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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27章(2 / 2)

nbsp; 梁怀月哆嗦,“陛陛下?”

傅忱将她制住,单手掐住她的嘴,把盛出来的那碗解酒汤倒回蛊罐里去,他端起来全都灌进梁怀月的嘴里。

也不管她喝不喝得下去,整张脸呛得咳嗽,发丝粘着解酒汤黏在脸侧,狼狈不堪,亦或者可怜到楚楚动人。

灌完以后,傅忱才丢松她,嫌弃地扯过旁边的巾帕擦拭碰过梁怀月的指尖。

“这个教训够不够你长的?”

梁怀月也不敢伸手擦掉脸上的黏汁,她跪下去。

“妾不知道什么地方惹了陛下不快”

傅忱一脚踢开碍事的椅凳。

“生怕说错话得罪我,也知道把自己的位置摆得很低,就应该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梁怀月,我奉劝你,不要在我面前耍小心思。”

“也不要对我有算计的心思,不要觉得你在我这里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心存侥幸想要博得什么。”

“好好享受我今天给你的地位。”

“你以前玩的那些把戏,我全都知道,懂吗?放纵你不是纵容你,点到为止就够了,不要再尝试在我面前耍一些小聪明,惹急了我,随时都会要了你的命。”

他吹了吹手指头,脸明明在笑,眼底却寒得叫人打颤。

梁怀月先前还为着她自己的盘算而沾沾自喜,傅忱的这番话,撕开了她的面具,叫她脊骨发寒,让她觉得自己像一个小丑。

辩解的话咽下肚子里去,她应了一声,“妾记下了”

傅忱不再看她一眼,只丢下一句话。

“带着你的东西,滚出去。”

梁怀惔一直没走,他的人马撤到皇宫外,找了平康坊作为落脚点。

第二日他就将所有人都遣了出去,命他们入宫找怀乐。

宫内迟迟没有消息传来。

付祈安之前忙不过来搜查他和梁怀砚的下落,如今傅忱上位,他的手段凌厉,汴梁城内早就不安全了。

起央追转着杯子,“梁衡之,我问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一个小流莺,到底有什么值得你冒着生命危险在这里无限期的逗留。”

南梁闹宫变,起央追本想着回西域躲躲祸,但和梁怀惔又是兄弟手足,自己一走了之似乎不够义气。

索性就打算留下来陪他耗耗。

何况,他当初来南梁,除了联姻,的确是为了捞好处。

如今那傅忱夺梁上位,听带回来的消息,不是今天杀那个就是明天砍这个,像个疯子,疯子谁想惹,他把梁怀月娶了,起央追是想着自己挑好的,但西域新王叫他与梁怀月联姻,人都叫傅忱娶了,自然也就配不上他了。

这一趟相当于来了一个空。

说起那小流莺,起央追第二次见她,每回想起来她怯生生的模样,心里总窝着痒。

梁怀惔嘴也太严实了,起央追一问,他那嘴巴就闭得严严实实的,两人到底什么关系,愣是一点不和他透露。

他手不疼了,疤还留着,也不敢多打听。

瞧把他小气的,啧。

“如今你打算怎么办,对了,你那大哥有没有下落了?”

梁怀惔坐着,数日以来,脸色都是愁云密布的冷肃。

南梁大军只听令于手持兵符的人调遣,傅忱手里没兵符,调遣不动他们的,就算他能杀,也杀不光那么多将士。

他现在唯一担心的只有阿囡,她现在在哪里,越想,手上攥的拳头攥得紧紧的,派出去的人真是一点用都没有,这么多天了,还没有阿囡的消息。

也都怪他,那天不该带着人撤退。

若是她死了不!她不会死的不会。

起央追百无聊赖,“不是我下你面子,现在那外头傅忱可是花重金要你的项上人头。”

梁怀惔呵笑,“傅忱那个小贱种有本事拿我的头?待我寻回阿囡,召集了兵马,我必然要杀进宫去,叫他死无葬身之地!”

起央追听到了两个关键字眼,“阿阿囡?”

“是小流莺的名字?”

梁怀惔一僵,没给他好脸,“滚。”

起央追没意思摆摆手,他又把话转回来,“这平康坊能藏一时,也藏不住一世,不——”

正说到要劝他的点子上,忽然门口传来一阵喧嚣,他二人纷纷站起身来,摸向各自的兵器。

梁怀惔眼示意起央追往内撤,他抽出刀握在手里,眼神变得锐利,缓缓靠近门扉。

没等他出手,门已经被人撞开了,有个女人溜进来抱着他,梁怀惔身子一僵,没等提她的衣衫领子把她推出去。

后面追上来一波人,嘴里嚷着,“臭娘皮,你给我站住!”

怀里的女子已经躲到了他的后面。

瑟瑟揪着他的衣襟带子,抖着声音说话,“大爷救命。”

梁怀惔在平康坊楼上来的尊客房,他脸拉着,一脸凶相,对面的人也不敢多惹,瞧了那女子,刚想跟他要人,起央追跨出腿去周旋了。

梁怀惔将刀收回来,他舌尖抵了抵后槽牙,正要说话,这名女子露出来脸,叫他当场一怔。

面前的这个女人,不知道是不是他恨西律贱种恨得入骨。

竟然在她脸上看到了六七分和傅忱相像的影子。

“”

怀乐这些日子在私宅待得很开心,吃饱穿暖,有人陪她玩。

怀乐越开心也越伤心。

心里总是郁郁寡欢,不想叫柏俐君发现,都是偷偷躲起来难过。

特别是夜深人静的时候,想起十七,想起傅忱,想起在偏殿的日子。

十七在底下好吗?

忱哥哥呢?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过得还好吗?

会不会吃不饱,穿不暖,会不会又叫人欺负了?

更不知道不知道宫里怎么样。

怀乐一直在私宅,这里隔绝人声,她不知道宫内发生了大变故,也不知道傅忱如今做了皇帝。

柏文温很忙,他忙着假株钱的事情,脱不开身。

怀乐想找他打听消息,却也见不到他的面,整日陪着她的只有柏俐君,他还只是小孩,打听不出什么。

那柏清珩,总是话少,看起来两道眉总是皱着,不耐烦的样子。

怀乐住在他的家里,每日都需要等着他送饭来,怀乐本来就很麻烦他了。

自然不敢和他说话,主要怕给他添麻烦。

柏文温倒是在救她回来之前,跟她交代过。

柏文温含糊两可说过,他只是个经商的人家,那日进宫献给贵人绫罗,出来如厕时找错了地方,恰巧救了在雪地里的她。

对于怀乐的来历,给两个儿子交代的也是编好的一番托词。

十七已经埋了。

她给忱哥哥的平安穗不见了。

一切都没了,她一下子,什么都没有了,怀乐是有自尊心的小姑娘。

她吃住在这里,总不好意思。

帮忙收收碗,理理木筷。

柏清珩也不让她洗,怀乐理好,他就带着走了。

这些都偿还不了柏家对她的恩情,怀乐又好穷,她想给他们送些东西,可是她没有钱。

吃了饭出来的,怀乐走远了蹲在雪地里发呆。

神情放空,眼里都是黯然伤神的失落。

怀乐果然是没人惦记的啊,她出来好久了,也没有找过她。

会找她的十七死了,总和怀乐在一起的忱哥哥不在了。

宫侍们也没有找过她,父皇父皇还记得他有怀乐这个女儿吗?

她想到死去的十七想到消失的傅忱,眼角一酸,眼泪砸了下来,融进雪地里。

在别人家里哭不好,怕被人发现,她又很快擦掉。

柏俐君吃了饭,就想找怀乐堆雪人,玩游戏,他还没有学会小兔子呢,结果刚到就看见怀乐在哭。

他不知道怎么办,就回去拽着柏清珩过来。

小声问他,“哥,怎么办啊?乐儿姐姐在哭哎”

柏清珩看着雪地里的那个抖着肩膀的小姑娘,皱眉。

“什么怎么办?”

柏俐君推他,“哥你去哄哄乐儿姐姐嘛。”

“为什么让我去?”

他没有哄过人,怎么会哄。

柏俐君恨铁不成钢跺脚,“阿娘不是都说了,乐儿姐姐是你未来的小媳妇呀!”

柏清珩,“”

“你现在不哄,乐儿姐姐伤心多了,以后就会跑了,到时候就轮到你哭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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