去拿药膏？”乔汐很是着急。陆惑抬起头，她这才发现他冷白俊脸布满潮红，眼睛水润湿亮，青涩眉宇透着艳色。她傻眼了。之前她故意捏过陆惑小叶芽，见过不少次他这样状态，不过都比不上这一次，这样强烈，欲色满满。所以他是痛得难受？还是像被她捏小叶芽那样难受？乔汐重复再问陆惑：“你尾巴疼吗？”陆惑摇摇头。乔汐漂亮大眼睛亮起，所以，摸陆惑尾鳍，与捏小叶芽一样？不，好像尾巴感觉会更强烈。刚才担心和着急已经消失，她眼底里是满满焉坏。乔汐再次伸手，她又轻轻地摸了摸陆惑那薄薄尾鳍，果然，轮椅上少年难以自抑地闷哼一声，声音哑得让人酥了耳朵，“汐汐，不要摸。”陆惑没有想到自己尾巴这样敏感，当着女孩面这样出丑，他羞耻得几欲想死！这一次，乔汐完全确认陆惑并不是疼痛，而是真像被捏了小叶芽。对这一发现，乔汐实在是太喜欢了。“陆惑，你真是……”乔汐嘴角高高翘起，看着轮椅上呼吸不稳，眼尾透红，轻喘得厉害少年，她眼里全是小得意和欢喜，“大宝藏!”陆惑耳根发热，就连耳尖尖也红透了。就在乔汐还想伸手去摸他鱼尾，逗弄他时，陆惑尾巴消失，重新变回了双腿。“怎么这么快消失？我还没有看够。”与上次一样，鱼尾巴出现时间似乎只有五分钟，甚至还不到五分钟。乔汐目光晶亮地看着陆惑，“你再把尾巴露出来吧。”陆惑狠狠地吸了一口气，他额上浸满了汗，就连挺拔鼻子也有些微汗，他声音像是被沙子滚过，低哑得不像话，“不行。”乔汐还想说什么，这时，门被敲响。“惑少爷，我送晚饭来了。”敲门是温晴。乔汐眼里有些遗憾，不能继续作恶了。她起身去开门，“晴姐。”“小汐，你来了？”温晴笑得温婉，自从成功离婚后，她最近生活是从没有过舒心，哪怕想起方志海还是会伤心，但只是偶尔时候。家里只剩下她，不用每天听婆婆使唤，唾骂，更不用照顾小姑子一家人，每天有忙不完家务活，她现在心境明朗开阔了不少。她做回了以前结婚前自己，自信又快乐自己。温晴常年积聚在眉宇间郁色早已经消失了，她手背上绿色能量也达到了100，整人变得鲜活，还好看了不少。“我前两天有事。”乔汐笑道。温晴告诉乔汐，“惑少爷每天都在等你。”她还以为两小口闹矛盾了，“你来了，太好了。”她照顾陆惑饮食已经有一段时间，哪怕接触不深，但也看得出陆惑很在意乔汐。每天他都会整理好衣服，安静地坐在窗边看书，为就是等乔汐来了，能一眼看到她。乔汐笑弯了眸。温晴端着饭菜进来，不经意看了轮椅上陆惑一眼。她整个人愣了愣。少年冷白脸上全是薄红，眼睛湿亮，眼尾泛红，一向挺括干净白衬衫有些皱，他胸膛起伏着，像是……像是被狠狠欺负过一遍。温晴很是惊讶，她没有想到乔汐模样漂亮又乖巧，竟然是主动欺压一方。她赶紧摆放好晚饭，快速逃离，唯恐妨碍乔汐和陆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