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从东宫走出来的时候，觉得整个人都是浮在半空中的。
他简直是难以置信。
张海陵竟然干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让他今后再也生不出来孩子，但偏偏这种事，他又不能大张旗鼓去找太医院的国手们治疗。
太子阴沉着脸，不自觉就往七娘那边去。
那里倒是有个民间的老郎中，还是之前，他留下来，照顾七娘的。
想来想去，也只有请他看看了。
早有人报给了宋七娘。
宋七娘本来已经歇息了，便披衣起身，出来迎接。
见到太子脸色不太好，宋七娘将人请进屋，奉上茶：“殿下，那边怎么样了？之前，妾身恍恍惚惚听到外头敲锣报喜，说是王妃娘娘生下了小殿下。”
太子道：“你把楚大夫叫来。”
宋七娘虽然诧异，但是还是照做了。
她道：“殿下，您有哪里不舒服么？”
太子不发一言，握住了七娘的手：“七娘，贱妇欺我太甚，他日必然十倍偿还。”
宋七娘道：“殿下，怎么了？”
张海陵，宋七娘之前就认识，知道这个人虽然内心是有成算的，但面子上还会做功夫的。
说话间，丫鬟卷起帘子，楚大夫就提着药箱进来了。
他正是易容后的楚威。
给太子搭了脉后，楚威大惊：“殿下，您什么时候中了这等无解的毒。”
他看了一眼宋七娘，剩下的话，没有立即说出口。
这里没有外人，都是太子信任的人。
于是，太子道：“楚大夫见过这种毒么？你但说无妨。”
楚威迟疑了一下，道：“这是柔然的一种秘药。男子吃下后，虽然还可以行事，但种子已经全都死了，在子嗣上，没有可能了。这种药是无解的，在柔然那边，也是禁药，但屡禁不止。之前，很多年前，传说有些柔然贵族妻子，在生下继承人后，便给丈夫连续用药三个月，这样丈夫就再也生不出来孩子，之后纳再多的妾，也妨碍不到了。”
宋七娘是听说过的，不由地去看太子。
对于一个男人，而且是一个太子来说，再也生不了孩子，简直是奇耻大辱。
是个人都不能忍啊！
这张海陵也简直是胡来啊！
还想不想和太子好好相处下去啊！
出了这种事，他们两个根本就不可能和好了啊！
而且太子将来是要当皇帝的。
现在太子拿张海陵没办法，但以后呢？
等到能够掌控全局的时候，太子肯定会疯狂报复的！
宋七娘白着一张脸：“这不可能吧！”
人家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而这张海陵就算下手，也该偷着干，不要给太子发现是她做的啊。她怎么还把事情说得那么清清楚楚，生怕人家不知道。
事情太匪夷所思，宋七娘都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
太子也觉得张海陵的脑子简直是坏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