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舒的声音紧张害怕到发颤，还带着几分哭腔。
这种时候楚瑶的第一反应竟然是，觉得他哭起来有些拿腔作调，不如沈叙白哭得那么让人打心眼里怜惜，觉得心疼，想要好好呵护。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此刻她只觉得耳边聒噪，情绪下意识就表现在脸上。
神色不悦道：“闭嘴。”
望舒立马乖乖闭上嘴，连吭都不敢吭一声，人还跪在那不安地瑟瑟发抖。
从他刚刚那幅反应来分析，似乎平时师尊的洗漱是由他来负责伺候的。
但楚瑶刚刚隔着帘子，打量过他的样貌。
不能说不好看，但眉眼间那副精明的感觉，就让楚瑶觉得不太舒服。
她现在从系统那里得到的有用信息太少，还得小心提防着不被人察觉到师尊的灵魂已经被调了包，换了个灵魂。
所以身边绝对不能留太聪明的弟子。
必须换几个能做事，又迟钝些的。
否则她每天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迟早得精神崩溃，那可不行。
她摆了摆手道：“今天开始，这里不用你了，去大长老那进修。”
“望舒一心只想要侍奉尊上，如若尊上非要赶望舒离开，望舒宁可去死！”望舒二话不说，站起来就朝旁边的木柱撞过去。
他的动作丝毫不带犹豫。
就连撞到木柱的声音，都格外的清脆。
咔嚓。
木柱上出现一道长长的裂缝。
随即，整个天香阁都开始摇摇晃晃起来。
楚瑶隐约感觉不对劲，抬眸看了眼，没想到阁楼真的看上去要往下塌！
出于求生本能，她下意识直接从旁边的窗户口窜了出去。
虽然这原主的身法飘逸，但她完全是第一次感受，没有习惯。
从窗口优雅地窜出去之后，不知道该怎么安稳落地。
心下一紧张，直接从半空中往下摔去。
砰……
一声闷响，她以为自己必然摔个扎实的狗吃屎，甚至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双手捂住了脸。
但身体却落在了个格外柔软的东西上面。
“师尊，你没事吧？”
这熟悉的声音，瞬间让楚瑶回过神来。
她挪开手垂眸看去，自己正姿势不太雅观地坐在沈叙白的身上。
怔了两秒后，迅速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衣衫，立刻把自己掉了的冷傲捡起来，轻咳几声。
正欲开口。
背后，轰隆隆声响。
楚瑶回眸看去，自己的天香阁二楼还真塌了。
烟尘四起，瓦砾震飞。
望舒从里面跑出来的时候，额头上那一道口子还在往下流血。
披头散发又满脸带血的样子，犹如恶鬼，大白天都让人觉得瘆得慌。
他在其他弟子惊讶目光下，直接锁定了楚瑶的位置，跌跌撞撞跑过去，就拜了个五体投地。
“尊上……弟子真的不是……”
“滚！”楚瑶连听都不想听他解释。
这蠢人把自己住的地方都给拆了，还能留么？！
简直就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