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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节(1 / 1)

文成有那么一瞬间的推却,可想起二皇子,又撞着胆子企图再劝道:“可......”“你回去,旁的我自会跟二皇子解释。”姜城南已失去了耐心,甩了甩衣袖不再看他。文成心里极限拉扯了一下,到底是没敢再跟着,毕竟现在姜城南算是他的半个主子,真的得罪了他实在是无甚好处,两番权衡之下,最终只得点了点头忙驾马离去。只是他留了个心眼,驾马离去的时候,回神看了一眼,见姜城南没向着贺府门前去寒门,反而朝着一角落处走去,实在摸不着头脑,眉头不禁皱了皱,这是要作甚?姜城南走到一侧边的小巷里,便撩开衣袍,席地而坐,一双清冷的眸子,只静静的看着贺府新宅,眼神中神情难辨,但复杂中带着几分渴望,眼神一错不错的紧紧盯着,生怕扎眼间便有什么东西从眼前流逝一般。时间过得飞快,转眼便天黑了,贺府新宅前,除却偶不是路过的马车,与从府中出来洒扫的仆从外,便鲜少在见到人影。家丁提着灯火,爬上梯子,点亮了门口的两盏灯孔,烛火微微下,贺府新宅门庭显出几分森严巍峨来。姜城南看了眼天色,又看了眼新宅门口,眉眼中不禁闪过几分失落。贺府大门处,忽传来一声低沉的开门声,姜城南身型一滞,目光忙寻声看去,待看清灯火下照应的人影,身型几不可微一滞,冰凉的眼神里难得出现几分温柔来。玉岁翘首往远处看了看,不禁回身劝道:“姑娘,世子估摸着还有些时候才能回来,也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去,咱回府等吧。”姜笙闻声叹了口气,目光也在原处街角看了几眼,确见无人,眼眸里暗淡了许多,却是摇了摇头道:“在等等吧,好几日没见他了,我想迎他回来。”玉岁闻声便笑嘻嘻的弯起眉眼道:“好好好,奴婢陪着你等。”姜笙病了好些日子,身型又纤细许多,单薄的好似一阵风吹过,就能见她掀起飞走,烛火映照下,更显瘦弱,姜城南离得不远,看的清楚,在暗处仔仔细细的看她,眉宇间不禁紧紧皱起,四处被黑暗包裹,一片云朵从月前散开,熹微月色穿透云层洒在地上,照清他面上的淡淡愧疚之色。门口的灯笼不知被风吹得晃荡了多少下,府门前的人也不知少了多少,玉岁有些担心姜笙身子,不禁又劝道:“姑娘,咱回去......”话还未说完,便见姜笙的目光一亮,寻着她的目光看去,便瞧见街头出现了一辆马车,她忙道:“来了,来了,世子回来了。”马车很快便停在了门口,贺屿安显然没想到姜笙今日在门口迎他,下马便踱步到她身侧。贺府门口,灯笼照清一对相互依偎的身影,显得格外温情,两人不知在门口说了些什么,只见姜笙眼眸带笑,靠了靠贺屿安肩头,贺屿安就这么扶着她,两人只说了片刻,便进了府。须臾间,门口便恢复了冷清,姜城南又念念不舍的看了几眼,才从隐蔽的角落里走了出来,他仿佛此刻才觉得疲惫,熬了近十日,早困顿虚疲的难受,方才不过是精神强撑着,此刻去了念想,紧绷的那根弦募的便断了,身型虚晃了两下,下一刻眼前一黑,便无知无觉的晕厥在地。他刚晕厥在地,角落里又出来一人,走到了他神色,神情有些许复杂,看了看贺府,又看了看他.....眼眸眯了眯才弯下了腰。---东宫书房案牍上正摆着几张写的密密麻麻的纸张,正是前几日秋闱已考过的卷题,太子许永承只粗粗的看了一眼,目光在那几人的名字上划过,募的抬头看向孔及令。“这几人今日的试题可送来了?”孔及令点了点头答道:“在这,刚送来,殿下请过目。”小太监忙上前接过,依次又铺开在许永承面前,他目光在一字极为娟秀的卷子上顿住,眸光中闪过几分赞许,伸手拿过,细细读来,孔及令侧目看了一眼,也点了点头道:“这姜帜确实不错,只是有些……”他话未说完,但已然表明态度,是有些顾虑在身的。太子未置可否,轻嗤了一声,抬眸看了他一眼,又放下那试卷,伸手又拿过另外一张,上面落款姜许恣三字。太子勾唇看向孔及令,忽然又问道:“那孔大人觉得这人如何?”“姜许恣?尚可,是个圆滑之人,可堪太子重用。”三人之间,孔及令便最满意姜许恣,只看了试卷,便觉得他们志同道合,所观所想都极近。“圆滑,可未必是好事……”许永承摸索着手上的扳指,意味深长看着孔及令说道。“那太子是觉得夏赫章如何?”说起这人,许永承明显兴致缺缺,试卷都未拿起,舔了舔唇淡淡道:“也就一般吧,比不上另外两个。”孔及令赞同的点了点头:“确实如此……”他有些摸不准太子意思,看了眼问道:“那太子更属意哪位?”作者有话说:我今天理了下大纲……所以有点少~莫怪第101章 和离许永承闻声未应, 只低头看着手上的答卷,眯了眯眼将左手上的一份往案牍上一扔道:“去查查这人!”孔及令微微侧身, 见姜帜二字跃然纸上, 有些疑虑道:“殿下不觉得此人太过钢直了吗?行卷答题疑难处直言不罢不休,不会转弯,往后为官未必是个好事。”许永承抬眉看向孔及令道:“朝堂之上,总不能都是如你这般的圆滑之人, 尚需要这样的刚正君子扳正局势维以稳妥, 孔大人, 你说可是?”孔及令冷不防被点了一下, 有些诚惶诚恐的不知该如何答话。许永承一双眸子里是捉摸不透的笑意看着孔及令道:“孔大人不必紧张, 孤在夸赞你圆滑的恰到好处,这话没听出来?”孔及令琢磨不透太子心性,闻声后背冷汗直冒, 却只得憨笑着腆着一张脸道:“多谢殿下夸赞,多谢殿下夸赞。”许永承挑了挑眉头, 失了兴致,身体微微往后一倾看向他道:“五洲的暗兵,先将乾州的兵往尧京调吧。”孔及令闻声一怔, 神色一紧道:“殿下确定了?”“倒也没有,不急, 看我那好皇弟的意思了, 他若有心要争,孤自也要陪着他玩一玩的。”孔及令点了点头道:“乾州的兵可要告知陆贺两位大人,若要进京, 必要过京郊军营, 微臣一人统筹, 未必能瞒得过,需得小贺大人里应拖过国公爷的在外勘察的耳目。”说起陆然与贺屿安,太子神色募的一沉,他重重摩挲着手中扳指道:“先不必,届时在说,至于私养暗兵一事,你给孤瞒仔细了,若无孤的令,任谁都不能泄露。”孔及令垂下脑袋应是,眼眸精利的直转,他太清楚太子此举的意思了,到底是对那两位留着提防的心思,可见即便是从小一起长大,都未必能够交心,这在孔及令看来,是再好不过的了,那两位不得殿下亲信,那于他而言便是极大的好事,殿下眼下信得过的唯有他一人,这便是极大的好事。孔及令归府时,府内的烛火还亮着,刚进前厅的门,便见孔灵乔守坐在木椅上等着。一见他来,孔灵乔眼眸一亮,忙起身去迎:“父亲你终于回来了。”孔及令没看她一眼,边转身离去边道:“莫在痴心妄想了,我孔及令的女儿,便是不嫁,也不会不要脸的舔着脸皮登门求着人娶。”“父亲!你非要如此说女儿吗?”孔灵乔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吼道。孔及令闻声脚步一顿,估摸也是一时道自己方才的口气太冲,说话言语太过重伤,再说话时语气不禁柔和许多:“乔儿,且不说贺屿安心里没你,一次次的折辱作践你,即便这些你都觉得无甚要紧,可他确实已经娶妻了,姜氏女即便再卑贱那也是皇帝亲赏的婚事,光这门亲事压着,贺家就绝非良配!”孔及令说的话,犹如压垮孔灵乔精神的最后一根稻草,她不禁歇斯底里道:“绝非良配?父亲,当初你为了攀附贺家,将稚童的我送到老夫人跟前时可不是这么说的,可记得那时我是被你绑着扔进贺家的,让我使劲手段务必要拴住屿安表哥,讨好老夫人,谄媚长公主,这些话哪句不是你亲口说的?现在一句绝非良配,就将女儿这近十几年的委曲求全抹去不作数了?作践我的到底是贺家,还是父亲你?”这么直戳人心肺的指责,听起来最是刺耳,孔及令强忍着扬起巴掌的冲动,深吸了一口气道:“给我滚回房间去!”“都是死人吗?还不来人将姑娘扶会房里去!”话音一落,神色的老妈子丫鬟们身躯一颤,忙上前去拉孔灵乔,边拉还边劝道:“姑娘,咱回院吧!”“滚开!都给我滚开!”孔灵乔甩开老妈子们的手,而后“噗通”一声,竟是跪倒在地:“父亲,乔儿求您了,求您成全乔儿吧!”孔及令一副怒其不争的样子道:“你是我孔及令的千金,一品大员的嫡女,要什么样的男子都没有?唯独贺家那个不成,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吧,你不要脸面,为父还要,若是再让我知晓你又登了贺家的门,便别怪我心狠敲断你的腿!”他说着便甩开了孔灵乔拽着自己衣袖的手,烦躁的转身离去,他似忽的想到了什么,眸光一闪又转回身来,对着孔灵乔道:“你年岁也不小了,也是时候该张罗成亲的事了,为父看中一人,是个可堪大任的贤才,太子殿下也极为看中,待殿试后为父便将他带来你亲眼瞧瞧,他样貌才气皆不输于贺三,你就是呆在山上呆傻了,以为这世间就这一个男儿?为父告诉你,比他好的大有人在,你且安心等着吧!”“我不!父亲......”孔灵乔还要在说,孔及令却未再给她机会,对着身侧的老妈子道:“王婆子,扶姑娘下去!好生看管!”孔灵乔虽百般不愿,却被一众丫鬟婢子们强行搀着离去。孔及令看着她离去吵闹的背影直摇头,而后叹了口气,才转身朝着书房走去。翌日贺屿安刚起,只挪了挪身,动静小的很,便惊动了姜笙,她睁开眼眸条件反射的便要下地去服侍贺屿安。贺屿安皱眉按住了她:“你作甚?”姜笙愣了愣,才反映过来,许是梦中在周府的事太过深刻,有些习惯竟悄无声息的影响着她,好比眼下这要伺候人的习惯。她深吸了一口气装作无事道:“睡不着,想起身了。”贺屿安将她揽在怀里道:“时候还早,你再躲会懒,快将前些日伤的元气补回来才成!”姜笙抿了抿唇,只乖巧的点了点头。贺屿安下了地,忽的想起来什么,转身看向她道:“我今早不陪你用膳了。”姜笙问:“怎么了?”贺屿安未打算瞒她道:“母亲与父亲好似闹得有些僵,今早我过去陪着一起用膳调和看看。”姜笙敛眸,有些诧异问道:“还没和好吗?”贺屿安抿唇,叹了口气忽然道:“母亲有意和离。”姜笙险些从床榻上蹦起来,有些被吓到了,眨了眨眼眸道:“和离?母亲提的吗?那老夫人知道吗?”贺屿安摇了摇头道:“母亲房中都是从宫里出来的,嘴都紧的很,事还未成,便瞒着没让往外头传,若是祖母知晓了,国公府还能如现在这般安静?”也是,姜笙神色不禁忧忡,有些忧心的看向贺屿安。贺屿安一眼便知道她的意思,笑着摇了摇头道:“我无事,他们一贯都不大和气,母亲能忍到这个时候,已经超出我的预期了。”“可是好端端的,怎么会......”贺屿安没再搭话,哪里是好端端的,从没好端端的过,只不过是有人委曲求全罢了,现如今是想开了,看淡了,不愿意再忍着罢了,至于这引子什么时候埋下的,他是有些印象的,就是不久前母亲在宫中晕倒那回。毕竟事关长公主,姜笙没好再问,只是眸子闪了闪忽的想到了一人,她眉宇一凝,几番纠结后才道:“夫君,二哥他.......”贺屿安穿衣的手一顿,闻声转头看向姜笙,面上虽笑着,可那笑意却不见底:“二哥怎么了?”姜笙未察觉出来,陷入自己的心思了,咬牙道:“你平日里多注意些吧,往后若是二哥找你,你且都仔细些。”这是让他提防二哥?贺屿安眉头一挑,忽觉有趣,姜笙这突如其来的转变,确实让贺屿安没想到,不禁痴痴笑了一声。姜笙悬着心怕贺屿安以为她在挑拨他们兄弟关系,见他忽然笑起来,不禁有些诧异,这是作甚?贺屿安见她这幅傻傻的模样实在可爱,伸手轻轻刮了下她鼻头道:“哪里是我该仔细,是你仔细些才对,莫要等人卖了你,还帮人数钱才好。”他收回了手又道:“你既自己看清了,那最好不过了,省的我总担心你被他拐骗了。”姜笙心咯噔一下,眨了眨眼睫看她,笃定道:“你早就知道了?”贺屿安勾唇笑:“远比你想的,要知道的多的多,只是......”他故意顿住了不说。“只是什么?”姜笙安耐不住好奇,追问道。贺屿安已穿戴洗漱好了,闻声呵呵一笑,指了指半开被外头天色染得透亮的明窗道:“只是这时候不早了,待我晚上回来,再说与你听。”摆明了要卖关子,姜笙被他将好奇心吊起,奈何说书人却不愿意继续了,怨怼埋怨的目光紧盯着他瞧。贺屿安却是不以为意,笑意盈盈的在在姜笙的注目下出了院子,心情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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