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见张叔不说话，又说：“说起来，你的手法也算娴熟，至少我一开始并没觉得东西不见了，只是，你太贪心了。”
“你拿走的东西，数量都是非常清楚的，几个就是几个。而且，数量不多。”安然点了点自己面前的账本，说：“这个，你也看到了，木雕，泥塑，这种东西都是一眼就能知道有多少个的，而且每一个的模样都不一样，你以为自己拿走的两个看上去不起眼，但原本就只有十个，一下子少了两个你觉得我们看不出来？”
张叔老脸一红，他当时也在想这个问题，可泥塑太管钱了啊，一个泥塑就是几百块，几百块啊！那是他们得工作多久才能拿到那几百块？一时邪念就起来了，他还觉得自己比较克制，只拿了三个，谁知道今晚上安然会过来。
张叔听到仓库出事的时候，以为自己的事情暴露了，结果是渗水了。他看到安然一边搬东西一边清点的时候，心下就慌了，就想把事情弄到别人的头上，然后让年轻人当自己的替罪羊，结果年轻人被打晕还什么都招了。
安然问：“东西呢？”
“都买出去了。”
张叔出手很快，前天晚上是他检查，偷了之后昨天就卖出去了，到手就是几千块，本来还想着等一等再偷一些，凑足一万块他们就走，结果就被安然发现了。
安然点了点头，问：“买了多少钱？”
“三千。”
张叔现在也不敢乱说了，他担心安然什么都知道，只能如实告知。
安然笑了笑，说：“挺好的，怎么卖出去的？”
原本以为安然要惩罚自己的，却听到了这么一句话，张叔有一瞬间的停顿，而后说：“就说这东西只有国外有，上次的那个节目看没看，就是那个节目上的人做的，可好看了，外国买都好几千一个，我只要你一千，你要不要。”
安然挑眉，没想到张叔这张嘴皮子还算滑溜，能用。
垂眸想了想，她抬手关掉了录音机，说：“我不告你，也不要你卖出去的钱，不让你赔，不过你得帮我做一件事。”
安然揉了揉自己的眼角，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在国内，销售这些东西。”
张叔一愣，好半天没缓过来。
安然也不着急，等着他缓过来了才说：“你卖出去一件，给你百分之十的提成，一千块，就给你一百块，明白？”
“你，不抓我？”
安然点头，“也不是不抓你，只是那个年轻人，其实什么都没说。”
张叔瞬间瞪大了眼，完全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可是刚刚他都晕过去了……”
安然笑着说：“晕是真的晕过去了，但什么都没说，你听到的都是假的，要不是这样，你能这么快承认？”
张叔讪讪一笑，的确，要不是听到了那一阵，他肯定不会这么快承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