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沉厉的询问，从黎珺身后传来。
女仆立刻躬身：“老、老爷，小夫人她……”
她倒是想说小夫人仗势欺人，羞辱她这个女仆。
但人哭得梨花带雨，哪哪都像是被欺负了的模样，说那话根本没人信啊！
她捂着被自己掐得生疼的胳膊，气得直咬牙：“我正准备带小夫人去餐厅，也不知道她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哭了起来。”
“对不起，爷爷，都是我不好。”
黎珺转身，眼泪汪汪地看向顾邕。
这位顾家的现任当家人并没有出席婚礼，但在财经杂志上出现过无数次，她自然认得出。
顾邕神色微沉：“有事直说，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
语气怎么听，都像是不太中意这个文文弱弱的孙媳妇的样子。
黎珺就是看女佣想作妖，才选择了先发制人。
这会儿看顾邕好像不吃这套，立刻见好就收，抹了抹红彤彤的眼睛，假装擦眼泪。
“爷爷，我只是想到了一点事情，突然悲从中来，才一时没忍住……”
“说。”
顾邕神情莫名地打量着黎珺。
很快就注意到她额头的那片青，锐利的眼神瞬间落到了女佣身上。
女佣不明所以。
只是觉察到老爷不太高兴，便立刻垂下了头，不再吱声了。
黎珺没跟顾邕相处过。
她不知道他的界限在哪里，自然也不会贸然去揭发女佣，说这女佣被什么二少奶奶授意来为难自己的事情。
幸好，她今天来老宅，也不是奔着吃饭来的。
黎珺露出一副愁苦的表情，转眼就从包里取出了一张纸。
“爷爷，我知道，顾家能让我进门，都是为了您的健康。我也真心希望您能长命百岁，只可惜，我活不到那天了。”
顾邕皱眉：“胡说……”
后面的呵斥还没出口，他就看清了纸上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