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书舟看了一眼就笑了，“看来节目组还要做一个小悬念，那么我们先公开vocal组的票数吧。”
有几个练习生的眼神闪了闪，导师这么说的话，那云子濯应该就是全场最高票数的候选人之一了。
就是不知道剩下的候选人是谁。
众人的目光放在了还没公布成绩的简卓、南乔、燕嘉等人身上，这都是上一轮票数进了出道位的人气练习生。
“vocal大类一共四首歌曲，分别是《谈笑风生》、《旭日》、《湖边》、《失物招领》这四个小组，同时vocal组也是练习生最多的一个组，竞争激烈，让我们来看看大家的票数如何。”
“首先公开，《湖边》的练习生个人票数。”
湖边的七个人都属于上一次公演投票下位圈的练习生，前四个没有变化，落在了后面几名，不过票数最高的也有三百多，目前在第三位。
总票数，1010。
这票数！比有上位圈选手的万皓轩小组还要高！
果然人海战术也是一个关键点！！人多不代表一定会有分票压力，也意味着有可能能够得到更多的票数！
就连那七个下位圈的练习生也吓了一跳，他们的票数居然比上位圈选手所在的小组还要高，这真是一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
[原来真的是心理战]
[这就是老话说的个人始终比不过团体吧？]
[选歌真的很看脸]
[有种预感，旭日那组的票会很多！]
“《失物招领》的练习生个人票数公开。”
“秋远航，501票。”
“乐文，411票。”
上一轮位于第二的万皓轩再次被挤了下去。
秋远航上一轮排名第十五名，如今现场投票暂列第二。
乐文上一轮排名第三十名，如今现场投票暂列第五，甚至有机会冲一把前十！
这两人算不上上位圈，中游位置，没想到在现场投票中爆发了出来。
《失物招领》总票数1546，暂列第一！
乐文兴奋地跳了起来，拥抱住了同队的所有人，“我们！我们的票数好高——”
“辛苦了呜呜呜呜大家都辛苦了……”
乐文笑着笑着就忍不住抹起了眼泪，都说vocal组的歌很简单，但他们因为只需要唱歌，实际上被以更加严格的要求对待，每天晚上都被骂得睡不着觉，闭上眼睛都想着导师凶巴巴的语气。
——“如果再这样表现，你们还不如趁早收拾行李离开。”
张开眼就是一宿无眠，爬起来继续去练习室里折磨彼此。
秋远航揽过乐文的背，安慰道：“我们成功了，开心点。”
乐文抽抽噎噎：“我就是……就是太开心了……”
“你不懂，这叫做……喜极而泣。”
[泪目了乐文真的好努力了]
[从三十名到暂列第五，小组暂列第一，这中间得付出多少努力啊……不过你的汗水最终会成为你成功的台阶]
[我是看着失物招领组一直被骂过来的，居然真的能拿到这么多票]
[埋藏在砂砾中的宝石一定会发光的]
“《旭日》的练习生个人票数，公开。”
“何达达，532票。”
《旭日》总票数1498。
“《谈笑风生》的练习生个人票数，公开。”
“简卓……”
“简卓，？”
又是问号，这下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简卓和云子濯身上，还有一部分的余光在dance组里徘徊。
不言而喻，这最后的赢家基本上就是从这几个人中间出来。
[我压一手南乔，上一轮南乔就是第一了吧？这次再拿一个第一不为过吧？]
[拜托，最后的投票排名可是云子濯第一，南乔算什么？]
[没有人觉得简卓可能是个黑马吗？？？]
[简卓第一轮公演和前二的壁还是太大了，我觉得简卓最多就是拿到一个大类第一]
[没人站燕嘉吗？我觉得燕嘉也很厉害啊]
[但是燕嘉和南乔叶连分一组了，这分票……有点悬吧]
[别忘了燕嘉唯粉也很多的，去公演的可不只是多担]
“ok，那谈笑风生小组先放一边，最后公布我们dance组。”
“《slowdown》的练习生个人票数，公开。”
这一组也没什么上位圈选手，总票数才880，属于垫底小组了。
“《白日梦想家》的练习生个人票数，公开。”
同样没有上位圈选手，总票数734，同属于垫底小组。
“《prodigy》的练习生个人票数，公开。”
连续两组票数垫底，大家的心情逐渐沉淀，prodigy小组艾维斯的票数跳出来。
“艾维斯，436票。”
比起之前的六百多票五百多票不算两眼，但在排名里也挤进了前十，暂列第五。
总票数1309。
“现在只剩下最后一组了，dance组的《与春书》。”
沈书舟说到这一组，忍不住喊了一声，“南乔。”
“诶？”南乔还等着票数出来，突然被喊到名字，愣了一下，“我在。”
“听说你们小组在昨天临近上台的最后一天把编舞大改了？”沈书舟提问，“今天早上凌晨的时候还在确认机位，你们难道没有想过万一舞台上出错了怎么办？”
南乔看了一眼自己的队友，见叶连对他点头，鼓励般地捏了捏他的手背，南乔才整理了一下思绪，“想过的。”
“实际上我们在登台前，还没有完全熟悉好这套编舞，上台前的几次排练也有过走位出错的时候。”
就在临近上台前的排练预演，他们都有失误的地方，又怎么能保证站在舞台上一定会没有失误，顺利地进行下去呢？
谁都不能保证。
其他练习生一边听一边心惊，南乔简简单单的描述，他们已经把自己代入了那个场景之中。
不改编舞，就是一个失败的舞台。
改编舞，也有可能成为失败的舞台。
无论改不改，都有可能失误，导致整个舞台失败。
“但是如果我们不修改编舞，那呈现出来的就是一个不完美的舞台，大家都不想辛苦练习了这么久，观众也期待了这么久，就拿出这样一个舞台交给观众。”
“那我们站上舞台也就没了意义。”
“与其去表演一个必定会失败的舞台，不如挑战一下，或许会出现奇迹呢？”
所以……奇迹出现了吗？
南乔的话让众人陷入了沉思。
一个是百分百的失败，一个是百分之五十的失败，傻子都知道怎么选，但是真的有人能有这个魄力去选择那百分之五十吗？
百分之五十就意味着一半的可能性会成功，还有一半是变得更加糟糕。
如果让《与春书》小组的柴彭彭自己重新选择一下的话，估计都不会选择这条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更难走的路。
但是他们最后还是选择了这条路。
“那你们是怎么做出的这个决定呢？”沈书舟继续问，“没有纠结过吗？”
“我们的队长问我们要不要改编舞，我说好，我可以记下来，大家也说好，可以完成。”南乔笑容浅浅，“所以我们就改了。很简单。”
说得容易。
大家的眼中都不禁浮现出一丝复杂。
南乔说的很轻松，就好像这个决定非常好达成一致，但是换到任何一组都不可能成功，云子濯虽然在最后一天也改了歌词，但编曲没有动，仅仅是歌词的话，只要记忆好，并且写词能力强的话，完全可以在一天内做到。
他们的编舞就不一定了。
第一个做下决定的人，一定给了其他人很大的勇气，并且这个人在团体内一定要有足够的说服力和领导能力，不然没有人会信服他，选择跟他一起改编舞。
其他人也要有足够的胆量，不能瞻前顾后，对自己有足够的自信或者对主导人有绝对的信任。
这些缺一不可。
究竟是谁拥有如此大的领导能力呢？
大家的视线在《与春书》小组四人身上来回徘徊，最后纷纷落在一个人的身上。
说实话，已经很明显了不是吗？
莫名其妙的，他就是有一种令人信服的能力，仿佛只要按照他说得去做，结果就一定会是好的。
南乔。
一个出身贫苦，经历无数磨难，还能保持一颗赤忱心的个人练习生。
从这个时候开始，大家对南乔的未来已经模模糊糊有了初步的概念。
这样的一个人，不管他的出身再怎么低贱，不管他的人生再怎么坎坷，也不论他在这个节目里最后究竟有没有出道，他一定会一点点走到那无人触及的高度。
“既然这样，你对你自己的票数应该很有信心吧？有信心再拿一个现场投票第一吗？”
沈书舟的话打断了大家的思绪，南乔露出了一个讪讪的微笑。
“其实……也没有，我觉得我的票数应该没有那么多吧？或许？”南乔不确定地说，“大家的票数都很高，我应该也就一般吧。”
同组票数确实，除了一个柴彭彭，其他几人的票数都不低。
按照分票原理，南乔的票数应该不算高。
“既然这样，《与春书》小组的练习生个人票数公开！”
“燕嘉，498票。”
“叶连，343票。”
“柴彭彭，103票。”
“南乔，？”
果然！又出现了第三个问号！
果然是第一名候选的三人！！！
“又出现了第三位问号票数啊。”沈书舟看着大屏幕，“想必大家也能猜到这个意味着什么。”
“没错，就是决定个人大类第一和小组第一的关键。”
“目前小组累积最高票数是来自vocal组的《失物招领》小组，共计1546票！”
“而目前三个大类得票最高的选手分别是——”
“vocal组何达达532票。”
“dance组燕嘉498票。”
“rap组云靖琪620票。”
“还未公布的练习生还有三名，究竟！在三位练习生票数公开后，现在的排名变动有没有变化？”
沈书舟卖了一个关子，问大家：“你们觉得呢？是有变化还是没有变化？”
“我感觉有吧……”
“节目组都已经单独把这三个人拎出来，怎么可能没有转折？”
“那也有可能是吊胃口的啊，结果发现三个人的成绩一出来还不如现在这几个？”
“你好像……在想屁吃，你等着被这三人的粉丝群殴吐口水吧……”
还在聊天的其中一人急急忙忙和同伴拉开距离，一脸我不认识这个人，大家找麻烦请不要找我的麻烦！冤有头债有主，都去找这个傻的！
[太好笑了]
[真是一出大戏]
[简卓不确定，但是南乔和云子濯已经是妥妥的第一了吧，他们到场的粉丝真的很多啊]
[现场的导师粉当场被圈走的也不是没有哈哈哈哈]
[燕嘉这次的票数是真的低，都跌到了那么后面了，上一次他还是现场投票的第三名呢！]
[哪有办法，叶连的票数也低啊，主要是他们三个撞在一个组了，一个小组还只能投给一位练习生，多担只能投给最喜欢的了啊]
沈书舟也不拖延时间，主要是他看大家也累了，早点解决掉这些好下班。
“究竟——谁能获得小组第一的五万票加票奖励，谁又能获得大类第一的十万票加票奖励呢？”
“请公布云子濯、简卓、南乔，三位练习生的个人票数以及排名！”
大屏幕卡顿了一下，下一秒三个名字依次跳了出来。
“第三名——简卓，723票。”
“第二名——南乔，999票。”
“第一名——云子濯，1006票！”
《谈笑风生》累积票数1709！
《与春书》累积票数1943！
《无人问津的角落》累积票数1872！
累积得票数最高的小组——《与春书》，共获得1943票！
“vocal类票数最高获得者：简卓”
“dance类票数最高获得者：南乔”
“rap类票数最高获得者：云子濯”
“《与春书》小组中，叶连、燕嘉、南乔、柴彭彭，各获得五万票加票奖励。”
“同时各大类最高票数获得者，简卓、南乔、云子濯，各获得十万票的加票奖励。”
随着沈书舟的话音落下，还没等练习生反应过来，屏幕上的排名再一次变换。
原本位于第一名云子濯被南乔挤了下去。
第一名——南乔，150999票！
全场哗然！
本来云子濯比南乔多了七票，位于第一，大家还有些惋惜，结果下一秒南乔就通过节目组的加票奖励一跃成为了第一名！
还有比这个更加激动人心的时刻吗？！
没有！
即使他们不是南乔，也为这一时刻感到了兴奋和激动！
奇迹会发生吗？奇迹已经发生了！
今后奇迹有了新的名字——南乔！
[啊啊啊啊啊啊啊宝贝小乔你是最棒的！！]
[儿子拿第一了啊啊啊妈妈好开心！！]
[小乔牛逼！]
[我去我去硬生生从第二跳到第一！！牛啊小乔！]
[小乔这个dance组是选对了！感谢同组哥哥们对小乔的照顾！]
[救命一个选秀排名公布给我看得热血沸腾，搞得这好像不是一个小小的选秀排名，而是世界杯争夺战一样]
[儿子出息了呜呜呜呜]
[老婆我爱你！！]
南乔怔愣地看着屏幕最上方显示着的自己名字。
扑通扑通——
心脏一下又一下地跳动着，血液在沸腾，像是整个人都要飞起来一样的不真实。
“恭喜你，小乔！”
“小乔我就知道你可以的！！”
“小乔牛逼！”
耳边传来不知道是谁的声音，但南乔已经无心去看了。
像是有烟花在他耳边炸响，南乔的瞳孔中渐渐有了光亮。
他……是第一？
他是第一。
他是第一！
南乔好像重新找到了小时候第一次站在成绩排行榜前，看到自己努力了一个学期后拿到第一名的感觉，他想把那个成绩单摘下来带回家，给好心收养他的奶奶看，给所有对他好过的人看，给所有路过的人看。
他，南乔……是值得被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