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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节(1 / 1)

虽然明白这件事严北承本身无可指摘,可她一时之间很难对他摆出好脸色。季宁也是又一次重新认识自己,吃醋的女人真的不好惹。偏偏严北承像个没事人似的,目光掠过来,在她脸上停留两秒,开口声音平淡。“饿的话,餐台有吃的。”?现在她哪还有心思吃?还是她的不满表现得不够明显?季宁脚下一转,重重往椅子上坐下去,并不接他的话。视线直直定向正前方,不看他。严北承微微别开脸,压了压唇角笑意。手中平板换了下手,空出的那只手拉过季宁放在边几上的手,捏在大手里轻轻把玩,穿过指缝十指相扣,掌心相贴,莫名带着安抚的意味。手指交缠间仿佛有电流产生,麻麻的。季宁绷不住了,猛地偏头望过去,奶凶奶凶的。嘴巴一张一合,无声用口型一字一顿说了四个字:“我、想、咬、你。”严北承稍稍怔了一下,唇角再次上扬,勾勒出笑意。经过这么一个插曲,季宁也没和严北承提起何学新。不过看严北承今天这个态度,她应该也不用提了吧?严北承大概率是知道她的心思了,知道和何学新之间,她会选择他。但可能并不知道她有多喜欢他。不过季宁不打算现在口头说出来,这点就留给他自己慢慢发现吧。落地s市时,夜幕已经降临。车开到梨苑,很意外地,家门外路灯下站着一位不速之客。严怀威,一手创立了东格的民营企业家,电视媒体上有过不少报道。季宁这还是第一次见到真人。看起来比媒体上更苍老,身体似乎也很不好,说一句话要停下来缓上好一会儿才能继续。纵使是这样,季宁也不想进屋给这位老人家倒杯水。当初严北承外公的产业不算小,以当时陈家的实力,后期能在短时间内摧毁黎家,很难让人不忖度严怀威在当年那场悲剧里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毕竟,严北承外公当时所经营的产业也是汽车制造相关,与东格存在竞争关系。当然,严老爷子显然也不在乎她那一杯水,只略略扫了她一眼,便将目光投向严北承。完全没把她当回事。严北承目光很静,同样没开口请人往屋里坐,清隽面庞偏过来,低声对她说了句,“先进屋。”外面冬夜冷风飕飕,确实不适宜多待,季宁乖乖应了。进门前,听到严老爷子的声音。——“回来接手东格。”用的是肯定句,但不是命令的语气,莫名透出两分讨好之意。这两年东格年审季宁虽然没再参与,但不妨碍她获知到东格的消息。并购英世利让东格名声大震,也举债累累。严北承离职后,严礼征直接将英世利和东格合并,取名:东利,连车标都换了,可这一生硬借助英世利的影响力给东格抬档次的做法,民众并不买账。一个中低端,一个高端,合成四不相,中高端看不清,这一举措不止让英世利失去进入国内豪华品牌梯队的资格,对东格也是打击。英世利方对于东格这种急于从它身上套现的做法亦十分不满。英世利虽然被收购了,但姿态依旧端得很高,面对东格常常散发着一种“莫挨老子”的气质,加上理念不合,工作展开配合度极低。东格今年发布的年审报告,各项指标显示公司财务状况已出现很大波动。从资产周转率这个指标来看,从前年并购到这一季度不仅没有改善,反而一路下滑,说明收购后两者之间的运营效率比较低,投入到产出的流转速度较慢,并购整合吸收过程艰难重重。至此,舆论和民众已经开始唱哀,之前的争议声纷纷冒出来,普遍认为:东格不仅无力实现英世利的复兴,甚至很可能被拖垮。季宁不知道严北承有没有答应严老爷子,她在客厅坐了不大会儿,便听到开门声响。她从沙发上缓缓站起身,目光定定盯住严北承的脸,不知道想从上面找出什么。直到严北承偏头望过来的前一秒,她又迅速移开了视线。严北承稍顿了顿,片刻后,轻轻浅浅叹了口气。他不紧不慢走上去,到季宁面前,在她抬头时低下头,轻轻吻上她的眉眼,掩下那双澄澈眼眸中的小心翼翼。“等着急了?”“嗯?”他身上有冬夜的清冷,裹着似有若无的苦橙味,季宁伸手环抱他腰身,贴在他胸口吸了一口,应声闷在里面。严北承亲了亲她的发顶,呼吸往下,贴在她耳边:“不是说想咬我吗?”像是一道电流瞬间窜过全身,冲走刚刚那些难以言说的酸涩,留下热烫一片。季宁耳根红着,抬眼对上严北承那双深黑不见底的眸子,与他无言对视几秒,忽然踮脚,嘴唇贴上他脖颈。这一口,倒没有多用力,但她气势挺凶,咬完,微微扬起下巴,语气罕见地带上点霸道,说:“以后你就是我一个人的!”严北承垂头盯着她,有几秒没说话,而后眼底慢慢有了笑意。两人静静抱了一会,季宁揪着严北承胸前衬衫,声音忽然又闷闷的,颇为苦恼。“怎么办?我也才发现我这么爱吃醋。”严北承搂着她的双臂轻微地紧了一下,低下头,一下又一下碰着她的唇。“那就多咬我几下。”他说。第63章 很甜听到这句, 季宁嘴角立刻弯起笑,她抬头望过去,亮晶晶的眸子里全是被宠过头的骄纵。接下来的时间,她便把这句话乖乖落实在行动上。情到深处, 在严北承身上留下一个又一个痕迹。而严北承似乎还很喜欢, 意识被压缩到极致时, 季宁涣散的视线里, 看到他微微泛红的眼尾。清冷雪原燃起黑色的火。窗外夜色静谧,屋内一片旖旎。汗水淋漓过后, 季宁闭着眼睛,依旧赖在严北承给的事后温存里,指尖缓缓划过他胸口那道长长的疤痕。轻声问:“当时很疼吧?”上次有关严北承过去的话题结束得不怎么愉快, 两人都没再提。这个当下,季宁是情不自禁问出口,但心里其实很纠结,不想严北承回忆起那些伤疤,又渴望和他坦诚相对。从过去到未来,没有任何隔阂,完全的交付。月光清浅, 铺就一室纱质般轻柔的银白色。半明不昧里,严北承手指抚了抚她紧蹙的眉心,倒是平静地回答了她的一个个问题, 声音淡淡的, 像在讲诉一段很平常的流水往事。季宁心口却闷闷的, 像是堵了什么东西一样。“你答应严老爷子了吗?”最后,她问出那个在心间盘旋了一晚上的问题。不管严北承当初进东格的目的是什么,季宁私心里不希望他因为恨再卷入什么漩涡。严北承半倚着床头, 手垂在她枕头边,指节轻轻摩挲她铺散的长发,低头看着她。昏暗的光线里,眸色更深,晕染着墨一般的浓郁。静默了会,他说:“象彩加上一个你,已经够让我操心的了。”其中“一个你”三个字,还着重强调了下。季宁顿了顿,那点小伤感都靠边站,当即不满地望向严北承,瓮声瓮气道:“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开始嫌弃我了?我还不够乖吗?”严北承轻轻勾勒唇角,浅笑不语。季宁也完全没给他说话的机会,紧接着又碎碎念补充:“你嫌弃也晚了,反正现在已经这样了,你不要也得要。”严北承喉咙口紧了紧,抬手将季宁抱起来,让她靠在自己怀里,低下头与她呼吸相抵。吻从眉眼一路落到嘴唇,轻轻的,细细密密的情绪都在其中。“以后都明明白白告诉我好吗?”一个长长的吻结束后,季宁很认真地看着严北承说:“有关于你的,不管是开心难过,或者喜欢什么,想要什么,我都想听。”严北承与她静静对视几秒,一本正经忽然道:“我想再来一次。”“……”刚刚那点情绪瞬间散了个干净。季宁脸颊噌地一下红了,抬手就捶他。严北承唇角扬着,抓了她的小手,放到唇边亲了亲,像是无言的承诺。季宁指尖动了动,调皮地拨了拨他的唇,忽然红着脸凑到他耳边,小声说:“我也想。”夜里落了雪,纷纷扬扬在路灯下飞舞,屋内始终温暖如春。第二天,季宁早晨起来时,严北承正在书房打电话,不知道在谈论什么,等她洗漱完出来,还没谈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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