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楚王府，气氛如乌云密布。
张海陵从梦里惊坐而起，往下一摸，又摸到了一滩液体。
她一个哆嗦，赶紧去看手上。
白皙的手指又沾染了斑斑血迹。
张海陵简直欲哭无泪。
怎么又来了！
每个月伺候完楚王后，张海陵总盼着那个不要来。
但两年过去了。
张海陵的信期总是如约而至。
宫里府里民间的太医大夫们轮番诊治。
苦药汁儿，她也不知道喝了多少；
民间的偏方，也不知道试了多少，但就是一点效果也没有。
但现在，张海陵已经不能去挑楚王的毛病了。
毕竟，每个月他都按日子来的，而且把该办的事儿都办完了。
是张海陵一直怀不上。
她跟楚王之间有默契。
在她没生出嫡子之前，楚王不会和侧室们生下孩子。
府邸里的侧室们这两年也确实没有喜讯传出来。
一年，没人说什么。
但第二年还是这样，很多人的说法就变了。
张海陵生不出来孩子们，那些侧室们却跃跃欲试的。
那些侧室们大多出身都不错，也有自己的一帮子亲戚。
一人说一句，都能用唾沫淹死人了。
张海陵都不用刻意去外面打听，就猜得到外头的长舌妇们背地里怎么说她的。
无非是讲她善妒，自己生不出来，还容不下旁人生。
就连宫里现在管事的钱云嫔，都把她叫过去敲打了几句。
张海陵急了。
张国公府已经等了她三年。
要是她再没怀孕，只怕张国公府要给楚王府塞人了。
其他的女子，张海陵可以仗着张国公府的势力，动了她们的手脚。
要是女人是张国公府自个儿塞进来的，张海陵也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人家生。
毕竟，张国公府要的是有张家血脉的男孩子的。
至于，这个孩子是张家哪个姑娘生的，不打紧。
在这件事上，张国公府和张海陵并不是完全的一条心。
而且，张国公府对她已经很不错了，说出去，也是给了张海陵足够时间的。
就是寻常的王公贵族家里，一个正妻快三年都没怀上，家里早就会安排妾室停药了。
但对张海陵来说，别人生的那就是别人生的，没有自己生的，来得好。
她的心里如浸润在苦水里。
楚王的身子应该是没有问题，不然之前，他也不会让侧室们接二连三怀孕。
可明明，张海陵身体都调理到最好了。
各方的大夫们也都看过了，没有人去动手脚。
可她怎么就是生不出来呢？
但这种事，也不稀奇。
就是有的女子，天生不生孩子的。
难道她就是其中之一吗？
如果真是这个样子的话，张海陵觉得自己一直汲汲营营，又有什么意思呢？
就算是把江山社稷给拿了过来，将来也只会是别人的。
她这里生不出来。
楚王无后。
大臣们未必会联名上书，支持楚王当太子。
更何况，在东宫里的皇长孙还在平平安安长大，现在已经两岁了。
而且后头还有三个皇子。
尤其是是宸皇贵妃生的宸王，皇帝疼得跟眼珠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