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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节(1 / 1)

听到这句结语,又等了好一会儿,才小幅度地从他怀里露出脑袋,小心翼翼地眨了眨眼。严北承似乎心情不错,好看的眉眼舒展,眸子里落着星星点点的笑意。他摘下蓝牙耳机,将几乎平躺的她捞起来。“你是因为我生日赶回来的?”季宁轻声问。“学校也要答辩了。”严北承应了这么一句,扫了眼时间,“饿了吗?我订了餐厅,应该还没打烊。”季宁目光掠过他眼底的疲色,一副懒得动的样子,摇了摇头。“我只想吃提拉米苏。”她对生日的期许,本来也不过是有严北承的陪伴而已。可等严北承将提拉米苏从冰箱里拿出来,她又突然很有仪式感地让他将打火机点燃,在旁边充当蜡烛。烛光摇曳中,她双手合十,虔诚地闭上眼。往年过生日她也会许愿,不过都是些“未来一年顺利开心”之类的空泛愿望,还从未像今年一样,这么明确。对面严北承静静望着她被火光映红的脸,没问她许了什么愿,在她睁眼后起身去开灯。“你不好奇我许了什么愿么?”季宁抬眼问。严北承想了想,“实现财务自由?”“……”这是季宁十几岁时的梦想之一,曾经写在她那本旷世大作里,这一刻冷不丁被严北承cue到,她愣了一下,而后脸颊禁不住发烫,丢给严北承一个凶凶的恼羞成怒眼神。严北承唇角勾着清浅弧度,将勺子递给她。季宁咬着小勺子,又看了眼他,等一块提拉米苏快吃完,才终于开口。声音很小。“其实……我的愿望与你有关。”似是有些没想到,严北承稍稍一怔,抬眼看她。她就坐在他身边,离他很近的位置,扬着脸望他,长长的眼睫缓慢地眨了眨。呼息间有提拉米苏的馥郁甜香,还有令人迷醉的咖啡酒的味道。沉默数秒,严北承微微抬了点眉,道:“严北承做个人?”“……”季宁看着他,有那么两秒,有种想要剖明自己心意的冲动。可熟悉的刺痛感生生拉扯住她,她抿了抿唇,好半晌,只低低咕哝了句:“你也知道自己不做人。”严北承笑了一下,不置可否。季宁看着他脸上那抹淡淡的笑,缓慢地垂下眼睫,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实现财务自由,大概是每个人的愿望。毕竟财务自由了,人生才能相对自由。不过她没那么贪心,今晚就许了个希望早日挣到两百二十万的愿望。钱还给严北承,两人就可以干干净净地恋爱。像正常的情侣一样。或许还可以结婚,有一个带院子的家,生小朋友……季宁傍晚那一觉睡得太实诚,夜里被严北承搂在怀里时,没了困意,思绪不自觉地发散游离。想着想着,嘴角不自觉地染上笑,眼睛里有止不住的向往。不过很快又一个激灵惊醒,回到人间落魄现实。看着严北承这个角度依旧好看到无可挑剔的睡颜,她忍不住在心底叹息了一声:什么时候才能实现财务自由,和好看的小哥哥谈恋爱呢……第二天转醒时,外面天光早已大亮,身旁意料之中已经空了。手机里躺着两条未读。【醒了联系我。】【厨房有早餐,吃前热一下。】季宁结合两条消息,敲字回复过去:【吃午饭了吗?】严北承刚结束一场冗长的会议,秒回:【没有。】季宁:【我给你点外卖吧,保证你一定非常满意。】一定非常。这个定语……严北承顿了顿:【点个外卖这么自信?】季宁:【是的,尽情期待吧!记得接电话。】她表现得这么明显,严北承自然也猜到了。所以半小时后她捧着外卖盒一起出现在他的办公室时,严北承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意外。见他反应平淡,毫无惊喜感,季宁不高兴地撇了撇嘴:“不满意?”严北承还坐在办公桌前,仍是那个沉静的声音。“过来。”严北承满不满意不知道,见他这个反应,季宁反正是相当不满意了。她站在门口没动。严北承放下文件起身,走过去接过她手中饭盒,又牵着她到桌边。饭盒放在办公桌上,双手伸出去,将人松松揽在怀里。严北承垂着眸,看季宁依旧绷着的一张脸,不知怎么,连日来的疲惫忽然间好像都消散。他盯着看了会,忽然低下头,低低哑哑的声音扑在她耳侧:“满不满意,要吃过才能给评价。”“……”第48章 甜大白天的办公室, 季宁笃定严北承不可能真怎么样,所以非但不收敛,还很不怕死地接了一句,“好啊。”话音落下, 感觉他温热的呼吸往下, 抵在她颈间。细碎的头发挠着她颈侧肌肤, 有些痒, 季宁笑着往一侧躲。严北承也微微牵起唇角,抬起头, 深邃眉眼与她对视,须臾,又低头一下一下轻吻她含笑的嘴角。很温柔, 慢慢亲吮。季宁却受不住,呼吸都忽轻忽重的,然后就听到严北承一本正经地给出评价:“甜。”季宁耳尖透红,有些不敢抬眼和他对视,低着头催促他去吃饭,严北承带她坐到他身边,让她陪他一起吃。见严北承桌上放着英世利的资料, 季宁忍不住问:“你上次怼英世利的董事长alston,后悔吗?”“为什么要后悔?”严北承反问。“……拿不到英世利的并购,你不就当不成总裁了吗?”“那就不当。”严北承语气稀松平常, 像是真的不在意。说话间还将饭盒里唯一的一颗太阳蛋夹给了她。季宁低头默默咬了口, 眼睛里有细碎的光闪动。藏在心头的小鹿好像踩到一团棉花, 轻飘飘的。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又抬头,缓慢地朝严北承那边凑过去, 颇有些神秘地低声说:“我最近研究了一下,发现alston虽然是英世利的董事长,但同时也是整个欧迪集团的董事长,由于旗下品牌太多,所以并未直接经营管理英世利。”见严北承眉尾轻轻扬起一点,似乎有了点兴趣,季宁大受鼓舞,继续道:“而且他应该早就打心底里放弃英世利了,这半年来不断地悄悄通过经纪公司减持套现。所以,就总占股比而言,目前在英世利真正拥有最多话语权的,其实另有其人。”“瑞士的工人代表康伦梭,在瑞士很有威望。”“你从他身上下手,胜算更大。”季宁认真地分析时,严北承一直盯着她,末了,忽地笑了。季宁眨了眨眼睛,“笑什么?”严北承没多言,薄唇勾着浅浅的弧度,只说了两个字:“不错。”季宁愣了愣,这好像还是她第一次得到严北承的夸奖欸。被能力这么强的人夸,显然是很值得高兴的。她压了压想要上翘的嘴角,不过眼角眉梢还是透出掩不住的得意。并不知道她说的这些情况,严北承其实早已掌握,并且探得更深。康伦梭,作为英世利瑞士总部工人代表,在瑞士声望的确很高,几乎与总理齐名,所以想约见他本人并非易事。严礼征已经一连吃了好几次闭门羹。严北承倒没有徒劳地直接贸然拜访,而是顺着康伦梭的过往经历查了查。这一查,发现了一条或许有用的信息————康伦梭与中国意象写实派艺术家霍煜在法国同窗过一年。如果能与霍家接上头,局面或许能打开。只不过霍煜年事已高,常年深居简出,鲜少再理尘事。想约见这位霍老先生,比康伦梭容易不了多少。九尊会所,严礼征听着手下的这番汇报,抽着雪茄的手稍稍一顿,撩起眼皮冷眼望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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