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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 22 章(1 / 2)

血的味道。

是艾米莉亚的血。

当加布里埃尔嗅到随着气流传到这一带的空气中微弱的气息时,他不顾还在家中施工的那几只短尾矮袋鼠,以最本能的反应从三楼的阳台飞身跃了出去。

过去苛刻锻炼下将这些反应刻在骨子里的身体让他精准落在了街道的路灯上,只是一秒不到的落脚,他就像一道残影一样飞跃向了对面的楼层。

等那群似乎天生就带着微笑的短尾矮袋鼠好奇探过头张望时,加布里埃尔已经如同一只壁虎一样飞速的爬上了对面居民楼的顶楼,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中。

“看,爪印。”其中一只反应比较慢甚至没看到加布里埃尔背影的短尾矮袋鼠指着对面楼屋上留下的深深爪印十分诧异道,毕竟那是没有任何装饰作用以钢筋混泥土现浇出的墙面。

“啊。”反应过来的短尾矮袋鼠道,“又有活了。”

那也是昆特家的房产,被丢给维奇收租玩的那种。

“真是难以想象。”他们感叹着,又回去尽心尽责的干活。

如果他们能看到加布里埃尔在楼层顶层间穿梭速度的话,可能会更诧异他能在保持如此急速的同时精巧规划好所有落脚点,利用到身边一切可以利用的东西,只为最快的速度。

加布里埃尔没有对艾米莉亚撒谎,他的全速确实比鸟类的士要快——前提是他们遵守交通规则有好好限速。

血的味道越来越浓厚了。

艾米莉亚独特的香味让全速奔跑的加布里埃尔更加难以克制自己,他全身的血液都烧了起来,耳畔只能听到自己愤怒咆哮着的心跳声。

他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

找到她,那是他的——

似乎以守护为目的第一时间驱动自己的念头已经完全被肉食的本能击垮,加布里埃尔引以为傲的大脑停止了运作,在空气中越来越强烈的血肉气息中,他仿佛化身成为一只追逐着猎物只有食杀本能的野兽。

是谁?是谁?是谁?

宰了他,杀了他,咬碎他的喉咙,将他从头到尾扯散——胆敢动我的——

我的什么呢?

食物吗?

这似乎是最接近他现在感受的定义了,但即使在这样的情况下,一些存在于加布里埃尔心底的东西还在试图拽住自己这只野兽。

胆敢动他的艾米莉亚。

尽管他们的关系根本不是这样,他压根就没想像阿尔那样配合艾米莉亚的特殊认知,但已经被本能控制的加布里埃尔只会这么想。

那是他的艾米莉亚。

怎么能允许别的动物吃掉?

唐纳德并没有带艾米莉亚飞出去多远。

他只是想试试自己如果转型载客的话,要尝试这种中体型生物会不会对自己飞行有影响,毕竟运送货物的时候可不用他背着。

可谁又能想到艾米莉亚早就被一双阴暗处的眼睛盯住了呢?

鸟类的嗅觉远比犬类还要发达,他们能够锁定25千米外猎物的气息,即使是在城市里,在这样的高空巡查下,艾米莉亚早早的被锁定了目标。

不是这次也会是下次,毕竟艾米莉亚不可能永不落单,只要他们鹰组盯住了这位猎物,哪怕是上门绑架也一定会带走这位被重金买下的货物。

“斑角马皮特先生可是我的榜样,在这种战后兽心惶恐的社会身为食草动物还能从底层爬到市长竞选人的地步,很难让我不升起支持他的念头。”那只母鬣狗是这样说着,她的小弟推过来了三个装满了现金的箱子。

“相信你们也会期待皮特这样同样出身的人当选成功吧。”这只抓住了战后经济转型成功爬上来的母鬣狗说起了正事,“作为统一战线的盟友这是我的一点小小心意。”

为下任市长候选人皮特先生暗中工作的鹰组没有拒绝她的提议,在这个需要金钱来为皮特先生接下选举造势的时期,他们自然会接受愿意走他们这个“中间商”的鬣狗女士的提议。

在上任市长油鸱意外中毒身亡后,曾经他重用过的飞禽警组实行了整改,整个科科罗特市的普通兽都在为市长的死而默哀。

这个因为特殊体质(因出身地最常吃油棕榈果,体内囤积脂肪很厚)差点被吃灭族的市长在科科罗特市市民的认知里是个绝赞的和平主义者,虽然每次演讲他都会拿自己差不多死光的同族说事,但科科罗特这个战争期间几乎瘫痪被资本控制的政府确实是在他的政策下慢慢有所转变。

理所当然的这场蓄谋的毒杀将本就不受见待的有毒腺的生物置于了风尖浪口,伴随着肉眼可见政府机构的瘫痪,将这些有毒生物赶出去的呼吁声达到了顶点。

在媒体将市长死于的毒素公布出来之后,就连在不能享受政府福利的黑市里都有兽开始敌视毒组那些能分泌毒素的家伙们了,更别提满心期待未来日子会越变越好的普通市民们了。

他们开始游行示威,抗议自己未来会无隔阂的和这些所有有毒生物共同生活,现在风波已经变成对整个爬虫类以及个别毒物的抵制了,他们呼吁着要赶走这些危险家伙,差点造成了暴力冲突事件,分走了这个时期本就不怎么灵光的绝大多数警力。

这也是它们鹰组最强盛的时期。

反正他们这些在黑色地带混有上层保的家伙们并不需考虑这些普通鹰类将会因为这样的袭击事件遭受怎么样的舆论风波——倒不如说那些行走在光里的家伙们越难过,他们才更能掌握科科罗特市的上空权。

这种事情如果发生了,身为食草动物身份的皮特先生完全能占据舆论制高点,一旦他上位食肉猛禽一定会遭到前所未有的打压,这样一来他们鹰组对皮特先生来说也更有利用价值。

只是他们没有想到,抓一个毫无背景的普通市民而已,怎么会变成鹰组在黑市覆灭的情景呢?

等加布里埃尔赶到血腥味最大,同时也是骚动最大的地方时,看到他此生未见过的场景。

急救车的道路被完全失去理智的食肉动物拦住,他们退化成了最原始的野兽,四肢着地在肮脏满是灰尘的地面舔舐着已经不存在的从高空低落下来的血迹。

他们低吼着,焦急的使用四肢爬着,鼻子几乎贴在了地上试图寻找出下一处还有如此美味的遗漏之处。

这里已经变成被捕食者占领的街道。

察觉不对劲的胆小食草动物早早撤离了这个是非之地,而还有理智残存的食肉动物也在迟疑后离开——因为空气中的味道对他们来说太致命了。

剩下的只有尽职尽责试图恪守岗位的家伙们。

焦头烂额的医护人员在几位警员的开路下,抬着血迹斑斑半只翅膀都折损的唐纳德试图走到被堵在外面的救护车上。

而在这种情况下,唐纳德身上沾染的艾米莉亚血迹的味道成了致命的诱惑,一道道饿疯了的视线垂涎的落在躺在担架上的那只大鸟。

这只本该身为食物链上层的食肉鹰科在此刻变成了一块这些凶猛饿兽眼中的无法反抗的砧板鱼肉。

而为数不多的还保持着理智的警员显然无法保障病患和医护人员的安危,就连他们自己在此刻也化身成了被虎视眈眈的食物,哪怕他们之中也有体格凶猛的食肉动物和食草动物。

但显然已经不能对这些被食欲操控的家伙们起到任何恐吓作用了。

眼见一场暴力冲突光天化日之下就要发生。

一个黑色的影子仿佛有残影一样,掠过在场所有兽的视野,撕破空气般的一脚踹飞了试图袭警的食肉动物。

然而尽管飞出去四五米远,那只食肉动物依旧紧紧盯着躺在担架上的唐纳德,挣扎着试图爬起来。

“肉——”

见到这幕这个忽然出现的黑色影子不由皱眉,这是一只浑身纯黑的长鬃骏马。

“催眠剂准备。”那只忽然出现的黑色骏马对对讲机道,一边又一拳打飞了另一只要扑过来的食肉动物。

他对身后的警员和医护人员点头,“我来支援了,快走送病患走。”

知道这位先生名字的小警员发出崇拜的尖叫,“雅付亚大人!”

太帅啦!

“谢谢你雅付亚先生!”

站在高楼顶层,正抬着鼻子试图判断那只带着艾米莉亚远远飞走的家伙到底飞向了哪个方向的加布里埃尔因为这个名字低头,看到了那位曾经有过几面之缘的旧兽,格纳斯国内目前唯一的壮兽。

那个家伙带着艾米莉亚飞得太高了,很难再嗅到有用的气息。

加布里埃尔被这些丑态百出的野兽唤醒的理智在思考着,如果他也变成这个样子,那本有一丝机会挽回的事情也变得再也没有可能性了。

如果是那样的话……

这些天市政府发生的事情,阿尔与他提起的那些事,近期的骚动以及几位下任市长候选人的背景,分割科科罗特市几大集团之间的暗涌,全在加布里埃尔的脑中快速过了一遍。

楼下在一阵枪响之后,那二十三个在街道上发狂的食肉动物通通倒下。

黑马雅付亚嗅着空气中奇特的味道不由皱眉,他从未闻过这种有诱惑力的气味。

新型du品都没有这种效果。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他在巡视着这个街道是否还有其他漏网之鱼的时候,雅付亚看到了从十八层高楼做三下跳下来的加布里埃尔。

本因为他肉食动物外表而警戒的雅付亚在看清加布里埃尔的模样后,很快放下了警戒,他记得这位曾经表现非常优秀的后辈。

“加布里埃尔·格纳,你什么时候离开首都来科科罗特了?”

加布里埃尔只是阴沉道,“雅付亚先生,你知道鹰组现在的聚集地吧?”

早在前任市长油鸱开始打击黑市后,鹰组就搬离了黑市,去了更隐蔽的地方。

飞行类生物的踪迹又实在难以把握,虽然一向积极与这些家伙打交道赚钱的阿尔肯定知道,但倦怠这一切对什么都漠不关心敷衍过日子的加布里埃尔并不清楚鹰组的大本营在哪儿——跟嚣张宣告自己地盘的狮组不一样,这些喜欢搞高空偷袭的臭鸟巴不得把自己藏起来。

“知道。”这样情况下的对话很难不让雅付亚联系到刚刚发生的诡异事件,“你是说这件事是鹰组做的?”

然而加布里埃尔的回答是,“我希望是。”

这样至少他还能抱有一丝期望抢救回艾米莉亚。

倘若真的被一只不知从何处来的飞禽抓走,那他只要往还未建设好的荒芜的郊区一落,就可以悠然饱餐一顿了。

等到这些警方废物终于找到艾米莉亚尸骨的时候,凶手的气味早就消散了。

他早就知道了。

她一点也不适合这个世界。

明明悲观主义的加布里埃尔早就想过会有这天,可是真的到来的时候他只会想到。

——明明我想保护她的。

这时加布里埃尔才意识到。

……原来我是这么期望她还活着吗?

请……再笑着摸着他的脑袋告诉他——一直努力活着真是辛苦了呢。

哪怕只是将他当个可笑的宠物,他也愿意给她这份慰藉。

因为活在这样糟糕世界的艾米莉亚也非常努力了。

而他似乎又再次失败了。

只要是他加布里埃尔想做的事情,那一切都会不可挽回的走向悲剧的深渊。

我没想到我真的还能睁开眼。

因为我确确实实记得自己将那颗子弹打进了自己大脑中。

混沌的大脑似乎还残留着被贯穿的记忆,我花了点时间才从应激状态恢复过啦,又陷入了窒息的困难。

我就想一个被打包的货物一样,和我等身大小的尼龙袋将我包裹着。

我试图动弹自己的身体,但似乎被冻僵了一样,直到我感觉到四肢流过灼热的感觉才勉强能动起来。

我没有缺胳膊少腿,非常健康。

难道是我又穿越了?

完全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被一个尼龙袋包裹着的我一想到有回到原来世界这个可能就努力挣扎起来。

那这次我是不是……

我难道真的……

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将牢牢裹着我结实尼龙袋从接口处撕裂开来,因为窒息喘着粗气的我被迎面而来的冰块淹没,我这才知道我的寒冷感是从何而来。

我躺在一个疑似冰棺一样的地方。

当我好不容易挣开那个袋子,瑟瑟发抖的从冰块中爬出来时,我发现我依旧无法摆脱寒冷。

我在一个巨大的冷藏室里。

周遭摆着同样的柜子,与我不同是其他两个都盖上了盖子。

这样一想我还是幸运的。

但是真的要冻死了!

不知为何感觉越来越冷的我找不到任何布料取暖的情况下,不得不揪起刚刚我撕开的那个尼龙袋,抖干净所有冰块裹到自己身上试图找到一点温度。

但显然只是杯水车薪。

救命啊,我都开始全身打冷颤了。

我试图动起来让自己更加暖和起来,但像是冻僵了一样的四肢让我只能勉强蹦跶着。

我一边试图取暖一边大声叫着,“有人吗?”

没有回应的我去撞冷藏室的墙壁,想寻找到大门看看能不能自己撞出去,却被那几乎将我皮肤黏住的冰冷温度刺了一跳。

“救命啊!我要冻死了!快开门!!”我只能高声叫喊着。

“有人吗?”

“hello?么西么西?e?”

“救命啊——真要冻死人了,呜呜呜求求了,我怎么这么倒霉啊……”

难道我这个第二次穿越就要以极其痛苦的冻死结束吗?

这么快的,我是开了什么速通体验死亡模拟器吗?

就在我无望觉得自己真的要冻死时,我听到终于有人回应我了。

“有的。”

这个声音似曾耳熟,但看到曙光的我啥都顾不上了,激动又虚弱道,“请救救我吧——”

“当然,是我的荣幸呢。”

门终于被打开,就像回光返照一样我拔腿就冲向有热流涌进来的门外,冻得发麻的腿部机械的摆动着甚至没法拐弯一头装进了那个开门人的毛茸茸的怀里。

……毛茸茸的?

对方身上的温度传达过来,尽管大脑第一反应是在叫着逃走,但身体还是诚实的贴住了这个快把我烫伤的温度。

好暖和……

“这么热情的吗?”与我对上视线的那只带着口罩的羚羊对我口吻轻快的调侃道,“我还是第一次被异性这样亲近呢~”

是在死亡前最后看到的那只羚羊。

……所以说我没有回去,也没有再次穿越。

意识到这个恐怖真相的我摸着自己光滑毫无损伤的腹部肌肤陷入了无尽的恐惧。

这到底要我怎么样啊?!!

给我这种能力是想要我学做尼佛割肉喂鹰,舍身喂虎吗??

我又没有这种牺牲自我成就他人的伟大精神——

毛茸茸的怀抱拥抱住了我,打断了我杂乱无序的脑中咆哮。

那只羚羊对我笑道,“都冷得瑟瑟发抖了,还不出来吗?”

它抱住我跳下了台阶,将我彻底拽出了寒冷的冷藏室。

原来这是一辆冷藏车。

我现在身在一条田野乡间小路上。

“我去给你找件衣服,你稍等一下。”羚羊走向了驾驶座。

就好像对我的异常浑然不察一样。

这不对吧?

是该这样平静的对我吗?

我现在难道不像一个怪物一样——

满心愤恨无处发泄的我一脚踹在了我面前冷藏车的铁杠上。

好痛——

为什么啊!!

疯了一样连续踹着这个铁皮的我几乎崩溃。

好痛好痛好痛——

就不能让我就这样结束吗?

我真的……

讨厌这一切,我厌恶这个可笑又畸形的世界……

为什么啊?!为什么是我?为什么要有这样狗屁的能力——

我。

完全丧失了自己之前想保持的乐观心态的我放声尖叫起来。

完全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有何意义的我最终脱力坐在了这个经过车轨和步行压出来的结实土地上。

好脏。

但无所谓了。

我在哪里呢?

这里明显不是科科罗特市该有的景色,这样的田间小路不可能是科科罗特那样城市会有的景色,那只羚羊将我带出了城市。

它想带我去哪呢?

我接下来又会如何呢?

我这样消失了加布和阿尔会怎么样呢……

千万思绪从我脑中略过。

可我感觉我都不在意了。

我干脆像个野人一样躺在地上盯着在我那个世界即使是乡下也很少能见到的满天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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