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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节(1 / 1)

沈如晚蓦然转身。她动作太急,以至于如今羸弱的身躯撑不住,险些栽倒。曲不询伸手扶她。他望见对面的人,不由微微皱了皱眉。“邵元康?”沈如晚急迫地望着身后说话的人,“陈缘深手里的那个镜匣是不是你给他的?如果没有钟盈袖,他手里的镜匣也不可能有这样的效用吧?你一定知道怎么找到他对不对?”孰料,前些日子还对她颇多规劝的邵元康,此时站在那里,神色竟无比冰冷。“是啊,那镜匣确实是他软硬兼施强夺走的,能隔绝查探——既然如此,自然是谁都找不到他了。”他冷淡地说,“求仁得仁,我劝你不要白费力气了。”沈如晚忡怔地看着他,像是没听懂他的意思。邵元康定定地看着她。“那方镜匣只有盈袖的一点元灵,少得可怜,并不能让他御使钟神山的力量,你觉得单凭陈缘深的本事,他能在灵女峰最中心活下来吗?”他说到这里,看着沈如晚苍白的面颊,顿了一下,终是缓和了一点,慢慢地说,“沈师妹,别白费力气了,你找不到他的。”“谁也找不到他了。”邵元康说,“无论是活人,还是他的尸体,除非你把这座山挖开,否则永远也不可能找到。”沈如晚只觉一阵头晕目眩,眼前无论是风雪黄昏,还是邵元康的脸,都隐隐绰绰了起来,像是晃动的水中倒影,让她天旋地转。邵元康的嘴还一张一合,成了她昏厥前的最后声息。“像陈缘深这种活着没一点声息,死也死得悄无声息、无人知晓,对他而言不是很合适吗?”漫无边际的黑暗压了下来,将她笼罩,最后一眼是曲不询沉凝切迫的眼睛。在神智消泯前的那一瞬间,她想说,她不信。她真的想这么说的,如果她回到十年前,她一定能斩钉截铁地说出来。可言语到了唇瓣,成了一点只有她自己听得清的声息,每个字都重重敲在她自己心口。她说,“曲不询,我好累啊。”作者有话说:最近没什么合我胃口的大女主爽文,所以下本决定自割腿肉一下。推推我的新预收,和这本风格不一样,女主属于混乱中立阵营,不喜欢这种的小可爱就不用看啦。《穿成反派组织短命高管》赵宁斐一向循规蹈矩。穿越前,她是品学兼优的乖乖女;穿进科幻世界的贫民窟后,她也抓住一切机会,考上最好的大学、成为知名学者的得意门生,各大财团递来橄榄枝,新近崛起的科技公司boss亲自邀请她任职,前途一片辉煌。可入职前,她忽然绑定了漫画论坛:《下期预告:神秘的芥拾公司即将迎来新高管,听说是个温柔可亲的名校生,在危险重重的公司里,她能活过第一天吗?》原来她即将入职的公司是漫画里的反派组织,亲自邀请她任职的boss是幕后黑手,尚未谋面的新同事,全、是、反、派。而她是开局就要领便当的短命高管。赵宁斐看看天价违约金,面无表情。温、柔、可、亲?疯给你看哦:)*起初,所有人都以为她只是开局被献祭的炮灰。战力max的冷酷反派把刀刃抵在她颈边,露出残酷笑容时,她一动不动。【小姐姐被吓坏了吧,完了,要祭了】可当boss呵斥反派收起刀,并当众授予她最新科技狩银光枪,她温柔矜持地接过来,微笑着查看,然后——对着反派的方向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自负的反派科学家故意用繁琐术语刁难她,她默默聆听。【斐姐又不学这个,怎么可能听懂】可当科学家结束解说,用轻蔑的目光看着她,她柔柔拈着最后一页,“原来你就是那个炸了研究所的肄业生?下次记得别带我们学校的头衔了。”“还有,”她轻描淡写地扔下纸页,“最后数据算错了,记得回去改——肄业生。”……神秘莫测的boss看似信重、实则利用,人人都以为她对boss忠心耿耿。【感觉芥拾公司倒闭了斐姐也不会背叛boss,完全被哄骗了,哎】可当公司陷入危机,她有条不紊地控制局面,乘坐电梯到顶楼,高跟鞋一下一下敲响,走到boss面前,掏出狩银光枪对准他。“我会把公司做大做强的,你安心去死吧。”她歪了歪头,轻笑,“再见,boss。”*新高管就职前,芥拾公司众人私下打听她,找到一盘校庆录像。“赵宁斐学姐是我见过最温柔善良、大度宽容的人,是我们学习的榜样!”不知名学弟学妹激动地说。芥拾公司众人:象牙塔里的乖乖女?能在公司里活过三天吗?等到赵宁斐就职后——芥拾公司众人:温柔善良?大度宽容?这可千万不能当榜样啊(惊恐)第93章 浮生暂寄梦中梦(五)盈袖山庄内, 曲不询站在榻边,垂首静静地看了沈如晚许久。她眉头微微皱着,像是在沉沉的昏睡中犹有解不开的愁绪。无论是清醒, 还是沉眠, 对她都是一种折磨。曲不询伸出手, 拇指抚了抚她的眉心,将那一点蹙眉揉开, 可没多久, 她又慢慢蹙起。他再次抚过,不厌其烦地化开她紧皱的眉头, 直到她也像是倦了,黛眉舒展着,仍未醒来, 却半晌也没再蹙起。他慢慢收回手, 脚步无声地转身走出房间,反手关拢了房门。邵元康在庭院对面等着他, 一言不发。曲不询缓缓走了过去。“沈如晚的伤什么时候能好?”邵元康神色冷淡,半点不客气地问, 不像是面对昔日好友, 倒像是对着一个毫无好感的陌生人。不过在邵元康眼里,他们也确实是陌生人。曲不询没直接回答,他看了邵元康一眼,“你找她有事?”邵元康烦躁地踱了几步,“怎么偏偏就是这时候受伤。”他皱着眉看曲不询,“半个月内, 她能恢复过来吗?”曲不询凝神打量了邵元康片刻, 缓缓摇头。别说半个月恢复过来了, 半个月内能动用神识便已是恢复得极快了,沈如晚想恢复到巅峰时的状态,起码要三五个月。“三五个月?”邵元康越发焦躁,“黄花菜都凉了。”曲不询按捺住挑起的眉头。他太熟悉邵元康了,后者本不是这么急躁的人,除非他当真找沈如晚有什么重要的事。“你和她先前也见过几面。”他语调平平地问,“那时候没说要找她帮忙,现在却忽然没她不行了?”邵元康脱口而出,“我也没想到你们一来,灵女峰竟然塌了。”曲不询不由皱起眉来。“灵女峰崩塌,和你又有什么关系?”他问。邵元康一怔。这话像是一盆冰水,把他心头焦躁暂时冻住。是了,邵元康想,盈袖是钟神山的山鬼这事,毕竟也算他和钟盈袖这对道侣的秘密,以沈如晚的脾性,决计不会把他人的隐秘透露给旁人的。只是他原以为,以沈如晚和曲不询的关系,应当会在这保守秘密的范围之外,却没想到沈如晚竟真没和曲不询说。邵元康沉默下来,一时无话。“算了。”他重重长叹,“是我和盈袖时运不济……”言辞之间,颇有意兴阑珊、凄凉萧瑟之感。曲不询眉头紧锁。有些话能对沈如晚说,却不能和他说,自然是因为“曲不询”和邵元康是素昧平生的陌生人,可若邵元康当真有什么急事,再去等沈如晚醒来,又得等到什么时候?其实多年交情下,曲不询对邵元康的人品和坚持多少还是有些信任的,只恐物是人非、身不由己——譬如陈缘深,本也不是什么恶人,不也困在这钟神山里种了多年的七夜白?“你的道侣身体不好?”曲不询没追问邵元康想要找沈如晚做什么,反倒忽然问,“反正陈缘深就在附近,你和他也认识,怎么没想过找他买一株七夜白来试试?说不定给你道侣服下就好了。”邵元康猛然抬起头。他的脸颊短暂地抽搐了一下,十年过去,邵元康容貌大改,衰老了许多,这样的反应在他的脸上看起来极度怪异,他目光锐利地盯着曲不询。曲不询神色半点也没变,平静地望着邵元康,把后者的表情都收入眼底。“从他那儿买七夜白?用别人的性命来成全我和盈袖?那我和畜生有什么区别?”过了一会儿,邵元康才用一种看破伎俩的眼神,不无轻蔑地说,“你也不必拿七夜白来诈我,我是不会拿别人的命当我的垫脚石的,这点你大可以放心。”不会拿别人的命当垫脚石,不是不会用七夜白。曲不询目光微微一凝。他紧紧盯着邵元康的脸,神色沉了下来,语气冷促,“你在自己身上种过七夜白了?”邵元康的表情忽而僵在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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