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外,黑夜。
一处独门独户的别院,走进来个黑影。
黑影悄悄把房门带上。
接着,便听到声稚嫩的孩童的声音。
“如何了?”
“鲁班锁已经放在冠军侯的书桌上了,想来冠军侯肯定已经得到了。”
男子长舒一口气。
“辛苦咯,小跖。”
庭院内,坐着一名弱冠少年。
剑眉星目,面容稚嫩。
但是,那双眼睛却炯炯有神,仿佛能够看透人心。
“小跖,你觉得这冠军侯是什么人?为何会自称是墨家的巨子呢?”
这人是墨家现任巨子——荆天明。
莫瞧他年幼,他在机关术上的造诣,直抵墨家的祖师爷墨翟,并且一身的武艺也是相当高强。
盗跖抚着下巴,回忆道:“我远远地瞧了一眼,冠军侯的年纪恐怕不会超过十六。”
“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十分温和,待人也十分谦恭,但举手投足间总流露出一丝难以体察的威势,想来也是一位武功高强之人。”
天明轻笑一声:“冠军侯胆敢带兵冲击数十万草原铁骑,其一身武艺定然不凡。”
“说得也是。”盗跖点点头,又接着说道:“天明,我觉得冠军侯不是那种空口说白话的人。”
荆天明微微一笑,没有答话。
他不仅是墨家的巨子,更是墨家死敌公输家的传人。
他将墨家,公输家的机关术全都统合起来,融成了一派,是身兼两派之长的最优秀的弟子。
之前突厥率草原五十万联军进犯大唐,他这边刚召集了墨家和公输家的人手,正准备北上,执行斩首战术,效法先人终止这场不义之战。
奈何他们的人手才刚刚集结完毕,刚要出发,就收到了突厥人被冠军侯带领三千铁骑荡平了的消息。
这个消息,就好像一盆冰水,将他那颗躁动而又火热的心给浇灭了。
谁不想建功立业,谁不想立一世威名?
他要超越墨家的巨子!
再加上这冠军侯秦渊,不仅能征善战,还精通机关术。
他听到长安传闻,说这冠军侯有经天纬地之才,不仅研制出了兴国利器曲辕犁,还发现了亩产几十石的仙庭祥瑞。
不仅如此,他更改良了千年来的冶铁工艺,发明出了一种崭新的冶铁技法。
用这种方法生产出来的钢材,不仅质量远胜先前数倍,产量更是大的惊人!
所以世人皆以为冠军侯是墨家的巨子。
这就让荆天明非常不服气了。
不管这话到底是不是冠军侯秦渊说得,他都要上来找找场子!
这鲁班锁,便是他的挑战书。
他想会会这个宛若孤月临空横压一世的冠军侯!
“天明,这十二柱鲁班锁想要解开难度极高。你只给冠军侯三天时间,这也太短了吧?这根本不可能解开的。”
鲁班锁相传是鲁班锁发明的,不用钉子和绳子,完全靠自身结构的连接支撑,就像一张纸对折一下就能够立起来。
这种源于先人智慧的榫卯结构十分巧妙。
在此基础上鲁班锁完全依靠内部的凹凸部分啮合,构成了在外观上是极为精巧的严丝合缝的十字立方体。
看似简单,却凝聚了前人无尽的智慧。
荆天明瘪瘪嘴,说道:“他不是号称有经天纬地之才吗?若是连这区区的鲁班锁都解不开,那做我们墨家巨子的心思也不过是痴心妄想罢了。”
“我们怎么能让这样一个欺世盗名之辈,冒用我们墨家的身份呢?”
说白了,他就是小心眼。
不服气而已。
年轻人,总归是好斗的,不服输的。
正是基于这种相互间的不服气,才能继往开来,创造出这般多姿多彩的世界。
秦家庄,秦府。
看到这鲁班锁后,房遗爱差点吓尿了。
这是他小时候的噩梦啊!
他爹——房玄龄,为了让他放松身心,开发大脑,灵活手指。
这鲁班锁就是他的玩具,不解出来就要挨饿,就要抄书……
可惜他的空间想象能力实在太差,怎么都摆活不明白。
时间久了,他爹也就绝望了,这号看来是练废了。
他爹本想重新开个号,奈何他娘不给力,怎么起名都跟人重复了……
他爹又想换个服,谁知道被他那个好妒的娘停服了。
于是乎,他爹那个练新号的想法只得作罢。
虽然房玄龄不再强求,可这鲁班锁却着实成了他的童年阴影。
好家伙,十二柱的鲁班锁,小郎这不是疯了吧?
“咦,这怎么还有张纸。”
房遗爱拈起纸片,只见上面写着:
“久闻冠军侯大名,特赠礼物一件,若能解得其中奥秘,三日后,必有大礼相赠。”
房遗爱哪还敢耽搁,二话没说,赶紧给秦渊送去。
看到这鲁班锁后,秦渊顿时笑了。
十二柱鲁班锁,有意思。
看来是公输家后人的挑战书啊!
鲁班可是木匠的祖师爷,他的后人想来也不会差吧?
好的木匠太少见了!
他兜里那两千年的大米有人吃了啊!
这又有免费的劳动力来了啊!
这两千年的盐能不能齁死他呢?
“小郎,我已经下令府内,加强戒备了,居然让人神不知鬼不觉就进来了,实在是太大意了!”
房遗爱虽然明面上垂头丧气的,但是双手却握拳恨得牙痒痒,
这书房里的东西都是他的,若是被小贼偷了,他上哪里说理去?
说话间,秦渊则是借助烛火开始解锁。
毕竟比别人多吃了两千年的米,这鲁班锁对他来说真没啥难度,系统大爷那儿的攻略一套一套的。
在后世鲁班锁都被玩出花来了,姐妹球,二十四柱,六方等等。
房遗爱瞄了眼,目露诧异。
不愧是冠军侯啊,这拆解鲁班锁跟喝水一样!
“冠军侯,这纸上说他的位置就在这锁里头,不过,他只能您一天。”
咔嚓!
话音刚落,十二柱鲁班锁便被解开了。
接着,一张白布自里面出现。
卧艹?!
房遗爱直接看懵了。
这特么就玩完了?
他小时候三个月废寝忘食都拆不开一个六柱的鲁班锁……
而这个十二柱,难度更是天壤之别。
结果,说话功夫就被秦渊解开了?
真的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房遗爱感觉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伤害,晚上必须回家从自家老爹身上讨回来才行!
长安城外东北郊的一处别院中。
房遗爱看着上面的文字,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连忙凑到秦渊跟前,说道:“小郎,要不要我带人去把他们家抄了?看看有没有偷咱家东西?”
秦渊听完话先是一愣,而后笑道:“小房啊,看你脸圆圆的没什么攻击性,怎么如此好斗啊!”
房遗爱义愤填膺地道:“若是正大光明的拜会,那也就罢了,可这偷偷摸摸的,必须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不必,不必。”秦渊摆摆手,说道,“人家文斗,咱们也文斗,陪人家玩玩就是了。”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