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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1 / 1)

最后获得的,却是白潇潇含泪的一剑。白潇潇泪如雨下说:“你恨我吧谢应,从一开始,我就是带着目的接近你的。你对我的所有好,都是我在利用你。”白潇潇哭着说:“虽然你救了我很多次,虽然你帮了我那么多。但你杀了我的父母。谢应,血海深仇,不得不报。”《情魇》作者自称“狗血虐恋”真不是吹的。言卿那时候一目十行,实际上对于一个根本看不进去这本书的读者来说,他的观点很理性。谁都不值得同情。而现在回忆起这剧情,言卿手指碾碎一朵花,讥讽地扯了下嘴角。谢识衣,你居然也有今天啊?蝙蝠被他的表情吓了一跳:“你咋了?不去就不去吗,干啥子脸色那么可怕。”言卿:“你喝过粥吗?”蝙蝠:“你问这干什么,”言卿:“想喝粥了。”书里面因为一碗粥而情根深种,谢识衣真的是那么敏感缺爱的人吗?按着逻辑,他陪谢识衣挨饿受冻几十年,怎么着也担得起他喊一声“爹”了吧。《情魇》这本书主打的另一个点在“救赎”,主角受是无数人的“白月光”。如果不曾了解,言卿根本不会去深究其逻辑。可因为了解谢识衣,越想越不对劲。或许不对劲是其次,更主要的是,他不想谢识衣落到那个结局。不想他再次众叛亲离。不想他再次跌入尘埃。不想春水桃花那条漫长的路,他重新走过。寥阔的长风卷过言卿指尖。言卿在山门口,转过身:“回去吧。”蝙蝠:“???”蝙蝠扑棱翅膀非常不理解:“你怎么又反悔了?回去干嘛?”言卿:“回去看戏。”蝙蝠:“啊啊啊?看什么戏?看谁的戏。”言卿挥袖,衣如流云:“看我未来‘夫君’的戏。”第6章 谢应(二)未来夫君??蝙蝠震惊:“什么?你居然是个断袖?!”言卿:“嗯,你不要歧视我。”蝙蝠疑惑:“不对啊,你们出家人不是都断情绝爱的吗?”言卿挑眉:“我什么时候成出家人了。”蝙蝠再次震惊:“什么?!你不是出家人?那你头发怎么回事。”“……”言卿和善微笑,夸赞道:“你怎么这么有眼色会说话呢。”“?!”下一秒,高情商的蝙蝠就在主人手中发出惨绝人寰的大叫。眼冒金星、口吐白沫,朝天竖起爪子。言卿重新回到惊鸿殿的时候,侍卫还没有醒。他把高束的头发放下来,看着镜子里和自己七分像的脸,突然有点犯难。人的性格总会在蛛丝马迹中暴露的,要是加上相似的脸,他被谢识衣认出来怎么办。“快,帮我想个毁容的办法?”蝙蝠被解开咒,第一件事就是激情输出:“本座与你不共戴天!!!”言卿:“我发现你这鸟除了不会说话,还脾气特别大。那么暴躁,生活一定很苦吧。”蝙蝠噎住:“什么玩意儿?”言卿说:“我知道给你取什么名了。”他伸出手拍了拍蝙蝠的鸟头,微笑说:“你们族的名字不都喜欢七八个字的吗,既然你那么喜欢抬杠,以后就叫‘似诉平生不得志’吧。”蝙蝠:“?”言卿:“好了,不得志,快帮我像个合情合理的毁容方案。”不得志吃了没文化的亏,还真觉得名字越长越厉害,红色的眼珠子转了一圈,居然也没反对,心满意足接受了这个名字,顺便还消了火:“你要毁容干什么?”言卿指着自己的脸:“你觉得我长得怎么样。”不得志看了一下,优越感十足:“还行吧,虽然皮肤不黑、眼睛不红,丑绝人寰,但你也不用太自卑。”言卿嗤笑:“皮肤黑眼睛红,我要是长你这样,那我还毁什么容啊,直接自杀算了。”不得志:……忍住脏话。它气鼓鼓扇着骨翼往外面飞,不想理这个审美有问题还不自知的丑八怪。言卿倚在桌前,漫不经心看着镜子的自己,随手拿起桌上的毛笔,取了点朱砂,兑了点墨汁,就对着镜子在脸上作画起来。镜子里的人额头上被画出了一个很大的窟窿,鲜血滚滚流下布满了整张脸。言卿端详半天,又找出了一些水粉,把自己的脸扑得惨白一片,等一切弄完,外面的侍卫已经开始敲门了。“少爷,现在宗主让我带您去主殿。”侍卫推开门一看,魂差点被吓飞——眼前这索命的鬼是谁?言卿说:“走吧。”侍卫人都傻了,好心劝告:“少爷,您没必要自寻短见,怀虚长老会为您求情的。”言卿谨记自己现在的人设,朝他一笑,凄凉道:“我人将死,我爹会为我求情。可我心将死,又有谁来救救我呢。”侍卫:“???”言卿被他带着往回春派主殿走。惊鸿殿通往主殿的路有一条横悬于空的索桥。山花被流风卷过空谷,随浮雾氤氲。“少爷!”聪明早早就在索桥的另一边等着他了。幽牢阵法被破,事态严重,昨晚的所有人都被教到了现场。言卿以这么一副鬼样子出现,阿花阿虎都惊了:“恩人,你脸怎么了?”言卿摸了下脸上的血,解释:“没事,不小心摔了一跤。”但在众人眼中,越是掩饰越是心虚。燕见水冷笑一声,冷嘲讽道:“燕卿,你就那么缺男人吗?得不到就要寻死觅活?”白潇潇抿着唇,目光带了一些不解和怜悯。而殷无妄目光只停留在言卿脸上一秒,便很快离开。这世上很多人倾慕于他,燕卿只是其中最不起眼的一个而已,唯一的不同或许就是手段更卑劣些。他看到言卿脸上的血,也终于想清楚了昨晚幽牢里他的行为。这个疯子走投无路开始跟他玩欲擒故纵?以为那样就会让他觉得意外引起他的注意力吗。阿虎上前:“恩人你别自寻短见啊,这世上没有什么过不去!你看我,我当初还以为媳妇跟别人好了不想活了呢,结果不也什么事都没有吗!”阿花说:“死鬼,你要是敢自寻短见,我一定追到地府骂死你的。”言卿:“……”他为什么大早上的要听这些。不得志见言卿吃瘪,放肆大笑:“嘎嘎嘎嘎嘎嘎!”言卿谢过他们的安慰,拍了拍肩膀上的不得志,指着他们说:“来,叫爹娘。”不得志笑声止住:“……”阿花对在自己肚子里呆了十个月的蝙蝠情感非常复杂,眼睛一下子红了。言卿巴不得他们一家三口待一起别来烦他。伸出手,拎着不得志的翅膀递给阿花,微笑体贴道:“来阿花,看看你的孩子,多像你啊,这两个眼睛一个鼻子的,居然都长在嘴巴上面。”“真的诶少爷。”阿花感动得热泪盈眶,转身拉着阿虎惊喜地说:“阿虎哥快看,这是我们的孩子。”阿虎喜当爹,喜极而泣:“看到了看到了。这孩子长得像我,这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的。”燕见水、白潇潇、殷无妄:“……”不得志被紧紧抱着,差点喘不过气,翻着白眼,气若游丝:【娘希匹的狗崽子……他奶奶的死断袖……格老子的别让老子逮到你……】阿虎听不清楚,憨头憨脑:“恩人,我们的孩子在说什么?”言卿:“在诉平生不得志,不用理。”言卿摆脱这一家三口,无事一身轻,穿过悬桥,飞花如流雪,衣袂遥遥。殷无妄抬起脚步,紧跟其后。白潇潇对幽牢的事一直记在心中,咬咬唇,主动去跟殷无妄搭话:“无妄哥哥……”殷无妄垂眸看了少年一眼,再看着他粉白的面容、清润的眼,曾经隐秘的心动似乎都在山洞轰隆隆倾塌的那一声消失了。他不至于犯贱去抢别人的未婚夫。殷无妄抿唇,还是选择不理白潇潇,跟在言卿身后。粉白的梨花拂过眉心金菱,殷无妄思绪微愣,回忆起了某种被牵扯的触感。白潇潇无措地站在原地。燕见水走上去,轻蔑地说道:“潇潇,我都说了殷无妄就是这么一个白眼狼。”主殿。回春派一群长老看着水镜里悬桥上的纠纷,鸦雀无声。宗主看着自己的师弟:“这就是你说的——燕卿已经知道悔改,洗心革面?”怀虚长老觉得自己的脸这辈子都被言卿丢尽了,但他死鸭子嘴硬,硬邦邦道:“对,我儿子就是被那个野男人鬼迷心窍了,现在已经重新悔过。”宗主冷笑连连:“好啊,我倒要好好看看他是怎么个鬼迷心窍法。”*言卿一入大门,便从上空便遥遥飞下一块令牌,重重砸在他面前。砰!“燕卿,你可知罪?!”威严庄重的声音响彻整个宫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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