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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44(1 / 2)

水晶吊灯不要钱似的亮着, 酒店大堂一片流光溢彩,人影嵌进光洁的大理石地面,曾如初快到电梯前时才发现她一直踩着傅言真的影子。

傅言真这人一看就没少在十里洋场纸醉金迷里浸润, 闲庭信步地, 神色里没半点局促和好奇, 边走边回手机上的信息, 连个眼神都懒的撂给周围。

和一边那位沾着出差的光, 头一回进这种酒店疯狂“咔咔咔”拍照的中年男人形成鲜明对比, 也和那几个对这位中年男人面露鄙夷的年轻女人形成对比。

她帮傅言真定的是个套房,房间比她住的小公寓还要大。

傅言真拿着房卡刷开门, 大步走了进去。

没一会儿, 吊灯洒下暖融融的光,实木地板和房间的每件陈设都被覆上一层暖意, 这一室温柔和外面料峭的天气简直分属于两个世界。

曾如初却仍站在外面, 没跟着进来。

他转过身看她,笑了笑:“箱子。”

曾如初只好将他箱子提进屋内, 箱子很轻, 拿着没费什么力。

门啪嗒一声合上,曾如初跟着一惊, 条件反射地回头看去, 视线再收回时, 傅言真大剌剌地靠坐在沙发上,抬眸瞧着她笑:“你紧张什么呢?”

曾如初:“……”

他拿起酒店特供的山泉水, 拧开盖抿了一口,又笑了声:“我还能把你吃了不成。”

他的语气在轻佻浪荡和一本正经之间来回横跨,好死不死地踩压过她的每一根神经。

让她身子越绷越紧。

口腔的津液分泌的明显勤快很多,她做了个吞咽的动作, 有些不自在地催促道:“我们能快点出去吗?他们还在等我们。”

傅言真明显不觉得让人等有什么不好意思,不以为然:“那就让他们等。”

曾如初:“……那我先走了。”

“开个玩笑,我去冲个澡,好了就出去。”傅言真说着就起了身,像是想起什么来,侧过身看她,又撂下一句,“我不认识路。”

意思是她得在这里等。

曾如初立马回道:“那我去外边等你吧。”

傅言真玩味一笑:“怎么,你怕你忍不住冲进来看我?”

曾如初:“……”

“放心,”傅言真摸了摸鼻梁,“我会反锁的,你进不来。”

曾如初被他三言两语地激出了脾气,“谁要看你,你能不能快点。”

傅言真笑着往卧室里走,里面自带卫生间。

也就十分钟,他便冲好了澡。

曾如初听到卫生间那边出来吹风机嗡嗡工作的声音。

傅言真出来时,身上衣服也换了。

这回上身穿着件针织背心,颜色是莫兰迪色系里那种饱和度比较低的浅绿,里面搭着件白色衬衫,领口松开两粒扣子,衬衫衣摆长出背心一小截,显得很有层次感,下身穿着条颜色偏浅的直筒牛仔裤,裤腿宽松,显得更为清爽,裤脚还挽起一截,露出精瘦有力的脚踝。

衣服是昨天那俩人送来的。

曾如初还从没见过他这样的穿着。

他总爱穿着那些很有压迫感很有锋芒的颜色。

一时想到他那天不无嫌弃地说陈路秋又老又渣。

又忍不住去想,他穿这身不会是去寒碜陈路秋的吧?

走到门边,他换上某大牌的经典款板鞋。

白色鞋身,两侧斜描三道黑杠。

他头发刚洗过,看着柔软又蓬松,整个人,活脱脱一日系风的偶像剧男主角。

曾如初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

傅言真抬手开了门,不过没立刻出去,在门框处侧过身,朝她略一歪头:“走啊。”

“……”

她这才回过神,小跑着跟出来。

走廊上的灯齐刷刷亮着,她一抬眸,看到他喉结附近的皮肤还泛着点红。

不过她并未多想。

没去想那是有些敏感的位置,是有些敏感的红,他们还是从酒店这么敏感的地方走了出来。

来到绪方斋,萧萧目光在他们之间来回逡巡,神情有些几分诡异,后面她忍不住询问了声傅言真,“傅少,您还换了身衣裳啊。”

傅言真笑了笑:“累了,出了点汗。”

萧萧:“……”

再过俩月,北城的温度怕都不至于让人出汗。

说累,这路上都照顾的很妥帖,他肩不扛手不用提,又能累到哪儿去。

萧萧拉着曾如初,欲言又止,最后到底还是问了:“你和傅少……没做什么吧?”

曾如初莫名其妙:“没啊,当然没。”

萧萧“哦”了声,上下打量她,确实没发现什么异样,但还是忍不住的揣测和多想。

陈路秋看了他们一眼,神色倒是平静的很,如常那般沐浴春风的样子。

片刻,他朝曾如初招了招手,“去帮我买包烟。”

曾如初:“……”

人前,她不敢拂陈路秋的面子,当然哼哧哼哧地跑去一边的超市买。

傅言真看她远处的背影忍不住深思,还很听陈路秋的话?

直到方润叫他,视线才从人身上收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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绪方斋是陈路秋定的。

和方润总想着迁就远方来客的喜好不同,他俨然有点独i裁的意思,一副你来了你就得入乡随俗的派头。

绪方斋里都是典型的北城菜。

装修是那种古色古香的调调。

现代化大都市弄这么一副派头,也确实有矫揉造作附庸风雅的嫌疑。

傅言真进来时眯了下眼。

中老年人才爱好这个,他外公要能来,估计能觉得这地儿有点意思。

外面灯火成片。

霓虹灯五颜六色,相形之下,白天的色彩竟还单调许多。

包厢里,鎏金灯台里嵌着一盏盏玻璃灯,光芒是昏昏柔柔的暖黄,许多盏凑一起才能照明细节。

菜一道道端上。

曾如初一看就知道这东西是陈路秋点的,清汤寡水,只有他自己喜欢,毫无待客的诚意。

她都不知道这人想干什么,明明很巴望着能谈成生意。

但好不容易把人盼来了,自己又这副不上心的死德性。

傅言真扫了眼桌上的几道菜,笑了笑,问了声:“陈总信佛?”

陈路秋回话:“我唯物主义者,差点就加入了党组织。”

如果一开始写了申请书的话,说不定能有个被观察的机会。

傅言真不以为然地笑了声,隔空打了个响指,年轻的服务员顺势看过来。

他问人要了菜单。

后面自己唰唰点了几个菜。

都是荤的。

行为也丝毫没有作为客人的不好意思。

陈路秋也笑了声。

陈路秋并没点酒,方润不好这么由着他,忙问傅言真喝什么。

男人凑一起,烟酒都是不离身的。

没一会儿,白红各一瓶,拿了上来。

但这顿饭吃的确实像顿便饭。

酒过三巡,他们都还没谈业务上的事情。

曾如初知道陈路秋对合作在意,但他就是能忍住不开口。

很能沉的住气。

一副放长线钓大鱼的心境。

砂轮打火机响了声,包厢里顿时烟雾缭绕。

曾如初其实非常痛恨抽二手烟,但这一刻,她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方润拉着傅言真侃大山,傅言真话不多,大多数时候都是方润在说,何劲在捧场。

他们这回在聊nba的比赛,曾如初和萧萧都有些插不上嘴。

萧萧偏过脸找她搭话:“傅少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现在开口说“傅少”的时候有些艰涩,因为傅言真之前的那番区别对待的话。

但到底,她还没有直呼傅言真名字的资格。

曾如初抬眸看了眼傅言真。

他坐在她对面,姿势懒散的很,印象里,这人就没怎么正襟危坐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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