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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漏掉的三千字补上了(1 / 2)

佟珍珠回到自己住的西厢房,用钥匙打开一直锁着的旧皮箱,翻找出那两块布料,看到了许运昌送给她的那件裙子。

她忍不住从纸袋里拿出来往身上比了比。

是一件鹅黄色碎花的连衣裙,质地和做工都不错,而且款式也很时髦,是现在很时兴的款,今天她和张明兰逛东单的时候,还看到了类似的。

一件可贵着呢,好几十。

她把裙子叠好又放回去了。

算算时间,从北京到版纳,寄信差不多要十天到,如果是包裹,估计得半个月,现在已经八月初了,等她做好了,再寄给许运昌,估计就要九月了。

佟珍珠犹豫了一下,想着不如干脆先给他做。

反正她现在不缺衣服,她姑姑前几天来过,又送给她两条她表姐不穿的旧裙子,也不是很旧,都有六七成新,就是款式不流行了。

既然要做,那就要做好。

佟珍珠找了一些旧报纸,开始认真的打版了。

上一世她没做过成年人的衣服,而且也没量许运昌的尺寸,这就有些为难了,因此,一个纸版打了好几天。

纸版打好了,她仍然不敢下剪子,跑到附近的裁缝店请教了半天,回到家,才有些忐忑的把布料给裁了。

一旦上手了就快了,只用了三天的功夫,许运昌的两身儿衣服都做好了,这天下午只有两节课,她去隔壁借了熨斗,很快就熨好了。

第一次做成衣,怕做不好,选择的款式都是十分普通的,但她看着崭新的衣服,觉得许运昌穿上一定会特别帅气。

可惜她是看不到了。

也不知道许运昌什么时候能够返城,印象中,上一世他是七五年冬天,是他父母都平反了之后,才从云南回来的。

她那时已经跟赵建林结婚了。

也是挺巧,因为许运昌家,和赵家竟在一个胡同里,她见过许运昌两次,后来没多久,就听说他出国了。

佟珍珠看着剩下的布头,觉得手有些痒,干脆都收拢在一起,连设计图都不用,直接就缝了一个很可爱的小熊布偶。

只是找不到棉花和海绵,她走出门四下里看了看,拿了个凳子去摘银杏叶子。

才刚摘了一小把,佟珍琳背著书包放学了,她好奇地问,“姐,你在干嘛呢?”

佟珍珠笑笑,“帮我拿个东西盛着。”

佟珍琳跑到屋子里拿了个搪瓷盆子递给她,她采了满满一盆子,觉得差不多够用了。

平铺着晒到屋里的窗台上了。

“姐,你这到底做什么用啊?”

佟珍珠拿出那个小布偶给她看了看。

佟珍琳眼睛一下子亮了,“它好可爱啊!”

佟珍珠说,“中间得填上东西才好看,叶子干了就能放进去了。”

佟珍琳拿着不放手,忽然冲她作了个揖,“姐姐,我的好姐姐,我的漂亮好姐姐,这小熊给我成吗?”

佟珍珠笑了,“成啊,你别后悔啊。”

佟珍琳说,“我指定不后悔!”

她拿上小熊跑到正房里屋,打开最靠里的大衣柜,踩着凳子把一床新棉絮好一顿拽,拽下来的棉花都塞到了布偶里。

第二天,佟珍珠刚进教室,张明兰手里拿着一大把信,塞给她一封,“你的!云南来的。”

佟珍珠接过来看了看,上面的字迹刚劲有力,是她从未见过的。

但她有一种预感。

果不其然,信是许运昌写的,内容非常简短,就问候了一下,催促她尽快把衣服做好,然后,没了。

佟珍珠看了一下落款,是她离开农场的第二天。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封简单的信,佟珍珠一连看了好几遍。

她不知道,其实这封信,许运昌也写了好多遍,改了又改,最后选择了最短的一张。

佟珍珠走后,对于其他人来说,没什么影响,大家还是如常上工,如常赶场,最近五分场为了活跃气氛,搞了一个文艺宣传队,赵建林和刘爱玲都参加了,大家都还挺乐呵的。

唯有许运昌,成天冷着一张脸。

他没了干活搭子,好多女知青都动心了,跟他一起干活儿,那指定特别轻松,之前佟珍珠那待遇,谁不羡慕?

可惜许运昌都不同意,就连孙娅娇滴滴的冲他哭,他都不松口,最终,农场安排的是男知青高志军。

这天上午两个人一起开荒栽树,许运昌本来好好的,不知为什么一下子晕倒了。

其实在农场这种情况还挺常见的,天气热,劳动强度太大,不过大多数晕倒的都是女知青。

男知青比较少。

而且晕倒的一般都是平时身体不太好的。

按说起来,许运昌不应该啊。

高志军赶紧叫了马组长,后来许运昌被送到营部医院,接待的大夫中医出身,很擅长针灸,在人中扎了一针之后,许运昌才悠悠醒来。

他歉意的笑了笑,说,“没事儿,我有血糖低的毛病。”

护士过来抽了血,检查结果出来之后,大夫看着血糖那一栏,那飙高的数据,异常震惊。

病人自己说有低血糖,但实际恰恰相反,他是血糖高,高到一定的程度,引起的昏迷。

这大夫怀疑结果有误,下午又测了一次,这次数据略降,但跟正常人比,那还是非常高的。

最终,他在疾病诊断一栏上写下了糖尿病三个字。

从营部医院回来,许运昌立即写了因病要求返城的申请书,并且主动又去了设在景洪的团部医院,复查结果差不多,血糖数值是正常人的两倍多。

团部医院也下了同样的诊断,还给他开了假条,让他休息一段时间。

一开始,刘书记也以为他真病了,觉得他这种情况,的确不适合在农场工作了。

但同时也特别疑惑,许运昌平时身体好得很,从来没有病过,怎么就一下子得了这么大的病呢。

刘书记就给团部一个相熟的军医打了电话,结果他把许运昌的情况说了说,他的老同学一开始还认真的分析了,但在各种症状都对不上之后,忽然就笑了。

他说其实正常人的血糖,如果在摄入大量糖分后立即检测,数值也会很高。

不过也说不准,备不住许运昌就是很少见的轻症,这种轻症,最近其他农场也有,都上报了好几个了。

话说到这份上,刘书记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天傍晚,他让人把许运昌叫到了家里。

刘书记从抽屉里拿出那张诊断书,瞪着眼问,“运昌,这怎么回事儿啊,你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

许运昌特平淡的说,“这上面不写得很清楚吗,您不会看不懂吧?”

刘书记气急反笑,“即便你因此顺利回了北京,这个是要写在档案上的,你年纪轻轻就有糖尿病,哪个单位敢用你?”

“没有工作,还不如在农场呢!”

这两年各个农场知青流失严重,其中因病回城休养的也不少,生的病五花八门,心脏病高血压哮喘肝炎风湿病什么都有。

除了风湿病有可能是真的,其他统统都是假的。

都是知青趁着回城探亲的时候,托关系找大夫开的。

农场领导对此心知肚明,可为了□□,一般都是给盖章签字的,至于团部放不放人,那就要看运气了。

因为上头的领导,也不知道具体怎么规定的,有时候卡得松,不需要复查,有的时候是突然派一辆车,把要求病返的知青都拉到团部医院。

今年春天,五分场几个知青就碰上了,结果除了一个风湿病的,其余都是伪造,不但没有走成,还被记了大过,在整个团部通报批评了。

许运昌浑不在意,“先回去再说,工作可以临时去找,北京城那么大,我还能找不到一个吃饭的地方?”

刘书记气呼呼的说,“你这是弄虚作假,你以为你这样就能顺利返城?一旦复查被发现是假的,你不但走不了,还会在档案上被记大过。”

记大过可比生过病更严重,生病可以治,治好了拿出痊愈证明就成了,但档案上的大过,那是要带一辈子的。

许运昌还装糊涂,“强哥,你说的这都什么啊,我是真的生病了,团部什么时候要求复查都可以。”

刘书记叹了口气,“运昌,有些情况你可能不太了解,我也不方便透露太多。”

“但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老师和师母的问题,应该很快就会被解决了。”

“到时候无论你是上学还是工作,都非常容易了,档案上也是清清白白的。“

许运昌却嗤笑一声,“很快是多快?我六八年就来农场了,都已经六年时间了,还要再等几年?”

”这地方我待够了,一天都不想多待了。“

之前刘书记各种张罗帮着许运昌回城,许运昌自己从来没有表现得这么迫切,现在竟然连这种损招儿都想出来了。

那指定是有原因的。

除了佟珍珠,还会有别的原因?

刘书记劝他,“运昌,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你也不能使这些歪路子。“

”人这一辈子长着呢,得多想想以后。“

说完却又奚落道,“我之前就说,这次的上学指标不给佟珍珠,等你的返城手续办好了再说。”

“你当时非说让她先走,现在后悔了吧?”

许运昌却说,“我后悔什么啊,我根本没跟她处对象,她走了就走了呗。”

刘书记两口子都大吃一惊。

刘大嫂说,“运昌,你说什么胡话呢,你和珍珠处对象,这不咱农场都知道吗?”

“她才回北京,就要跟你分手了?”

许运昌矢口否认,“什么分手,想什么呢,我俩真的没处对象,就是一块儿去山上挖药材,被赵建林那孙子看到了,说得特难听,他说佟珍珠和我好,是她瞎了眼。”

“我这一时冲动,就跟佟珍珠商量个一下,就假装处对象。”

刘书记盯着他说,“能有这么简单,你答应她什么了,帮她回城?”

许运昌笑了笑,“我能帮她什么呀,以她的表现,这次招生指标不应该归她啊?”

刘书记气得不行,“你是没帮她,我帮她了,如果你们不是这种关系,我会帮她吗?”

许运昌说,“强哥,我知道,你对佟珍珠一直有芥蒂,可当初那事儿,佟珍珠是受害者,假如她是你亲妹子,你会咋想?”

刘书记哼了一声,说,“我可没有这么有胆量的妹子。”

他和陈营长是多年的好友,陈四海是个单身汉,的确嘴花花了一点,可人品是过关的,他把佟珍珠叫到自己办公室,不过是想聊一聊,尽快彼此了解一下,不会真把佟珍珠怎么样。

没想到为此挨了一刀。

军人不怕流血,挨一刀没什么,可佟珍珠实在太狠了,捅了人就立即去找了赵团。

也是巧了,前几天二分场有个知青偷了花生,一个副营长就把这个知青捆起来打,这种管理方式太过粗暴,为了这个,赵团刚刚在电话里被上级严厉批评了。

听到又发生了这种事儿,而且是发生在团部,简直是雷霆大怒,陈四海不但被关了一个月的禁闭,还被一撸到底,从副营长成了普通的大头兵。

但要是换位思考,人家千里迢迢来支援边疆的女学生,刚来到这儿,一个五大三粗的军官就要求单独聊天。

年轻姑娘不紧张是不可能的。

说来说去,的确也是陈四海的错。

只是任谁也没想到,一个娇滴滴的姑娘,竟然随身带着刀,还竟然真敢下手。

刘书记皱了下眉,说,“运昌,你这不符合规定,这体检表你自个儿拿回去吧。”

许运昌怒了,“凭什么不行啊,我血糖高,真有糖尿病,不信我可以去团部医院复查。”

刘书记嗤笑一声,毫不留情的戳穿了他的谎言,“你是有糖尿病,还是糖水喝多了?”

刘嫂子眼见两人要吵起来,连忙说,“国强,我看运昌最近气色是不大好,没准儿真的是病了。”

“要我说,运昌都在农场六年了,也没入党也没提干,回城也不见得是坏事儿。”

“档案上留底也没啥,又不是其他错误,谁还能不生个病啊?”

刘嫂子适应不了南方潮湿的天气,就落下了风湿病,好在不算太厉害,吃点药就能熬过去。

许运昌走后,刘嫂子埋怨丈夫,“你这人可真是的,你帮不了运昌,人家自己想了办法,你还拦着干啥?”

刘书记特别无奈,觉得身边人觉悟都太低了,“他那是什么办法,是歪门邪道!”

刘嫂子直接骂道,“你是不是傻啊,别人用这个法子回去了,你的兄弟凭啥不能?佟珍珠回北京了,他能不着急?”

“那姑娘长得那么招人,别看他不承认,他指定喜欢人家!”

“就像你当年,不也是傻乎乎的追我追到山东了吗?”

刘书记拿出一支烟,转身出去了。

收到信的当天傍晚,佟珍珠就把衣服寄走了,本来她打算把那条裙子也一起寄走,可临到填单子,她又反悔了。

直接从包裹里又拿出来了。

她也给许运昌写了一封信,也特别简单,比许运昌的还短,就寥寥问候了几句。

她和他的关系,说陌生,当然不陌生,说熟悉,却也算不上太熟悉,毕竟实际相处的时间并不长。

但的确又是,不太一样的。

每当想起他,她的心里就觉得暖暖的。

佟珍珠虽然住在轻工局家属院,但平时忙着上学,周末一般就去了杏儿胡同,和周围的邻居都不熟。

可还是有不少人生了心思。

因为他们觉得,这佟局长的大女儿,不但十分漂亮,待人接物也大方得体,这院里不管是谁给她打招呼,她都是笑吟吟的。

不像那个齐珊珊,高兴了还成,不高兴了就拉着一张脸。

这么好的姑娘,介绍对象可得抓紧了。

这天是周六,机关单位都休息半天,轻工局的一个姓陈的女干部找上门了。

佟贵民不在家,齐珊珊懒得做饭,打发儿子去国营饭店买了肉包子,这会儿吃完了正看电视呢。

她的态度不冷不热的。

陈科长四十多岁了,是轻工局有名儿的媒婆,一张嘴简直了,还特别会察言观色,她不提别的,先是噼里啪啦把齐珊珊夸了一通。

齐珊珊脸上有了小模样,这才想起来问,“陈大姐,你有什么事儿啊?”

不忘补了一句,“要是局里的事儿,那就甭说了,还是等老佟回来,你直接跟他说。”

陈科长笑了笑,“不是,我今儿来,是为了你家珍珠。”

齐珊珊一听又不高兴了,“哦,她这么了?”

陈科长说,“我这儿有个适合的人家,想跟她说一说。”

齐珊珊跟佟珍珠斗法,到现在都还是落下风呢,这心里早就憋得难受了,最气人的是,因为都是些小事儿,她甚至都不好告状。

她也不是没跟佟贵民提过,可佟贵民根本都不当回事儿。

反而还让她大度一点,说她毕竟是长辈。

要是早早把佟珍珠嫁出去,那倒也不错。

齐珊珊说,“什么人家?”

媒人的嘴骗人的鬼,陈科长半真半假的说,“小伙儿大专毕业,是冶金局的干部,今年二十三了,长得也好,特别精神,父母也都是干部。”

“眼光可高了,我给他介绍多少姑娘都没看上。”

齐珊珊一听还真不错,“那行吧,等老佟回来,我告诉他。”

陈科长赶紧说,“那成,齐院长,我就等着您的好消息了。”

晚上九点多,佟贵民才回了家。

齐珊珊关了电视,让佟珍琳回了西厢房,说,“贵民,我有事儿跟你商量。”

佟贵民好奇,笑着一把搂住她,“什么要紧事儿啊?”

齐珊珊说,“今儿陈红来了,说要给珍珠介绍一个对象。”

佟贵民听了却皱起眉头,“这条件听着也很一般,陈红那人说话向来没谱,就这说不定还有不少水分呢。”

“我记得陈红家里有人就在冶金局上班,好像是他的姐姐,备不住介绍的是她的亲戚。”

“不成。”

齐珊珊不高兴了,“怎么就不成了,你咋知道人家说的就是假话,总得见一见再说吧?”

自从大女儿搬进来,佟贵民虽然不经常在家,可也注意到了,佟珍珠真的挺不错,性格和处事没得挑。

一点儿都不像他那没脑子的前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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