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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1 / 1)

那口子还老是补贴给自己娘家弟弟,她们俩人的工资根本就不够用的。再加上这院子里没有土灶,只能用煤球,一天用两块煤球,一个月还要六十个,他们每月发的煤球供给也就三十多块,剩下不够的就得买。一块煤球都五毛钱,三十个都上她自个大半的工资,那舍得买。老魏职位高供给的煤球多,家里人口少,用的煤球也少,自家不够用了她就在厨房里偷着用老魏家的,这一下子被捅出来,以后日子可不好过。刘翠萍看着董水玉的眼神,恨不得淬了毒。董水玉是真冤啊,她是拿过老魏家的煤球,可也就是一两个,可比不上刘翠萍月月拿。不仅挨了顿打,还赔进去那么多的煤球,董水玉不仅胃疼还肉疼。到底是谁把老鼠夹子给换了地方?董水玉猛的看向夏贝,眼珠子都要把夏贝盯出个窟窿。第22章 “咚咚!”魏言简往……“咚咚!”魏言简往外屋瞟了一眼,默不作声的用手指敲了敲窗台。张大姐听到屋里的声音,再看看董水玉犯蠢的眼神,气的张大姐忍不住呵斥!“老肖家的!!”董水玉咬着牙把视线收回来。这口气她咽不下去,不能白白被打又丢了东西,这事她没完!要是让她知道是谁在后面阴她,看她董水玉不扒了这贱人一身皮。夏贝胆子小,可面上还是一脸淡定,反正没人看见是她进了厨房把老鼠夹子换了地方。董水玉找不到证据,也不能明面上找她麻烦。不管怎么样,董水玉心底对夏贝都有了忌惮,在魏宗判决还没下来的时候,院子里的住户都不敢明目张胆的再占老魏家的便宜。不过就是董水玉临走的时候狠狠地挖了夏贝两眼。张大姐带人走了之后,夏贝就把早饭端上来了。早饭做了外黄内软的煎馒头,配上清淡可口的虾仁菠菜粥,再加一碟小咸菜,那味道尝起来,餍足的让夏贝微眯着小眼睛喝了一大碗粥。“今天的饭好吃吗?”夏贝进里屋收拾碗筷,照常的询问魏言简对于饭菜的反馈。“嗯。”声音很轻微微带着不自然。“咦?”夏贝惊讶的抬起头看向魏言简,前些天自己问他,要么不搭理自己,要么语气很冷淡。难道是今天的味道很可口?不过在夏贝抬起头的时候,魏言简已经快速的把脸转走,眼睛瞧着外面,面色如常。夏贝觉得魏言简今天有点不对劲,好像是在躲她似的……“你怎么了?是不是想上厕所,或者身体不舒服?”魏言简在夏贝眼里,是骄傲又不羁的,他不像林川般柔和温润,他微微上挑的眼神对人透着不可靠近的疏离感。即使躺在床上不能直立,你也能感受到他骄傲的脊骨从不倒下,直挺挺倚在那里,不麻烦任何人,也不相信任何人。夏贝一开始是害怕他的,但是为了让自己能在这适应,并且留下来,夏贝小脸皮越来越厚。以至于现在魏言简不理她,她也能絮絮叨叨的说一堆琐事。所以这时间一长,夏贝发现了一个结论,某人的性格不是淡漠,是个闷性子……还带了点少年成长时不时的别扭情绪。夏贝就怕他现在就跟第一夜似的,想上厕所还不说出口。“没有。”魏言简看了夏贝一眼便淡漠的扭到一边。夏贝歪头思索他的语气,确定他说的是真的,这才出去收拾手头上的事。夏贝刚走出去,魏言简仰起头抬眸撇了撇望她的背影,收回过眼神又瞟了过去,看夏贝还是一如往常,没有任何的羞涩和不适感。“哼~”魏言简冷哼一声。早晨发生这样的事,她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脸皮真是没有比她再厚的了!夏贝听到里屋里关窗的声音,深叹了一口气,就算是父子关系不好,父亲出事,儿子也会焦急的吧。不过现在他们实在是无能为力,夏贝是刚来到这里,什么都不熟悉,魏言简又躺在床上,他们想打听点情况都困难。夏贝去问过杨嫂子,只说是魏宗带着人去省城接收一批至关重要的先进机器,回来的时候却只有一个同志。这个回来的同志说魏宗在省城和敌派分子勾结,私吞了机器,还杀害了一起随行的同志。但是现在魏宗情况不明,通敌证据也找不到,一切都不好定夺。下午的时候,钢铁厂又带了一部分人来调查证据,最后都无功而返了,只是说不要包庇魏宗,发现什么情况,第一时间向组织汇报。夏贝从水桶里捞起了一堆小海虾、小海蟹放在石臼里,用石头碾碎,上里面撒上一点盐再接着搅拌,最后把这些捞起来放进一些白酒,一起放进小罐里密封起来,这就是海边人最常吃的虾蟹酱,尤其冬天没蔬菜的时候,这算是最便宜有味的吃食了。夏贝又在密封罐子里腌了些辣白菜,还把一大块五花肉做成腊肉挂在墙头,一会屋里放吃的地方就堆满了。屋里头的魏言简看原本装粮食的角落越堆越满,心里竟然觉得这个屋子里有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归属感。从前这座房子里有两个人,空旷而清冷,现在这座房子里也只有两个人,却有点不一样了。“你晚饭想吃什么?”“咱们还有几块地瓜,地瓜又甜又软,我们喝地瓜粥好不好?”夏贝晚上的时候,隔着窗户问道:“前天杨婶子还给了几只胡萝卜,一起煮饭里,你不准不吃,里面有胡萝卜素,可有营养了……”夏贝絮絮叨叨在外面说着。魏言简想着有什么不一样?大概是院子里来了个叽叽喳喳的小鸟,老是叫个不停,从早到晚,一天也不消停,烦的不行。夏贝知道有很多人都吃不惯胡萝卜,就她大学寝室四个姑娘,除了她自己,其他三个都不吃胡萝卜。果然,吃晚饭的时候,魏言简第一次抵触夏贝做的饭,把地瓜吃了,胡萝卜全剩下了。“我给你说,胡萝卜俗称小人参,温补身体的!”夏贝来收碗筷的时候,看着碗里剩下的胡萝卜说道。“烦。”魏言简对于胡萝卜实在是喜欢不起来。夏贝不赞同的看着他,腮帮子都鼓起来了。魏言简皱着眉头看她气鼓鼓的样子,泯着嘴唇抬起那碗粥,闭着眼睛把剩下的都吞进肚子里。“真棒!我明天还做!”夏贝欢呼。这都要深秋了,天气越来越冷,就应该吃些温补的食物。魏言简放筷子的手一顿,泯了下薄唇,倚在墙上闭目养神。他想着以后不管是什么事,都不能松口,有的人,你递了杆子,她顺着杆子就能爬到你头上来,就跟昨天晚上似的,从爬床顺着杆子就爬到他身上。夏贝把碗筷拿到水池槽里,拿起一只碗正洗刷着,一只小手就抓住了她的衣角。“肖天?”夏贝低头一看是那个小男孩。“这是外面的一个叔叔让我给你的。”肖天把手里的纸条递给夏贝。夏贝拿过来打开一看:珍珠粉,晚上护城河西二桥。是老胡来消息了!夏贝把字条攥手里,从兜里拿出来两个糖块递给肖天,就匆匆忙忙收拾好碗筷拿进厨房。外面天色已经不早了,夏贝把自己脑袋用方巾缠上,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的,谁也认不出来。趁着院子里没人,夏贝探头探脑的就溜了出去。“糖!!糖!!!我要吃糖!”肖杰拉着董水玉哇哇大叫。“吃什么糖,明天再说。”董水玉不耐烦的扒开他。肖杰是董水玉嫁给肖志军生的儿子,就比肖天小一岁,吃的白胖白胖的,身板能装的下肖天两个。“我看见肖天给魏家的那个女人一个纸条,她给肖天糖吃了!”“什么?纸条!”董水珠一把扯住肖杰:“你再说一遍,你说给了她一个纸条是不是!”“是是是……”肖杰被他妈晃的脑瓜子嗡嗡的,也不说要糖吃了。他也不是想吃糖,不过是抢肖天手里的东西抢惯了。“那口子!那口子!魏宗联系他儿子了!”“什么?”肖志军掀开被子就从床上跳下来:“在什么地方联系?”“你那儿子知道,是让肖天给老魏家那女人传的信!”肖志军踹开肖天睡的房子,从地上把他拖出来:“让你传信的人在哪?”“我不知道。”肖天低下头不再说话。“你这狼崽子,人家给你个糖,你就舔人家的□□子是不是?!”董水玉指着肖天大骂。“糖?”肖志军眯着眼睛。他把肖天扶正,慈祥的摸摸他的脑袋:“小天,你想吃糖,我明天给你买,你告诉我给你信的人在哪?”“我不知道。”肖天感受到脑袋上的暖意,小身板微微颤抖,眼睛有些发红。“告诉爸爸好不好?爸爸给你买好多的糖!”肖天依旧摇摇头。“你这小兔崽子!”肖志军耐心用完,一脚把肖天踹到地上,抓住肖天的一天胳膊,使劲握住,面色可怖,再无一点温情:“我再问你,在哪里?!”肖天睁开眼睛看着肖志军的怒目而斥的样子,眼里的泪还是忍不住顺着小脸流下来:“我……我不知道。”“砰!”肖天被一脚揣在门框上。“小兔崽子,你要不说,你信不信我把你妈的坟给扒了信不信,那样的女人不配葬在老肖家。”肖志军站在门口,藏在灰黄色的阴影中,灯光照不清他的面容,却依旧能感受到他可怖狰狞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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