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小子什么意思？”慕青亦是一愣。
“还能是什么意思，那就是昨夜尊上和沈叙白已经发生过关系了！”另外一个内门弟子星觅惊呼。
立刻被衍淡捂住了嘴，直接瞪过去：“嘘，若是被尊上听到，我们全都完了。”
“不会吧，就沈叙白……就凭那小子，竟然能让尊上动心么？”慕青仍是觉得不可思议。
而此时，躲在暗处听到这些话的沈叙白，整个人亦是怔住的。
白天他还因为望舒那番话，觉得自己只不过和其他弟子一样，对师尊而言，并无区别。
最多也只是师尊一时兴起才选他留下，能和师尊共度良宵。
虽然先前师尊亲口说过那是师尊的第一次，但总觉得有些难以置信，如今是真的信了。
他的心情瞬间又好得不知所措，甚至想要亲口问师尊，为什么会选自己。
明明在宗门里，表现比自己优秀出色的弟子，多不胜数……而他一直都隐忍着，不想表现得太过出挑，反而会引来许多麻烦。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
旁边慕青的说话声，引起了他的注意。
“不过你们记不记得，当初沈叙白可是尊上亲自从外面带回来的，我曾经听其他长老说起过，好像是沈叙白那小子身上，有尊上需要的东西。”
“该不会是尊上把他当炉鼎吧？”星觅轻呼。
“这可说不定，要不然那小子怎么能得尊上区别对待？也没看出他有什么特别之处，切，论样貌，我们三个，哪个不比他强！”慕青满是不屑道。
“但炉鼎这种事，本就只是存在传闻中，从未见过修真界真有这种事情，还是别乱说了。”衍淡摆了摆手：“时候不早，赶紧回去休息吧。”
慕青拍了拍他的肩膀：“衍淡师弟别难受，只要尊上不在沈叙白身边护着，我迟早给你想办法，好好整治整治那臭小子！”
说话声渐行渐远。
等到他们完全消失在视野中，沈叙白才抱着脸盆，从暗处走出来。
水中映出他阴沉的脸色，脑子里，全都是几个师兄刚刚所说的那些话。
让他的心彻底乱了。
对师尊而言，自己究竟是什么？
难道真的是炉鼎么……
他还记得小时候自己住的村子里出了疫病，逃出去的时候，只有他还没有被染上。
但当时他才五岁，流落在外，根本连吃饱都是难题。
只能跟着流民到处去要饭，有时候好不容易讨到了些吃的，也会被其他流民抢走，要是不给，就要挨一顿拳打脚踢，苦不堪言。
那时候甚至觉得活着毫无意义。
如果不是师尊出现，把他带到天青宗的话，他早已经活不下去，死在城外荒郊里，成为枯尸一具。
师尊是他的救命恩人，照亮他生命唯一的光。
若是没有师尊，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好。
所以，哪怕在宗门里再如何受其他弟子的冷眼，被那些修仙来的世家子弟嫌弃，欺负，沈叙白都能忍下来。
他永远记得师尊说过，起点低不代表将来成就便不如旁人。
所以他默默努力，总有一天，要惊艳所有人，要让自己成为有资格站在师尊身边那唯一的人！
他垂眸看着镜中的自己，忽地笑了。
若是因为这身体能成为炉鼎，才被师尊选中，那他也必须是对师尊而言，无可替代的存在。
绝不允许任何人，试图破坏他跟师尊之间的关系！
沈叙白端着水盆回到房间，默默地把沾湿的毛巾拧干了，帮师尊擦去手臂上的那些黑色血迹。
看着师尊昏迷的睡容，他情不自禁抬起手，轻轻触碰。
“谁？！”楚瑶只是太累了，刚刚闭眼休息一会儿。
她几乎是条件反射扣住那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