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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车费一拖再拖,直到三月初,作为死要面子活受罪第一人,时梨等到卡上有了钱才联系了砸砸。

跟砸砸约了个时间,时梨风风光光去取车。

“大梨子!”砸砸一早就赶在店门口恭候了,这会儿看到时梨,立刻推开门,眼睛亮闪闪的,“这边儿进,这边儿进。”

时梨听声辨人。

砸砸跟她脑海里想的样子差不多,声音很奶,个头不高,皮肤白白的,眼睛大大的,要不是时梨正儿八经扫过他的朋友圈,知道他现在的社畜人生,她都会怀疑眼前这个人还是个高中生。

“大梨子,你不是说八点来吗?怎么早到了半个多小时。”砸砸现在心情太好了,近距离接触到自己的偶像,声音还有点儿颤抖,“我们店里还不到营业高峰呢,别看这会儿冷冷清清,平常还是很热闹的,等一会儿祁哥……”

话还没说完,时梨收回了眼神。

“等一会儿……起了歌就热闹了。”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砸砸立马纠正自己:“乐队现在就在台上准备呢,一会儿就有演出了。”

时梨瞥了眼舞台上边准备的乐队。

“差不多十几分钟以后开始,主唱还是……不知道从哪儿挖过来的。”砸砸看了眼大梨子,绕开危险地带,“听说还是高中生呢,正确来说,他们一整个乐队都是,不过演出的效果是真的很好,好些客人都跟我们夸过,前几天还来了个音乐人,想挖他们呢。”砸砸找到一个比较隐蔽的卡座,“大梨子,你坐这儿等一会儿吧?在这儿听,效果又好又隐蔽,我去给你倒点儿喝的。”

时梨嗯了一声,道了句谢。

现在酒吧里的人不算多,时梨坐在卡座的沙发上,瞥了眼台上调试的乐队成员,转头,又看向几乎是小跑回吧台的砸砸。

时梨说不清楚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态,过去的时间里,她清楚祁则每一个标点符号,所以在砸砸第一次加她的时候,几乎是第一时间,时梨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她以为对面的人是祁则,以为祁则又借了谁的微信号。

直到听到了语音……

将近半个月的时间,时梨每次都会注意砸砸的语气,每次看到砸砸发来的消息,她都会想对面的人是不是祁则,可并没有,砸砸身上一丁点儿祁则的气息都没有,以至于时梨都觉得自己是精神错乱了,只不过是跟祁则有关,她都会联想到他。

可如果砸砸跟祁则真的没有关系,那她是怎么在那么多人里抽中祁则,仅仅凭他一直以来的好运气,没有人通风报信,难不成他是天天蹲在自己的直播间?

时梨觉得自己陷入了病态,闭上眼,又在想着自己先前跟砸砸的聊天记录,里边的话到底有几句真,几句假,有几句是砸砸的意思,又有几句是祁则想跟她说的。

直到眼前的光影忽暗,时梨听到动静,睁开了双眼。

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早。

祁则……现在站在了她面前。

时梨把身子往后靠了靠,一只胳膊搭在边上的靠枕上,双腿勾在一起,试图让自己显得非常的随意,笑了下:“砸砸通知的挺及时。”

时梨专门给了砸砸一个错误时间,她告诉砸砸自己八点到,实则却比预计时间早到了半个小时,就是想看一看祁则能在什么时间点赶来。

又一次。

时梨终于确定了,这不是巧合,她没有出现臆症。

身后传来了架子鼓的击打声。灯光很快地闪了起来,舞台那边儿的光一晃晃在了祁则的身上,他逆着光,打出一道幽蓝色的轮廓,时梨看不太清他的神色,只是隐隐感觉他抿了抿唇,有些讲不出话。

“我们能言善道的祁则同学也会说不出话?难道是还没想好怎么解释?”时梨讥笑一声,收回视线,她的语气很淡地开了口,“要不要我来替你说?”

时梨太明白祁则会说什么,五年前,时梨就被祁则下过一个又一个的套。

那会儿先是有季明枝发现了她跟祁则在关系上的变化,后是班上同学察觉出了两个人小小的互动。

时梨在上课很少睡觉了,她练习册上的名字是祁则的字迹,她从不学无术的大小姐转变为励志一天问题三十道的好学少女,其中关键的指向都朝一个人跑,就是她的同桌,也是她在众人眼里的死对头,祁则。

有什么比死对头暗戳戳谈恋爱更让人振奋的?没有。

明德一中的贴吧热闹非凡,一个两个都在努力扒出两个人暗生的情愫,话赶话,锤赶锤,时梨心虚的很,生怕哪天两个人的事情就在铁板上被钉了钉子。

那会儿时梨心中的警铃大响,深知不能再放任言论自由发展下去。

她专门把祁则提到学校上边的天台,揪着他的衣领,商量:“你不能跟任何人承认你跟我关系好,知不知道?”

祁则愣了下,有点儿没跟上她的思路:“为什么?”

时梨怪他不解风情:“我跟你……我跟你在别人眼里水火不容,三观不对,你要是忽然跟别人说你和我关系变好了,你说别人会怎么想?”

祁则一脸无辜,把话递给她:“会怎么想?”

“当然是我……”时梨差点儿脱口而出。

时梨不信他不知道,就连她都听了不止一个人悄摸摸地咬耳朵,说她跟祁则两个人私下里保不齐早早地就暗渡陈仓,关系好到拉小手,学校的贴吧里还有个人还开了好几个帖子,此人堪比天杀的显微镜,在现场本场,连她一个小眼神都知道,分析如打架,拳拳到肉,更可怕的是……时梨发现这人了解的还挺到位。

想到她一节课往祁则那个方向看了三百一十七次,时梨的耳根都红了。

……万一人人都发现她喜欢祁则。

时梨还想要这张脸。

“反正不管别人会怎么讲,你就是不许。”时梨不想讲具体的,她管不了别人难道还管不了祁则,时梨干脆跟他撒泼耍无赖,“你要跟别人讲你跟我关系好,我就跟你生气,很大的脾气,你不是最不愿意看我生气的吗?”

“我说……”祁则一边整理自己的校服,一边无奈地朝她笑了笑,“你这哪儿叫商量,你这整个叫作通知。”

“好吧,我就通知你了。”时梨不以为耻,反以为荣,骄傲地挺起小胸脯,“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当时是你说的,现在就该轮到你兑现承诺,不能让别人误会我们的关系,以身作则,有点原则,祁则同学,你的明白?”

祁则轻笑一声。

两个人在天台上拉扯来拉扯去,不想跟祁则扯上关系好的时梨,以极其不讲理的女朋友口吻敲定完了这件事。

时梨拍拍手,先一步从天台下去。

那会儿的时梨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叫偏爱的有持无恐,光以为是自己抓住祁则的软肋可劲地往一个地方戳戳又碰碰。

时梨本来以为只要他们两个当事人咬死口风,谁也不透露谁的,就算外边的明眼人再多,他们两个人掩耳盗铃,自戳双目,后续该怎么悄悄发展还是能怎么悄悄发展。

可惜,时梨的小算盘打的叮当响,架不住她遇到的人是祁则。

那会儿她解决完一个又一个的实锤,亲自下场辟谣,解释了自己上课不再睡觉了是因为不想让祁则有事儿没事儿再打扰自己,解释了她练习册上的名字是祁则是因为她懒得写名字让祁则给自己做苦力,解释了自己从不学无术的大小姐转变为一天问题三十道的好学少女是因为跟祁则打了个赌,他们约定好了但凡自己的成绩超过祁则,她就能跟祁则提个要求,她的要求就是两个人以后不能再做同桌了。

她把两个人一切的关联斩断,放出狠话。

她,时梨,就算死,就算从明德天台跳下去,也不可能承认跟祁则关系好。

但还是没用。

时梨忘了,辟谣跑断腿,造谣一张嘴,祁则光是张了张嘴,她的努力就可以灰飞烟灭,毫无用处。

当时她刚跟季明枝从外边回来,就看见班上的一圈人围在她座位那边,其中有不少个同学举起胳膊,积极提问,这么个认真讨论的场景,但问题一个比一个让时梨惊掉下巴。

其中全部的问题围绕时梨跟祁则近日的关系展开提问。

“祁哥,祁哥,你跟时梨的关系很差劲吗?”

“最近外边风言风语的,那你现在跟时梨的关系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时梨在外边说你们关系并不好,这件事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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